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意外 “........欸,有孕……

第32章 意外 “........欸,有孕……

“........欸, 有孕?”

姜盈畫自己都被問的一愣,低下頭,看了看自己平坦的腹部, 有些遲疑道:

“真......的嗎?”

“你最近有沒有特別想吃酸的, 或者辣的?有沒有經常想吐?”楚袂問。

姜盈畫按照楚袂的話, 努力回憶:“好像........”

他在楚袂欣喜的眼神裏, 不太确定道:

“應該有吧......?”

楚袂聞言, 心中更加确信自己之前的猜測是對的, 登時伸出手, 欣喜地抓住了姜盈畫的肩膀, 用力晃了晃, 道:

“那就是有了!盈畫, 你懷了咨兒的孩子了!”

“..........”

這個消息仿若石破天驚一般, 在姜盈畫的耳邊瞬間炸響, 他登時大腦一片空白, 完全停止了思考。

..........他不敢相信自己一直期望的事情就這樣突如其來地變成現實, 當即傻傻地怔在原處, 半天都沒有開口說話。

許久, 他只緩緩低下頭, 看着自己的腹部,半晌遲疑地伸出手, 在自己的腹部上下試探着摸了摸,心想, 這裏真的有了一個屬于應咨的寶寶了嗎?

可是........為什麽他一點感覺都沒有呢?

肚子也平平的。

看着楚袂瘋狂晃動姜盈畫的肩膀, 應咨不得不湊過去,伸出手,将姜盈畫護在身後, 道:

“娘,他本來就胃口好,酸甜苦辣什麽都愛吃,你這樣問他,他當然說有了。”

應咨算了算日子,心想和兩人第一次同房也才過去一個月多月,姜盈畫就算要害喜也不至于害成這樣,

“許是吃多了,胃脹也說不定。”應咨很無情道。

“你個男人懂什麽。”楚袂聞言,白了他一眼,雙手拉過姜盈畫,拍了拍他的手背,換上一臉慈愛地看着姜盈畫,道:

“好兒媳婦兒,咨兒剛回來不到半年你就懷上了,果然是個好生養的,母親沒看錯你。”

“.........”姜盈畫被楚袂誇得臉紅,垂下眼睛,害羞不語。

得知自己懷上了應咨的孩子,姜盈畫每天都開心的不行。

他本來不愛讀書,但被楚袂确定為懷孕之後,竟然破天荒地日日捧起書來。

應咨還以為他懷孕之後轉性了,卻沒想到,姜盈畫每天看書,只是想給自己的孩子取一個富有寓意、簡單大方、又朗朗上口的好名字。

應咨:“..........”

“這麽複雜的名字,還是交給我爹來取吧。”應咨看着對着燭火看的眼睛都紅了的姜盈畫,将書本從他的掌心裏抽出來,勸他睡覺:

“你早點睡吧。”

“才不要。”姜盈畫從他手裏奪過書,一扭屁股,用背對着應咨:

“爹爹取名也不怎麽樣啊。”

一個應咨一個應琏,一看就是随便從字典上扣下兩個字取的。

武夫世家,取名字就是簡單又随意。

應咨聽見這話,有些不樂意,從後面抱住姜盈畫,故意往他耳朵裏呼氣,讓姜盈畫癢的咯咯笑往他懷裏鑽:

“嫌我名字難聽?那還嫁給我。”

“沒有,沒有覺得難聽哈哈哈........”

姜盈畫癢的受不了,一邊笑一邊躲,被迫躺在小榻上,用柔軟的肚皮對着應咨:

“好了好了,不鬧了........”

他笑的臉好酸,雙手揉了揉臉頰,道:

“不過,我還是想要親自給孩子取名。”

“随你。”應咨單手撐在他耳邊,道。

“.........”姜盈畫聞言,眼球微微轉動,随即一咕嚕爬了起來,看向應咨,歪頭道:

“我真的可以給孩子取名啊。”

“可以啊。”應咨說。

姜盈畫不确定自己有沒有孩子的命名權,畢竟,在別人家,孩子的名字都是由公爹或者父親取的:

“爹爹會不會不同意呀?”

“不會。”應咨說:“你先取,取完我就說是我取的。”

姜盈畫道:“要是爹爹不滿意,想要重新取怎麽辦?”

“我倆的孩子,當然是我們命名,他不滿意我也不管。”

應咨抱住姜盈畫,親了親他柔軟的臉頰,道:

“我只要你開心就好。”

姜盈畫聞言,登時眼睛一亮,撲過去,抱住了應咨,開心的直晃腦袋:

“謝謝夫君。”

“傻不拉幾的。”應咨拍了拍姜盈畫的後背,道:

“在家悶了這幾天,有沒有想好去哪裏玩?”

