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現在需要你,允許嗎?……

第26章 第 26 章 我現在需要你,允許嗎?……

江浔知對溫灼裴的癖好敬而遠之, 尊重不理解,但還是多了一分擔憂:“你不會真的感冒了?”

溫灼裴擺擺手:“酒喝多了。”

他撈着外套一副想走的架勢,“還要留嗎, 帶你去吃好吃的。”

一場晚宴正是氣氛高漲的時候, 江浔知選擇跟溫灼裴提前離場, 司機師傅收到消息停在酒店門口, 溫灼裴繞到另一邊上車, 說:“去海林灣。”

車廂空間逼仄,淡淡的呼吸聲帶着酒氣, 江浔知莫名有些不自在, 甚至覺得待在晚宴場內或許也比現在跟溫灼裴獨處來的放松。

他們一路沒吭聲,直到抵達海林灣,司機等他們都下了車後, 拎着兩份精致的外賣盒子送到玄關處,“放在這可以嗎。”

江浔知若有所思, 安靜了幾秒鐘, 忽然看向溫灼裴:“你還打包了。”

“我看你愛吃,就讓主廚多做了幾份。”溫灼裴轉頭沖司機說,“你回去吧。”

司機師傅不該知道就當做不知道, 識相的靜悄悄地離開,門關上後,溫灼裴拎着盒子放在餐桌上。

bubu嗚嗚嗷嗷的迎接,瘋狂扒拉着溫灼裴的褲腳,幾天不見, 狗子甚是想念。

江浔知留出空間給他們主寵相聚,進廚房挑了幾個幹淨的碗碟,将甜品點心精致擺盤, 頓時從一百來塊升級成吃不起的樣子。

等他出來時,bubu已經安靜的趴在地上啃大棒骨零食,溫灼裴坐在沙發上解開束縛的領帶,他顯然不是個有耐心的,半扯不扯,弄得亂七八糟。

江浔知走過去幫他取下來,好奇的問:“以前都是誰照顧你的,你母親嗎。”

“都大人了,自己顧自己。”溫灼裴又不喜歡當皇帝,難道還要配個太監?

“小時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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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灼裴神色內斂,似乎不想說。

江浔知也沒關系,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秘密。

他看向盤裏的甜點,不得不說,溫灼裴眼光是真好,點的都是他愛吃的。那會兒動筷時,江浔知基本就是做做樣子,嘴巴不停地回應,根本吃不了什麽,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愛吃的小點心轉了一圈又一圈。

江浔知真心的說:“謝謝。”

溫灼裴記憶超群,不知聽了多少次謝謝,“這次謝謝能不能付出點行動?”

江浔知知道他今晚喝了不少酒,主動說:“我給你泡蜂蜜水吧。”

溫灼裴委婉又直白:“小點心夠甜了,我想你喂我吃一口。”

江浔知沉默了一會兒,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那好吧,你張嘴。”

“……”

可能是錯覺,溫灼裴從他那句“你張嘴”聽出了一種“你找死”的感覺。

他想要跟江浔知走得再近些,這是一種強烈的野獸般的直覺,他就應該跟浔知更親密,最好是永遠也別分開。

溫灼裴遽然驚醒,看向正在低頭用勺子弄蛋糕的江浔知,似乎要找一塊角度最好的給他吃。

江浔知看着溫灼裴的唇,大致估算了尺寸,然後換了個工具,一叉子下去,半塊蛋糕舉在空中。

溫灼裴說:“太大了。”

江浔知有些心虛,掩飾道:“不是讓你一口吞,是咬一口。”

溫灼裴湊過去咬了一口,怕江浔知手都要酸了,擡手拿過叉子:“你吃吧。”

江浔知專心的吃小蛋糕,慢吞吞的,動作很斯文,嘗到好吃的部分,眼神都變得格外柔軟。

溫灼裴已經不止一次想戳他的臉,但如果在江助清醒狀态下做的話,有可能會挨一巴掌。

江浔知還剩下最後一口,把目光放在維也納巧克力蛋糕,巧克力跟杏子醬完美融合,口味很豐富細膩。

剛才喂溫灼裴的那口就是這款蛋糕,甜的要命,溫灼裴只買了兩塊,他故意把剩下的那塊移到自己面前,江浔知的視線頓時像被逗貓棒吸引過去。

江浔知情不自禁的說:“你愛吃這個嗎。”

溫灼裴:“挺好的。”

