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慫了
第二十章慫了
傅北忱轉頭,劍眉皺得能夾死蒼蠅,聲音裏帶着厭惡,“不要再拿不相幹的事來說。”
“傅北忱,難道我在你心裏一點可信度都沒有嗎?”花溪心如刀絞,倔強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從你騙我給你買東西開始,就沒有了。”語氣淡漠冰寒。
花溪哭着搖頭,“你說過你甘之如饴,我問過你的。”
“女人,這不是你騙我的理由。”傅北忱走到花溪跟前,居高臨下低頭,“你至始至終都是一個愛慕虛榮沒有自尊的女人。”
“起來,跟我回去。”
“我真的沒有騙你,我弟弟需要錢。傅北忱,你再信我好不好?”花溪見傅北忱想伸手拉自己,哭着往後退,“我求求你信我一次好不好,最後一次。”
“執迷不悟。王特助。”傅北忱轉身,王特助心領神會打開車門。
花溪見發動機啓動,起身擋在車前,王特助為難停車,“傅總?”
“撞過去。”傅北忱瞳孔深邃,裏面星星點點盛滿了痛苦。
王特助無語,撞死了他就去蹲橘子了,傅總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
“溪溪,小心車!”聞雪深覺現在是刷好感的最佳時機,裝作路過,飛奔過去把花溪拉到路旁。
王特助沖聞雪豎了個微不可查的大拇指,快速把車開走。
“不要走!不要!傅北忱你回來!”車在小區裏行駛的很慢,花溪用力掙脫聞雪的手,邊追車邊拍打車門。
“王特助。”傅北忱煩躁睜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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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特助面無表情加速,車很快駛出小區,在花溪的注視中漸行漸遠。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他為什麽不相信我!!傅北忱你這個混蛋!我再也不要再愛你了!
昏黃的路燈下,一個嬌小身影沿着馬路漫無目的奔跑。天空仿佛在共情她的傷悲,開始陰雲密布,很快大顆大顆雨點落下。
聞雪在後面狂追,累的要死。想找個地方躲雨,又怕花溪出事了對傅北忱不好交代。
眼見花溪跑過一個拐角,拐角處響起一陣驚天動地的車鳴,聽得聞雪心驚肉跳,原本慢下的腳步又不得不加快。
拐角,駕駛座下來一個男人,徑直走到女人跟前,“小姐,你有沒有哪兒受傷?傷的很嚴重嗎?”
女人渾身癱軟坐倒在地,雨滴淅淅瀝瀝打在身上,臉龐上劃過一道道水跡,分不清是淚痕還是雨痕。
許是見車停下,車後座又下來一個男人,男人渾身酒氣,神态困倦不已,眉頭輕皺語氣溫和問:“怎麽了?李特助。”
“宴總。”見男人下車,李特助忙從副駕駛拿出傘撐上,“剛剛從對面跑來個女人,我及時剎住車了。”
宴越清緩慢擡眼,揉額頭的手頓住,“小溪!”
“宴越清。”花溪雙眼紅腫,聲音委屈。
“你怎麽樣了?小溪。”宴越清神情慌張,蹲下身細細打量着這個令他魂牽夢萦的女人。
“宴越清,我心疼。”花溪一把抱住宴越清,埋在懷裏放聲大哭。
原來是在走劇情!剛趕到的聞雪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也想放聲大哭了。她居然會想不開擔心花溪!心疼抱抱自己。
花溪哭累了,開始抽抽搭搭說起剛剛的事。
宴越清聽得眉頭緊皺,溫和的眼裏充滿憤怒,“他居然會這麽對你!小溪,以後不要跟他再來往了,你弟弟的醫藥費我幫你出。”
“謝謝你宴越清,我以後一定會還你的。你真是個大好人!不像傅......”花溪說着,又哽咽起來,眼淚砸下,直直砸進宴越清心裏。
“好了好了,我們不想他了。”宴越清想吻吻花溪那小鹿般懵懂的眼睛,君子之風迫使他停下,轉而關心問:“你有沒有哪兒受傷?我們要不要去看醫生?”
“我沒有受傷。”花溪搖頭,“我不想去醫院,宴越清,醫院太冰冷了,那是一個牢籠。”
“好。那我們不去醫院。”宴越清柔聲答應着,把花溪扶起來。
“嘶。”膝蓋的疼痛讓花溪倒吸一口涼氣。
宴越清焦急詢問,“哪裏疼?剛剛有撞到哪裏嗎?”
“宴越清,我膝蓋好像擦傷了。”花溪語氣委屈。
屋檐下躲雨的聞雪:......