“唔.......”姜盈畫想了想,眼珠一轉,忽然道:

“明天,我們帶着笙笙,去街上逛一逛吧。”

他說:“我想給笙笙買一匹新布,給他做新衣,順便買點禮物,帶着他一起去見見初晴嫂子。”

雖然沈初晴的身體不好,所以姜盈畫和應咨吧笙笙帶回應府養了,但沈初晴畢竟是孩子的生母,合當經常帶着笙笙回去看看。

“好。”既然是姜盈畫提出的要求,應咨基本都有求必應。

他輕輕摟住姜盈畫纖細柔軟的腰肢,低下頭,在姜盈畫的眉心吻了吻,随即用鼻尖蹭了蹭姜盈畫的鼻尖,柔聲道:

“夫人可否随我一同安置了?”

這樣近距離的摩擦有些暧昧,姜盈畫不禁有些臉紅,微微側過臉去,躲開應咨的觸碰,卻被應咨用掌心按着後腦勺不許動作,随即嘴角很快就落下了溫熱的吻。

因為顧忌着姜盈畫懷裏的寶寶,應咨晚上很輕柔地來了一回,做完他累的倒頭就睡。

姜盈畫不是很困,躺在應咨的懷裏,平複完呼吸之後,才微微轉過頭,給應咨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他的視線從應咨的眼睛,一直到鼻子,一路向下,最後輕輕湊過去,親了親應咨的唇,随即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在心中默默道。

寶寶,母親給你挑了一位全京城最俊秀的美男子,你可一定不能辜負母親的一片苦心,一定要努力長得像父親呀。

懷揣着這樣的想法,姜盈畫滾進應咨的懷裏,閉上眼睛,一邊祈禱,一邊進入了香甜的夢想。

第二天一早,剛好是休沐,應咨等着姜盈畫梳妝完後,和母親行過禮,就帶着姜盈畫和笙笙出門了。

時間還早,早市的攤子很快就支起來,應咨和姜盈畫在熟悉的蝦球面攤子裏坐下,各要了一碗面。

姜盈畫抱着孩子,不好吃飯,應咨就把笙笙抱過來,讓店家先上姜盈畫那份,讓他先吃。

好在笙笙出門前,由乳母喂過奶了,否則應咨還真不知道要怎麽給一個一個多月的嬰兒喂食。

笙笙不懂應咨心裏的想法,睜着圓溜溜的大眼睛,啜着手指,就這樣一眨不眨地盯着應咨看,時不時發出啊啊啊的聲音,軟乎乎的,聲線嫩的像是春日新鮮的綠芽。

應咨琢磨了一會兒,擡起頭,問姜盈畫:

“他能喝湯嗎?”

“........欸?”姜盈畫被問的一愣,口中的蝦球嚼了好一會兒才知道要咽下去,遲疑半晌,道:

“呃,不能.......吧?”

見姜盈畫這麽說,應咨只好收回了蠢蠢欲動的手。

姜盈畫三口兩口吃碗面,随即對着應咨伸出了手:

“夫君,我吃飽了,我來抱吧。”

應咨點了點頭,将笙笙遞給了姜盈畫。

店家将熱氣騰騰的滾燙湯面端上桌,他拿起筷子,正打算吃一口,卻沒想到旁邊不知道哪裏竄出來一個醉鬼,砰的一下撞到了桌子上。

在力的作用下,桌子向前迅速挪了幾米,随即倒了下去,熱湯和面被這麽一推,連筷帶碗地飛濺起來,眼看就要灑向姜盈畫和笙笙。

“!”

應咨瞪大眼,見勢不好,猛地脫下外衫,向前一展,擋住飛濺而來的熱湯,随即足尖輕點飛速後退,順帶一腳勾過姜盈畫的椅子,将他拖至半米之外。

“刺啦——”

還沒等姜盈畫反應過來,沉重滾燙的瓷碗剛好砸落在他的腳之下,登時四分五裂,卻沒濺到他一分。

他穩穩地抱着笙笙坐在椅子上,而身邊的應咨則旋身從空中穩穩落下,衣擺輕揚,其下的繡黑金鞋踩在椅子的另一邊,以免姜盈畫和笙笙失去重心翻倒。

“.........”周圍安靜了幾秒,登時爆發出一陣叫好聲:

“好俊的功夫!”

“要是換做旁人,估計早就被燙傷了,這年輕人可真是厲害啊。”

面對周圍群衆的誇贊,應咨并未多聽,站穩之後只是低下頭看向姜盈畫和他懷裏的孩子,遲來的察覺到些許驚魂未定:

“沒事吧?”

“........沒事。”姜盈畫抱緊孩子,看着腳下的瓷碗,遲來的察覺到些許後怕,嗓音都抖了:

“多謝夫君。”

應咨摸了摸他的頭,并未多言。

他眉頭緊鎖,安置好姜盈畫之後,便走過去,将那趴在地上的醉鬼翻過來,想要看看這個差點傷了他妻子的人是誰。

然而,在那個人的臉暴露在陽光下的一瞬間,應咨和姜盈畫都雙雙瞪大了眼睛:

“姜培安/哥哥?!”

被叫到名字的醉鬼緩緩睜開眼睛。

他顯然喝的有些多,臉頰發紅,雙瞳渙散,但當看見應咨的時候,眼睛登時直了,咬牙切齒道:

“應咨!”

