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曲◎

◎序曲◎

I am you.

Prepared to do anything.

Prepared to burn.

Prepared to do what ordinary people won’t do.

You want me to shake hands with you in hell

I shall not disappoint you.

Moriarty的聲音像是天堂悠揚的喪鐘，混着地獄嘈雜的交響哀嚎，I AM YOU,SHERLOCK.那些扭曲的音節蹦跳浮空，環繞着如披着夜色般深色大衣的偵探，金綠色的琉璃瞳色愈發精致冰冷：“No,you talk big.”

“You are ordinary,you are on the side of angels.”上揚的諷刺腔調，Moriarty像條滑膩陰鸷的蝰蛇，向前一步貼近偵探，伸出的友好的右手冰冷刺骨，“You are ordinary.”

Sherlock眼中的神色被濃濃的陰雲遮蓋，倫敦陰郁的天氣失去了燦爛溫暖的陽光而顯得壓抑：“Oh,I maybe on the side of angels,but don’t think for one second that one of them.”

糾纏的目光相遇，一陰狠幽暗一銳利冰冷，槍聲響起，這時突兀的槍聲仿佛還混着Moriarty神經質般的低語喃喃：“YOU ARE ME.”

這聲槍響沖擊力不亞于萊克星頓的槍聲之于美國人民，只不過一個象征地獄，一個象征自由。

他不是騙子，卻萬人聲讨。

他不是天使，卻立于神壇。

他不是正義，卻被迫背負。

此時，他注定殒落，卻是萬般不甘。

I will shake hands with you in hell，Sherlock.

他或許是Moriarty，他們是一類人，他們無所謂正義和邪惡，他們只是立場相背，信念相駁。

在Moriarty開槍的那一刻，Sherlock就已經知道故事的結局，他輸的一敗塗地，翻盤的機會只有和Mycroft商量的拙劣的不堪一擊的風險巨大的小計劃，他甚至不知道能不能再見到他忠誠的室友。

“John.”他撥通了醫生的電話，原本死亡無懼的鐵石般的心髒有些柔軟了，連語調都變得像個受委屈的孩子，“An apology.”

“What”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懵，聲線上揚有着安撫和疑慮。

“Every they said about me.”Sherlock頓了一下，如同重啓了計算機清除了一切數據，那些多餘的情緒都去除只剩下機械般的冰冷描述，“I invented Moriarty.”

“Why are you saying this”John的聲音猛地緊張起來，顫唞着隐隐有信仰崩塌的聲音，但他還是堅持聽Sherlock的解釋。

“I’m a fake.”這本就是臨終遺言，Moriarty突然選擇的死亡讓他對自己産生了迷茫，失敗對他的打擊如此之大，一如驕傲的偵探，也要在槍口的威脅下屈膝投降，“Goodbye,John.”

他伸展着手臂，想要最後擁抱一下全心信任他的醫生，他的室友，他最忠誠的衛兵，濕潤的空氣混着肮髒的血腥味，他迎風飛舞的黑色大衣像是一只絕望的黑玫瑰，砸到地上時染上刺目的鮮血。

他看不到John放大的湛藍色瞳仁，他想他再也沒有機會了。

溫暖潮濕的倫敦頭一次這麽陰冷，萊辛巴赫的騙子自我放逐，選擇跳樓結束自己荒謬的一生。

如果說這個世界有蟲洞。

那麽靈魂與□□剝離也就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了。

一躍而下巴茨樓頂，再醒來卻發現身處異世空間的Sherlock環顧四周，他身着昂貴的西裝，還好不是光溜溜的站在無邊無際的白霧之中。

“歡迎第二百二十一位挑戰者前來通關。”金屬聲音平板無波，“請挑戰者閱讀挑戰規則。”

白霧散開，Sherlock才發現四周都是光幕，光幕出現一行行的文字——“1.挑戰者生命垂危進入挑戰空間，全部通關後放回現實世界，若失敗則收回靈魂化為運行補給動力。2.根據挑戰者薄弱環節制定挑戰位面。3.位面難度由淺入深。4.每次位面挑戰通關後回挑戰空間休養二十四小時。”

規則倒是簡潔，Sherlock浏覽完光幕随之變換——“測定二百二十一位挑戰者通關系列名為——情商複蘇。”

除了大标題外光幕上還羅列有序號，一共五個位面序號，但只有第一個顯示了名稱“情商複蘇之校園”。

Sherlock并沒有急着進入挑戰，反而饒有興趣的詢問着：“前二百二十位挑戰者通關情況？”

光幕出現大量數據：“前220位挑戰者，10位成功，210位轉化為補給動力。”

“有和我一起進入的麽？”

“沒有。”

看來Moriarty真的在地獄等着和他握手了，Sherlock心下有些遺憾失落的情緒，或許這應該叫做惺惺相惜：“挑戰成功後的結果請詳細說明。”

“挑戰者挑戰成功，則身體技能複原，并壽命延長。”光幕應對這些挑戰者已經駕輕就熟，“以挑戰者的挑戰過程系統進行詳細估分并給出評價，評價高則會獲得額外獎勵，當前評價最高者是第九十八位挑戰者評價為S。”

“選擇進入挑戰。”

“第二百二十一位挑戰者選擇進入挑戰位面情商複蘇之校園，等待傳送。”

一陣白光和機械冰冷的“傳送成功”後，Sherlock的身影消失在挑戰位面。

————————倫敦——————————

“先生，小Holmes先生體态特征不明。”幾個醫生緊張的看着儀器顯示屏上忽上忽下的數據曲線，半個小時後曲線趨于平穩，醫生抹了把汗，“昏迷狀态，呼吸極弱。”

Mycroft攥着傘柄，黑傘的瑪瑙傘柄上附着着濕涼的冷汗，他打好的腹稿卻是亂作一團，張了張口又将話語全數咽下：“所有情況定期向我彙報。”

負責醫生應了一聲，急匆匆去急救室将人推出來轉入重症病房。

Mycroft向外一步一步走着，每一步都極其堅實和決絕，整個世界只剩下一個聰明智慧的頭腦，該是怎樣的孤獨？沒有人再去回答這個問題，Mycroft也沒有機會說出“Your loss would break my heart.”

他沒有打電話給軍醫，從內心裏泛起的悲憫和社交禮儀告訴他該讓那位可憐的軍醫獨自一人靜一靜。

或許他也需要靜一靜。☆

醫院幹淨如鏡面般的地上倒映出Mycroft挺拔的身姿，脊背挺直甚至僵直，左臂懸着一把黑傘，有節奏的皮鞋踏地聲漸漸遠去。

即使已經是騙子，死去的時候仍有人為他哀悼。

甚至，終生忠誠。

2   情商複蘇曲·校園獨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