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初次告捷

第 13 章初次告捷

四人決定到縣城雲記飯館大吃一頓，慶祝三日後開拔。田掌櫃原以為大小姐參不了軍，沒想到這回還真當上兵了，眼淚汪汪地說：“大小姐，你要保重啊，家裏老爺太太知道你參軍了，不定多擔心呢。我這回去該怎麽交待呀？”

程連長安慰道：“田老爺子，醫護兵都在後方野戰醫院，不用沖在前面的。而且醫務人員是受到國際法，那什麽日內瓦公約保護的，交戰雙方都不得傷害。”

田掌櫃道：“小日本鬼子哪裏還講什麽國際法，老人小孩孕婦都殺的呀。”

林桐也道：“放心吧，我在湖南，程連長老張、常小麻子也都會關照我的。”

“那是，包在咱仨身上。就怕林桐姐這麽漂亮，在咱們團沒兩天就成了軍官太太，說不定呀就不認識咱了。”

林桐氣得拍了他腦瓜一下，“常小麻子，你找打是不？”

三日後，林桐随收容大隊來到湖南，被編入133師後方野戰醫院。在這裏開始了艱苦的醫護訓練和射擊、投彈、刺殺等軍事訓練。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20軍還未整訓補充完整，又奉命急赴江西豫寧增援，楊林命侄子133師師長楊漢開赴迎敵。

敵我雙方在官帽嶺激戰多日，日軍動用飛機大炮各種輕重武器輪番進攻，而川軍裝備條件落後，用的多是漢陽造和川造武器，傷亡慘重。林桐所在的戰地醫院設在離前線不遠的密林裏，蓋上樹葉當掩體。林桐和醫護人員一道不分晝夜，每天搶救傷員幾百上千人。由于日本飛機炸了橋，軍糧物資轉運相當困難，林桐他們就以芋頭野菜充饑，省下小米熬稀飯供給傷病員，最困難時藥品稀缺，只好用鹽水給傷員清洗傷口。

這天，前線又送來一批重傷員。其中一個軍官，由幾個士兵急擡進來，哭喊着叫醫生。林桐一看，那人雖滿面塵土血污，卻仍辯認得出是邵岳峰，一看傷處，是腹部中彈，十分危急。忙去找醫院的一把刀周醫生。周醫生檢查過後說：“必須馬上手術取出子彈，可是，沒有麻藥了……”

衆人均倒吸口涼氣，只聽邵岳峰輕聲道：“怕什麽。醫生，你大膽去做。”

“好，長官，您堅持住。”說着讓他嘴裏咬了紗布，又吩咐幾人壓住手腳，立刻實施手術。邵岳峰牙磨得咯吱作響，痛得汗如雨下，卻死命忍住不吭聲。林桐忙着止血遞紗布擦汗，一顆心也跟着抖個不停。

終于取出了彈片，縫合了傷口，一場手術總算硬挺了過去。邵岳峰失血過多，加之又累又痛，不久便昏睡過去。

第二天醒來，見林桐支着胳膊坐在旁邊不住地沖瞌睡。林桐聽到有動靜，忙睜眼，喜道：“邵副團長，您醒了，我去找醫生。”

找來周醫生，周醫生檢查後，說：“邵副團長吉人天象，我看您這術後狀态很不錯，兩個月後就能恢複了。林桐啊，你照護好邵副團長，到了中午，可喂些水和流食。”

Advertisement

林桐見邵岳峰脫離了危險，也是開心。說道：“邵長官，您昨日那氣概，絕對不輸刮骨療傷的關雲長呀！”

邵岳峰也不理她，想挪一下久卧發麻的四肢，卻不料牽動傷處，忍不住痛哼了一聲。

“哎喲，長官，您可不能亂動，小心傷口！”

傷愈的過程如同嬰兒的成長，邵岳峰從躺着不能動到可以坐起、下床、攙扶着走幾步，從吃流食到開始進一些米飯蔬菜，每一個變化林桐都開心不已。傷再好一些，邵岳峰便不那麽聽話了，這天林桐發現邵岳峰吃飯時不知從哪弄了兩勺辣椒，氣壞了：“邵副團長，您這傷才好點，就這麽不聽勸了是吧？前兩天還偷偷抽煙，今天又吃辣椒。您說這好容易才把您給救回來，您怎麽就這麽不當心吶！”說着把換藥盤子往小凳子上一頓，藥瓶針劑一陣亂響。邵岳峰沒想到這丫頭今天這麽大脾氣，耐着性子辯解道：“放心吧，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有咱們林小姐的悉心照護、妙手回春，我傷早就好差不多了。”林桐板着的臉忍不住松了松，露出了些許笑紋兒：“長官，您別哄我了。”“真的，我現在能跑能跳了，一點問題沒有。而且我一四川人，沒有辣椒真吃不下飯……”林桐急了：“長官，您別吓唬我了，哪能亂跑亂蹦的，飲食也要清淡。從今兒起，我必須天天守着你，否則周醫生知道了，非批評我不可。”“沒那麽嚴重，以後周醫生敢說你，我來罩着。”“可算了吧，你不給我添麻煩就不錯了！”那日之後，林桐對邵岳峰的看護更勤了，除了給邵岳峰喂食換藥，還不時報告前線傳來的戰況。

在雙十節這一日，我軍各部合力圍殲了日軍精銳106師團近10000人。這一戰，20軍負責側翼防線，死守不退，破壞了日軍的增援部署，對本次雙十大捷功不可沒。而這也是川軍完成的第一次成功阻擊戰，133師用血與火掃除了慶寧之戰失利的陰影，極大鼓舞了川軍各部隊伍。

林桐在戰地醫院也收到了捷報，歡跳着跑來找邵岳峰，：“邵副團長，咱們打勝仗了！咱們打贏小鬼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