他猛地跳起來,一拳砸過去:

“你還敢出現在老子面前!”

應咨側頭躲過姜培安的拳頭,一掃腿,直接将姜培安掃倒在地。

姜培安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拳頭捏的咯吱作響,左右環視一圈,片刻後奪過面攤老板的兩把菜刀,雙手舉着,直直沖向應咨。

應咨見狀心中一驚,側身躲過一刀,随即抓住姜培安的右手腕,死死攥住。

頭頂又落下一刀,應咨反應快,直接大力将姜培安甩了出去。

原本打了幾個回合,以為姜培安能老實了,卻沒想到那姜培安像是和應咨有奪妻之仇一樣,艱難地站穩,随即又陰恻恻地轉過頭,揮起兩個菜刀,猛地砍向應咨。

應咨今天是陪姜盈畫出來玩的,沒帶刀劍,加上姜培安又是姜盈畫的兄長,他便只防禦不進攻,沒讓姜培安傷到自己半分。

姜培安很快就累的半死。

反觀應咨,倒是很氣定神閑的。

眼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議論的人,也逐漸多了起來:

“這個拿刀的人,不是姜國公的世子嗎?”

“是啊。我聽說,他素日品行不端,酷愛花天酒地,連有孕的發妻都受不了他,非要和他和離呢。”

“同樣是世子,還是我們應世子更英俊一些。”

“是啊,他和姜家那嫡雙站在一起,簡直算是珠聯璧合,交相輝映啊。”

“欸,說起來,那姜夫人懷裏的,是他和世子殿下的孩子嗎?”

“好幸福的一家人.........”

周圍的議論聲越來越嘈雜,姜培安雙目赤紅,猛地轉頭,看向姜盈畫。

當初他和沈初晴和離,少不了姜盈畫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出力..........

這個想法甫一出現,就如同烈火燎原,密密麻麻地灼燒着姜培安的心髒。

........這個吃裏爬外的東西!

姜培安猛地擡起手中兩把菜刀,背對着應咨,轉身朝姜盈畫撲過去。

姜盈畫吓的懵然,後退幾步,身後卻是密密麻麻的人牆,讓他無法再後退。

他只能死死地抱着懷中的孩子,猛地閉上了眼睛。

刀刺入血肉的聲音,很快傳來。

姜盈畫吓的心中一顫。

但意料中的疼痛,此時卻并沒有傳來,反而是溫熱的水液從額頭滴落,一點接着一點。

姜盈畫心中疑惑,緩緩睜開眼。

只見應咨高大挺拔的身影擋在他的面前,陰影自下而上灑落在姜盈畫的臉頰。

從姜盈畫的角度,他能看見應咨緊繃的下颌線,看見應咨額頭爆出的青筋和汗珠,看見應咨一只手抵住姜培安落下的雙臂,一只手則在匆忙間擋在了鋒利的刀口之上。

刀口很快陷入血肉,直抵骨頭,血肉橫飛,露出森森白骨。

汩汩的血液淌出,飛濺在姜盈畫的臉頰之上。

懷裏的嬰孩迅速啼哭起來,姜盈畫看着面前這一幕,心髒怦怦跳動,血液像是發了瘋一樣直沖頭頂,使他的大腦一片空白,耳邊嗡嗡作響。

在那一刻,所有的理智、冷靜和恐懼都化成了飛灰。

他渾身顫抖起來,片刻後想也不想,轉身将孩子交給身邊的路人,随即沖了出去,竟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一把抓起路邊的椅子,崩潰地大叫一聲,下一秒,右手就重重落下,猛地敲在了姜培安的頭頂。

他這一下用了十足十的力道,椅子瞬間從中間寸寸裂開,木屑剎那飛揚,伴随着一聲悶哼,姜培安的身體緩緩倒了下去,手中的菜刀也哐當一聲,落在了地上。

他額頭上全是血。

姜盈畫像是沒看到一般,拿起殘破的椅子,雙目赤紅,發了瘋一般就想在姜培安的頭頂再打一下,替應咨報仇,可手還未落下,半路就被一雙溫熱的手掌攔住了。

“.......別打了。”

溫熱的手往上移,遮住了姜盈畫的眼睛,應咨平穩的聲線從姜盈畫的耳邊傳來,奇跡般地撫平了姜盈畫內心的恐懼和憤怒:

“再打會死人的。”

“...........”

話音剛落,姜盈畫的手腕微微顫動。

他緩緩放下了椅子。

極度的憤怒之後,就是情緒的餘灰,攪和在腦海裏,令姜盈畫無從思考。

他只能無力地癱坐在地,想到方才應咨為了保護他,被亂刀砍到手鮮血淋漓的那一幕,登時覺得腹中絞痛不已,忍不住捂着腹部蜷縮在地上。

他側過身,雙腳冰涼無力,最後趴在地上,猛地将方才吃的東西都吐了出來,在應咨焦急地扶起他時,姜盈畫甚至還未來得及說半句話,就緩緩地閉上了眼——

竟然是生生地疼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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