第19章 助理

助理

和張薇見完面回去，我就躺在床上很累，我其實不能扛下這麽多事情的。晚上和張譯莫威吃飯，莫威問我，“幹嘛一臉陰暗，是不是沒睡好。”

我說，“我可能有點不舒服。”

張譯給我夾菜，讓我多吃點。

我說，“我可能找到了一份兼職，以後在公寓的時間就少了。”

莫威馬上一臉無所謂，“這樣正好，我可以清靜的寫文章。”

張譯說，“姜清，就是希望你不要太累。”

我吃完晚飯就在思考怎麽聯系徐少華才不算唐突，莫威就敲起了我的門，他說，“姜清，其實張譯說的沒錯，希望你不要太累。”他給我遞上了一杯純牛奶。

我摸杯子的溫度，是溫熱的，我突然感覺這股溫柔通過手心直達心中，莫威說，“姜清，早點睡。”

我點點頭，一直望着他，直到他關上房門。

我把電話按到徐少華的電話號碼那裏，可是一個撥號我遲遲不能按下，我知道這個號碼按下的後果，但是乾安的爸爸，張薇怎麽辦，我不能只為了我自己。

在徐少華接起電話的那一刻，他問我，“怎麽，需要工作了？”他的語氣不冷不熱，我突然很難去接他的話，我咬了一下下唇，我說，“徐少華，我可能很需要那個工作，現在。。”

徐少華打斷我，他說，“現在晚了，那個職位沒了。”

我心裏一驚，那個工作是我能見到徐少華的唯一機會，徐少華的語氣很冷淡，我真怕他挂了電話。

我突然求他，我說，“我真的很需要那個工作，徐總，求你給我一個工作吧。”

我仿佛可以看見他在那裏勝利的笑，他說，“我可能缺一個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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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電話給江偉，告訴他，之前我跟他講的那個助理的工作估計要去做了。

江偉問我，“你不是說他不是善類，那麽給你介紹工作定然沒有好意，你為什麽還要去？”

我說，“江偉，我需要錢，我需要一份工作，讓我自己養活自己。”

江偉說，“姜清，我馬上畢業了，我可以找到工作，到時候，我也可以養活你。”

我對江偉說，“你還想讓我依靠你們家？二十歲以前依靠你媽，二十歲以後依靠你，那麽我不要獨立嗎？”

江偉突然放軟了語氣，他說，“姜清，我只想你活的快樂一點。”

其實我自己知道，我一直在給自己背負太多的負擔，我身邊的一群人看的真切，他們一直希望我活的快樂，不要背負太多的負擔，可是，這些負擔是我給自己強加的，如果我不去背負，那麽斷然有人會受傷。

江偉問我，“那你什麽時候去上班？”

我說，“大概明天去面試。”

江偉說，“我可能這個下個月15號走，姜清，跟我一起回去幾天吧。”

我本想拒絕，我想起張薇說的話，可能是我錯怪了餘林，我也想跟随江偉回去看看也好。

江偉說，“姜清，你這二十年一定還沒好好看過自己的城市，那裏美極了。”

我對江偉說，“我會去看看，但是不會留下。”

江偉說，“我自然不會強留你，你還是可以回來的，但是我一定會好好帶你看看這江南美麗的風光。”

我點點頭，我說，“我真的很願意去看看，因為你離開了，我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回去北方。”

江偉說，“這一切都變化的太快，我記得那時我媽經常對你說，一定要留在南方，那裏氣候養人，你也說斷不會走開，結果現在，你居然走的徹徹底底。”

徐少華居然派了福叔過來接我，我剛到徐少華的辦公室，我就感覺陰森的很，他問我，“你會什麽？”

我只是坦誠的回答，“view公司主要以發售時尚雜志為主，對于時尚，我的确察覺度不高，但是，對于您的助理，我應該不會有差池。”

徐少華笑笑，他說，“姜清，我的助理的時尚嗅覺也不能太低，我的助理個個都是全才，如果你不提高自己，那麽必然被淘汰。”

