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勾引小悅,易如反掌

第45章  勾引小悅,易如反掌。

生存和繁衍似乎是人類基因的本能, 這是所有生物都會面對的基本問題。

但生存對于唐周恒來說不是基因的設定好的天性與本能。

一直以來他都已經把自己活下去的支撐全部寄托在袁清悅的身上,這并不是一個誇張的說法。

在他曾經觀念中,他對人生并沒有任何憧憬, 也沒有任何追求與欲望,活着和死去對于他來說其實是一樣的東西。

直到袁清悅與他建立起的新聯系,讓他意識到他要和妹妹一起好好活着的時候, 唐周恒才發覺自己其實是有求生欲的。

但袁清悅不一樣,無論她在什麽狀态下,她對什麽事都很無所謂,包括生和死。

所以唐周恒在和她去做全身體檢時、做營養餐時以及生活日常的細枝末節裏,他總是有意無意地與袁清悅提起要健健康康、要好好活着。

當袁清悅總是感覺自己吃不飽, 很嘴饞想吃東西時,唐周恒其實很高興。

因為這意味着袁清悅對食物擁有食欲,而只要人類擁有了有欲望,就有求生欲, 就有繼續生存的動力。

唐周恒之所以很在意袁清悅對于生死的态度, 那是因為她差一點,就差一點死在自己面前。

不是因為戰争的意外, 不是因為找不到食物餓死,也不是因為冬天無法禦寒險些冷死。

而是她主動地選擇走向死亡,一種算是自殺式的死亡。

這件事對于唐周恒來說, 遠比戰争流離失所那兩年的痛苦要沉重得多……

看着唐周恒那雙清淺卻又悲郁的眼睛,袁清悅有些不自在地摳着包包上的挂件。

袁清悅的記憶其實也沒那麽差, 當唐周恒說起這是戰争爆發的第三個月時,她終于意識到唐周恒口裏的那句再抛棄他是什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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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概是想起來了——

戰争爆發的第一個月, 為了避免自己被發現真實身份,袁清悅和唐周恒一直往南方向逃離。

試圖遠離被炸毀的人體實驗室。

沒過多久, 他們就來到了cen市以南的某個臨近城市。

cen市是戰争爆發的核心區域,臨近的城市自然也多多少少都受到了戰争的波及。

對于在戰争中失去親人的兒童來說,政府也有一定的救濟補助。

但為了隐藏身份,他們直到離開了戰區才敢出來領取政府發放的救濟物資。

他們那時能獲得的食物并不多,但好歹獲得的衣物能夠支撐他們度過秋天和初冬。

唐周恒和袁清悅并沒有安于一隅,而是繼續朝南方逃亡。

因為人體實驗室的部分核心人員也和他們一樣,還存活着,甚至在尋找幸存的實驗體。

他們要去到一個不知道人體實驗室也不會有人認識他們的地方。

戰争爆發的第二個月,他們來到了一座距離cen市十分遙遠,遠離城市喧嚣的村莊。

這個地區因為特殊資源的開發,并沒有城市化,當地幾乎都是土著居民。

袁清悅和唐周恒在當時找到了一個被廢棄的屋子,暫時勉強有了庇護之地。

他們在這一個遠離戰區且十分偏僻的村莊暫時定居下來。

但因為能力有限,袁清悅和唐周恒能夠找到的食物也有限,而且絕大部分都是植物類的食物。

他們很少能攝入蛋白質,只有在領取救濟物資時才能吃到。

僅僅兩個月,唐周恒就看着袁清悅白白嫩嫩、圓鼓鼓的臉蛋變得有些瘦黑。

他們兩個正處在身體發育的時間段,補充蛋白質對于他們來說是非常必要的,只吃些蔬菜果子什麽的僅僅是只能讓他們維持生命體征。

那時候袁清悅才六歲,唐周恒倒也不指望她能做些什麽。

而自己作為年長的那一方,他自然而然地把更沉重的擔子都擔在自己身上。

這處環境很好,有山有水,氣候偏溫暖,捉點魚或者鳥什麽的,唐周恒還是有能力做到的。

妹妹前一陣摔跤腿上有傷,他就沒有叫她一起去。

只是在清晨天灰蒙蒙亮起的時候,他把她叫醒,“妹妹,我去找點肉,可能會晚點回來,你在這裏休息,桌子上有這兩天的食物,你先吃着。”

