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白羽
白羽
沈岫白和杜文昊吃過午飯沒再多做逗留,開車回了住處。
兩人各自沖過澡後休息到下午四點多才起。
又一起随便吃了點之後才慢悠悠的出門。
沈岫白對自己的地盤向來不喜歡太多人涉足,家裏平時除了自己人定時來幫忙打掃以外多數時間只有他自己。
突然房子裏多出一人,感覺有了煙火氣,整棟房子都溫暖了。
"劉叔他們住哪?"
以杜文昊他們這種經常跟沈岫白往來,關系匪淺的自然也都認得劉叔這樣的老人。
甚至對最近出現的被沈岫白留在A市看場子的色(shǎi)子和同花順也頗為熟悉。
他肯定劉叔和保镖他們不可能住的離沈岫白太遠,只是他的确沒見他們在這裏生活過的痕跡。
但別墅的庭院他去過,并沒有重建的房屋落腳處。
"在隔壁。"
沈岫白對上杜文昊疑惑的神情:"左右那兩棟別墅就是。他們都住那邊。"
杜文昊迷茫。
杜文昊疑惑。
杜文昊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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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文昊表示他果然不懂有錢人的世界!
換句話說同樣是保護,沈岫白以大寫加粗的有錢人手筆,別墅圍繞別墅。
杜文昊嘴裏還叼着一根磨牙小零嘴:風幹鱿魚須。
大半截還墜在嘴巴外面。
嗦了兩口差點順着淌出來的口水,緩緩豎起大拇指。
"你還缺保镖不?"
杜文昊表示這待遇他也可。
沈岫白被他逗笑了,擡手食指和中指一疊直接輕輕敲了下他的小腦門:"怎麽?想要別墅?你不當保镖我也能買給你。"
沈岫白眸光一沉,唇畔浮出意味不明的笑:"或者你住這也一樣。"
杜文昊看着他,過了好久才緩緩眨動了下眼睛:糟糕,賊狐貍這家夥莫名好撩啊。
他突然意識到:嘶-沈岫白這家夥搞不好是光棍五人組裏最先脫單的,畢竟連他都覺得莫名心動了。
想到這,心裏湧現出無盡的澀意,說不清是因為什麽。
羨慕?嫉妒?莫名的背叛感是從何而來他無心探究。
只覺得心裏像兒時每次冬天流感盛行時,吳秋雁都會弄好幾個杯子裏盛放着熱熱的醋水,指揮父子幾人端着放到家裏各處,美名其曰說是可以殺毒消菌,預防流感。
有沒有效果杜文昊不敢保證,那幾天一家人是真的酸倒是真的。
他還記得吳秋雁每次都會在鍋裏倒上一大瓶子醋,小火慢熬,溫度升上來就開始冒熱熱的酸溜溜的蒸汽,不停有大朵的泡泡咕嘟咕嘟…
杜文昊覺得自己此刻心底就被人烹煮着這樣一口酸脹無比的大鍋。
……
夜晚降臨時沈岫白帶着杜文昊出現在了港城某商務會所門前。
來的路上他們閑聊時沈岫白就跟杜文昊講到過,這裏是斐一川的産業,明面上。
斐一川除了是娛樂公司"白鯨"的老板外還經營了一家滑雪場,也就是他們剛剛去的那家,另外一個就是今天要去的這家商務會所。
杜文昊被沈岫白說的也對斐一川有了一層粗淺的印象:"這個人還挺厲害。"
沈岫白表示認可:"他能力很不錯。"
雖然娛樂公司是斐家交由斐一川繼承的,斐一川本人的能力卻不容小觑。
看似他平日裏吊兒郎當的,實則很擅長經營。
只不過他暫時并不想參與斐家的競争。
用他的話說,他只要拿本應該屬于自己的那份就好了。
至于滑雪場,原本就是他自己喜歡才開的。
而商務會所就是為了有一個自己人玩還很安全的地方。
杜文昊也是剛剛才知道,商務會所對外宣稱是斐一川的産業,事實上它幕後真正的老板是沈岫白。
到目的地後杜文昊驚訝了一瞬,沈岫白的商務會所與他以往見到過,和想象中的完全不同,但想到這裏真正的老板是沈岫白後就又合理了。
這裏既沒有一般會所豪華張揚的設計,也不似普通商務場所一樣死板。
設計主要是以黑白灰為主,像是蟄伏在叢林裏的黑豹,站在屬于自己的領地上一錯不錯的盯着獵物。
如果建築可以幻化/成/人,它就是那種低調但威壓甚重氣勢迫人的。
穿着一身黑色西裝,裏面的白色襯衫上不羁的解開兩三顆紐扣,燃着雪茄,隐隐透露出高高在上的脾睨之相,所有人在他面前都如同渺小不堪的蝼蟻。
一種沉穩強大的力量,亦正亦邪,帶着正派的味道,卻又夾雜着不容忽視的/黑/道/氣勢。
就…一看就不太好惹。
杜文昊感嘆,果然港城就是不一般,或者說沈岫白很不一般。
他絲毫不懷疑,絕對沒人敢在這家商務會所找事。
誰要是不開眼,他感覺那人結局必然不會太好。
杜文昊跟着沈岫白走進專屬電梯,看他直接按到了頂層。
電梯門再開啓時,他跟着走過一小段回廊,門打開時屋內衆人齊齊看向他們。
"怎麽才來,我們都等好久了。"
杜文昊看向說話的男人,心裏掩不住驚訝。
男人頭發微長,一條絲帶系後自然的垂在左邊肩膀上,帶着點典雅紳士的味道,那張臉比很多女人還要讓人驚豔。
尤其是眼尾處一顆紅痣直擊人心。
"不介紹一下?"斐一川傲嬌的擡了擡下巴,瞋了一眼沈岫白揶揄,杜文昊總覺得他這笑容裏帶着那麽點詭谲。
沈岫白含笑看了眼杜文昊,擡手拍了下他的肩以示安撫:"我們家小五,杜文昊。"
他對杜文昊的視線轉頭揚了揚下巴,一派懶散道:"他就是斐一川。"
"你好,杜文昊。"杜文昊大方的笑着率先伸出手。
心裏很是驚訝,原來他就是斐一川…
"久仰大名,我是斐一川。"
跟剛剛面對沈岫白的态度不同,斐一川對着杜文昊溫和一笑,同樣善意的伸出手握上了杜文昊的。
再對上沈岫白時又收起了正經模樣,玩世不恭的沖人挑了下眉,貌似惡狠狠的咬牙笑道:"聽意思你背地裏沒少說我壞話?"