江浔知按捺心思,好吧,他也喜歡吃,那就不搶了。

溫灼裴沒等到想要的答案,自己先破功了:“你想吃的話,我可以跟你一人一半。”

江浔知明目張膽的把整盤拿過去:“我覺得你不愛吃。”

溫灼裴漫不經心的擦了擦手:“為什麽。”

江浔知打趣道:“你也是一號桌的人。”

溫灼裴回味江浔知在一號桌時侃侃而談,他在旁邊看得一清二楚,江浔知性格沉穩,內心不像表面那樣溫柔,本質是将其他人隔絕在外的冷淡,其實他擅長的掌控全局。

但此刻正在吃小蛋糕的江助是不是也露出了真正柔軟的一面。

溫灼裴出神的看着他,心裏泛起淡淡的漣漪,似乎被誰撥了一下。

剛好吃完,江浔知起身将碗筷收進洗碗機裏,從廚房走出來,溫灼裴正在回複信息,江浔知不便打擾,繞到他身後,看着皺巴巴的領帶,把它收起來。

江浔知低眉,餘光瞥見溫灼裴耳後一道駭人扭曲的疤痕。

認識了溫灼裴這麽久,好像從未發現這個地方,江浔知看得微怔。

那地方似乎很敏感,溫灼裴扭過頭,這個動作讓他看起來腰很挺,寬肩很平直,他疑惑的挑眉:“是看到了我耳朵?”

江浔知點頭:“怎麽弄的。”

這并不是不能說的事,溫灼裴反而記仇:“小時候參加家庭宴會,有幾個小孩追逐打鬧扔東西,砸到我耳朵了。”

當時的溫灼裴還在跟那群長輩怄氣,流了一耳朵血都不願意下樓。

傷口看着很嚴重,江浔知好奇的問:“你有找人家算賬嗎。”

“沒有,無所謂。”

江浔知心說,你還挺善良的……

溫灼裴面無表情,語氣兇狠:“但是替我包紮的人手法不夠專業,不然也不至于留這麽長的疤,我找的是他。”

心地善良,但人品未知,且邏輯推算能力有待提高……

江浔知暗自替那位醫生感到倒黴。

休息了會兒,溫灼裴忙起來了,江浔知把多餘的房間整理成一間新的書房,裏面有什麽,江浔知不知道,大概都是商業機密。

江浔知洗完澡出來懶得吹頭發,柔軟吸水的毛巾挂在頭上,整個人都顯得散漫慵懶。

手機響起,楚明衍開門見山:“明天要更新合同,盡量在年前完成,你跟法務部的人商量一下,年會的話,你有什麽建議?”

都這個點了,楚明衍還在忙,江浔知說:“讓彭姐去管吧,怎麽突然要問我的意見,給我走後門?”

“彭姐應該挺想的,秘書室所有人都有,你指定是份大禮,彭姐拿不定主意,讓我來探口風。”楚明衍是典型的直男思維,“送輛車要嗎。”

海林灣停車位有限,江浔知替自己省錢,順便轉移注意力:“不用,你覺得如果送結婚禮物的話,送什麽好?”

楚明衍第一反應是江浔知要參加婚宴,“黃金啊,保值又漂亮。”

“……男的也是?”

“車,房子,手表,黃金。”

江浔知坐在床沿,為難的說:“他不太缺錢。”

“幹脆你送個戒指得了,祝他們夫婦永結同心,百年好合……”

江浔知見他頓住了,“還有呢。”

“早生貴子!”

“……”

算了,這人平時送禮都是自己安排的,問了也白問。

又繞回正事,楚明衍語氣變嚴肅了:“下周有個董事大會,我會去參加,孟明遠也會去,他年後有一份企劃案要執行,已經在找融資了。”

江浔知明白他的意思:“好。”

“話說你視頻哪來的,那次主辦方好像是景陽吧。”楚明衍敏銳的詢問。

江浔知早知道他會這樣問,語氣淡定:“對。”

恰好,這時候溫灼裴從書房走出來,經過時卧室門口,看了眼,他盯着江浔知裸露在外的腳,瘦長白淨的,沒想太多,走過去摸,冷冰冰的像死了八百年的溫度。

楚明衍郁悶了:“你給錢了嗎?”

