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落難鳳凰病裏道天機風騷公子梅林賦歪詩
傍晚時分暮色沉沉,冬日的夜較往日來的早一些,衆人今日也玩累了正準備洗簌就寝,樂平那家夥洗幹淨後大家發現她長得還挺标志的。一雙美目大而靈動,雙眉細長,小瓊鼻線條柔和,小嘴不點而赤,皮膚白皙。身材看起來是有些單薄,一标準的男尊國美人,也難怪她不是這女兒國男人們的菜。大家正誇那樂平好一位小美人呢!的卻在這時飛來了一只雲兒落在了一新的肩上,一新摸摸雲兒背上的羽毛輕聲道:“好雲兒!又給了帶了什麽消息了!”取下雲兒帶來的信。是一重也就是她的哥哥的來信,正想這一重怎麽這麽久了才來信呢,卻見他信上已經說明了。原來一重本來早就來了信的,卻不想那只雲兒信沒送出家門口就被她們的小妹妹射來烤着吃了,他也是才知道的,于是急急的才又發了一信過來,免得到時她走冤枉路。呵!這幾年她們的父母也沒閑着呢!又給她們添了個已經四歲的妹妹,父親又剛剛升了官啦!原來她們父親上月剛升任成瀛洲府的知府了,叫一新直接去瀛洲府知府衙門就對了。說是父母很是挂念叫別再貪玩了早日回家。這樣正好近了一些路程。回信道了平安和告知了現在所在的地點和要走的路線,想到明日要早起趕路便早早的睡了。
第二日一早便起來退了房然後早餐,早餐完畢店夥計早已幫着套好了馬車。收拾好準備出發,一新正準備趕車,讓那樂平坐楊舞那一車去,樂平卻道:“我來趕車吧!你看你讓我來幹活的,我吃了你幾頓飯了卻什麽都沒幹,我心裏很是過意不去,你坐裏面去跟她們聊天吧!我來趕車。”一新心想這家夥還挺懂事的道:“好哇,那你會趕車嗎?”樂平本來想說沒趕過車,但我想應該不難吧!不就是拿馬鞭抽馬屁股,馬兒就跑起來了嗎!遂硬着頭皮道:“會,當然會,很簡單的。”一新以為她真會了也正想偷一下懶。
卻不想這家夥原來是個外行,只見她一上來就往馬屁股上啪一鞭子,這馬兒忽的吃痛撒丫子就跑,驚得車裏幾人東倒西歪,她自己也吓一跳,這馬兒怎一下就跑這麽快,趕緊勒住缰繩,這馬兒那裏聽她使喚,眼看就要撞上前面來不及讓開的行人,這下慌了,尖叫起來,一新見事不妙瞬間飛身上前,一條腿搭在一匹馬背上,來了個大劈叉,一手抓住一匹馬鬃毛喊了聲:‘停’!馬兒這才來了個急剎人立而起:“吾咡咡!”,停住。王清和王鮮吓得不輕,特別是那王鮮爬出來指着樂平責罵道:“你這不懂裝懂的家夥,你想害人嗎?你這種人還想要工錢,我扣你三個月月錢,沒讓你陪驚吓損失算便宜你了!哼!以後再敢逞能扣你一年的月錢!”這樂平本來闖禍了心裏也很內疚可聽王鮮這麽一說不幹了嘟着嘴指着一新道:“我的主人是她又不是你,她都沒說扣,你憑什麽扣?你說了不算!”王鮮一急反嘴道:“我!她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她的,我們是一家的,我說的怎麽不算!”樂平卻一點也不示弱:“呀!你丫鬟還要做主人的主了,哦!你是不是爬了主人的床了,就算你爬了主人的床了也不能做主人的主——”原來一新現在一直穿着男裝,這家夥一直以為一新是男的,一新見她說得不像打斷她的話嚴肅的道:“樂平!