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級級級級級級級級級級
第54章 級級級級級級級級級級
大蝙蝠顫得卿鳶都以為自己對他做什麽了, 明明她連手都沒擡起來,碰都沒碰他。
她小聲警告他:“再哆嗦,我就走了。”
“別走。”文森斯緊了一下膜翼, 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張開嘴巴,乖乖給她“驗貨”。
樹林裏太黑了, 卿鳶低頭看了一會兒還是什麽也沒看到,讓文森斯把光腦打開,給她照亮。
光亮起來的一瞬,大蝙蝠還是沒忍住又哆嗦了一下, 尤其他親手把樹林唯一的光源對向自己從來不會輕易給人展示的口腔內部的時候, 他喉嚨猛縮,差點發出聲響,但他知道她不喜歡, 硬是把那聲壓成了類似小狗哼哼的聲音。
他到底在自己興奮什麽?卿鳶無語,歪頭看了一下。
大蝙蝠一看就是那種只會口頭當獵物, 實際根本不知道在低位該做什麽,養尊處優慣了的小少爺,頭都不會擡,卿鳶看了一會兒還是沒看清什麽,只覺得脖子酸得不行。
她看向大蝙蝠喉結滑動的冷白脖頸,有個大膽的想法。
想要做,那就做, 相信自己的直覺, 卿鳶鼓勵自己, 慢慢擡起手,掐住了文森斯的頸部。
文森斯本能地排斥被人扼住命門的動作, 可身體的反應比本能更快,膜翼刷地半張開,收起時,骨刺在泥土中慢慢劃下隐忍着爽感的深深痕跡。
卿鳶稍微松了松手:“不喜歡嗎?”
顫抖的喉結立刻貼向她的手心,大蝙蝠擡起眼,迷離地看着她:“喜歡,再緊一點,更喜歡。”
“變态。”卿鳶這次沒在心裏罵他,而是說了出來,文森斯小少爺立刻用又氣又爽的眼神看着她。
卿鳶收緊手指,但她把力氣都用上了,也就那麽點,完全不夠大蝙蝠爽的,他很焦躁地蜷起手指,恨不得替她攏住他的脖子。
卿鳶推高文森斯的下颌,讓他把從上颚一路延展到咽喉的音紋都暴露在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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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用了特殊的顏料,顏色非常豔麗,看上去是沒有凸起的,但……卿鳶碰了碰。
文森斯悶哼了一聲:“唔……”
卿鳶收回手:“你不是要我聽我摸過音紋的聲音嗎?可你要是出聲,我就聽不到了。”
文森斯咽了咽喉嚨,點頭。
卿鳶又碰了碰那些能摸到凸起的紋路,接着指尖劃過去。
好像海妖誘惑旅人的靡/靡之音再次響起,不過,和他自己發出來的不太一樣,親手觸碰到的聲音更為具象,甚至覺得那聲音化為實質,像溫熱的海浪在親吻舔舐她的指尖,本來接收不了聲音的皮下細胞好像都能聽到他叫主人啊,主人。
按照不同方向劃過,力度輕重不同,都會得到不同的體驗。
卿鳶把每種可能都試驗了一遍,文森斯漂亮的下颌覆滿了水光,像是融化的透明奶油一縷縷流過他的喉結,把他今天特意将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顆的白色襯衫洇濕。
卿鳶把手拿出來,大蝙蝠竟然還伸出舌尖來追她。
她捏住他的臉頰,把他谷欠求不滿的樣子卡住,讓他對着光腦照一下自己的樣子。
“向導不喜歡這樣嗎?”因為她的手指嵌在他的頰肉裏,文森斯上下颌合不起來,說話含含糊糊的,光腦放出的光把他的眼瞳打成了淡粉色,顯得更加意亂神迷,他絲毫不在意在光腦裏展露他潮紅的臉,他翻湧的欲念,甚至還自己按下了錄像鍵,“可是盡情享受,盡情釋放的感覺真的很開心啊。”
他望着她,輕聲問:“向導難道沒有欲/望嗎?沒有肮髒的想法?沒有黑暗的念頭?”
