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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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此事之後John便不常來實驗室找Sherlock了，對此Sherlock卻并不擔心，他一步一步按他的計劃實施着，就像一位耐心的獵手，蟄伏等待着獵物乖乖送上門來。
就在巴茨新一輪的畢業季，John也該走出大學走向社會，他來到實驗室找Sherlock。
聽到熟悉的腳步聲，Sherlock拿起幹淨的毛巾擦了擦手擡頭盯着門口，門慢慢被推開，John出現在Sherlock的視野中。
“一個月。”Sherlock沉悶的聲音回蕩在實驗室，攪亂了平靜，他的聲音平緩無波，卻壓抑着嘆息。
“什麽？”John腳步頓了一下，随便找了個椅子坐下，深藍的眼瞳黏着Sherlock的身形。
“距你上一次來，相隔一個月。”Sherlock和往常一樣耐心的解釋，他看到John張口欲解釋的表情揚了一下手，“不用說了。我希望你向Mary求婚，在畢業典禮上。”
John的嘴巴張開又閉合，聽到最後的話語俨然一驚：“什麽？我們不……”
“看看你的左手手指。”Sherlock似乎已經厭倦了John的每每重申，“你沒有做錯，是我本不該試圖踏出實驗室，我想看到你們正式在一起，我最好的朋友和我喜歡的女孩，我會在求婚時送上最真摯的祝福。”
“我還沒有準備好這麽快……”John看向Sherlock的眼神變得柔軟而萬分歉疚，“Sherlock，你是我見過最有人情味的人。”
“在我最後的時光裏。”Sherlock從實驗臺下抽出一摞紙張，“我希望你這麽做。”
接過紙張，John仔細的浏覽着，看到其中某一行字的時候，他的瞳孔猛地緊縮起來——“診斷：腦癌，晚期”。
John用盡全力做了一個深呼吸，将肺葉中多餘的空氣擠出又吸入，他無法控制他手指的顫唞，他也無法讓他的聲帶像往常一樣平穩發聲，他更無法像原來那樣挂上一抹 發自內心的誠摯微笑：“Sher……”
“我想我會透過上帝的池塘裏看見你和Mary，有一堆調皮搗蛋的小不點兒們，你要記得我。”Sherlock聲音裏蘊含着萬種深情，隐而不發愈加苦澀缱绻，“她很好，你們很适合。”
“我會……”John深吸了一口氣，才穩住自己顫唞的聲音，“我會的，在畢業典禮上，你一定要來。”
Sherlock微微笑着：“我會的。”
【促成John Watson向Mary Moratan求婚95/100.獲得John Watson的歉疚45/60.獲得John Watson好感100/100.】
————————畢業典禮——————————
“下面請學生會副主席John Watson發表畢業講話。”畢業典禮上主持人将話筒遞給了站在一旁的John。
接過話筒，John瞟了一眼站在身邊的Mary，勉強笑了笑，站上高臺：“即将從母校離開，我也是十分不舍得，尤其是這裏有我的摯友，我的師長……”
一長串形式的講話之後，John清了下嗓子，他下意識的看向站在角落裏的Sherlock：“咳……最後，我想要做一件我一直想做的事情。”
巴茨醫學院對于學生的私生活是十分寬容的，這樣突兀的請求并沒有遭到學校的阻止，反而得到了校領導鼓勵的眼神，John定了定神：“我僅此代表我個人，向Mary Morstan同學求婚。”說罷單膝下跪，從衣兜裏掏出一個小盒子，是Sherlock給他的，打開，一枚輝映着萬千星光的戒指顯現，“你願意嫁給我嗎？”
觀衆掀起了一陣喧嘩起哄的聲音，逐漸彙成了一句清晰的話語：“嫁給他！”
“嫁給他！”
“嫁給他！”
“嫁給他！”
……
“我願意。”Mary彎腰親吻了John的額頭，又将他從地上扶了起來，“我願意。”滿眼晶瑩的淚花，金發女孩幸福滿溢的笑容感染了現場的每一個人。
除了Sherlock。
他看着會場中心的兩人，神色有些黯淡，他摸了摸胸口，意外的有些難受，這只是場游戲，卻不知不覺間投入于此，這不是正确的。
【促成John Watson向Mary Moratan求婚100/100.獲得Mary Morstan好感-20/-100.】
這不是正确的，所以這些都該删除。
Sherlock的眼神重新變得銳利，冰冷無情，他的宮殿已經被重置，他還是高功能反社會的咨詢偵探，Sherlock Holmes。
他未曾是巴茨醫學院的學生，他也不是巴茨的天才。
他是咨詢偵探，來自他自己的時代，擁有他自己的醫生。
遠處那個微笑洋溢着幸福的人，不屬于他。
“Sherlock！”John在人群裏叫着他的名字，“過來！”
“來了。”Sherlock邁步走進入群，瞬間的眸光變換，已然成了即将走向死亡看着摯友幸福的悲劇天才。
John放開牽着Mary的手，走上前給了Sherlock一個大大的擁抱：“我會陪你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Sherlock動了動嘴唇，只發出了一聲“嗯”，便沒了聲響。
John放開了Sherlock，後撤一步：“我很幸福。”
“我知道。”Sherlock眼中流淌着脈脈深情，他将眼神調轉到Mary身上，金發的女孩，活潑漂亮，他專注的看着她，“祝你幸福。”
【獲得Mary Morstan好感-10/-100.】
“謝謝。”Mary眉眼彎彎，笑得美麗溫柔，略微的尴尬被她完美的掩飾過去，“John一直在提到你，你們是我見過的最要好的朋友。”
“是麽？”Sherlock的表情似乎是聽到了這世界上最美好的語言，他将唇角的弧度拉的更加完美，“我很榮幸。”
Sherlock不是善于寒暄的人，他說完話後對着John點頭示意：“我先走了，還有個實驗沒有做。”
“嗯。”John答應道，忽而想起了什麽一樣，一把拽住Sherlock，“我和你一起回去吧。”
【獲得Mary Morstan好感-30/-100.】
“可以。”Sherlock轉身便走，John向Mary露出了個不好意思的微笑：“那麽，明天見。”
“明天見。”Mary見John為了個朋友就抛下未婚妻，心中覺得難過，不知不覺看着Sherlock的眼神帶着些埋怨。
John察覺到了，卻沒有多說，他跟上Sherlock的腳步，欲言又止的樣子：“你……還有多長時間？”
“沒多少了。”Sherlock摸了摸自己的一頭卷毛，側頭看着John安慰的笑，“John……其實Sherlock是個女名。”
“啊哈哈別逗了。”John一樂，眉宇間還有散不去的憂愁，“你會活着看到我結婚的那一天。”
“別自我安慰了，John。”Sherlock的聲音冷清而殘忍，“我剩下的時間，沒有多少了。”
有的人，你還沒有來得及珍惜，就要離開了。
你挽回不了，也無法挽回。
你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的身影漸行漸遠。
即使他曾告訴你，沒有他，就沒有生活。
可是他走了，你還要繼續生活。
6 校園獨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