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癡夢

癡夢

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我的床上了，我拿下頭上的毛巾，看見莫威坐在凳子上，他睡着了。

昨天我是怎麽了？我的印象很模糊，只知道看着莫威和小煜，就慢慢的看暈了，莫威原是我的畫中仙，那麽和小煜在一起就是一幅名作。

莫威聽見動靜，就慢慢的醒來，他說，“感覺怎麽樣？”

我說了一聲，“抱歉。”我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昨天突然感覺不舒服，不知怎麽就暈倒了。”

莫威擺擺手，他說，“既然你沒事，我就回房間了。”

我看着他疲憊的背影，我突然心裏意思暖意，我是這麽需要被照顧，這麽需要有人在我身旁。

江偉馬上就趕了過來，他看見我就抱緊我，他問我，“姜清，有沒有事情啊？”

我搖搖頭，我對江偉說，“江偉，你知道嗎？我現在感覺有些溫暖。”

江偉摸摸我的頭，“姜清，你這樣會吓到我。”

我看着江偉滿臉的擔心，這麽誠懇，這麽的心痛，我真想停留在這一刻，讓江偉留在我的身旁。

我突然想起徐少華說的工作的事情，我問江偉，“小煜的朋友介紹了一個工作給我，但是她的朋友不是善類，你說，我要去嗎？就是我上次要找的助理的職位。”

江偉說，“如果對你來說不是善類，那麽姜清，為了你自己，不要去受委屈。”

我很感謝江偉一直能在我身邊，即使還有2個月，他就要回到南方，回到自己的故土，可是我還是感謝，我也想過挽留，但是我知道我不能，我不能這樣自私。

江偉低了一下頭，他說，“姜清，馬上我就要走了，大學一結束我就要回去了。”

1個小時的飛機，15個小時的火車，我們馬上就要分別，這2年，我們剛剛了解了彼此，剛剛準備依賴彼此，轉眼，就要說再見了。我真的害怕送江偉，送走他我會痛心，我怕我會求着他留下。

Advertisement

我的眼淚慢慢的流了下來，江偉幫我抹去眼淚，他說，“我的好姜清，你在這裏定然會美滿，找一個幸福的人家，然後一生不再坎坷。”

我說，“江偉，這是我的願望，但是你的離開，讓我的願望也不再圓滿，我總感覺生命中不能缺了你。”

江偉沉默了，我們互望彼此，這将是最後一眼，我知道。

晚上，小煜打電話來，她問我，“姜清，你怎麽樣了？”

我說，“我想，昨天我是累了，我真的沒事。”

她在電話那頭松了口氣，說，“沒事就好。”

我剛要挂的那一刻，她突然問我，“姜清，你有什麽要說嗎？”

我感到莫名其妙，但是小煜每次都不會空穴來風，所以我試探她，“你想聽什麽？”

小煜說，“我想聽莫威的。”

我突然感覺背脊一陣冰冷，但是我和莫威的确什麽也沒有，所以我跟她說的時候不帶畏懼，我說，“莫威的事情我每次都會與你講，不帶欺騙，我知道你喜歡他，我一直都清楚。”

小煜只是冷冷的說了一句，“那麽姜清，你暈倒的真準時，我和莫威在跳舞，你就暈倒，你知道莫威去抱你的那一刻，我真的。。”

我對她叫到，“小煜！你這是不相信我！”

小煜說，“姜清，真的不是我不相信你，從開始到現在，你沒對我講清楚過，或者說過任何一件事情，我問你，你就會說，小煜請你相信我，我相信了這麽久，我真的不能再騙自己了。”

我對小煜說，“小煜，你要知道什麽，我都跟你講，有些事情我的确有難言之隐，可是我從來沒有騙過你。”

小煜問我，“那麽姜清，你為什麽搬出宿舍？”

我一瞬間覺得好累，我真的從來沒有跟小煜講過任何的事情，我的家庭，我的感情，不是我找不到合适的時間，而是我以為小煜根本不想聽。

我跟小煜說，“小煜，因為我沒有家人了。”我說的時候很平靜，我以前重複我的過去，總會這樣的難以抑制自己的感情，可是現在，真的好了很多。

我說，“江偉不是我的親哥哥。。”我零零散散的說，我只想讓她知道，我真的無心掩飾什麽，我只想把真想鋪開在她面前。

許久，小煜說，“姜清，這是每個人的命，我無法安慰什麽，但是，我不會再過問莫威的事情，我會選擇相信你。”