你擦傷個屁,明明是下跪的時候弄得。
“我可以抱你嗎?”宴越清心疼詢問,得到肯定答案以後俯身公主抱把花溪抱回車裏。
所以說宴越清只能是萬年老二呀,換做傅北忱那厮管你願不願意,不願意也得受着。
車拐出巷口,快速消失在聞雪視野。很神奇的是,車一開遠,天就放晴了。
春天的夜晚還是冷,聞雪雙手抱臂小跑回家,洗個熱水澡,躺床上放空思緒很快睡去。
接下來的幾日,花溪一直不見人影,聞雪仍舊當好每天社畜。
之前王特助幫她請了一個星期病假,不知道怎麽傳的,傳成他倆請假回家見家長了,于是聞雪扯王特助大旗扯得更起勁了,哈哈!
聞雪正在給組員分配任務,手機叮咚叮咚作響,心累嘆氣,快速分配好任務打開手機。
王猛男:花小姐有消息了嗎?
王猛男:[微笑.jpg]
聞雪:[截圖][截圖]
聞雪:她不理我
王猛男:你們關系不是很好嗎?
聞雪:電話我也打了
聞雪:[截圖]
聞雪:這個得分情況吧
比如花溪走劇情的時候,她就是透明人。
王猛男:[微笑.jpg]
聞雪:你說傅總圖啥啊
王猛男:注意措辭[微笑.jpg]
王特助也想問,傅總圖啥啊?!
“王特助,還沒有消息嗎?”傅北忱眼底青黑一片,頭發也不如往日精致,渾身散發着頹廢氣質。
“對不起,傅總。”王特助收整神色,低頭看地板。
傅北忱本就松懈的雙肩又往下沉了沉,“我真的做錯了嗎?”
王特助沉默。
“王特助,我真的做錯了嗎?”傅北忱又問一遍,
“根據調取花小姐弟弟住院病歷及花小姐父母流水支出情況來看,您确實不太信任花小姐。”見傅北忱示意繼續,王特助扶扶金絲邊眼鏡,“花小姐父母賬戶在一個月前斷斷續續打入錢款,半個月前錢款用于買房,七日前登記出售,五日前出售取消,并且五日前花小姐弟弟繳清病款。”
“所以花溪是攀上別的有錢人了。”傅北忱沉聲接話,冷笑道:“真是一個貪慕虛榮的女人,離了錢就活不了。”
王特助繼續沉默。
又結束一天牛馬工作日。
聞雪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家,把買的菜随意放進廚房,打算先去沙發上躺下。門鈴叮叮作響,難道是花溪回來了?
慢騰騰開門,入眼是人形大冰塊——傅北忱。
“傅總您怎麽來了?傅總快請進。”聞雪堆起笑容側身請傅北忱進屋。
傅北忱跨進出租屋,四處環顧,臉上是不屑掩蓋的嫌棄和鄙夷,“平時溪溪就是住這種地方?”
“是的傅總。”聞雪飛快接話,又一臉問號看向王特助。
王特助一直面帶笑容跟在傅北忱身後,對投來的眼神視而不見。
我們不是戰友嗎?好你個濃眉大眼的居然叛變了!
“溪溪有沒有回來過?”傅北忱擡手放在鼻下,似乎多呼吸一口這裏的空氣都會弄髒他。
“沒有,傅總。”聞雪被傅北忱的氣場壓得像只鹌鹑,只敢盯着眼前的一畝三分地。
“你覺得她會去哪兒了?”目光轉向聞雪,這是第一次注視她,淡漠的好像她是個死人。
聞雪後背滲出細毛汗,身體不自覺緊繃,“我不.....哦不,溪溪應該跟宴總在一起。”對不起了宴越清,我是真想幫你的。
“宴總?宴越清,呵!”
傅北忱離開許久後聞雪才敢挪動僵硬的身體,把自己狠狠摔進沙發。
上輩子死時,傅北忱也是這樣氣場全開,最後打量她屍體的神情跟打量這間屋子一樣冷漠嫌棄。
她抱緊花溪大腿真的有用嗎?花溪真的會護住她嗎?
原來霸總離了女主是不腦殘的。
聞雪第一次直面霸總氣場,心亂如麻。又緩了很久顫抖着手拿出手機,點開陳之頭像。
聞雪:我想你
爛橙子:別想我
聞雪:為什麽
爛橙子:錢包疼
爛橙子:你怎麽還不能成為富婆啊
聞雪:成為富婆很重要嗎
爛橙子:怎麽不重要
爛橙子:人生之最好不好
聞雪:跟命比呢
爛橙子:你又撞到腦子了?
聞雪:我簡直跟你沒話說
聞雪:爪巴
聞雪腦子亂成一片,如果為了活命而放棄高薪工作,重新找其他朝九晚七或者晚八的工作,真的很令人不甘心。
想了很久措辭,重新發給陳之。
聞雪:你說,如果我是重生的,可以預見死期。這時候我只要遠離就可以躲開。但是不躲開的話會有很多錢入賬,我該躲嗎?我還是要為了錢忍一下?
爛橙子:什麽亂七八糟的,你寫小說呢?
聞雪:對
爛橙子:那看設定呗,如果發生的事情可以改變,就沒啥躲得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