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禁果效應
第44章 禁果效應。
“對不起, 小悅,是吵醒你了嗎?”唐周恒抱着袁清悅的動作顯然頓了頓。
袁清悅悠悠地“嗯”了一聲,但這只是她睡得迷迷糊糊時下意識發出的聲響。
她并不是被唐周恒吵醒的, 她剛剛一直還沒睡着,處于一種快要睡着又沒睡着的狀态。
就像站在懸崖邊,一只腳已經邁出去, 另一只腳還留在地上。
唐周恒沒有被袁清悅拆穿後的羞赧,他只是意味地看着她那睡眼朦胧的雙眼,低下頭止不住地低笑。
袁清悅的手從被窩裏擡出,輕輕地一巴掌扇到唐周恒的臉上,接着她的手又在他的臉上拍了兩下。
唐周恒摁住她的手背, 慢慢地下滑,捏住她的手腕。
他湊到袁清悅的耳邊,輕聲問道:“小悅,那我現在可以親你嗎?”他明知故問。
袁清悅掀開沉重的眼皮, 眨了眨眼睛, 似乎是在很認真地思考。等她思考結束之後,袁清悅再次開口:“可以。”
她話音剛落, 唐周恒便彎下腰,親吻在袁清悅的額頭上。
就像曾經無數個黑夜,他偷偷親吻她的額頭那樣——小心翼翼又萬分珍重地将自己柔軟溫暖的唇貼在她的額頭上, 唇上粘連着她的發絲。
唐周恒捏着她的手腕,将她的手重新放回被窩裏, 然後側身躺在她的身邊,調整了一個讓他抱起來最舒适的姿勢。
他輕輕地揉了一下袁清悅的臉。
袁清悅低下頭, 将腦袋撞到唐周恒的胸肌上。蹭了蹭他的胸膛。
她自己也發現特別喜歡埋胸這個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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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與唐周恒那散發着她喜歡的香味的胸肌相觸碰時,心中就會溢出一種很奇特的曼妙感。
現成的大胸肌肉男, 白給她蹭的她怎麽可以不蹭。
“哥……”袁清悅呢喃道。
“嗯?”唐周恒回應。
“哥……”袁清悅又重複了一遍。
“怎麽了,小悅?”
“沒什麽,我只是想叫叫你。”
唐周恒被她可愛到了,圈住着她腰的手臂緊了緊,恨不得自己和她融為一體。
“小悅,現在的我還只是你哥哥嗎?”唐周恒皺眉問道。
袁清悅擡起腦袋,不解地說:“你是我哥啊,還能是什麽?”
唐周恒将她的腦袋摁回自己的胸上,“哥哥妹妹可不能做那麽親密的事情。”
他将下巴抵在她的頭上,“哥哥妹妹可不能幫對方解決欲.望。”
空氣中沉默了很久,袁清悅語氣有些理所當然地說:“為什麽不可以?”
唐周恒忽然有些恨鐵不成鋼,捏了捏她腰上的肉,“那你愛我嗎?”
他又問出了這個其實已經問過袁清悅很多次的問題。
袁清悅理所當然地點點頭,“愛呀。”
“那我現在是你的愛人。”唐周恒說。
袁清悅愣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似乎在消化這件事。
她的意識突然有些清醒過來,因為她發現自己今晚确實和唐周恒做了不得了的事。
而這樣的事确實不是普通的兄妹可以做的。
她今晚把他身上的幾乎都看了個遍。而唐周恒的指尖甚至已經撫摸過她身上的每一塊肌膚。
就連現在他們也像情侶一樣擁抱着躺在一張床上準備入睡,準備開啓一個平靜又清閑的周末。
可是袁清悅現在感覺有些奇怪,奇怪在哪裏?她想了好久才想起。
奇怪在他們根本就沒有像正常情侶那樣,有愛上對方的過程、一方追求一方以及表白等一系列的行為。
袁清悅想着想着突然感覺自己腦子像一團亂麻一樣,剪不開也理不清。
唐周恒的掌心貼在她的後腦勺上,順了順她的長發,又似乎像是摸了摸她的腦袋。
“小悅,沒事的,你現在不需要糾結這個事情。無論怎麽樣,只要我們永遠在一起就好了,對于我來說就足夠了。”
唐周恒頓了頓,又親了親她的額頭,似乎在一遍遍确認現在不是夢,“哪怕小悅不願意給我一個所謂的名分,這個也沒關系的。”
聽出唐周恒語氣中的委屈以及略帶悲傷的聲調,袁清悅愣了一下,将自己往他身上貼近了些。
她像是順毛一樣摸了摸他結實寬大的後背。
“哥,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像兄妹這樣的關系是能夠長久的。如果你覺得你是我的愛人,那你也可以是我的愛人。”
袁清悅現在實在是太困了,一邊說着話,但她的聲音卻慢慢地變得越來越小,說出的最後幾個字已經幾乎粘連在一起,有些黏黏糊糊的。
但她知道她今晚很舒服,身體感受到了空前的舒暢。
用一個字來形容,那就是“爽”。
她并不排斥與唐周恒做這樣坦誠相見的事,不介意他将她請全身上下都看了個遍。
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她對唐周恒似乎有一種生理性的親近與愛。
所以袁清悅暫且決定順着唐周恒的意思來。反正在她的觀念裏,唐周恒只能和她做這樣的事情。
唐周恒只能親她,只能舔她,只能幫她換衣服洗內衣……
得到她這樣的答複後,唐周恒并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反正無論如何,小悅都會是他的,都只屬于他,而他也只屬于小悅一個人。
