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刺痛 “她又回來了”

第30章 刺痛 “她又回來了”

“姑娘小心!”前方突然傳來一聲大喊打斷了南酌的回憶;

‘嗖’的一聲, 箭矢帶着勁風朝着南酌的方向襲來。

電光火石間,南酌一個旋身,帷帽被箭矢射落, 再次站穩時,南酌手中已經穩穩接住了飛來的箭矢,腳邊落下一縷被箭矢射斷的發絲。她看着手中的箭矢, 看到了箭身的八卦圖紋。

這個圖案?南酌看着這個圖案覺得有些熟悉, 露出一絲嫌棄的表情, 難道是?

“姑娘, 好身法!”前方一男子大聲贊賞道。

南酌循聲看去,不遠處臺階上有四名少年,三男一女, 兩名男子身穿淺黃色的衣衫, 樣貌清秀,看起來溫柔敦厚, 寬袍窄袖, 衣衫上繡着一些彎月圖紋;應該是其他宗門的弟子, 但是她不認識。

另外兩名黑衣弟子,佩戴着黑白八卦圖案的玉佩;南酌心中明了,這兩名黑衣肯定是聖微宗弟子, 絕不會有錯。

黑衣男子目若朗星,樣貌俊美, 長相就和他的人一樣,很有攻擊性, 在人群中非常矚目;

黑衣女子面貌和男子有五分相似,但是眼神冷漠,周身散發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

只見那一男一女, 其中男子手中握着一把極其精致的銀弓,很明顯剛才那一箭是這男子射出;

南酌看着他的神情,剛才的話也是從他口中說出,明明是誇贊的話,但是卻讓人聽着不是滋味,他的話語裏還帶着十分的傲氣和試探。

南酌無奈一笑,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聖微宗的弟子還是這個不可一世的模樣,她的視線并未過多停留,這幾人明顯就是在起争執,并不想摻和,她還是趕緊趕到昆侖宗為妙。

見南酌并沒有回應,黑衣男子的臉上略微有些不爽。

“謝懷譽!你剛才那箭是故意的吧,你有什麽事沖着我們來,這位姑娘只是路過,不要去為難人家一個弱女子。”

其中一名黃衣男子對着那黑衣男子喊道;

南酌聽見這一聲吼,有些尴尬:其實、其實我也不是很在意......你也不用打抱不平。

只見謝懷譽微微挑眉:“對呀,我是故意的,我就是想試探一下她的武功,那又能怎樣,再說了,她又沒受傷,你急什麽。其實還是你修為不濟,若你修為深厚,剛才就能替她攔下這一箭。也不至于事後在這裏忿忿不平。”

謝懷譽看了一眼面前這個黃衣弟子胳膊上的箭傷,嘲笑道:“沒準你的修為還不及你口中所說的這位弱女子呢。”

黃衣弟子被羞辱地耳根泛紅:“你不要太過分,你們聖微宗一貫就知道仗勢欺人!”

謝懷譽微微一笑,很認可他的話:“過獎,其實還是你們玄虛宗技不如人罷了。”

看樣子那兩名黃衣弟子是玄虛宗的弟子?倒是沒聖微宗的人那麽強勢。

南酌依舊不想搭理他們幾人。

可謝懷譽對她很有興趣,南酌徑直走過他們幾人的身邊,一言不發将那箭矢直接扔給了謝琢。

謝懷譽接過箭矢,看着南酌向上前進的背影,問道:“姑娘,你是哪個宗門的?你也是來這裏采靈藥的嗎?”

忽然看見了南酌身側的雪骨劍,他身邊的女子也認出:“哥哥,那不是你沒能得到的雪骨劍嗎?我記得當時聽說被朝雲國小将軍林逸安奪去,怎麽現在會在這女子手上?”

謝懷譽眼底閃過一絲疑惑。

采摘靈藥?南酌忽然明白他們為什麽會出現在澤靈山,澤靈山是整個太白域最有靈氣的山峰,這裏的靈藥最多,但是十幾年前也沒見其他宗門弟子大白天敢跑到這裏光明正大的采摘靈藥啊?

現在這些其他宗門竟然這麽猖狂了嗎?

南酌身形一頓,微微側目跟着下面那幾個人說道:“我是來拜師的。”

“多說一句,在別的宗門地界采摘靈藥,還争執打鬥,怕是有些不地道吧。”南酌現在看似柔弱溫婉,但口氣極其冷漠,那兩名玄虛宗弟子耳根更紅,聖微宗的弟子倒是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

謝懷譽道:“拜師?你要去拜昆侖宗?”

