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2◎

◎2◎

教皇很忙，并不經常來打擾亞特最尊貴的公爵閣下，Sherlock在這段無所事事快要讓他抓狂的日子裏終于得到了他的任務【任務清單：1.推翻教會0/100.2.獲得教皇的迷戀0/100. 3.保住教皇的性命0/1.支線：清除異端0/1.】

又是異端？Sherlock挑挑眉，随即他看到桌子上出現了一本書，封面有暗金色的花紋纏繞，看起來尊貴大氣，Sherlock從床榻上懶洋洋的爬起來坐到桌子旁翻開書第一頁——《冉冉升起的日不落》，看來是一本高端的小說。

Sherlock看書速度快而且不落細節，但日子實在是太無聊了只能靠一遍遍翻看這本書打發時間，他記得這本書每一個細節，正因如此，他才會焦躁。

因為這本書寫的，就是他身處的時代，宗教改革的興起和教會根基動蕩不穩，這本書的文筆很好，也很考究，問題是故事主線很有問題。

比如，Mycroft下野後遇見了來自未來的女主，兩人一起拼搏推翻教會建立了歐洲日不落帝國亞特，開辟了新航路，領導了工業革命，硬生生把鴉片戰争提前了三個多世紀，妹紙你為何這麽叼。

Sherlock唇角帶笑，即使他已經将思維宮殿拆了重建，也還是壓制不住內心的暴躁，他才不會相信死胖子會喜歡一個母金魚！但這本書卻又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他生活在這本書講述的世界裏。

呵……多麽愚蠢的人類，沒有人能逃脫歷史的車輪，即使是虛構，也需要邏輯的支撐，Sherlock把書扔在一旁，眉頭緊的能夾死一只蒼蠅。

即使Mycroft已經下野，但和Sherlock的通信沒有斷過，Sherlock抽出一張紙條在上面寫了幾個字，窗戶口站着只雪白的信鴿“咕咕”的叫，Sherlock把紙條綁在鴿子腿上看着鴿子消失在蔚藍的天際。

【推翻教會20/100.】

另一邊，教皇正忙的焦頭爛額：“新征的贖罪券呢？”

“聖父，德國馬丁倡導的因信稱義影響了贖罪券的征收。”大主教恭敬道，“亞特內部倒是很安穩。”

“算他識相。”教皇穿着雪白的袍子，金發藍眼如天使降臨，“一個馬丁而已，派仲裁團前去處理。”

“是。”主教彎腰走出大殿。

教皇虛眯着眼手持權杖坐在流金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過了一會兒才站起身走出大殿。

“怎麽？來看看你養的金絲雀？”坐在床榻上的Sherlock擡眼看剛進門的教皇，“Watson教士？”

教皇蹙眉：“公爵閣下就這點修養？”

“呵。”Sherlock突然站起身，和教皇相比，Sherlock公爵高了他一個頭，Sherlock彎腰，極其貼近教皇的面頰，“你以為你很高貴嗎？搖搖欲墜的教皇聖座？”

氣氛逐漸僵持，教皇本就焦躁的心情更加憤怒了，理智的缰繩快要拽不住暴躁的野馬，偏偏這時Sherlock要再加一把火：“我懦弱的教皇，你守不住你廣袤的土地和千萬的教徒。”

理智一旦崩斷，什麽事情都有可能做得出來，無論是凡人還是教皇，教皇一把揪住笑得詭谲的公爵的領口：“你別忘了你只是個公爵，而你的國王哥哥已經被我趕下了王座，不知道正在哪個角落裏茍延殘喘呢！”

“是麽？”Sherlock慢條斯理的撥掉教皇的手指，“希望你不要在大廈将傾的那一刻來向我求饒。”

優雅，冷漠，譏诮，刻薄，這才是亞特尊貴的公爵所顯露出來的，讓教皇不擇手段把亞特國王趕下王座也要得到的氣質，不容于世也為世間所不容的氣質。 就像是一顆打磨精致的鑽石，堅硬無比，散發着刺目的光輝，固執冷漠到骨子裏，能刺傷世間萬物，就這樣一顆鑽石，教皇卻要緊緊攥在手裏，囚禁他，隔絕他，抹殺他，讓世人忘記這顆鑽石的存在，獨家收藏他。

沒有人比教皇更清楚教會目前的形勢了，內憂外患，就像是被蛀蟲掏空了的大樹，接連不斷的異教徒作亂，歐洲這片大陸現在已經不是羅馬教會一家獨大的局面了，各種各樣的教會如雨後春筍接連冒頭，恐怕不過多少時日，他就要從尊貴的教皇聖父淪為階下囚John Watson了。

那時的他只能仰視這顆曾被他攥在手心的鑽石，只能看着他金綠色的眼眸中沒有自己的倒影。

沒有什麽能比這更恐怖，教皇牽起唇角：“那麽，你要自由？”

“不。”Sherlock冷漠的拒絕，“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給的自由？”

聽到“你給的”三個字教皇心裏忍不住悸動，他向前幾步，軟下了口氣：“只要你想，我就會給你。”

Sherlock這才正經的打量了一番面前站着的和他的室友長的一模一樣但脾氣大相徑庭的教皇John Watson，打量了一番才嗤笑：“你以為我是你圈養的那些無知的雌性生物？”

“我只會等着我的臣民騎着戰馬踏破梵蒂岡，而我，會披着戰袍走出去。”隐隐的熱血豪情配合着不起波瀾的語調，別有幾分嗜血風情，公爵将目光移到教皇身上，挑起的唇角諷刺譏诮，“這些是你給不了的。”

即使做好了準備，教皇還是覺得窒息，多少個夜晚的謀劃編排，只為将這只高傲的金絲雀收入籠中，直到此時他才知道，籠子裏的哪裏是金絲雀，而是一只金雕，長而堅硬的翅羽随時可以掙脫脆弱的牢籠翺翔天際。

沒有人可以束縛眼前的人，包括位高權重的教皇。

濃濃的苦澀蔓延在舌尖，教皇感到身心俱疲：“希望你的哥哥還活着。”

“他死了，還有我。”Sherlock嘲笑教皇的淺薄，“我比你自己還了解你的教廷，我知道它馬上要倒了，你也是。”

教皇深深的凝視着亞特的公爵，挺拔的身姿和淩厲的氣勢，俊美的眉眼和優雅的站姿，這些都讓他忍不住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獲得教皇的迷戀50/100.】

Sherlock坐在虎皮上，斑斓的虎皮毯子更凸顯出他的皇族氣度：“希望我們下次見面，還能如此友好交流。”

教皇轉身，有些瘦削的身體仿佛支撐不起寬大的袍子。

14   王朝交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