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千鈞一發1 “那我就先從你開始殺
第18章 千鈞一發1 “那我就先從你開始殺。”……
鼻尖傳來陣陣腐臭味。
南酌看着面前一堆堆帶着血絲的白骨,總算明白為啥叫這裏為什麽被稱為沉骨潭。
潮濕陰暗有水源,野獸聚集,潭下定沉了許多白骨。
二人在潭水周圍仔細搜尋着,走着走着窺玉忽然一把摁住南酌,兩人穩住呼吸,趴在草叢中一動不動,腐臭味、泥腥味、青草味混合在鼻尖,南酌胃裏一陣翻湧,過了好一會兒窺玉才緩緩起身。
他用手指朝前方示意,南酌探出腦袋,在前面一棵巨樹下看見了那隐隐冒着紅光的血靈芝,兩扇手掌大的血靈芝,可是現在的情況有些棘手,那靈芝周身都被黑白相間的絨毛環繞。
有一白幼虎守着那靈芝,不過現在幼虎雙目緊閉,酣睡中。
他們環顧四周并沒有發現成年的白虎,稍稍松了口氣,可是現在幼虎這個姿勢,南酌黑夜中無聲地看向窺玉,這可怎麽取?
窺玉思忖片刻,突然看到了腳邊踩着的那株麻醉草藥,腦海中靈光一閃。
真是老天相助,此草藥雖功效不強,但是能撐一段時間。
他在周圍尋找到了一塊新鮮一些的血肉,然後将麻醉草藥包裹在其中,瞄準位置,直接扔到了那幼虎臉頰之上,幼虎被砸中,瞬間在黑暗中睜開冒着綠光的雙眼,環顧四周卻沒有發現隐在草叢中将氣息用術法掩蓋的二人。
畢竟是幼虎,警惕性沒那麽高,朝着空中嗅了嗅便聞到了肉香味,聞着味道很快尋找到那肉,一口吞下肚,然後在血靈芝前來回踱步巡視,沒多久便背對着他們暈了過去。
南酌打算緩步走上前,但是被窺玉攔下,他說:“你不會術法,關鍵時刻反應沒那麽快,還是我去,你注意周圍,以防成年白虎突然出現。”
窺玉緩步上前,确認幼虎确實已經暈了之後趕緊将血靈芝放入囊袋,在他本想看看周圍還有沒有其他的血靈芝之時,身後感到一陣汗毛豎起。
南酌瞪大雙眼,捂住自己的嘴巴攔住了想要發出的驚呼聲,那幼虎,居然醒得這麽快!
窺玉聽到了耳邊幼虎從喉嚨間溢出的憤怒聲。
他打算即刻轉身施法撚訣,可幼虎直接一把抓傷了他的左臂,窺玉吃痛躲避,捂住手臂轉身倚靠在了巨樹之上,這下他清清楚楚看到了那雙泛着碧綠幽光的瞳孔。
還好不是成年白虎,要不然他小命不保,這種住在太白域的獸類多多少少都帶着點靈氣,比尋常獸類更能傷人。
額間冒出細汗,窺玉看着面前的野獸,努力尋找着解決辦法,他現在已經開始後悔沒有勤修術法了......
幼虎一步一步靠近,窺玉緊緊護住手中的血靈芝。
正當他難以想到解決辦法之時,忽然看到了黑夜中手持木劍,緩緩朝着幼虎背後前來的南酌。
他用眼神瘋狂示意,讓她快走,不要前來,他看了眼囊袋,看了眼南酌,示意讓南酌将血靈芝帶回,他拖住幼虎,可南酌對他的眼神視若無睹。
幼虎一心只有面前的窺玉,沒有發現黑暗中緩慢朝着它靠近的南酌。
南酌在月光下緩慢舉起手中的木劍,窺玉鬓邊冷汗直流,內心怒喊,別別別,用木劍沒用啊,木劍根本沒有辦法将老虎砍傷啊!
幼虎眸中神色一凜,驀地撲向窺玉,身後的南酌找準時機高舉木劍。
“砰!”地一聲,狠狠地砸在了幼虎的腦袋上......
窺玉詫異地看着倒在自己懷中的幼虎,趕忙站起身,他倒是沒想到這麽簡單明了的辦法......
月色下,南酌一手叉腰,一手将手中木劍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神色很是驕傲。
“怎麽樣?”她輕輕一挑眉。
窺玉道:“服,我是真的服,你這麽長時間真沒白練......這手勁可不是常人能及,厲害厲害。”
二人還沒來得及寒暄,忽然聽到了不遠處有猛獸奔跑于樹叢之聲。
不好,是成年白虎來了!此地不宜久留。
二人瘋狂朝着昆侖宗跑去,心跳溢出喉嚨,疾風在耳邊呼嘯,衣服早就被荊棘樹叢撕扯得破破爛爛,身上也受了許多刮傷,但是兩個人渾然不覺腳下生風只想立馬逃離這個地方,只要達到澤靈山下,白虎就進不了昆侖宗的結界。
果然沒多久,身後叢林中,一聲虎嘯震天,那白虎竟然循着他兩的味道朝這邊奔來。
越來越近,他們的速度根本比不上一個發怒的白虎。
眼見快到澤靈山,窺玉回頭看向白虎,一看吓一跳,和澤靈山的距離相比,這白虎離他們更近!
