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讓我離開

讓我離開

下午的時候我還在客廳看着電視,福叔說,“姜小姐,少爺請你去趟公司。”

‘View’公司我可以說是很熟悉,曾經擔任徐少華助理的時候,在裏面進進出出,可是已經一年沒去了,我剛踏到公司臺階的第一步就有點陌生,我擡起腳,忘了臺階的大小,差一點絆了一腳,我慢慢的走進公司。大廳中還是這麽的富麗堂皇,這是一家店的門面,所以必須裝飾的好看。

前臺的小倩一眼就認出了我,她說,“姜清,這裏。”我馬上回過頭去,跑到她的身邊,在公司的一年中,由于我是徐少華的助理,所以很多人都敬我三分,而小倩是我覺得所有人中最不做作的一個。

我們之前關系就很好,我經常會趁着空檔去跟她聊天,那時我學業很忙,每次來公司這裏都還偷閑躲懶,幸好還是遇到的是徐少華。

我問小倩,“這一年怎麽樣?”

小倩笑的很是燦爛,她說,“雖說沒想你這麽幸運,但是也嫁了一個水産的老板,日子還不錯。”

我靠在櫃臺旁邊,我說,“其實,你比我幸運多了。”

小倩還準備接什麽,前臺的另外一個小姐就對我說,“姜小姐,徐總讓你去他辦公室等他,他現在在開會。”小倩這才恍然大悟,她說,“姜清,你趕快去,否則是我的失誤了。”

我說了一聲再見,就走到樓上,這一聲再見,我知道可能真的是再見,因為我不知還能何時得到徐少華的允許,還能再來這個公司看看,我現在很珍惜每一次出去的機會。

公司的許多人都去開會了,我在走去徐少華辦公室的一路上都有人和我打招呼,我明白,在他們眼裏,我只是一個借機上位的人,我利用我的工作之便,然後接近徐少華,最後嫁給他,在別人眼裏真的是幸運。

我敲了一下徐少華的門,無人應答,于是我就自己開門進去了,房間裏還是一貫的幽暗,只是桌子那裏才有一絲亮堂,我也問過徐少華,為什麽喜歡這麽陰暗的環境。徐少華說,這樣才有安全感。我一直不相信他是缺乏安全感的人,因為他的氣勢很是強盛,而我才是缺乏安全感的人,但是我喜歡亮堂的地方,那才能讓我找到安全的感覺。

我慢慢的走向徐少華的桌子,他的桌子上還是他慣有的風格,一臺電腦,一盆盆栽,一個茶杯,還有一大堆文件,現在唯一替換的東西就是那張照片,我走到桌子前面,欣賞去這張照片,那是我最美的一個時刻,我把手遞給徐少華,徐少華牽起我的手,我那時是笑的。

我那時是開心的,我自己也知道,我很是激動,每走一步都在顫抖,我拿起那張照片,摸着照片上自己的臉龐,然後手又不自覺的摸到了徐少華的臉龐,他是一如既往的英俊,如果我們相遇的時刻得當,那我定會許他一生。

徐少華突然開門進來,我吓了一跳,手中的照片碰了一下桌子,“哐”的一聲摔在了地上,裱的玻璃框瞬間被摔碎了。

徐少華沖上來,他撿起地上的照片對我大吼,“姜清,你到底在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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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時的神情很呆滞,我沒有發表任何的言論,我看着徐少華,眼神就如當日小娴離開之日一樣,我不知這是什麽情愫,我想起我們也是通過一種神聖的儀式走到一起的,一年中,我們相處的各種不開心,我以為是對他的懲罰,誰會想到,是對我自己的懲罰。

我走上前去抱住徐少華,我問他,“整天看着我的照片,不覺得煩嗎?”

徐少華推開我,他說,“姜清,你以後不用再為了自己的利益,過來引誘我了,江偉的20萬我已經給他了,而你從此之後我也給你足夠的話語權。”

我呆在原地,徐少華已經坐回了椅子上,他随手翻開文件,心煩意亂的翻了起來,我鎮定的在沙發上坐下來,我問徐少華,“你今天叫我來幹嘛?”

