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平時好,于是狠心給吳嬸嬸買了盒五錢銀子的胭脂,吳嬸嬸愛若珍寶,藏的密密的,連吳錦都撈不着擦呢,而在這王府,丫鬟們用的,都是一兩銀子一盒的脂粉,難怪吳錦會這樣想進王府來,甚至想要用些別的法子。想到這,吳桃對吳錦的怨恨之心,倒少了一些。

一個丫鬟走進來,說晚膳已經擺好了,吳桃扶着珍珠的手走出去,看見孟若愚坐在桌邊,桌上已經擺好了一桌飯菜,看見吳桃走出來,孟若愚對吳桃微笑:“世子妃睡的可好?”

“我睡的很好,只是讓世子笑話了。”經過了一天一夜,吳桃現在對孟若愚,已經能說出些很完整的話了,也沒有那麽害羞。

孟若愚已經笑了:“我到書房睡了會兒,其實我也有好幾晚沒有好好睡了。”

“世子為何沒有好好睡?”吳桃有些好奇地問,畢竟在吳桃看來,自己緊張是平常的,畢竟鯉魚跳龍門這種事情,不是誰都能遇到的,而孟若愚,為何也會緊張,按說,他不是早該習慣身邊人來來去去了?

“這樣的大事,一生也許只有一次,我怎會不緊張?”孟若愚淡淡地說着,這讓吳桃面上笑容更為自然:“原來如此,我原本以為,只有我一個人會緊張。”

孟若愚挑眉,兩人四目相視,孟若愚又笑了:“世子妃,似乎很有些不一樣。”

不一樣?吳桃不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似乎沒有什麽變化啊。孟若愚已經笑着說出了謎底:“世子妃比昨晚,自然很多了,也不那麽緊張了。”

“因為,你我是夫妻啊。”吳桃大膽地說了這麽一句,但手心已經不自覺地有了汗,夫妻?孟若愚看着吳桃,竟然沒有猜出,吳桃為何會說這樣的話?

“你我是夫妻,也許就是一生一世。”既然孟若愚沒有反對,那吳桃也就繼續大膽地往下講,孟若愚深深地看了吳桃一眼,接着笑了:“你說的是,你我是夫妻啊,只是這王府之中,都是些什麽樣的……”

“你我是夫妻,那和別人是不一樣的。”吳桃有些急切地說,用一種生怕孟若愚會反對的語氣說着,孟若愚看着吳桃,不由被她感染,笑着道:“是啊,你我是夫妻,和別的夫妻是不一樣的。”

“我們只要做我們就好。”吳桃說完這句,渾身都汗淋淋的,孟若愚伸手去握吳桃的手,才發現吳桃的手心全是汗,孟若愚有些啞然地看着吳桃,吳桃的眼中還是寫着緊張,這是自己的妻子啊!不管她是好還是壞,都要過一生的妻子啊。孟若愚心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融化,破裂開來,有種名叫溫柔的東西露出來,悄悄地,往心中蔓延。

19.回門

吳桃感覺到孟若愚握住了自己的手,這是比昨晚的親密,更讓吳桃緊張的舉動,這是自己的丈夫啊。盡管他是世子,但他首先,是自己的丈夫啊!吳桃想偎依進孟若愚的懷中,又看見屋內有很多服侍的人,吳桃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但并沒有把手從孟若愚手中抽出,只是對孟若愚笑着道:“世子肯如此,我很歡喜。”

歡喜?孟若愚的眉微微挑起,等着吳桃往下說,但吳桃覺得自己的雙頰已經紅的不能看了,用另一只手揉着自己的衣衫下擺,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讓心中的漣漪消失。

“我也很歡喜。”孟若愚感覺到自己握住的那只手越來越燙,于是趁珍珠端着一大碗湯上來的時候,把吳桃的手松開,順着她的話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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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桃面上更加喜悅:“世子也是這樣想的?”

孟若愚微笑點頭,吳桃只覺得有什麽東西在猛烈地撞着心口,讓吳桃高興地想跳,想叫,想到處去撒歡,可是這些都不能做,吳桃只能繼續端莊地坐在那裏,把一碗湯遞給孟若愚,但吳桃的雙眼已經洩露了一切,她雙眼如水一樣,這樣的喜悅,是從沒有過的,從不知道的。

一頓飯吃的有些長,小丫鬟已經進來點上燈,一個和珍珠翡翠差不多年紀的丫鬟走進屋子,看見二人還沒用完晚膳,她愣了一下才對孟若愚道:“原來世子還在用晚膳,奴婢以為世子已經用完晚膳了。”

“我們已經快吃完了。琥珀。”孟若愚笑着對這個丫鬟說話,吳桃不由擡頭看向琥珀,原來她就是琥珀,生的似乎比珍珠翡翠要好一些,按說這等相貌的丫鬟,難道不是該留做身邊人的?為何要遣她回家?