窺玉想起自己那練得半吊子水平的踏月步,決定賭一把。
一手拉住南酌的臂膀,直接騰空而起,在空中飛身,瞬間就跟白虎拉開了一段距離,很快便回到了昆侖宗的結界之內。
可是他靈力不夠,危急時刻能拉上南酌已經實屬不易,現在怕是不能順利支撐兩人平安落地。
“南酌,我真的撐不住了!”
南酌:“???”
話音未落,南酌還沒明白發生什麽事情,便一聲悶哼直接墜落在了草叢中,一陣翻滾終于停了下來;窺玉自己也是踉踉跄跄好不容易才半跪在地,沒有壓傷囊袋裏面的血靈芝。
他趕緊看向南酌的方向,方才他已經努力将南酌扔向草叢茂盛的地方:“南酌!你怎麽樣!”
“沒事!我沒事!”南酌躺在草叢中回道,喘着粗氣。窺玉聽見她說沒事,瞬間也洩了氣,躺在了地上。
平緩好自己心跳的兩人站起身,南酌走到窺玉身旁,指了指他的囊袋,窺玉明白她的意思,說道:“血靈芝沒事。”南酌安心點點頭,掃了眼窺玉和自己,兩人都眼神渙散,發絲淩亂,渾身破爛不堪,二人将最外面的那層黑袍脫掉,互相攙扶着朝着宗門內走去。
窺玉道:“太刺激了,回頭我再好好練練那踏月步,關鍵時刻還真能派上用場。”
南酌聞到了一絲血腥味,想起他的傷口,問道:“窺玉,你左臂怎麽樣了?”
窺玉早已經顧不得那傷口,回道:“沒事,傷口不深,我回去給自己上點止血的藥就行。”
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地問着,走了沒多久,便聽到遠處傳來一陣嘈雜之聲。
他們駐足仔細聽着,那嘈雜聲中還夾雜着打鬥中,二人對視,非常疑惑,這麽晚了,還有弟子在互相切磋功法嗎?
南酌和窺玉兩人黑色外袍已經扔掉,身穿白色還是比較顯眼,他二人決定慢慢靠近,躲在草叢之中四處觀察,循聲找過去,在右前方不遠處看到了四名白衣昆侖宗弟子和三名穿着黑衣之人在打鬥。
那三名黑衣人都手持利劍出招狠辣,不一會兒昆侖宗的弟子全部被打倒在地。月色下,能大致看出那幾名黑衣弟子,黑衣長袍,全部頭發高高豎起黑色的發帶,每人佩戴的也是黑劍,劍柄上挂着淺灰色的劍穗,腰間佩戴着一枚黑白八卦圖圖案的玉佩。
看見那枚玉佩,南酌和窺玉心下了然,是聖微宗的弟子。他們深夜潛入昆侖宗想幹什麽?
那名帶頭的黑衣弟子,他下手也最為狠辣;
轉身時他們在月光下看清了那黑衣男子,年歲和他們差不多大,眉眼深邃,面容透着陰狠,窺玉的臉色頓時有些不妙。
他對南酌說道:“這些人恐怕是聖微宗新招收的徒弟,半夜前來,想必是來挑釁的。”
只見那黑衣男子用利劍指着昆侖宗一躺在地上的弟子說道:“還不求饒嗎?還不去求救嗎?還不讓你們的甲等弟子全部過來嗎?快去把你們昆侖宗外門弟子中最厲害的人找過來跟我過招,再不來的話,我可真的會把你打死。”
眼神狠戾:“你們別以為我在開玩笑,我可真的會把你們幾個全部都殺了。”
他用腳将身邊昆侖宗弟子手下的木劍狠狠踹開:“我們聖微宗但凡是拜入宗門的弟子,全部都身佩利劍,昆侖宗對外宣稱天下第一仙宗,但沒想到他們的弟子竟然在這裏玩過家家,昆侖宗的弟子竟然還在這裏玩木劍,真的是贻笑大方哈哈哈哈哈哈。”
“關鍵是,你們四個人都打不過一個拜入聖微宗才一個月的我。”那人嚣張大笑。
幾名昆侖宗弟子在地上厲聲說道:“今日我們絕不會讓我們甲等弟子來前來幫忙。”那幾名手持木劍的弟子打算再次反抗,他們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們打不過聖微宗剛開始修仙的弟子,他們丢不起這個臉。
那黑衣少年是故意在昆侖宗此處埋伏昆侖宗弟子,他剛入聖微宗就獲得長老青睐,聖微宗和他同期的弟子沒人是他的對手,他今日來這裏的目的就是想要試一試昆侖宗同期弟子的強弱,但是沒想到,這些人的水平這麽差。
他走到另外一個昆侖宗弟子身旁,說道:“你們昆侖宗不是對外宣稱弟子都非常厲害嗎?來呀,撿起你手邊的木劍呀。”他雖然這麽說,但是卻用腳狠狠的踩在了木劍之上,極盡羞辱。
“既然你們都不願意找其他弟子前來的話,那我就先從你開始殺!”只見那男子高舉手中的利劍對準了身側最近的一名昆侖宗弟子。
南酌不自覺雙手握拳,她看了眼窺玉,看了眼他臂膀上被白虎抓傷的傷痕;
“你去找人前來相助,我去拖住他們!”
話音還未落,窺玉還沒來得及阻攔,南酌就已經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