徐少華沒有擡頭看我,他只是還在幹着自己的事情,他說,“我叫你來就是為了告訴你,那20萬我已經給了,因為你找我商量的。”

我說,“徐少華,我來是因為江偉,我最大的心願就是希望江偉一切安好,我根本沒有這麽多錢,所以我只能來求你,我現在不能遠走,如果說可以,我寧願自己賺錢幫江偉還債。”

徐少華走過來,他說,“姜清,那種人已經不值得了,你根本還不起他欠下的債了。”

我生氣的抓住徐少華,我說,“什麽是值得?!什麽是不值得?!只要是為了江偉的,那麽我都覺得值得。”

徐少華對我說,“姜清,你瘋了。”

我是瘋了,如果不是我,江偉就不會逃,那麽即使在監獄中,處境也比現在好很多,可是我讓他走,我不想他有事,我不想。

我突然聲嘶力竭的哭起來,我說,“我真的不想江偉有事。”

徐少華沒有上前抱住我,也沒有安慰我,他只說,“姜清,我現在開始覺得你煩了。”

69 讓我離開2

我在走回去的一路上都在想着徐少華的話,徐少華鄙棄的對我說,姜清,你已經不是以前的你了,你讓我覺得煩了。

我自己知道,我永遠是他的玩具,現在居然讓他煩了,那定是他看的多了,也便不再新鮮了,我說,“徐少華,無論你煩不煩,我都已經在這裏了,我不知還會陪你度過多少天。”

徐少華說,“姜清”,他停頓了一下,然後吸足了一口氣,又接着說,“我讓你走,好不好?”

如果我還可以回憶那天的天氣,那麽必定是個陰天,天空中還下起了毛毛小雨,我來的一路上福叔還在抱怨這個壞天氣,福叔還說,“姜小姐,這天氣真的是陰沉。”

我一路上看見了許多風景,我映象最深的還是媽媽在帶着小孩放學,他們笑的很是開心,福叔看我笑,也就跟着笑。

今天這一路我很自由,我還在想說,我真的是難得享受這種自由,下一個時刻徐少華對我說,姜清,你永遠自由了。

我永遠自由了,這個真的是我在夢中千萬次出現的情景,有時候我醒來,發現什麽都是空的,我還是被束縛在這裏。

于是我不敢相信的問徐少華,“這是真的嗎?”

徐少華沒有說真假,他問我,“姜清,你還記得那天的孔明燈嗎?”

我用力的點了一下頭。

徐少華說,“那天的孔明燈上寫的什麽?你自己還清楚嗎?”

我驚恐的擡起頭來,我當然明白自己寫的什麽,可是我還是說,“寫的‘讓我開心’,不是嗎?”

徐少華笑了一下,他說,“姜清,我其實知道寫的什麽,我一直都知道,可是我沒有實現對你的允諾,我根本沒有兌現上面的話,現在,我想我可以兌現了。”

那個孔明燈上,寫着‘讓我離開’,我那時多麽希望脫離徐少華的懷抱,尋找另一片自由的天空,可是徐少華只看到了三個字,并沒有看全,我那時真的以為他誤會了我寫的字,結果她是清楚的。

徐少華說,那天他急忙過去踩滅了火苗,并且看見了那四個字,那四個字這麽簡單,根本沒有多重拼法,再加上那個是我一直的心願,他不可能看錯,他蹲下去拼的時候,就故意把“離”字拿走了,徐少華一直把“離”字握在手心裏。

他說,“姜清,那時,真的不希望你會走。”

可是現在才一轉眼,他就希望我快快的離開,他就開始覺得我已經膩煩了。

徐少華走到桌子前面,打開抽屜,拿出一樣東西,交在我的手裏,那是離開的離,就是那天我寫的那個字,徐少華一直握着他,怕在家裏被我發現,于是放在辦公室中,他說,“姜清,現在拿到了這個字,一切都已經明了了,我就兌現我的諾言,讓你離開。”

我當時的混亂了情緒,我開出他辦公室的門,剛想沖了出去,徐少華大聲的說道,“但是姜清,今天回去,明天再走好不好。”

我答應了他,但是我還是很開心,我是自由了嗎?這是我以前一直不敢想的東西,我現在可以為所欲為了,我現在可以品出咖啡的甜了。

福叔在載我回去的一路上,我都有意思興奮,福叔說,“姜小姐,怎麽了。”

我說,“沒什麽。”

回到徐少華家,我馬上開始收拾衣物,我迫不及待的離開這個家,這個家讓我徹底的與這個世界隔離,一年,我都在欣賞同樣的景色,現在可以開始改變了。

我本想看看還有什麽遺落的東西,突然看到了徐少華送給我的香囊,那個香囊很是精致,是徐少華的一份心思,我于是就随手把它放在行李箱裏。

終于我要走了,我在房間裏大喊,“我要走了。”

我想起了什麽,下樓走向花園,姜毅看見了我,還是一貫仆人的态度,他說,“姜小姐過來賞花啊。”

我點了下頭,然後輕輕的說,“爸,我要走了。”

沒有恭喜,沒有安好的問候,姜毅只是對我笑了一下。

徐少華這幾年利用各種借口把我留在他的身邊,以前是張薇,後來是江偉,我為了別人一步一步屈從,我以為我會永遠暗無天日。

誰想到,我自由了。

我坐在床上,這是我這一年最快樂的時刻,我想到我就可以完全脫離這個家,去開創我自己的世界,我可能還會再嫁人,這個人無論多麽平凡,只要嫁與他,我都會很愛。

在這裏的每一天我都很壓抑,我看得出徐少華有時候在逗我開心,很想讓我留在這裏,我也很想說出安慰的語句,可是話到了嘴邊,表達出來又是另一種味道,徐少華每次生氣我都會開心,我感覺這是他自尋的。