見女孩兒睡眼迷蒙,應了兩聲又睡了過去,他便拿着工具離開了那間荒廢的屋子。

第一天,小袁清悅獨自在屋子裏,吃掉了半塊壓縮餅幹和半瓶營養液。因為想節省食物,她沒有吃得很飽。

等到晚上,哥哥還沒回來。

直到她眼睛都快睜不開的時候,哥哥也沒回來。

第二天,哥哥沒回來。

胃裏餓得直打鳴,咕嚕嚕冒着泡似地。

惡心反胃的感覺同時襲來,左腹部隐隐脹疼。

她沒有什麽能幹的事,無聊了就在這間破屋子門前撿一根小木棍往沙地上算公式,或者撿一些石頭玩。

直到天邊染上了金橙色的夕陽餘晖,哥哥還是沒有回來。

他遇到危險了?還是他離開這裏永遠不會回來了?

她看着膝蓋上剛結痂的傷口,指尖控制不住戳在膝蓋上,只感受到密密麻麻的疼痛感。

她看着桌子上的食物,捂住還在脹痛的腹部,卻突然沒有任何想吃東西的欲望。

哥哥沒有給她食物的義務,更沒有帶着她活下去的義務。他就算現在抛棄她永遠不會回來了,她其實也不會怪他。

以哥哥自己的能力完全能讓他自己活下來,但帶了個比他還小的小孩,就從簡單模式直接變成困難模式。

她對于哥哥來說其實就是個半路結伴還沒什麽用的跟屁蟲。

她吸了吸鼻子,因為疼痛控制不住弓起身子爬回床上,然後閉上了眼睛。

她在想,如果閉上眼睛永遠都睜不開就好了。

她這樣想也這樣做了,唐周恒去找食物的第二天,她只喝了半杯水和剩下的四分之一塊壓縮餅幹。

她不知道哥哥遇到意外了,加上想多弄些食物回來,直到第三天的晚上才回到家。

唐周恒回到家的時候,看見妹妹還睡着覺。

本來因為自己這次收獲滿滿而有些興奮的他在踏入門檻時,心底卻突然溢出了不安感。

放下手裏東西,唐周恒飛奔到袁清悅身邊,他下意識摸了摸她的手腕。

涼的有些吓人……

而她的嘴唇白得毫無血色,甚至幹涸得起了皮,并不像單純睡着了。

随後他很快就發現桌子上的食物幾乎沒有動過,壺裏的水也還剩有很多。

她沒有吃什麽東西,也沒有喝多少水,只是躺在床上,臉色不太正常。

她的手臂上有很多抓痕,是她自己抓的。

或許是餓到太疼了,袁清悅在意識朦胧中抓住自己的手臂試圖轉移疼痛感,手臂上洇出淡淡的血跡,已經結了痂。

唐周恒很快意識到什麽,其實從很久之前,他就發現,妹妹并沒有最開始時那種求生欲了。

雖然她還在和他努力地尋找充足的食物,但她吃得越來越少,每天空閑的時候就坐在門邊發呆,像蔫掉的花。

唐周恒天生心思敏感,對情感的認知能力遠超于同齡人,唐周恒大概能猜到些什麽了。

他意識到妹妹似乎放棄了生存的可能。

他現在只感覺呼吸變得潮濕黏膩起來。

潮濕到腦子裏像是被蒙上了一層水* 霧。

随即裹着潮濕陷入沼澤地裏,結果越掙紮越深陷。

唐周恒的生長痛不是在寧靜夏夜的床板上感受神經與肌腱拉扯時帶來的生理性疼痛。

而是在抱着袁清悅在漂泊不定的浮萍上,等待不知道是否能見到明日旭陽時的未知、茫然以及麻木。

眼淚很快就洇濕了袁清悅很難得換上的新衣服。

袁清悅以前聽說過,人死之前會有走馬燈,把自己的一生都回憶一遍。

可是她每天都在做幾乎一樣的事,像個設定好的機器人。

她以為她就算死掉了,也不會經歷走馬燈之類的事情,但聽到哥哥的聲音時,她感覺自己突然呼吸不過來了。

袁清悅不知道自己聽到的是真實的聲音,還是自己走馬燈的幻想。

她只記得依稀聽到他在說:“妹妹,妹妹,你別吓我……”

“是我不好,沒有早點回來。”

啜泣伴随着他的嗓音,漸漸從悲傷變成帶了些許痛恨意味的悲怆。

“妹妹,你為什麽要抛棄我,我只有你了。”