他們現在不在一個戶口本上,但是以後會的。他們以後會結婚的,會成為法律上的一家人,不是以兄妹的關系,而是以配偶的關系。
“不說了,小悅,快睡吧。不早了,明天還要早起出門。”唐周恒輕聲說。
她又悠悠地“嗯”了一聲,頭上有些淩亂的頭發毛茸茸地紮在他的身上。
因為挨得近,袁清悅的長發黏在唐周恒的睡衣上,兩個人像是融為一體了一樣,在這星光璀璨的黑夜中擁抱。
溫熱的氣息交融在兩人身體之間,連同各自的體香,就像是兩團在空氣中相遇的煙霧,混雜在一起,漸漸交融。
直到耳邊再次傳來平穩均勻又有規律性的呼吸聲,唐周恒才确認,袁清悅這會兒是真的睡着了。
昏暗的房間裏傳出一聲嘆氣聲,像是松了一口氣,但又夾雜着一絲憂慮。
唐周恒今晚和袁清悅沒有進行到性.愛的最後一步。
原因就像剛剛唐周恒和袁清悅解釋過的,第一是他并不想在兩個人都沒有做好準備的情況下,完成兩個人的初夜。他希望能給袁清悅留下一個最美滿的記憶。
第二是盡管他有定時體檢,在各方面的生活習性也很健康,身體也很幹淨。但是在做這些事之前,他依舊需要去做一下身體體檢,确保自己不會影響到袁清悅的身體健康。
但是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唐周恒并沒有和袁清悅說。那就是他現在正在利用禁果效應——
人類對于無法知曉的未知事件往往充滿好奇心,這樣的未知事件對于人類來說是充滿誘惑的,會讓人類不斷渴望求知與了解。
就像現在這樣,袁清悅對于情愛這件事已經嘗到了一點甜頭。她開始享受唐周恒對她的這種服務。
但他們并沒有将這件事進行到最後一步。袁清悅始終會對性.愛還保留着一點最後的好奇。
唐周恒早就猜到袁清悅可能還處于一種懵懵的狀态,無法适應他在她這裏身份的轉變。
又或許像18歲生日那樣,抱着他親了一頓,第二天又像是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那樣坦坦蕩蕩。
所以他不能那麽快就和袁清悅完成真正意義上的初嘗人事。
嘗了,但只嘗了一半。
這樣袁清悅就會在心裏一直惦記着這件事,而不是把唐周恒品嘗了一遍之後提起褲子就什麽都忘了。
他要慢慢地、循序漸進地一步步改變自己在袁清悅心裏的地位,慢慢地完成身份的轉變,讓袁清悅意識到唐周恒不只是她的哥哥。
寧靜昏暗的房間裏幾乎看不到一點光線。
但是唐周恒能看見袁清悅一枕黑甜。
他挂着笑意地抱緊着袁清悅。就像袁清悅平時抱着她的寶貝娃娃那樣。
小悅也是他的寶貝。
唐周恒的想法甚至有時候有些扭曲,他甚至在想如果小悅是他生出來的就好了。
不過不管怎麽樣,他們都會永遠在一起的,永遠永永遠遠……
翌日一早,初冬冷冽的風把昨夜換洗下來的衣物都冷幹了。不過今日出了太陽,顯得冬日裏也沒那麽冷冰冰的。
雖然今天是周末,但是袁清悅和唐周恒還是很早就起床了。
因為袁清悅今天要去醫院一趟。
最近這段時間,袁清悅每個月都要去兩次醫院進行複診。
部分的受試者在經過藥物的治療之後,似乎也開始慢慢地減緩了由于病毒感染導致的病症。
但大部分感染者身上長出的異變組織,依舊沒有脫落消失。
就像袁清悅身上的觸手,在每天晚上和唐周恒擁抱緩解她的肌膚饑渴時,她的觸手依舊會從袁清悅的身後伸出,然後與袁清悅的手臂一起抱住唐周恒。
更準确來說,觸手應該是将兩個人都包裹起來。
但是每次去複診的結果都大差不差,也沒什麽進展。
無非就是檢查一下袁清悅的身體健康狀況,确認一下病毒的感染沒有引起其他不利的并發症。
不過這次來醫院,似乎得到一些新的進展了。
孟明軒前一陣出差結束回了pax市之後,依舊是負責袁清悅的重要人員。
因為和唐周恒關系很好,所以他對袁清悅的了解比專項組其他的工作人員要清楚得多。
但又因為唐周恒和袁清悅要隐瞞着自己是當年人體實驗室秘密項目的實驗體,孟明軒對她的了解,是真假參半的。
比如他也知道袁清悅這個人似乎有些情感障礙,沒什麽情緒起伏也很難感知到自己的情緒。
在孟明軒的視角裏,他自然不知道這是袁清悅基因所為,而是以為這是戰争給袁清悅帶來的童年創傷導致的。
唐周恒在等候區等着袁清悅。
袁清悅做完檢查,坐在孟明軒辦公桌對面,他的目光從光腦上轉到她的面龐上,“清悅,關于你的香味迷戀,最近有了個新的發現。”
“嗯,孟醫生你繼續說,我聽着。”袁清悅推了推眼鏡,十分認真,她對病毒的作用機制也有些好奇。
“其實我們最近發現,這個病毒的作用機制并不是毫無規律,甚至有很多共同點。它都是攻擊人們的神經系統,所有患者的症狀都與他們內心的某些執念有關……”
孟明軒和袁清悅講了很多,但都是一些還沒完全得到驗證的推測。
最後他指尖敲敲桌子,“你這個香味迷戀症,它會讓你能感覺到愛你的人身上的氣味。”
“當然,也與基因有關,這個氣味就像一種信息素,基因能互相吸引的人才能感受到對方獨特的氣味。”
袁清悅眨眨眼,表示了解。
“至于你的觸手,或許就是你心裏某個埋藏很深的執念,又或者是你在被病毒感染前的那段時間裏,和觸手有關的東西接觸過并且留有比較深刻的印象……”
袁清悅又推了推眼鏡,“那麽神奇?”