我很想最後一次好好欣賞這個家,我的房間是福叔布置的,不知是福叔知道我的愛好,還是徐少華吩咐的,這個房間沒有太多絢麗的色彩,總的來說,很是樸實,就連梳妝臺也是簡單的黑白色,沒有小女人的嬌氣。徐少華的整個家本就偏歐洲的設計風格,每次都感覺精彩但不浮誇。

徐少華很喜歡花,所以在別墅外的空地上種滿的花,外面整個用鐵欄杆圍起來,姜毅是每天早上來修建花的,花園中有一間白色的小房子,那是姜毅休息的地方。我住在二樓,徐少華住在底樓,每次我聽見腳步聲,就表明徐少華要來我房間了。二樓很空,之前徐少華給小煜住的那個房間就在我的隔壁。

我扶着樓梯的欄杆慢慢向下走去,其實這裏很美,只是我一直心情郁結,所以才沒有空來欣賞這裏的一切,我們每次總要等到失去才會好好看看自己曾經擁有的東西。

我不自覺的走到徐少華的房間,打開門把,徐少華的房間和他的辦公室一樣,總是不明亮,我轉過身關上門,我從來沒有好好的看過他的房間,我每次都急忙的逃離這裏,終于我要走了,我也想這裏會留下我的氣味。

他的房間沒有電腦,沒有電視,他永遠都會捧着書,他說,書中自有喜怒哀樂。我也懂,不一定色彩才能激發你的情緒。

我在他的床邊坐了下來,随手打開他的抽屜,徐少華今天開會,所以估計會比較晚回來,這樣我就可以好好的記住這裏的一切。

裏面有封信,我拿起來,信下面是一盒光盤,我的手像是被觸電觸了一下,在接觸光盤的一瞬間抖了一下,這光盤我想我會永遠記得,徐少華那時就是給我放了這個光盤,我才會和他結婚,才會這樣走過一年。

我拿起盒子,打開,“咔”一聲,我把光盤扳成了兩半,又把他完整的裝在裏面,合上蓋子,我做完這些事,我知道江偉安全了,我很激動的把它放回裏面,急忙關上抽屜,剛準備站起來走,那封被我拿出來的信,掉落了下來,我忘記了把信放回裏面。

我重新打開抽屜,放信的時候看見信上寫着,“徐少華收”這幾個字,字的筆跡我有點熟悉,可是又一時想不到是誰的筆跡,信的口是開的,我想我都要離開了,也無需知道徐少華的太多,可是放回去的時候我又在想,或許我該看看,這封信就在光盤的上面,不會是對江偉不利的證據吧。

我拿出信,一行一行的看起來,那裏的每個字我都看的心驚肉掉,我拿着信紙的手顫抖了起來,我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擦幹眼淚,我告訴自己,我必須去讀完它,這裏的每一個字都不會是我想要見到的,可是每一個字都在充斥的真相。

看完信,我有點難以抑制我內心的情緒,我急忙将信裝回信封,自己跌跌撞撞的回到了房間。我現在好想知道所有的真相,我好像拉住徐少華的手問問,這一切是不是真的,我經歷了這麽多,居然會是這樣的收場。

徐少華回來的很晚,我一聽見福叔叫‘徐少爺’的聲音,就趕緊沖了下去,我大聲的質問徐少華,“徐少華這是真的嗎?”

徐少華喝的很醉,他笑着上前抱住我,他說,“姜清,是你啊,你沒走啊。”

我把桌子上的一杯水猛地潑在徐少華的臉上,徐少華打了個激靈,他有點清醒的看着我,我再次大聲的質問他,我說,“徐少華,這是真的嗎?”

他用手摸去臉上的水,他說,“姜清,你瘋了!什麽是不是真的?”

我用手指着他的房間,我帶着哭腔的說,“那封信。”

徐少華搖了一下頭,他說,“姜清,我今天的酒有點喝多了,我先會房間了。”

我走過去一把拉住徐少華,我說,“跟我講,是不是真的,好不好?如果是真的,那我是不是不應該走。”

姜清,我沒有做過一件傷害你的事情,如果說會有一件的話,那就是我不該把信放在我的房間。我想過,你在這裏不快樂,所以你該走了,你走的時候不需要有任何的內疚,因為把你限制在這裏,我這一年都是開心的。

這是徐少華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說完他就進了房間,第二天很快就到來了,比預期的還要倉促一些,我收拾了行李,福叔就上前問我,“姜小姐,去那裏?”