這時候，徐少華遞給我一份協議，是兩個月的試用期，徐少華盯着我說，“本來這是人事部的事情，可是，姜清，我好想看見你求我的樣子，看你還能不能這麽的傲。”

我一邊簽字，一邊說，“那是徐少華你變态。”

徐少華理了一下嗓子，他說，“注意稱謂。”

我知道，從現在開始我必須寄人籬下。

整整一天，我都在為徐少華無聊的瑣事奔波，我真懷疑他是不是在耍我，他有三個助理，臉上我，一個助理本來是打理他的日常事物的，一個是負責處理各種情況的，我居然是負責給他端茶遞水的。

他會打我的電話，“姜清，給我一杯咖啡。”

“姜清，給我去拿件衣服。”

直到他對我說，“姜清，過來打掃一下我的辦公室。”我再也忍無可忍了，我問他，我說，“徐總，這個，好像不在我的範圍之內。”

他說，“姜清，那什麽在你的範圍之內，你自己清楚嗎？”

我說，“我不覺得一個助理需要打掃辦公室，我自己的範圍我自己清楚。”

徐少華突然對我招了一下手，他說，“過來。”

我慢慢的走過去，走到他面前時，他突然一把拉住我，我重新不穩就跌在他腿上，他突然抱緊我，在我耳邊說，“怎麽，這麽快就對我獻殷勤啊，想升職啊。”

我站起來，我對徐少華吼道，“我不會對你獻什麽殷勤，我承認是我自己重心不穩，跌在你腿上，對于剛才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

我看見徐少華的表情有愣一下，他說，“你出去吧。”

其實一走出去我就後悔了，我在想，姜清，那是個好時候，跟他講乾安爸爸的事情，如果再不講，可能view公司還會繼續追究，那麽乾安的爸爸會坐牢的，那麽乾安的病怎麽辦？

我是糊塗了，我過來本就是為了張薇，我為什麽還要在徐少華面前故作清高呢？

晚上回去，我看見莫威在客廳等我，他問我，“姜清，你去幹的是什麽工作？”

我說，“只是普通的助理。”

他問我，“累嗎？”

我說，不累，這個工作很是輕松。

我看了一眼桌子上，莫威做了幾道菜，莫威說，“怕你累了，怕你這麽晚回來餓了。”

我搖搖頭，我說，“我一點也不累，有你這麽的貼心，我怎麽會累呢。”

莫威拉着我坐下，我吃着莫威做的菜，只能說男生的手藝很好，我吃的洗去了一身的疲勞。

我說，“莫威，你知道嗎？除了江偉，你是第二個這麽貼心的人。”

莫威問我，“那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我吃着飯，狠狠的點了一下頭，我說，“真的太好了。”

其實這個就是我期許的狀态，我希望我工作回來，我的愛人能為我做上一頓飯，我可以吃着，感覺幸福，可是我知道莫威始終不會是我期待的愛人，這樣幸福的狀态只是假象，想是一面鏡子，用力一擊就什麽也沒有了。

我想起了小煜，就給她打了一個電話，說我已經應聘上她上次介紹我的位子了，小煜說怎麽現在又突然會給你那個位子，我說原來的人跳槽了，他們就從那些簡歷中挑中了我的。

小煜說，“那麽，恭喜你了，姜清，反正現在大學的課也少，你也可以順便賺一些錢，真的挺好。”

挂下電話，我一陣自責，我說過，我什麽都會跟小煜講，可是我現在又說了謊話，小煜這麽相信我，我卻一次又一次。

我其實問過江偉，我說，“如果有人說了謊，但是她沒有惡意，那麽她值得原諒嗎？”

江偉說，“這個必定要原諒，因為他們只是不想傷害任何人。”

江偉說的頭頭是道，仿佛他自己經歷了些什麽。我就是不想傷害小煜才會騙她，如果我把真想鋪開在她面前，她必然會出手幫忙，而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忙，這是我自己的倔強，我明白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