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醫院-
醫院-
在我醒來後就接到莫威的電話，莫威說，小煜還在醫院，由于腳不好，所以難以打飯，本來準備莫威自己去送飯的，結果臨時碰上一些事情，所以就麻煩我去給小煜送飯，“麻煩你了姜清，我知道你身體也不好。”
莫威挂下電話之後，我就起來洗漱，準備去給小煜送飯，否則我今天準備渾渾噩噩的度過一天，前幾天的苦難影響着我現在的情緒，我本來準備在馬路上等車，結果發現等錯了站牌，在上車之前發現是反方向的車。
我去病房的時候已經12點那裏了，我放下飯，小煜打開來，她說，“姜清，怎麽是一些冷掉的薄粥。”
我說，“是啊，這是家裏唯一的東西。”
粥是冷的，莫威好久之前就端來我房間了，我放着一直沒有吃，不知怎麽，莫威說去給小煜送點吃的，我就想到把我的粥給她好了。
小煜推開我送來的飯碗，她說，“姜清，你為什麽不會來的路上買一些呢？”
我重新把飯打開，送到小煜的面前，我說，“小煜，這是莫威親手煮的，別鬧脾氣了。”
這句話果然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小煜吃的很開心，不得不說，其實吃什麽不是她在意的，她在意的是這個東西是誰送來的，是誰用心煮的。
我這幾天一直不太舒服，本來以為剛來莫威家，可能一切沒有徐少華家那麽舒坦，有時候早上喝一點冷牛奶就會反胃，這幾天江偉的事情讓我忘記了這種難受，可是今天才剛剛空閑下來，我聞到粥的氣味，就感覺渾身不舒服。
小煜吃完之後，她問我，“姜清，你不會離開了是不是？”
我一時不知道怎麽回答，我可以離開，可是一旦離開我就沒有家了，我就要開始居無定所，我不想這樣，我的一生都懼怕這樣，可是我看小煜的眼神，她肯定是希望我離開的，可是我知道我終究不會離開了，因為莫威說，姜清，我們結婚吧。
我不能跟小煜講說，莫威和我提過結婚的事情，她肯定一時接受不了。
我于是想了一下，我說，“小煜，我可能不會離開了，如果你願意，你可以一直生活在莫威的房子裏。”
小煜冷靜的笑了一下，她說，“姜清，現在怎麽輪到你向我發號施令了，你明明知道這個房子就是我和莫威的，現在你反倒來可憐我，同情我，讓我住在裏面？”
我說，“小煜，我現在沒有心情争吵，但是我的意思絕不是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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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莫威說我們結婚之後讓小煜獨享那套房子，而小煜就會和我們分開了。我想如果小煜願意的話，她可以一直和我們生活在一起，這不知是對她的可憐還是贊許。
小煜說，“姜清，我現在易喜易怒，我以前不是這樣的，從我看見你回來的一刻，看見莫威眼裏亮出的光芒，我就開始嫉妒了，這一年，莫威從來沒有開心過。”
我點點頭，我說，“小煜，我知道。”
之後我就拿着飯碗去了衛生間，準備洗幹淨，帶回去也容易些，可是剛低頭，就感覺頭裏很暈，這幾天一直迷糊的很，最重要的是，我的經期有些混亂，我剛開始是以為身體的原因，後來有一個可怕的想法蹦了上來，我已經延期了6天，這個還算正常的，可是這期間一直伴随惡心，反胃。
我洗完碗筷之後從衛生間裏出來，我把碗筷放在小煜的床頭，我說，“你看會兒電視吧，我去外面轉轉。”
小煜的眼睛盯着電視，嘴裏發出了一個“嗯”字。
我沒有去外面轉轉，而是來到了二樓的婦産科，我不知道我為什麽來這裏，可是我總感覺我來這裏是沒有錯的。
在做完一切檢查之後，我拿着診斷報告從辦公室裏出來，按了電梯準備去小煜的樓層，電梯從一樓升了上來，我剛踏進電梯，就看見莫威也在電梯裏。
莫威看見我從二樓進來，就問我，“姜清，你怎麽在這裏？”
我慌了一下，但是馬上解釋到，“哦，對了，我本來想爬樓梯，但是太累了，中途換成電梯。”
莫威沒有多問，他手裏提着一個飯盒，顯然他現在的心思只有小煜，我問莫威，“怎麽現在就來送飯？”
莫威看了一下手表，舉到我的面前，她說，“姜清，現在已經四點半了。”
我吃驚了一下，我原來在下面呆了這麽久，這期間所有的檢查我都處于放空狀态，所以我以為我只過了一會兒的時光。
我在電梯裏看着莫威，再摸摸自己的肚子，包裏的診斷書上寫的幾乎是明确的，可是這一切來的太突然，我還沒有心理準備。