住嘴!她說得對我和她是一家的沒什麽丫鬟不丫鬟的,她也沒爬過我的床。這件事是你不對,你沒認識到自己的錯嗎?否則,我真要扣你的月錢了!”樂平見一新有些生氣了底下頭小聲道:“好嘛!對不起嘛!是我錯了!不過我真的不是有心的,我只是想幫忙做點什麽!卻不想連趕馬車這麽簡單的事都做不好!我,我,是很沒用!”一新見她認了錯,一副可憐兮兮又很自責的樣子,心裏也軟了下來道:“也不是你沒用,這趕馬車也不是你想的那樣簡單,也是要學的!不如這樣吧,你坐在我旁邊,我教你趕車等你學會了再自己趕好嗎?”見一新沒生她氣了,樂平一聽也高興了起來道了聲好就乖乖的坐在了一旁邊。跑過來要救駕的楊舞見虛驚一場也回去趕另一輛車去了。王鮮見她承認和自己是一家的,心裏也高興甜蜜了起來。在王清的拉動下也哼了一聲順勢坐回了坐位。
經過了這個小插曲樂平老實了許多,只一心虛心的跟一新學怎樣趕馬車,這家夥天質聰明沒多久就學會了,第二天就可獨立趕車了。在昊丸國的最後一個鎮裏買了一些要給家人的禮物,又在此逗留了一天。第二天中午便踏上了魏遼國的國土了,雖到了魏遼國,算了一下到家卻還有半月的行程。越向北天氣越冷了,只剛到魏遼國的第三天便下起了一場小雪,幸好馬車裏有暖爐挺暖和,可在外面趕車的人就不那麽好受了,盡管全身捂得只剩眼睛在外面,可還是把樂平的小臉小手凍得紅撲撲的,可這家夥硬是扛着沒吭聲,直到楊舞受不了要停下休息暖和暖和,大家便下車來活動活動手腳,一新才發現她凍得不輕,遂叫她也趕緊到車裏暖和暖和,要是凍傷了凍病了可不好。接下來的路一都跟她替換着趕車,楊舞卻沒辦法替換,一新便叫她要受不了了就停下來,趕路也不急在這一時,身體要緊。可盡管這樣樂平還是凍病了。到了平州的葛鎮這樂平還發起了燒,衆人只好找客棧住了下來。一新也是懂一點醫術知道她這是冷的感冒發燒,開了一個方叫楊舞去抓藥。讓王清王鮮和麗魚各自去洗塵休息,只餘下一新一人照看着她,這家夥燒得不輕,竟胡言起來,一新摸摸她的額頭怕不得有四十度左右了,剛想縮回來卻被她一把抓住道:“父王,我不要嫁去胡周國,那裏好冷,那裏的人好野蠻,我不要,不要離開西趾國,不要離開你們。我不要嫁,不招驸馬了,不去胡周,我死也不去——”一新心裏一驚,見她眯着眼,臉蛋紅紅的,并沒清醒。心道:“原來這家夥是西趾國的公主,難怪,從小錦衣玉食的裏吃過這種苦頭,這一路下來還真是難為她了,遂又摸摸她的臉柔聲道:“好!不嫁咱不嫁啊!”只見這家夥好像聽清了她的話手一松又睡了過去。
到底還要不要收留她呢?可不收留她又能怎麽為呢?她這一個人這樣也是死路一條呀,我也不可能送她回去呀,再說這家夥本來就是逃出來的,要送她回去她肯定不願意。一新想罷算了把她帶回去再說,她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她是公主呀,就算西趾國王知道是她收留了她,那我也是因不知道她的身世呀,再說我等于救了她女兒一命,他還得感謝我呢!想到這裏也就沒什麽好擔心的了,只跟以前一樣,當自己并沒有聽到她剛才的話了。