卿鳶微怔,不得不說,大蝙蝠這副想把所及之物,所及之人都拉進欲潮裏的豔鬼樣子,确實很蠱人。
而且,她也确實有欲/望。
還是不太好的欲/望。
文森斯看出她的猶豫,像水蛇一樣纏上她濕淋淋的手指,輕輕咬着她的指尖:“那些,都可以用我來滿足。”
“主人,用我,好不好?”
“把你的名字紋在我的舌頭上,讓它在舔的時候,産生特別的震動,發出特別的聲音。”
這還是太超過了,卿鳶是想正視自己的欲望,just do it。
但她目前還不太想這麽do。
另外,卿鳶把文森斯的臉擡起來:“你是不是用聲音誘惑我了?”
“如果向導不想,我也做不到。”文森斯沒有否認,仰頭看她的角度,讓他眼裏對她饞得要命的渴求更為直白。
他倒是誠實,但她不能放縱他随便用他們一族特別的“聲波”催眠她,卿鳶又将指尖放在那些凸起的音紋上。
比之前要輕很多,描摹着它們的走向。
文森斯忍耐了片刻,還是失神了,無意識地擡起手,握住她的手腕,無聲地哀求她把指尖落實。
卿鳶沒把力度加在指尖,而是放出了精神鏈。
當對象是同一個的時候,變化最為明顯,她的精神鏈已經完全不像最初面對文森斯的精神巢時那麽笨拙猶豫了。
很快就把他的精神巢纏緊,全盤控制住。
就是精神鏈随着加強的精神力變粗了,感覺更擠了,大蝙蝠還不争氣,稍微一動就把她的精神鏈夾得不行。
氣得她拍着文森斯的臉讓他放開她的精神鏈。
感覺文森斯腦子都蒸發了,整個人稀裏糊塗的,被捏脖子,捏臉,捏哪裏都沒太大反應,跟塊人形狗皮膏藥似的,只想要往她身上貼。
和他的怪物精神體一樣,小水珠剛進到他的精神巢,它就拖着一身黑水湊過來。
小水珠看到又醜又死皮賴臉的大怪物就想抽它,但忍住了,擡起小腦袋,等她的信號。
怪物看小水珠不動它,很着急,還用大爪子把小水珠捧了起來,用流淌着黑水,看不清原貌的大醜臉蹭着小水珠。
小水珠都要被它煩死了,整個珠像燒開了一樣,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泡,但還是沒出手,只是不斷從大怪物的爪子裏流出去。
很好,卿鳶給越來越沉得住氣了的小水珠誇誇,讓它不要管花式找打的大怪物,指揮小水珠去找它的傷口。
現在還沒到獎勵它的時候。
她當然不會只是為了滿足對音紋的好奇心,就同意跟大蝙蝠來小樹林,她想要的還是吃大餐。
一開始她的膽子太小了,胃口也小,都沒好好品味。
後來才慢慢發覺每個哨兵的“口味”都不一樣,有些口味,第一次吃也就那樣,但隔一段時間沒吃就會有點想念。
比如大蝙蝠,卿鳶抿了抿唇,期待着小水珠開啓大快朵頤模式。
小水珠比她還急,估計是一進去就定位了好吃的位置,順着怪物的手臂一滑,滑到了怪物最深的傷口上。
幾天不見,大蝙蝠又給精神體添了不同“風味”的傷口。
卿鳶鼻尖動了動,嗅到了香味。
文森斯變态是變态了點,但是個好廚子,很會做香香的“飯”。
小水珠咽了咽口水,嗷嗚吃了一大口。
好吃,吃到滿意食物的卿鳶愛屋及烏,撫過大蝙蝠音紋的手也變得慈悲許多,如他所求,指尖壓進紋路中,不再不上不下地吊着他。
大蝙蝠的翅膀又抻開了,好像有股恐怖的力量在後面拽他,為了求生,他又握住了她的手腕,她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可他卻不敢用力握緊她。
修長的手指在她手腕內側難耐地摩挲着。
真是個笨蛋蝙蝠,她怎麽會是他的救命稻草呢?她才是那個折磨他的根源啊。
卿鳶指尖時松時緊,精神鏈也是一樣,在那個第一次把她吓得不輕的黑暗精神巢進進出出。
感覺文森斯身體越來越僵硬,她低聲問他:“文森斯,你喜歡我的欲/望嗎?”