沈岫白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
斐一川有被氣到,扯了扯嘴角,最後只狠狠的吐了句:"槽!"
杜文昊看得出他們關系很好,笑着替沈岫白解釋:"斐家在國內還挺有名的,他不提我也知道。"
斐一川眯起眼睛,壞笑的像是抓到了什麽把柄:"所以這孫子的确跟你提過我。"
杜文昊知道沈岫白身邊就不可能有省油的燈,但還是既好笑又尴尬,剛要替沈岫白辯駁。
在他錯愕的注視下,就看斐一川一副西子捧心的架勢,捂着胸口低垂着眉眼,伸手制止他的同時難以置信的痛心到退後了一步:"你不用安慰我,你知道的,他觊觎我美貌早就不是一天兩天了,抱着得不到就毀掉的心思四處抹黑重傷我…"
沈岫白在一旁牙齒磨的咯吱咯吱響,實在被斐一川惡心的撐不下去了,笑着上前就是一腳:"你他媽沒完了?這麽會演收拾收拾出道吧,養那幫藝人有什麽用,沒一個演技比你好的。"
"诶?!你還跟我動手!槽!"
斐一川果真演技派,所有情緒收放自如,快的杜文昊都快要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睛了。
随着一陣像是薄荷味道的微風般的笑聲,杜文昊這才留意到剛剛被忽略的身邊還有一個女人在。
女人的一頭烏發披散在身後,一條純白色長裙除了上好的面料跟剪裁,沒有過多點綴。
她手腕上帶着一條多層白金碎鑽手鏈,此刻看着他們笑的眉眼彎彎。
是很溫柔也很淡雅的女神範。
幹淨,一塵不染的像雪山之巅的雪蓮花,杜文昊覺得她溫柔之下帶着點清冷,兩者很奇妙的在她身上同時出現卻并不突兀。
看她打扮就是典型教養很好,柔柔弱弱的大家閨秀。
但他可以感受到在那個看似脆弱的外殼下,深藏的堅韌個性的靈魂。
杜文昊有些心虛的摸摸鼻子:其實也不能說他有多聰明能自己感受到那麽多。除了觀察和直覺外,是因為對方也是沈岫白的朋友。
他剛剛被介紹時得知對方名叫白羽。
還是那句話,沈岫白的朋友!就不可能是簡簡單單的普通人。
所以他料定這個白羽也同樣沒有她外表給人的感覺那麽簡單。
果不其然,沈岫白拉過他擡眼示意他看向白羽,眼底裏帶着一絲玩味:"猜猜她是做什麽的。"
杜文昊眨眨眼,不知道沈岫白這是要做什麽,只能順着他的意思看向白羽。
看到白羽依舊溫溫柔柔大方得體的笑看着自己,大腦一片空白。
沈岫白輕笑出聲,在他耳邊笑道:"她跟你一樣,是個畫家。"
杜文昊聽了果然雙眼驟然睜大,肉眼可見的來了興致。
他們所在的房間足夠大,穿過旁邊的落地門還有個特別大的露天陽臺。
今天是朋友私下聚會,沈岫白特意讓人在室外支了兩個燒烤架,不知是誰路過時忘記了關門,随着冷風穿過,外面燒烤的陣陣肉香毫不客氣的蹿進了杜文昊的鼻孔。
接着又聽沈岫白說了句讓他無比震驚的:"她就是"唐"。"
杜文昊直接瞳孔地震,驚的差點一句"誰?!"脫口而出。
在"蛤?"字沖出來前果斷閉上了嘴。
感覺整個大腦驟然宕機。
一對大眼睛像生鏽了一樣機械的一點點走到白羽的方向。
白羽看到覺得有意思,善意的沖着他一揚下巴似乎還傲嬌的輕"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