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親吻 雖然姜盈畫聲音挺大的,但細……

第17章 親吻 雖然姜盈畫聲音挺大的,但細……

雖然姜盈畫聲音挺大的,但細聽還能聽到他發虛顫抖的聲線,看樣子顯然是害怕緊張到了極致。

太子看他這幅樣子覺得有趣,想再逗逗他,于是故意裝作面無表情的模樣,負手将杯子藏在袖中,拉長了聲線,讓姜盈畫更加緊張:

“那——”

“好了,夫君,不要再逗應家的小娘子了。”太子妃知道自家夫君又起了壞心思,于是适時開了口,伸出手推了推梁清宴的手臂,道:

“父皇母後都在呢.........大臣們跪着也夠累的。”

“好吧。”自家夫人都開口了,梁清宴怎麽好讓他下不來臺,于是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發,道:

“罷了。”

他居高臨下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姜盈畫和應咨,道:

“看在太子妃的面上,就饒了你們夫婦一回。”

姜盈畫沒想到太子和太子妃夫妻竟然如此心善,竟然沒有罰他,微微一愣,在應咨輕輕推了他一下後,立刻反應過來,直起身,随即擡手就行了一個幅度極大的禮,看起來像是感激涕零到五體投地:

“多謝太子殿下!多謝太子妃!”

“........”

太子妃被姜盈畫的動作逗笑,搖了搖頭,沒再說什麽,跟在太子身邊,往高臺上走去了。

這段插曲不算是什麽大的失誤——

因為剛剛應咨帶着姜盈畫走了一圈,所以現在大家就都知道姜盈畫是姜國公的嫡雙,也是應家世子應咨的新婦。

新婦十五六歲就嫁進應家,現獨守空房兩年,沒有經過什麽大的場面,又是第一次來參加夜宴,他們對姜盈畫難免多些包容和理解,故而沒有什麽人恥笑他,對他投來的視線都是善意的。

但姜盈畫不知道,認為自己給應咨丢臉了,很緊張,被應咨扶着落座之後,還有些後怕,自己一個人在那邊用帕子擦鼻子,眼尾紅紅的。

應咨一邊觀察着臺上梁帝的動靜,一邊用餘光看姜盈畫。

等到梁帝說完,舉起杯子邀請大家共飲的時候,應咨才在這個間隙湊過去,用肩膀抵着姜盈畫的肩膀,低聲道:

“一個人在那裏搞什麽小動作呢?”

姜盈畫聞言擡起頭,用紅的像兔子一樣的眼睛看着應咨,同樣也壓低聲音道:

“夫君,我剛剛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他有些不安,又很緊張,簡直可以算得上是手足無措,指尖用力揪着帕子,指甲幾乎泛白:

“我好笨,又做錯事情了......太子殿下會不會記恨上應家?以後會不會針對你?這對你以後的仕途有影響嗎?你不會被罷官吧?”

他看起來是真的擔憂極了,一口氣吐出一大段話,最後憋了半天,又來了一句:

“我,我要不要過去和他道歉?”

應咨:“..........”

他無語地看着姜盈畫,但對上姜盈畫眼睛裏不加掩飾的擔憂,半晌還是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盡量溫柔道:

“傻瓜,沒事的。”

他說:

“我曾經給太子殿下當過一段時間的伴讀,幼年時彼此感情甚篤。即便後來我參軍,行軍過程中也時常與他通信,與他十分要好.......故而他不會因為這件事記恨我和你的。”

“哦,原來是這樣啊。”姜盈畫似懂非懂,聽着應咨的話,總算是輕輕松了一口氣:

“那就好,那就好呀。”

他拍了拍胸膛,緊繃的小臉蛋終于放松下來。

胸中的大石頭放下之後,姜盈畫才發現自己的腿軟,手也在抖,鼻子更是酸酸的,于是仰起頭,對應咨道:

“夫君,我可不可以靠在你懷裏哭一會。”

應咨:“.........都跟你說清楚了,還有什麽可哭的。”

“不知道。”姜盈畫後怕中,癟癟嘴:“就是想哭。”

應咨:“...........”