敢用聲音誘惑她,就得能承受得了後果。
文森斯沒辦法用正常的話語回答她的問題,不斷被觸發,又被打斷的音紋“唱”着斷斷續續的哀歌,聲調越可憐,就越誘惑。
卿鳶感覺手指被柔軟的東西擠壓着,壓力越來越明顯。
是大蝙蝠神奇的舌頭。
真……靈活啊,卿鳶感覺手指都累得發酸了,對方還沒把會的招式用完。
不敢想要是再紋了音紋,它得多……
小水珠吃到一半的時候,文森斯終于清醒過來,搭在她手腕上的手指緊了一些,逐漸聚焦的淡紅眼睛擠掉眼淚,又開始惡狠狠地盯着她,吃力地吐出字:“不要給我治療。”
卿鳶沒有叫小水珠停下,把手拿出來:“為什麽不想要治療?”上次也是,大蝙蝠發現她給他的精神體進行治療了,就開始發瘋,還說要殺了她。
這次情緒還算穩定。
“就是……不想……”文森斯這麽說,可翅膀卻舒服得連着顫了好幾下,他對自己的反應很惱怒,擡起手,把不聽話的翅膀用力抓住。
抓着翅膀尖尖的大蝙蝠有種良家婦男壓着裙角害怕被人欺負的既視感,卿鳶都不忍心再收拾他了。
她想了想,問:“怕太喜歡,會上瘾嗎?”
文森斯像被燙了一下,擡起眼怒視她:“我才不喜……”
尾音抖得好像人都要塌了一樣,低頭喘了一會兒,才有力氣擡起頭瞪着一臉無辜,卻操控精神鏈教訓他的向導,紅色的瞳孔兇到極點,反而又滲出淚水。
卿鳶自己推理着:“可是,如果是怕上瘾的話,你也很喜歡被打,為什麽不抗拒我打你,反而還求着我對你那麽做呢?”
文森斯見她不搭理他,氣得勾起唇角,陰陽怪氣地說:“當然是因為我不正常,向導小姐就白費力氣,試圖理解我這樣的變态了。”
卿鳶沒被他打擊到,按照大蝙蝠簡單粗暴的腦回路進行分析:“按你的理解,打你,是出于對你的讨厭,治療你,是因為喜歡你,你能接受別人對你不好,但不能接受,或者是不敢相信別人對你好。所以,你允許自己為被打被折磨産生的快感上瘾,卻不能讓自己陷進被治愈的舒适環境裏。”
文森斯很想硬氣地否定她,但他的身體不允許,語氣再兇,聲音還是很微弱:“胡說八道。”
“我說的不對,那你自己說。”卿鳶看文森斯都要倒地上了,也蹲下來,像摸小狗一樣摸摸他的腦袋。
不是像小狗,她看過蝙蝠吃香蕉的視頻,被毯子包住看不到翅膀的蝙蝠就是和小狗一樣。
文森斯詫異而又警惕地擡眼看她的手,卻沒有躲避,只是默默地低垂下眼睫。
“好好說。”卿鳶很認真,“我不想給一個無法完全相信我的哨兵進行長期的,穩定的治療。”
長期的,穩定的,文森斯看向她的眼睛,确認她沒在耍他。
他其實不恨她“耍”他,只是當時會忍不住生氣,事後冷靜下來,他也覺得他活該。
是他先吓唬她,兇她的。
他好像只會用這種方式,維持和她的關系,吸引她的注意力。
她讨厭他是應該的,但他還是會控制不住地産生妄念,回去想如果她喜歡,不,沒那麽讨厭他會是什麽樣子。
想象都想象不出來,因為他從來沒被人喜歡過。
他是個死要面子的笨蛋,很多事情沒見識過,還不想讓別人發現他不懂,所以就強硬莽撞地自行理解,把自己理解成了更令人害怕的瘋子,但在這一刻,文森斯意識到,他必須要好好說,這可能是心軟但又說到做到的向導給他的最後一次機會。
他沉默了好久,才小聲說:“讨厭會很久,不讨厭不是。”看向卿鳶,“你可能會永遠讨厭我,但不可能永遠都願意為我治療的……”他想說什麽,但最後又變成了氣鼓鼓的樣子,皺着眉提醒她,“我是變态,你忘了嗎?”