江浔知眼睜睜看着溫灼裴抓着自己的腳放在大腿上暖,熱騰騰的溫度傳到腳心,腦袋一片空白。

“喂?喂?江助,江總,還在嗎,你別告訴我信號不好。”

江浔知咬牙:“溫總送的。”

溫灼裴擡眼,用口型詢問:“誰打的電話。”

楚明衍一直懷疑溫灼裴對江浔知有意思,前期避免他們接觸,後來看江浔知應付自如,他也就擺爛了,沒想到這是?

楚明衍怕他玩脫了:“溫灼裴就不是個好人,黑心資本家,他是不是想搞你啊……你別上當。”

溫灼裴扯了下唇。

江浔知也不知道是怎麽個搞法,解釋道:“正規途徑拿的,別亂想。”

“好……那不打擾你休息了。”

挂了電話後,江浔知坐直身體,溫灼裴摸他的頭發:“怎麽不吹頭。”

江浔知一言難盡:“你摸完腳摸我的頭?”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別嫌棄自己。”

“……”江浔知一本正經的說,“我嫌棄你。”

溫灼裴把他的腳放進被窩裏,吹風筒拿到床頭櫃上,緊接着看見沙發已經準備好自己今晚的睡衣。

江浔知經常會貼心的順便幫他拿出來,整齊的疊在床邊或者沙發上。

很有經驗的生活細節,溫灼裴免不了有些胡思亂想:“你以前是不是跟別人同居過。”

江浔知換了個姿勢,露出修長的脖頸:“沒有。”

江浔知八面玲珑,察覺到溫灼裴隐隐約約放射在自己身上的占有欲,這種不一定體現在愛情上,有可能是友情,甚至事業。

盡管他們是協議結婚,但溫灼裴想當被特殊對待的那個吧,江浔知只能這樣想。

他也不想被誤會,雖然已經說過一次了:“我跟榮清沒有同居過,我也不會跟陌生人同居,大學住在校外,你不要太在意這種事。”

溫灼裴沉默片刻,半晌:“他曾經擁有過你,我為什麽不能在意?”

江浔知愣住,但溫灼裴轉身離開了。

人去洗澡好幾分鐘了,江浔知才回神,他看了眼窗外,灰蒙蒙一片,叫人辨不清。

他起身吹了頭發,将吹風筒放好時,看見茶幾的散落的文件,大概是溫灼裴剛才進來時放的。

作為助理的本能,江浔知下意識收拾整齊,已經盡量不去看,但還是瞥到最上面的一份,是他們領證前去律師樓蓋章簽字的結婚協議。

這是他們共同所有的,不算機密,江浔知大膽的拿起來端詳。

不可以擅自闖入對方隐私空間,不可以随意介入對方生活,需要彼此尊重。

這兩條當初拟定的婚前協議早就作廢了,他們睡在一張床,随意出入衣帽間,生活中處處可見,能一起喝酒,一起聊天,如同水流滲透,無孔不入的侵襲。

江浔知平靜的移開視線,轉頭卻跟溫灼裴對上了視線,他剛洗完,身上散發着水珠,蠻橫的軀體散發着極高的熱量。

就是這種眼神。

認真,極致,又蘊含着江浔知看不透的深刻。

會令他心髒發麻,像動物那樣敏感的察覺到一股危險靠近。

“在看什麽。”溫灼裴提前一步擋住了他的路,江浔知只能停下來,脆弱的神經再次跳了跳。

江浔知強制鎮定,表現出一副自然的模樣:“沒想到你把協議也拿過來了。”

溫灼裴嗓音有點啞:“感覺不簽也行。”

江浔知想起初識種種,介懷道:“你是君子嗎?”

溫灼裴沒吭聲,江浔知靠得近,感覺他渾身充滿着一種冷淡陌生的氣息,他說不上來,就是跟平時不太一樣。

江浔知忍不住開口:“你……”

“剛才在浴室弄了兩下。”溫灼裴語氣淡淡的。

江浔知渾身一僵,“……能理解。”

溫灼裴走近兩步,他動作溫柔,目光卻逼迫,仿若詢問:“但是我反應了一下,我是結了婚的。”

江浔知瞬間啞口無言。

也是,他們的協議沒說不能互幫互助。

只是江浔知經驗實在算不上豐富,他自己的話,需求并不大。他跟溫灼裴又是聚少離多,對于這種情況,他很茫然。

溫灼裴平淡的凝視他,“你不願意的事,我不會強迫,這一條。”

江浔知看着他手指點的地方,未經允許,不得擅自違規。

江浔知說不清是什麽感受,仰起臉看向溫灼裴,手心出汗,只聽見對方說:“允許嗎,我現在需要你。”

“很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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