在此又逗留了五天,直到樂平的風寒好多了,衆人才又起程,這回一新又另買了一輛馬車同兩匹馬,又到奴隸市場去買了三個會趕車的奴隸和一個十來歲的小丫頭。讓小丫頭照顧生病的樂平。各自準備了兩件厚實好看的披風,多多的備了些好木碳,又給趕車的奴隸整了兩套厚實的衣服就出發了。奴隸們早已經适應了這種環境這點冷對于他們來說道也不算什麽。樂平見一新這麽貼心很是感激,一新只道,這樣大家都輕松一點,再說我可不會照顧病人,所以找個小丫頭照顧你,以後這錢從你的工錢裏扣哈!樂平雖嘟起了小嘴可還是應了聲:“是!”心道真是虎落平原被犬欺!落架的鳳凰不如雞呀!不過還是很感謝她收留了我,現下又救了我一命的,唉!這就是自己逃出來的代價呀!樂平兀自抱着暖爐在心裏感嘆。
這平州果然平,走了三個多時辰都是一馬平川,此時大地正覆蓋着一層薄雪,曠野中銀茫茫一片,加之人煙也不多,景象甚是寒涼蕭索。眼看将近申時衆人正準備找一處地方住宿呢,卻見前方不遠外的官道旁一大片梅林,那星星點點的紅梅忽的給這片大地增添了不少亮色,霎那間給疲憊的旅人無限希望。仿佛篤定那梅林深處一定有美酒香茶,熱食暖被。這也正是趕車人此時的感受,不由得加快了車速。梅林處的官道旁果然有家客棧。正在衆人下車時卻聽從梅林深處的一坐小亭子裏傳來一陣陣古琴聲,這傳來琴聲也就罷了,可奇就奇在那首曲子竟是一新聽師傅彈過的一首師傅自己譜曲的‘梅香沁雪冰骨春’。讓楊舞去客棧投宿,一新安奈不住好奇心,款步踏雪尋聲而去,樂平與王清王鮮也跟了過來,一路穿花分枝來到停外。只見一身着白裘大襖,長身玉立的翩翩佳公子,正用彈吉他的姿勢彈着古琴,古琴兩頭用布帶拴着挂在肩背上,背對着衆人正優雅的有一下沒一下的彈着。
這個身影就是化成灰燼一新也認識。正想罵他幹什麽在這裏裝神弄鬼。卻見他優雅的轉身又嘴裏吟道:“來三分梅香,入七分雪魄。佳人覓音至,竊十分魂色。”此時王清我王鮮也認出他了卻沒吭聲,一新正想罵他幹什麽在這裏做偷香竊色的歪詩。卻見樂平一臉花癡眼裏冒星星的道:“公子好文采!好姿容!咦!公子怎麽長得跟東家一樣呀!只是——”她很想說只是比東家更英俊風流。但沒說出來一新便接嘴道:“你怎麽跑這裏來了,你不在家好好讀書準備你的科考,跑到這裏來招峰引蝶的。一重見這個不識好歹的家夥,好心應父母的吩咐來接應她,本來想跟她開個玩笑,不想一見面說話這麽難聽,正想反唇相譏。卻早有人跳出來維護他了,只聽那一漂亮小美眉道:“東家,你別這麽說嘛!這位公子這麽出塵優雅我等怎能這麽粗俗呢!東家你認識這位公子嗎?哦!對了,你們長得這麽像一定是親戚吧!是表兄弟嗎?”一新卻把嘴一撇白眼一翻道:“不認識他!”王清和王鮮卻在一旁嗤嗤的笑。
樂平見一新說她不認識她。走過去很是熱情的朝着那佳公子的盈盈一拜,笑顏如花的道:“公子莫怪我們東家只是不會說話,我替她向你賠禮了,這停裏寒涼不如我們去客棧雅間溫酒小酌,豈不美哉!公子請!”朝那佳公子優雅的伸手做請勢。那佳公子朝一新一昂首道:“看到沒,學着點,這才是窈窕淑女!”說罷随樂平風騷而去。兩人那樣直看得一新三人目瞪口呆。
☆、三十一章 家訊平添傷心事 忘憂酒水引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