“如果我接受了你的治療,有一天,你不要我了,我會死的。”文森斯說着說着,又自己生起氣,氣得眼睛又紅彤彤的,像個惡狠狠詛咒的漂亮小鬼,“我不想死,我要變态地活着,一直惡心你們。”
卿鳶:“我們?”
蝙蝠小狗露了露自己尖利的犬齒:“你和其他想要勾引你的野哨兵。”
怎麽又扯到別的哨兵了?卿鳶開始覺得大蝙蝠說的對了,她确實有點理解不了大蝙蝠的腦回路。
“所以,你就打我,讨厭我,天天趕我走好了,不用管我的傷。”文森斯又把細長的唇角挑起來,“變态覺得很爽。”他說着,把臉側過來給她扇,“我說了那麽多真心話,主人先獎勵我一下好不好。”
卿鳶看着又從傷心狀态秒切成興奮狀态的大蝙蝠。
被打就覺得很爽了?那這樣呢?可能是晚上吃飯的時候,喝了點帶酒精的飲料,卿鳶突發奇想,想做個實驗,向前傾身,她的唇都沒碰到他的臉頰,只是氣息掃到了一下,這就叫大蝙蝠猛地往後一退,讓她成功收獲了受驚的蝙蝠小狗表情包。
卿鳶看着側頭不看她的大蝙蝠耳朵紅起來。
好清純一變态。
卿鳶捏起他的下巴,讓他把臉轉回來,看着他被眼淚泡成柔軟的粉色的漂亮眼睛:“被打有這樣爽嗎?”
他的眼睫,喉結,胸口都在起伏,又過了好久才微微沙啞地回答:“都很爽。”頓了頓,“你能一邊……”他摸了摸自己還酥酥癢癢着呢的臉頰,“一邊抽我嗎?”淡紅的眼裏翻湧着病态的期盼,“那樣我應該會爽飛了。”
卿鳶:……還真是不忘變态的初心呢。
“* 不能。”卿鳶站起來,按住想要往她身上貼的大蝙蝠,“別動,我要好好給你治療了。”
文森斯一副沒見過她的樣子,拉着她的手,仰着頭盯着她,偶爾不知道是因為疼還是什麽抽搐一下,不過倒是沒再鬧脾氣。
卿鳶坐在一棵貼這地長的怪樹上,也沒把手收回來,有肢體接觸,小水珠吃的效率更高。
氣氛剛祥和一點,卿鳶的光腦響起提示音,那是卿鳶給狼王設置的特別鈴聲。
她看向文森斯,後者看了眼她的光腦後,也看向她。
卿鳶收回手,示意大蝙蝠不要搞事情:“保持安靜。”
大蝙蝠絲毫不掩飾恨意地看了眼光腦,默默蹲到光腦攝像頭拍不到的角落去了。
還挺自覺,卿鳶其實沒打算讓大蝙蝠藏起來。
她沒必要這麽做,狼王知道她也在給文森斯做治療,不只文森斯,和她做過精神連接的哨兵,狼王應該都了解。
她只是提醒文森斯別當着狼王的面變态。
同意狼王視頻通話的申請,他看起來狀态不錯,這讓卿鳶放心了很多。
狼王在她檢查他的狀态的時候,也在看她這邊的環境。
看到她自己在漆黑安靜的樹林裏,他有些擔心地皺起眉。
但他相信她是一位成熟,有想法,有能力的向導,不會平白無故将自己放在這種危險的處境中。
所以,完全沒有要指責,或是教育她的意思,也沒有刺探她的個人安排,收回目光看向她:“我看到卿鳶向導的消息了,我和隊員們都沒事,任務已經順利完成,很快就可以回去了。”
“那太好了。”卿鳶聽到狼王他們要回來很高興,然後就看到大蝙蝠在角落裏沖她冷笑,不能說話打擾她,他就擡起手,做了個狼頭的影子,然後操控着狼頭撞到旁邊的大樹上。
幼稚,卿鳶沒理他,繼續看狼王,思考要不要跟他說,她感覺标記怪怪的這件事。
狼王從她的表情看出她在猶豫什麽,低了下眼睫,似乎也有些難堪,靜了片刻後才擡眼重新看向她,問:“向導感覺到标記不對勁了,是嗎?”
“嗯。”卿鳶點頭,“有點熱,還有點癢。”
“這是因為臨時标記快要失效了。”
卿鳶松了口氣:“那就是正常的,對不對?”