……

“小悅,你不能再抛棄我了。”相似的話語以及近乎一樣的語調,回憶的浪潮将她的大腦淹沒。

袁清悅還記得自己再醒來的時候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唐周恒手上也受了傷,很長的一道血痕,不處理很可能會發炎。

唐周恒迫不得已地求助了當地救助機構,暴露了他與袁清悅的存在。

好在這裏距離cen市很遠,知道了解人體實驗室的人并不多,也沒有人會懷疑他們是實驗體。

他們編造了一個故事——一對兄妹在戰争失去雙親相依為命,很及時得到了救助。

過往的記憶已經有些模糊了,但袁清悅确實還記得這件事。

她吸了吸鼻子,然後伸出了手握住了唐周恒。

随後學着唐周恒平時捏她手心那樣捏了捏他的手心。

“哥,我那時沒有抛棄你好吧,我只是,我只是……”她突然卡殼,說不出話來。

那句“只是不想活了”的話無法說出口。

雖然這對于她來說并不是什麽很難過的事,但按照人類正常的認知中,死是很不好的事。

所以袁清悅說不出口。

“好了,小悅不想說就不說了。”唐周恒溫聲道。

随後他勾起指尖,撓了撓袁清悅的手心,“只要你現在以及以後不要再留下我一個人就好,好嗎?”

“好。”袁清悅看着唐周恒的模樣,很難拒絕他。

生與死,對于現在的袁清悅來說本質上依舊并沒有太大的區別。

無論怎麽樣,人生總是會走向死亡的,大家都是在努力地變成一具屍體。

而現在的她有蒸蒸日上的事業,還沒吃完的美食,還有很多那些愛着她的人——不僅僅是坐在她身側的唐周恒,還有她的姐姐,她的爸爸媽媽。

袁清悅是沒什麽求生欲但也沒什麽求死欲,生和死對于現在的她來說是一個維持平衡的天平。

更何況一個身體健康的人類從生到死沒那麽容易,她總不能無緣無故去死一死吧。

“哥,安心啦,我不會抛棄你的。”袁清悅拍了拍他的手心。

唐周恒的小指又擡起勾住袁清悅的小手指,“小悅,拉鈎上吊。”

“一百年不許變。”袁清悅低下頭蓋了個章,“騙人的是小狗。”

她搖搖頭,“不對,騙人的是狗屎。”

小狗那麽可愛,變成小狗才不是什麽壞的懲罰。

唐周恒突然笑出了聲,見她已經拿上了她罵人的最高級詞彙,他心底像是皺成團的不安又被撫平了些許。

他并不是無緣無故提起這件事的,他感知情感的能力很強,像他們這類人往往也有極強的第六感。

包括對于某些未來未知事物的預感能力。

在醫院見到承景平時,他總下意識有些不安,不是單純地因為他也喜歡過小悅,而是一種從心底溢出來的不安。

這樣的不安感讓他感覺自己突然離小悅很遠,唐周恒恨不得趕緊把她抓回來。

拉完鈎後,唐周恒握住了袁清悅的手。

雖然唐周恒笑了,但袁清悅依舊感覺到周圍的氣氛有些低沉。

她歪着頭看向他的面龐。

連帶着他的目光,依舊維持着一種無法消散的悲傷。

袁清悅眨眨眼,撐着身子起身往他的臉上親了一口。

“小悅……”