他無語地看着姜盈畫,眼看姜盈畫越來越委屈,嘴角又再度向下,他只好伸出一只右臂,道,

“可以在我懷裏。”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

“但是不可以哭。”

“哦........”姜盈畫蹭過去,靠着應咨,

“那我努力忍着。”

雙兒身體很嬌小,應咨順手就摟住他的肩膀,将他嚴嚴實實地護在懷裏。

看他們夫妻感情這樣要好,在場的人都用暧昧的眼神看着這對新婚小夫妻,應咨饒是臉皮再厚也被看的臉紅,一邊攬着姜盈畫,一邊僵硬地喝着酒,扭過頭去,不和任何人對上視線。

姜盈畫在應咨懷裏靠了一會兒,很快就緩過來了。

沒多久,宮人送了一些飯菜和果幹、清酒過來,都是姜盈畫在宮外吃不到的。

他很快又快樂起來了。

姜盈畫從應咨的懷裏直起身來,用筷子一下一下地夾着盤子裏的吃食,吃到好吃的,眼睛會倏然一亮,随即迫不及待會用筷子夾一整塊,用掌心托着,送到應咨嘴邊:

“夫君,吃!”

他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期待誇獎的小孩:

“嘗嘗,好吃的!”

應咨:“........”

他拗不過姜盈畫,只能就這姜盈畫的手淺嘗一口,姜盈畫在一旁伸出手,用帕子擦幹淨應咨嘴角的碎屑,随即歪頭道:

“好吃嗎?”

應咨看着他圓潤潤的臉盤子,輕輕莫名覺得像一只大珍珠在對自己笑,于是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見應咨吃好了,姜盈畫也覺得高興,又低下頭,快樂地享受皇宮的美食了。

但是皇宮的美食大多精美,但是量少,一般吃了一會兒,就有宮人把盤子撤下去,換新的,姜盈畫吃了很久還是覺得很空虛,于是更加努力地進食。

就在他低下頭吃飯的時候,皇帝開始論功行賞,下旨冊封一幹在戰役中立功的武将。

其中應咨被冊為輔國大将軍,正二品,十九歲便位比三公。

其弟應琏被冊為鎮軍大将軍,正三品。

應咨跪地受旨的時候,姜盈畫就不吃了,神情專注地盯着應咨。

等到應咨拿着旨意走過來的時候,姜盈畫就撲騰過去抱住他的手臂,眼睛像是水晶珠子似的,折射出驚人的光彩:

“夫君,你以後就是正二品的大将軍了,是不是?”

他不懂武将有哪些封號和類別,只知道自己夫君應該是升官了,于是跟着美滋滋:

“我好厲害。”

應咨說:“.........是我升官又不是你升,你哪裏厲害了?”

“那,夫妻之間,一榮俱榮嘛。”姜盈畫還在那美着,掰着手指道:

“說明我眼光好,嫁得好!以後我不僅是世子妃,還是将軍夫人了,我這還不厲害嗎?”

應咨沒說話,只是伸出手,捏了捏他的鼻子,随即冊封聖旨放在姜盈畫的大腿上,由着他去看,去顯擺。

等到宴會散去的時候,姜盈畫挽着應咨的手,走在回廊邊上,跟着大部隊去禦花園裏看煙火。

他低着頭,一直不說話,應咨想了想,記起來自己應該是沒給姜盈畫提封诰命夫人的事情,所以姜盈畫應該是失落了。

可是.........剛剛姜盈畫在宴會上來了這麽一遭,就算太子不怪罪,他後面想給姜盈畫提封诰命的事情,都少了些許底氣。

看着姜盈畫不言不語、側臉看起來有些悶悶不樂的模樣,應咨輕咳一聲,道:

“姜盈畫.........”

“嗯?”姜盈畫聽見應咨叫他,下意識擡起頭來,看着應咨,疑惑道:

“夫君怎麽啦?”

“那個,你別不高興。”應咨說:“封诰命的事,我之後再和陛下提一提。”

姜盈畫一愣,疑惑道:“我沒有不高興呀?”

應咨說:“........那你剛才一直不說話。”

他還以為姜盈畫是怪他言而無信,生氣了。

“因為我........”姜盈畫想要說話,但意識到旁邊人很多,又有些不太好意思起來,湊到應咨耳邊,低聲道:

“因為我沒吃飽。”

應咨:“..........”

他轉過頭,盯着姜盈畫,見姜盈畫一臉誠實地看着自己,心中的大石頭緩緩放下,但反應過來之後,又有些無語:

“你剛剛不是吃了挺多的嗎?”

“宮裏的飲食分量好少呀,我吃了幾口就沒有了。”姜盈畫才剛滿十八歲,還在長身體中,委屈道:

“剛剛走過來這麽長一段路,我又餓了。”

所以沒力氣說話。

應咨:“.........豬。”

還以為他是因為沒封诰命所以難過,沒想到是因為沒吃飽。

........人怎麽能沒心沒肺到這種程度。

看着應咨驟然嫌棄的模樣,姜盈畫心虛地輕輕挪過去,仰起頭看他,眼巴巴地瞧他:

“夫君,還有吃的嗎?”