狼王沒有立刻回答,淩厲肅冷的下颌線繃緊,卿鳶看他這個樣子又緊張起來:“有什麽不對嗎?”
“是我的問題。”訣君後背挺直,坐得更為端正,“是我在标記期間,有了不該有的想法,導致标記出現了異常。”
“不該有的想法?”卿鳶倒吸了口氣,是她想的那樣嗎……如果是,那她天天都有不該有的想法啊,最近尤其多。
這樣的話,标記出了問題,她得負至少一半的責任。
标記好麻煩啊,還要管她和狼王想什麽。
狼王沒什麽表情,但卿鳶知道他很自責,剛要開口安慰他,狼王就開啓了自我反省模式:“我……夢到了向導,很多次。”
“夢的內容,卿鳶向導如果想要檢查,可以通過我的精神巢投影翻閱,向導不想看到畫面的話,我也可以寫下來,或者,讓我以冒犯向導的理由直接申請處罰。”訣君看起來很淡定,實則說出口的每個字都在淩遲他的羞恥心。
夢到她?卿鳶靜靜地思考片刻,終于反應過來了。
那種夢嗎?她看向光腦屏幕裏,凜然正氣的狼王,完全想象不到他做那種夢的樣子。
還是和她有關的夢,卿鳶還真有點好奇,但她還是決定別看了,看了她怕以後再也沒辦法面對狼王了。
她不贊同狼王夢到她,不過也不覺得他應該因為這受到處分,夢也不是他自己能控制的。
可能就是因為标記帶來的“副作用”,才會讓狼王夢到她,等标記失效了就好了。
卿鳶又看了看狼王,注意到他神情再怎麽平靜,耳廓還是悄悄紅了。
卿鳶聽到了沙沙的聲音,看向大蝙蝠,他蹲在那裏陰暗地磨着牙抖着翅膀,好像快被狼王說的話氣死了。
看到她看過來,還用口型罵了一句:“無恥。”
他還有資格罵別人無恥?卿鳶服了這只理直氣壯的大蝙蝠了。
訣君已經從卿鳶幾次看向旁邊的動作看出了她并不是一個人在。
而且另外的人很可能也是哨兵。
被別人聽到他對向導有過那麽不堪的想象,向來以最高标準要求自己,而且一直做得很好的狼王臉上仍沒有變化,手指卻緊緊蜷起。
自厭的情緒達到頂峰,且無法發洩。
如果她沒有允許他接受懲罰,他只能繼續這樣自我折磨。
“不用申請懲罰。”卿鳶收回看大蝙蝠的目光,對訣君搖搖頭,“沒……”她也沒辦法跟他說沒關系。
不知道還好,知道了就不能當做無所謂了。
聽到她說不願意處置他,訣君眼裏終于洩出一絲情緒,不過很快便壓抑下去:“如果向導感覺不舒服,可以把标記提前抹除掉。”
抹除标記對哨兵的精神巢損傷很大的,卿鳶輕易不會那麽做,所以只是點點頭:“我知道,現在還沒有……”她莫名有點不好意思,聲音越來越小,“那麽不舒服,幾乎感覺不到。”
她剛說完,就感覺訣君精神巢的投影有了波動。
她下意識甩過去幾條精神鏈,等精神鏈探入投影,和狼王遠程連接上,她才想起來,她其餘的精神鏈還在大蝙蝠的精神巢裏呢。
也就是說,她現在同時和訣君和文森斯連接上了。
卿鳶很清楚地感覺到兩個不在同一維度,氣場也完全相對的兩個精神巢因為她有了聯系,銀狼和怪物迅速發現了對方的存在,全都做好了攻擊的準備。
卿鳶默默地把精神鏈收了回來。
看看光腦裏的狼王,再看看角落裏的大蝙蝠。
有一點點心虛。
大蝙蝠幽幽地盯着她看了一會兒,張開唇,用他特別好聽的嗓子喘了一下。
他在那哼唧什麽?卿鳶咬牙。
訣君看出她現在很尴尬,沒有點破,微微颔首:“很晚了,我就不打擾向導休息了。”
狼王這麽通情達理,反倒讓卿鳶感覺更慚愧了,點點頭:“好,那等你回來,我們再見。”
“好。”狼王主動切斷了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