不可否認，我已經懷孕了，症狀很明顯，我聞見生腥的氣味就想嘔吐。
之前莫威帶我去畫室，我聞到那裏顏料的氣味，就想嘔吐，早上每次聞見牛奶的氣味，就會讓我的胃不舒服，這種感覺已經持續了好久，可是我卻始終不肯承認，我怕我想的事情會成為現實。
“姜清，你在發什麽呆，到了。”莫威走出電梯，在電梯外面叫我，我趕緊沖出電梯，趕上莫威的腳步。
我聞見了飯盒裏面的香味，我說，“帶的什麽菜啊？”
我從早飯到現在沒吃，其實我已經餓了，但是莫威說，“這個是給小煜帶的，你過了一會兒和我回公司吃吧。”
在莫威走進小煜房間的時候，我把我的診斷報告撕成碎片，扔在了垃圾桶裏，我剛要走進去，莫威就到門口說，“姜清，在門外坐一會兒，我和小煜有話說。”
他們一直有自己的世界，有時候是自己生意上的事情，有時候是自己手下員工的事情，我一直被排除在外，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我一直都沒有生氣，我看着他倆攀談，自己只是默默的在邊上幹自己的事情。
我沒有想過要離開莫威，因為現在我已經無依無靠了，我不可能再回去徐少華的身邊了，我只能留在這裏。
我這種懦弱的性格對我自己其實是禍害，可是這時候的自己怎麽看得清楚。
過了不一會兒，莫威出來，他說，“姜清，小煜想找你單獨聊聊。”
于是一切回到了開頭，小煜說，“姜清，你知道我們這一年的奮鬥嗎？而你總是坐享其成。我把一個男人擡到這種高度，而你卻來掠奪了這一切，而我什麽也沒有。”
你定是沒見到小煜的悲傷，她現在的眼角淌過滾燙的淚水，你可以看見她的絕望，她說話的時候已經聲嘶力竭，幾乎沒有了力氣。
我知道莫威已經将我們要結婚的事情跟小煜講了，而她現在只是抱怨，在幾小時之前，小煜還說，請原諒我的失控，幾小時之後，便是她人生最失控的時候。
小煜說，“姜清，我以前最希望的就是看見你離開徐少華，我和莫威為了這個奮鬥了這麽久，而現在我只希望你可以離開，因為我們已經給了你自由。而你現在不但恬不知恥的呆在這裏，還要和莫威結婚了。”
我問過小煜，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小煜說，“姜清，你湊近一點，我告訴你。”
我慢慢的把臉靠上去，小煜直起身子就是給我一巴掌，這一巴掌清脆的很，打的我當場蒙在那裏，莫威聽見聲音沖了進來。
莫威拉住激動的小煜，他對小煜說，“小煜，你瘋啦！？”
小煜是瘋了，的确沒有人關心她和莫威一起奮鬥的歲月，在這一年中，所有人都說莫威和小煜如此的般配，可是姜清回來了，所有羨慕的聲音全都轉向了姜清，而她也只是羨慕，她是那群羨慕的人中最失落的一個。
一年前，小煜已離開姜清，就開始和莫威聯手奮鬥，現在莫威的高度一大半的确是小煜捧出來的，男人終究是男人，莫威始終在為了姜清而奮鬥，莫威說過，“如果不是為了姜清，我寧願我自己還是個小作家，不要卷入商場的風雲。”
那時的姜清還沒有回來，小煜只是聽着這句話，覺得特別同情莫威和姜清，她早已原諒了莫威和姜清的感情，她早就抛棄了對莫威的感情，那麽多年的喜歡，最終還是要隐藏，因為姜清畢竟是她的朋友。
小煜在莫威懷裏哭着，她在病床上對着姜清大喊，她說，“你為什麽不早一點回來，如果是半年前，離開就是離開，我不會有任何的挽留，可是現在······”
姜清是無辜的，的确她什麽也不知道，如果在半年前，不是小煜那晚在公司加班，而莫威留下來陪她，然後他們借着燈光互看着彼此，時間有一分鐘的停止，他們只是靜靜的看着。
小煜那時對莫威說，是開玩笑的語氣，“如果你現在沒有人在等待，我定會輕吻你的臉頰。”
然後莫威捧起小煜的臉，唇輕輕的貼了上去。
如果這一切沒有在這裏敘述，他們大概都忘了，因為那晚的燈光太誘人，然後他們在接吻後說，“這是一個藏入心底的秘密。”
的确，之後他們沒有再提起，可是這已經是事實，難以磨滅，沒有人提起，只是有人把它放入心底。小煜放了，莫威其實也放了。放在心底最柔軟的部分，一觸就痛。
小煜和莫威之後半年沒有再重倒覆轍這種愚蠢的行為，他們心裏最清楚，他們都一樣在等一個人。
小煜的叫喊被莫威制止，莫威說，“你說我們都會忘記的。”
姜清看着他們，他們現在已經有了太多的秘密，姜清不想了解，也無法去了解。
小煜推開莫威，對莫威和姜清大吼，她說，“你們倆給我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