南酌默認;

謝懷譽笑道:“姑娘,你怕是對現在各宗門不太了解,昆侖宗已經大不如前,況且,昆侖宗現在已經改成兩年一收徒,今年他們不收徒,你何必白跑一趟呢。”

“前面還有一千多個臺階,你就別白費這個力氣了,姑娘,你若是想要修仙,要不我将你引薦進聖微宗,就拿你身側的雪骨劍作為交換,如何?你放心,我這裏也有好劍,任你挑。”謝懷譽驕傲地開着條件。

話音還未落,就聽見南酌冷冷的回答道:

“不如何。”

謝懷譽的臉色有些挂不住,他不依不撓繼續問着:

“你那麽想去昆侖宗,你想成為誰的內門弟子?元逍?還是葉修?”他們聖微宗也有厲害的長老,他就不信不能吸引面前這個女子。

南酌略微拔高聲音:“那當然是——顧清徵”

謝懷譽似乎聽到了天方夜譚,大笑道:“你是從哪裏來的,不打聽清楚目前宗門的情況就來拜師,顧清徵已經閉關十年,這些年無論外界有多動蕩他都不曾出關,怎麽可能還出來收徒,你真是妄想。”

南酌自顧自的朝前走着,只留下一句:“與你何幹。”

兩名玄虛宗弟子見謝懷譽屢次吃癟,忍不住輕笑出聲;

謝懷譽想要沖上前辯駁,卻被他身旁的女子攔住:“靈藥要已經拿到手,何必與她多費口舌,她撞了南牆自會回頭。”謝琢想了想便也作罷。

南酌離他們越來越遠,逐漸聽不見他們的争吵,她一步一步的向上走着。

夕陽西下,南酌走過了雲霧缭繞的半山腰,她放眼望去,一片雲海泛着暖金色的光芒,熟悉又令人安心。

昆侖宗的殿宇逐漸顯現在她面前,踏雲階的盡頭,坐着一名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男子,白衣翩翩,溫潤如玉。

男子看見她,站起身,微風吹拂二人的衣衫,雲海翻湧,仙鶴從他們身旁飛過,兩人相望,時間有一瞬間靜止,這麽多年,這裏的一切仿佛從未改變,

南酌眼角有些微微泛紅,她又回來了。

時樞:“逸仙,這一路可順利?”

她微微颔首:“很順利。”

青琅從遠處飛奔而來,在時樞身邊大喘氣:“還好還好我趕上了,終于把那些書看完。”

時樞笑着說:“你急什麽,我不是說了我會帶着她四處熟悉嗎。”

青琅說道:“當然急呀,逸仙姑娘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必須得來呀。”

南酌微微一笑:“時樞師兄,我剛才在澤靈山看到自稱是聖微宗和玄虛宗的弟子?他們現在可以随意來這裏走動嗎?”

時樞走在南酌前面,帶着她熟悉環境,說道:“其實大部分人還是不敢來的,只是偶爾有些人,抱着僥幸的心态希望來我們澤靈山偷偷尋到一些靈藥,師尊們不想管,所以大家也都沒有放在心上。”

“他們跟你說什麽了嗎,玄虛宗的人還好,倒是聖微宗,他們的弟子比較強勢。你下次若是遇見,不要搭理。”

南酌說道:“說了幾句話,聖微宗的弟子勸我說昆侖宗起碼還要等到明年才會收徒,讓我不要白跑一趟,想讓我去他們聖微宗。”

時樞說道:“确實現在兩年一收徒,不過你是青琅的救命恩人,誠心想來修煉,這個我們肯定是會收的。”

青琅在一旁一臉的不屑:“聖微宗的人真的是越來越不要臉,早知道我再早一個時辰,去山下接你,還能順便把闖入我們澤靈山的那幾個其他宗門弟子收拾一頓。”

時樞輕輕瞥了他一眼,青琅很識趣的閉上了嘴。

三人在昆侖宗悠閑地走着,南酌仔細觀察着昆侖宗內的現狀,各類殿宇倒是絲毫未變,只是弟子似乎比以前少了不少。

時樞邊走邊說道:“現在魔界猖狂,人界戰亂不斷,妖物橫行,這些年宗門百家如雨後春筍一般冒出,越來越多的人想通過降妖除魔修仙,只盼着有朝一日能得道飛升。”

“清徵師尊一直閉關,元逍和葉修師尊也不願意大規模收徒,所以現在很多人會選擇去其他的宗門,特別是聖微宗,他們目前的規模應該比我們昆侖宗還要大上一倍,可真是聲勢浩大。”

十幾年過去,南酌內心有些感慨,沒想到妖魔沒有變少,現在竟然連魔界都聞名天下了?十幾年前那些妖魔可是被他們追着打,完全不敢暴露藏匿的地方。

“魔界現在很猖狂嗎?”