“當然神奇,這是人體實驗室本來特意研制的病毒。”孟明軒知道袁清悅也知道人體實驗室的事,所以對她沒什麽隐瞞。
聽到人體實驗室,袁清悅下意識地摳住自己衣袖上的紐扣,但一想到這已經與她無關了,袁清悅又漸漸放松下來。
又聽了半分鐘孟醫生對她的囑咐,她才從他的辦公室裏走出來。
見到她的身影,唐周恒很快走近,手裏還提着袁清悅的包包。
“怎麽樣?”
袁清悅搖搖頭,“沒事,身體狀況還是很正常的。”
“那就好。”唐周恒走在她的左手邊,放慢腳步走在她的身後。
因為正好出門了,所以唐周恒和袁清悅就在外面解決午飯。
雖然現在距離吃午飯的時間還有一段時間,但袁清悅就開始思考去什麽餐廳吃廳吃什麽菜系了,她扯了扯唐周恒的衣袖,問:“哥,今天中午想吃什麽?”
唐周恒放慢腳步,與她維持在同一個頻率的步幅上,說:“當然是随你了,你想吃什麽,我就和你一起吃什麽。”
和袁清悅比起來,唐周恒的口味确實刁鑽很多,外面餐廳的飯菜很多都吃不習慣。
但盡管他的口味很刁鑽,在吃飯這件事上,他依舊是聽從袁清悅的意見和偏好。
袁清悅轉了轉眼珠子,似乎在腦海裏檢索着她喜歡吃的菜。
可是她想吃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一時間就沒法選擇出來。
她搖搖頭,“不知道,不知道想吃什麽。”
唐周恒看了一眼手表,“時間還早,不着急可以慢慢想,或者等會去四處逛逛看看有什麽可以吃的。”
“好。”袁清悅和唐周恒乘上電梯,下了一樓,她的指尖還下意識地抓着唐周恒的衣袖沒有松開。
唐周恒低眉看了一眼,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袁清悅擡頭,又低下頭看着被迫十指相交的兩只手,她有些壞心思地用指腹撓了撓他的手背。
唐周恒只是笑了笑,任由她亂摸。
電梯門緩緩打開,袁清悅沒想到會在醫院見到承景平。
“承景平?”袁清悅下意識叫出他的名字。
唐周恒握着她的手控制不住握緊了些。
“清悅,好巧。”承景平知道袁清悅是被病毒感染的那批患者,也猜測到她現在來醫院的目的。
“你不舒服嗎,怎麽來醫院?”袁清悅拉着唐周恒走出了電梯。
“不是。”承景平搖搖頭,“我父親在醫院工作,我來給他送飯。”
袁清悅知道承景平的父親是醫生,但不知道他在這裏工作,她點點頭,“哦哦這樣啊。”
她朝着承景平揮揮手,“那我們先走了,後天見。”
“好,拜拜。”
唐周恒沉默地沒有說一句話,只是一直維持着一副看似禮貌的笑意,他回頭看了眼承景平,以及他手上的保溫袋。
袁清悅今天還要久違地看一看她的心理醫生,所以出了醫院之後兩人徑直朝車子的方向走去,上了車。
其實她覺得自己很正常,沒有任何問題。只是她父母一直覺得感情障礙這是個問題,一直希望袁清悅能有治愈的可能性。
加上現在這個時代,所有人的壓力都不輕,有條件的情況下定期看看心理醫生倒也不是什麽壞事。
唐周恒替她系好安全帶,又低頭檢查了一下。
他擡起頭時,袁清悅正垂下頭看着他的動作。
唐周恒重新坐直身,與袁清悅挨得很近,胳膊貼着她的胳膊。
他忽地握住袁清悅的手,捏了捏她的手心,“小悅,你不會抛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