我想了一下,終于,我又要開始居無定所了。

徐少華,看看這光盤,或許你就可以得到你要的一切,我知道你一直對姜清有意思,姜清也跟我講過,不過以此作為交換,你必須給我50萬的支票一張,還要不間斷給我提供錢,不要拒絕,否則我就讓姜清你支付這些錢。

這個筆跡我當時看的模糊,當打開信,不看最後的署名,我也知道這是江偉寫的,那天的日期是2001年11月23日,如果我沒記錯,就是我結婚的前兩天,可是我結婚的後一天起看江偉,他的神情這麽的淡定,我還極力的掩飾,原來我才是最大的傻瓜。

他是我一生想要保護的人,誰想到他會如此的陷害我,我在這裏一年的思念,全是思念之人把我推入了火坑。

我還清楚的記得徐少華那天問我的話語,“姜清,你覺得江偉怎麽樣?”,我說的一句護他周全,徐少華就幫我實現了一切。

我現在想想自己是多麽的可笑,我是交易的物品,徐少華本不需要對我如此的好,可是他卻待我如此的恩厚,我從頭到尾的怨恨,另我自己全然迷失。

福叔突然叫了我一聲,他說,“姜小姐,你究竟去哪裏。”

我說,福叔,你在前面停車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來。

我來到的是張薇的住處,徐少華說,他從來沒有傷害過我,那麽張薇的事情呢,我好像一直自作聰明,讓醜惡蒙蔽了真相。

我按了一下門鈴,開門的是張薇,她看了我一眼,趕緊說,“姜清來了啊,進來坐。”

我站在門口,我說,“張薇,我不知你對我說了多少謊,但是我問你一句話,乾意到底有沒有卷走公款?乾安到底有沒有得病?”

張薇吃驚的看着我。

事情都過去了那麽久,我一直以為我看穿了所有的真相,現在才知道,我才是蒙在鼓裏的人,張薇說,乾意是卷走了公款,那時她也沒想到我有能力幫忙,說乾安得病,只是為他們的惡性還有離開找一個合适的理由。

她說,“姜清,那時我以為我們肯定會逃走了,所以對你撒了謊,想讓你至少還有一絲同情,沒想到你居然有能力幫忙。”

我終于想通,原來我才是最可惡的那個人,我一直在求徐少華,徐少華所有事情都答應了,我走下樓,坐上車,我問福叔,“福叔,徐少華這一年開心嗎?”

福叔笑了一下,他說,“徐少爺有姜小姐自然開心,小姐現在走了,我也有點舍不得。”

是我自己不要臉,是我一直貼着徐少華,背後的一切知曉時,連我自己都被震驚,原來不是徐少華在牽制着我,是我一直在牽制徐少華。

我說,“福叔,去我以前那個公寓吧。”

我對徐少華說,乾意的事情我知道了的時候,徐少華居然沒有表示任何,他總不想強詞奪理,他總不想鋪開所有的真相,他總是遷就,想幫我實現我渺小的心願,朝九晚五,幸福美滿,可是我一次又一次,破碎了他的心願。

昨晚,我問他,我是不是不應該走,因為附帶着那份信的還有一次又一次的賬單,這是我賺一輩子都無法支付的費用。

徐少華說,“姜清,這一年我很快樂,現在該放你走了。”

這一年,我和徐少華經歷了太多,我自己都無法诠釋這些所有,我說如果我們不是交易,我定早就愛上他了。

福叔的車緩緩的停了下來,我下了車,福叔幫我拿下了行李,他說,“姜小姐,我會舍不得你的離開的。”

我走上公寓的樓梯,行李不是很重,那裏面的東西寥寥無幾,我拿出那把到現在都沒舍得扔的鑰匙,試着開門,奇怪的是,門被打開了。

房間裏已經空了,什麽也沒有了,我去打開莫威的門,裏面已經空空蕩蕩了,張譯也已經不在了,我房間裏沒有拿走的衣服居然還在裏面,我走進房間,發現桌上放着一部手機,那部手機上并沒有拉下什麽灰塵,看的出是才放在那裏的。

我打開手機,裏面的電量已經顯示不足了,短信那裏有一條新的短信,我點開,那條短信的內容是,

“姜清,你收到這條短信的時候說明你自由了,回手機裏唯一的一個號碼。”

短信的發件人是小煜。

一年前,小煜拉着我的手跟我說,“姜清,等我,我會回來。”

等我,這個信念總是飄渺。那時,我爺爺跟我講,姜清,等我,結果我等來了死亡。那次小煜跟我講,姜清,等我,我簡直是害怕,她要面對的人太強大。

我撥通電話,電話被接了起來,我還沒有出聲,那頭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他說,“姜清,是你嗎?你終于回來了。”

是莫威,我聽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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