我說，“小煜，謝謝你。”

31 癡夢2

挂完小煜的電話，我只能說我很累，我從沒有跟她講過任何細節，也難怪她會起疑。可是，小娴呢？我跟她講過一切，我們還不是不歡而散。

我睡下的時候很安靜，這安靜是這幾天難得的，我就閉着眼睛享受。

第二天一起來，張薇就來了電話，她說，“姜清，我想跟你坦白件事情。”

我和張薇在一家咖啡店坐了下來，我看她滿臉的憔悴，我說，“怎麽了？”

張薇剛開始“支支吾吾”了很久，她口齒不清的很，但是也看出這件事情對于她來說難以啓齒。

我對她說，“媽，你慢慢說。”

她開始捂着臉，有點難受，她說，“姜清，我本來想将這件事情永遠的埋藏下去，讓你永遠的在我身邊，但是現在。。”

我問她，“什麽事情？”

她說，“姜清，請你不要怪餘林，她養了你這麽多年，我真的也很對不起她。”

我看着張薇，我說，“媽，你是不是太好心了，她趕你走，讓我不能回去，十一年，我為了不讓餘林失望，心甘情願，我終于走了，你來跟我說這個。”

張薇終于掉下了眼淚，她說，“姜清，那時你确是不能跟我，我那時回來找你，懷着孕，孩子還不知道是誰的，我一離開那個車庫，我以為我不用貧窮了，結果，外面兼職難以生活，我到了北方，買了□□，為了生活。”

一瞬間，我好像腦中閃過了些什麽，那天我從奶奶房間裏出來，餘林在車邊問我，“姜清，你現在知道了吧。”我那時氣的奶奶說不出任何的話，所以奶奶自然沒有跟我說一切事情的來龍去脈。

張薇接着說，“但是那時回來我的确想來要回你，我走的時候帶着你的衣服，我以為我很快就會妥當，很快就會來迎接你，結果一去就是兩年，我想，我的姜清現在十歲了，一晃眼，我帶走的衣服都小了。”

我內心在死命的鬧騰，可是表面上卻很冷靜，我說，“媽，現在我不是回來了嗎？”

張薇拿起餐巾紙，擦去眼淚，她說，“可是姜清，我要走了。”

我問她，“為什麽？”

她接着講訴，“那時，你奶奶不肯我撫養你，你奶奶說什麽樣的環境出什麽樣的人，我想你奶奶是正确的，現在的姜清多好啊，名牌大學，優秀的成績。”

我說，“媽，那麽你也甘願的離開了嗎？”

張薇說，“我那時回去之後，求了你奶奶好幾天，她就是不肯，我也沒有辦法，只好離開了，我回去之後依舊幹着那些勾當，直到遇到了乾安的爸爸，乾安的爸爸為人很誠懇，我想終于找到托付終生的了。”

我說，“媽，既然找到了托付終身的，為什麽還要走？”

張薇回答我，她說，“我遇到乾安爸爸的時候，乾安才2歲，乾安很乖，什麽都很努力，但是他在很小的時候就檢查出有糖尿病，需要長期的藥物，乾安的爸爸本是view公司的財會助理，工資還算可以，可是現在的藥物實在太貴，姜清，你知道嗎？乾安那麽小，他不治療會死的。”

我突然感覺到了什麽，我對張薇說，“可是你們也不能幹違法的事情吧。”

張薇說，“我們已經幹了，乾安的爸爸偷走了公司保險櫃裏的錢，還假冒總經理的簽名，姜清，我們估計要離開這裏了。”

我突然站起來，我說，“張薇！你太自私了！你想要我留在北方，你就騙我說，餘林無惡不赦，現在你要走了，就告訴我真想，一走了之，你想過沒有，我已經不可能回去了！”

張薇一直在哭，她這時候軟弱極了，我卻無法去同情，她說，“姜清，view公司現在報了警，乾安的爸爸不能坐牢，這樣乾安也會失去治療費的。”

張薇這時無助極了，我知道，我說，“你不用走了，也不要擔心什麽，view公司不會找到你們的。”

張薇擡起頭，她說，“姜清，這是傻話。”

我說，“媽，我還不容易才找到你，說傻話是我激動，但是我會把事情處理好，你們安心的留在這裏吧。”

其實我又何嘗不知道，這件事情簡直是要出賣了我自己，徐少華是view公司的CEO，我求他，等于賣了我自己。

但是，我怎麽舍得再讓張薇無助，她才剛剛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