時樞說:“沒錯,他們在各個地方都有據點,可現在并沒有誰能找到他們的老巢,聽說魔界衆人,現在正在想盡辦法想複活他們幾萬年前被封印的妖王。”

南酌:“現在的局勢可真混亂。”

他們走到了紫雲殿前,時樞說:“這裏是師尊們處理事務的地方。”

南酌忽然問道:“清徵師尊在哪裏閉關修煉?”

時樞身形一頓,躲避南酌的目光:“沒有任何人知道清徵師尊在哪裏閉關,不過,他想出來的時候自會出來。”

南酌沒有再繼續追問,時樞帶着她來到至學宮:“想必你兄長已經跟你介紹了昆侖宗的一些章程,外門弟子都是在至于學宮中學習,等到成為甲等弟子且在衆弟子中天賦較為優秀者會被師尊收為內門弟子,你剛來,身體也不是特別好,修煉需要一些時間,別着急。青琅現在是甲等弟子,你有什麽不明白的,若我不在,可以問他。”

青琅在一旁激動地問道:“逸仙,你兄長應該給你介紹過我們宗門的幾個師尊吧,你想拜在誰的門下?”

南酌毫不猶豫的說:“清徵師尊。”

青琅激動地和南酌擊掌:“我也是這麽想!”

時樞并未多說,只留給他們二人一個背影,無奈地嘆了口氣:“你倆還是好好抓緊修煉吧。”

正走到至學宮殿前,突然看到了一個白色的身影,南酌看過去,一只尾巴帶了些紅色絨毛的白貓,白貍?這白貍的壽命确實比她想象當中的要長很多,尋常的貓狗也就十幾年的壽命。

青琅看到白貍很是驚訝:“真巧啊今天,白貍怎麽回來了。”

只見白貍跟他們幾個人隔着大概兩丈的距離,謹慎的慢慢朝着他們走來,青琅在一旁很起勁的介紹着:“白貍我給你介紹一個新的師妹,來來來,逸仙,白貍非常可愛,是我們昆侖宗的鎮山之寶,但是它一年半載才出現一次,你今天運氣真好。”

青琅走上前就想抱起白貍,可當他即将觸碰到白貍的身體時,白貍忽然朝着逸仙沖來。

南酌一聲驚呼,被白貍這反應驚到,回神之時,發現自己手腕上多了幾道抓傷,只見那白貍依舊不依不饒,喉嚨間發出警告聲,做出一個要繼續攻擊的姿勢。

時樞立馬将逸仙護在身後,大聲呵斥:“白貍,不可!”

青琅也反應過來:“白貍這是怎麽了,我頭一次見它攻擊人。”

手腕傳來絲絲刺痛,南酌輕輕推開擋在她面前的時樞,緩緩蹲下,朝着白貍慢慢伸出了手;

時樞想阻攔,但南酌另外一只手示意他不用擔心;

白貍朝着南酌伸出的右手緩緩靠近,警惕的聞着南酌的味道,忽然睜大雙眼,時樞以為它又要攻擊,剛想上前,便見白貍轉身飛速消失在了樹叢中。

南酌看了看手背上的傷口,滲出了一些血珠。

青琅拿出袖口中的一小瓶藥:“師妹我幫你上點止血藥。”白色藥粉撒在傷口處瞬間便止住了血;

“是百血草的粉末?”南酌還記得,當年窺玉随身會攜帶這個藥。

青琅很驚訝地說:“你竟然知道這個?相國之女果然學識淵博。”南酌聽聞,無奈地笑笑。

時樞不好意思的在一旁說道:“對不住,也不知道為何,白貍本來性情非常溫和。”

南酌朝着白貍消失的方向看去,隐隐約約看見了那個在被層層樹葉遮擋住的白色身影;

白貍還在不遠處觀察着她?察覺到南酌看到了它,白貍立馬跑進了叢林更深處。

南酌看着它消失的方向,眼底閃過一絲哀傷:“無妨。”

時樞帶着她熟悉了一遍,正當三人吃完飯準備一起去藏書閣時,見藏書閣門口圍着一群弟子,似乎在看什麽東西。

青琅好熱鬧,急忙擠進人群,不一會又很順滑地出了人群;

時樞:“何事?”

青琅道:“聖微宗下的請帖!”

南酌:“什麽請帖?”

“三個月之後的浮雲大會!”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