應咨:“........”

他左右環視一周,見不遠處觀看煙火的小亭子裏放着糕點,于是拉着姜盈畫,靠近了亭子那邊。

馬上就要放煙火了,所以大家都背靠着亭子,仰頭等待觀賞煙火,只有應咨偷感很重地來到亭子邊,用幹淨的帕子包了幾塊糕點,随即又來到姜盈畫身邊,催促他道:

“吃吧,吃吧。”

他說:“饞豬。”

“嘿嘿,謝謝夫君!”

姜盈畫開心極了,拿起糕點就吃。

那糕點不愧是禦膳房做的,吃起來口齒生香,姜盈畫一口氣吃完,還想舔手指。

應咨及時抓住他的手,用帕子給他擦幹淨:

“........髒不髒。”

“嘿嘿。”姜盈畫任由應咨給他擦手,吃的臉頰鼓鼓的,像是個河豚:

“謝謝........夫君。”

應咨看他一眼,随即伸出指尖,慢慢給他擦掉嘴角的碎屑。

姜盈畫沒動,眼神很專注地看着應咨。

他即便在吃東西的時候,也一直在看應咨,目光總是落在應咨身上,這樣追随的視線讓應咨并未感到不舒服,而是莫名其妙的........

滿足?

他喜歡姜盈畫的視線一直落在他身上,有時候甚至覺得姜盈畫毫無大家閨秀的姿态用手去拿糕點,吃的臉頰鼓鼓的模樣,也很可愛。

他約莫是中邪了。

正當應咨指腹摩挲着姜盈畫的嘴角,給他擦去碎屑之時,耳邊忽然傳來“砰——”的一聲聲響。

姜盈畫吓的一抖,但很快就反應過來是在放煙火,趕緊轉過頭,去看煙花。

煙花匠人的技藝很高超,煙火綻放在空中,甚至可以變成一朵巨大的牡丹花。

姜盈畫被這樣燦爛的煙花深深吸引住了,目不轉睛地盯着煙火看了一會兒,轉過頭,正想和應咨分享自己的快樂,就看見應咨正負手側頭,盯着他看。

他忙道:“夫君!好漂亮的煙花!”

煙花聲音很響,應咨沒聽清,“什麽?”

“我說,好漂亮的煙花!”

姜盈畫湊過去,超大聲道:

“好漂亮好漂亮!”

應咨這回聽清了,并不回答,只是輕輕勾了勾唇,看着姜盈畫笑。

他看着姜盈畫抱着自己的手臂開心到蹦蹦跳跳的模樣,心下不由得放松了起來。

姜盈畫總是因為一些很簡單的事物而快樂,一件漂亮的裙子,一塊可心的糕點,一場盛大的煙火,都足以讓他覺得欣喜。

像是一個很好滿足的孩童一般。

稚氣、單純、心像是山間的泉水一樣清澈明淨,和習慣了兵不厭詐的應咨來說,是兩個極端。

如果可以,應咨希望姜盈畫一輩子都像現在這樣,不需要經歷世事的磋磨,一輩子開心、快樂。

他心中一動,身體先于意識,叫了姜盈畫的名字:

“姜盈畫。”

忽然間,應咨開口叫了一聲姜盈畫的名字。

姜盈畫沒有聽清,還在伸手指着天邊的煙火,試圖讓應咨看,但應咨這回卻沒有再喊一遍,而是掌心抓着姜盈畫的肩膀,直接讓姜盈畫轉過身來。

姜盈畫還在看煙火,有些懵,疑惑地轉過頭來,仰頭看着應咨,對上應咨漆黑的雙眼,正想說話,應咨就忽然俯下了身。

眼前一黑,目光盡頭只能看見應咨的金絲衣領和滾動的喉結,姜盈畫還未反應過來,額頭上很快就落下一陣溫熱。

姜盈畫:“..........”

他微微瞪大眼,雙手不知所措地蜷縮放在胸前,怔怔地感受着那溫熱在他額頭缱绻溫存了幾息,才悄然退開。

應咨的喘息聲還停留在耳畔,姜盈畫仰起頭,看着應咨的瞳仁,裏面有燦爛的煙火在裏面倒映綻開,還藏着許多........他看不懂的情緒。

“夫君.........”姜盈畫摸着額頭,小聲道:“你做什麽親我。”

應咨抓着他的肩膀,低頭問:

“不行?”

“行的!”

姜盈畫用力點頭,湊過去,在無人發現的角落處靠近應咨,摟着他的腰,在他懷裏輕聲撒嬌道:

“夫君,你再親親我呀。”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