袁清悅以為唐周恒還要親一口,她又啵了一口,全然沒有看見他紅得發燙的耳朵。

“親兩下了,夠了吧。”袁清悅下意識舔了舔上唇。

“不夠。”唐周恒垂眉,目光在她的唇上流轉。

“嗯?”袁清悅還沒開口說話,後頸貼上熟悉的溫度。

唐周恒的掌心抵在她的後頸上,親吻到她的唇上。

柔軟黏膩,上面還帶着她唇膏的香味,氣息交融。

數不清的第幾個吻,依舊有些生澀,但又有些醉人。

比袁清悅最近買的那款酒心巧克力還要醉人。這樣想着,袁清悅決定吃完午飯回家之後她要吃一塊酒心巧克力。

不對,吃一塊不夠,吃三塊吧。

……

唐周恒以為最近這段時間,小悅會很粘他,又或者是對他的身體産生些什麽和以往不一樣的依賴甚至是欲望,還會喜歡抱着他親親或者睡一覺。

實則不然……

最近袁清悅因為工作忙,每天下班回到家都像蔫的花兒,就連排卵期的雌激素都不起作用了。

每天晚上都像程序設定好但那樣,機械地吃飯、洗澡、睡覺。

當然,在睡覺前會例行和唐周恒抱抱,平緩他的肌膚饑渴,順便把他當成一種巨型貓貓吸上幾口。

不過自從和唐周恒嘗試過那些邊緣性.行為之後,袁清悅饞他身子也饞得光明正大了。

以往她都是隔着衣服摸摸肌肉走勢,現在她倒是直接一聲不吭就将手伸到衣服底下直接觸摸。

不過也僅限于此,她摸爽了就靠在他身上繼續吸香味,吸着吸着然後又睡着了……

唐周恒身上的香味對于袁清悅來說簡直比安眠藥褪黑素還要猛。

或許真正的只是可能是他的懷抱太溫暖又太讓她心安了,袁清悅的身體總是不自覺地就啓動了睡眠模式。

不過她對這件事沒什麽刨根問底的欲望,她只知道她睡得很舒服。

結果袁清悅這周一整周都沒有再和唐周恒發生過什麽。

就連睡覺也依舊像之前那樣在各自房間睡覺。

相處狀态和之前沒什麽兩樣。

就連周五晚上她都在自己一個人坐在客廳玩,完全沒有在意唐周恒到底從她身邊經過多少次。

她一洗完澡,袁清悅就坐在沙發上戴上設備,幫丁琳瑜過她玩的那個全息游戲新的戰鬥劇情線。

結束游戲後興奮得心髒砰砰跳,她在地毯上盤腿而坐,正平緩着現在內心的興奮。

腰上突然環上一只大手,背後也被一個熱源靠近,她背部的骨骼感覺到唐周恒那頂在她身後的健碩胸肌。

袁清悅主動往後躺了躺,服服帖帖地粘在他的身上。

唐周恒的下巴似乎抵在她的腦袋上,圈住她的腰。

“小悅,你都不理我了。”

愛答不理的理。

唐周恒說話的震動從他的胸腔傳到她的背後,酥酥麻麻的。

“什麽不理你?有嗎?”袁清悅摸不着頭腦。

她挪了挪身子調整一個躺起來更舒服的姿勢,只是她躺着躺着她感覺有什麽東西硌着她了。

袁清悅愣了一下,尋思着自己只是上身和他貼着,又不是下身……

她擡起手摸了摸發現唐周恒身上穿的不是睡衣,是他衣服的扣子硌到她的蝴蝶骨。

她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才慢慢轉頭看到唐周恒,見到他的那一瞬間,袁清悅顯然被面前的人給驚呆住在原地。

“哥……你怎麽穿成這樣?”袁清悅擡起眼眉,目光從他頭頂戴着的毛絨狗耳朵發箍向下移——

半遮不掩的襯衫,皮質束縛帶勒在身前,将他的胸肌曲線勾勒出來。

而他的後腰上挂着一個巨大的毛絨尾巴,袁清悅的目光很快被毛絨尾巴吸引了。

唐周恒看着她這樣的反應,摁下一個開關,尾巴開始規律地搖擺。

本來寂靜的客廳裏,開始充斥着尾巴搖擺電動裝置的聲響。

袁清悅被驚訝到眨眼的頻率都比平時快了些許,她感覺心裏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但她知道那不是驚慌也不是害怕的情緒。

而是像靜電那樣莫名其妙毫無預感的跳出來。然後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

她擡起手想摸一摸那個毛絨大尾巴,但唐周恒握住了她的手,帶着她的手往自己的胸膛上摁。

他穿着平時常穿的正裝白襯衫,解開了兩個紐扣,讓胸前的部分肌膚暴露在空氣中。

最先觸碰到他肌膚的是袁清悅的指尖。

唐周恒繼續摁着她的手背,慢慢地将她的手心也完全貼了上來,胸膛上的肌膚感受到她溫熱的手心。

帶了幾分委屈似的,“小悅不喜歡我穿成這樣嗎?”

見到袁清悅兩眼放光的神情,唐周恒知道小悅到底還是塊木頭,不推一推都不會動。

不過歸根到底,沒讓袁清悅産生什麽欲望其實也怪他。

肯定是他的暗示不夠明顯,是他沒有激起小悅的欲望。

那他就直白大膽點,直截了當地來勾引她。

“可是小悅,你總說我像只大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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