不過孟若愚沒有主動提,那吳桃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做賢惠人,替孟若愚張羅。于是吳桃對琥珀微笑:“原來你就是琥珀,我已經聽珍珠她們說了你一天了,說你如何能幹,如何的把世子身邊的事兒,都打理的很周到。”

“奴婢不過是盡奴婢的本分罷了,不敢當世子妃的贊揚。”琥珀對吳桃規矩地行禮下去,但那眼神總覺得有些不對,吳桃也沒有去細究,只是把琥珀扶起來,對她笑着道:“珍珠她們說,你要出去了,我初來,也沒有什麽好賞你的。珍珠,拿五片金葉子來,賞琥珀。”

珍珠應是,琥珀又急忙給吳桃跪下謝賞,吳桃忙拉住她,又和她說了好一會兒話,琥珀也就帶着小丫鬟服侍孟若愚夫妻歇息。這是新婚第二晚,兩人沒有新婚之夜那麽局促,自然又是一番恩愛,吳桃趴在孟若愚肩上。

孟若愚的手輕一下重一下地拍着吳桃,仿佛在哄吳桃睡覺,吳桃在朦朦胧胧中,突然聽到孟若愚開口:“我原本以為,你會把琥珀留下呢。”

這一句讓吳桃的睡意不曉得去了哪裏,但吳桃沒有立即說話,孟若愚察覺到吳桃情緒的轉變,對她輕聲道:“生氣了?”

“不,沒有生氣。只是她是世子的丫鬟,世子若喜歡她,留她在身邊就是了。為何先和她說,讓她今年出去。此刻又和我說這樣的話,想是要我做這個惡人。”吳桃這話倒聽的孟若愚一愣,不過他過了會兒才笑着道:“這事兒是我不對,琥珀這丫頭,是個體貼的,也是祖母賞的,娘看她不順眼很久了。我為了讓娘消氣,才和娘說,等我娶了媳婦,就讓她出去。”

吳桃啊了一聲,就伸手捏住孟若愚胳膊上的肉:“好啊,你要讨好婆婆,就想讓我做這個惡人,虧我還在想了很久。”吳桃的手勁不大,孟若愚也不覺得疼,但就是感覺心裏有什麽東西,酥酥麻麻的。于是孟若愚把吳桃樓的更緊:“是,是,是我說錯了,世子妃,你就罰我吧。”

吳桃不由噗嗤一聲笑出來,過了好一會兒吳桃才道:“這頓罰,先記在帳上,等我哪天想起了,再罰你,明兒還要回門呢。回來後,還要去給婆婆請安呢。”說着吳桃輕嘆一聲,孟若愚是曉得自己娘和祖母之間的針鋒相對的,但孟若愚故意不提這茬,而是笑着道:“原來你也怕回家。”

“我沒有家了。”吳桃不知因着什麽,悲從中來,父母離世,自己就沒有家了。叔叔嬸嬸這裏,不是自己的家。孟若愚伸手扣住吳桃的手,仿佛這樣才能安慰她:“誰說你沒有家,我這裏,就是你的家啊。”

王府,會是自己的家嗎?能讓自己定心的,安安心心地,吃一口不怕被人呵斥的飯嗎?吳桃想問孟若愚,但她知道這話孟若愚無法回答,她只能重新靠進孟若愚懷中,仿佛他的所有話,自己都記得清清楚楚,為他感動。

孟若愚順勢抱緊了吳桃,自己這個妻子,似乎有些不一樣呢。

次日回門,往吳叔叔家去,吳叔叔一家都已經搬到了新宅子,裏外裏足足有五進,丫鬟婆子幾十號人,吳家宗族出了一位世子妃,這也是吳家一家子的喜事。吳家的族長早早就和吳叔叔商定,要借這一天大擺筵席,還要唱戲,還要到祖墳上挂紅,大肆慶賀。

當然這筵席雖然擺了,戲也唱了,按照王府的禮儀,能見到吳桃的也不過就那麽幾個人而已,孟若愚更不可能像別家的新姑爺一樣,陪着出來外頭坐席,而是由吳叔叔和吳族長兩人陪着在廳上說話,隔了一道屏風,才是吳家其餘來赴宴的客人。

吳族長是個積年的秀才,平常見的最多的是學官,連知縣的面都沒有多見幾次,這一回能陪着王府世子坐着說話,已經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麽好,嘴裏颠三倒四,不過就是些祖上的榮光,王府的青眼,聽的孟若愚帶來的內侍悄悄地在那翻白眼。

至于吳叔叔,雖說昨兒見了孟若愚一面,可孟若愚連句話都沒有和他說,今兒在自己家中,又能陪着孟若愚說話,簡直是連自己姓什麽都快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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