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級級

第69章  級級

卿鳶有些拘謹地将手放在腿上, 一杯清水放在她的面前,接着戴着斯文眼鏡,氣質卻冷得叫人難以放松下來的哨兵坐在她的對面:“提前離開宴會跟你的家人說了嗎?”

對方年紀并沒有比她大很多, 算是同齡人,語氣也很淡,但還是叫卿鳶感覺在被長輩“拷問”, 緊張地蜷起手指,點頭:“說了的。”就是他們沒同意。

鏡片後的眼睛看着她,是一雙很漂亮但也過于冷漠的眼睛,好像無機質的鏡湖, 能映出所有真相, 卻不會因此泛起任何漣漪。

卿鳶知道他肯定看出她向他隐瞞了一部分信息,她也是作死,隐瞞這位天賦就是看穿一切謊言和罪惡的哨兵。

她都做好被他遣送回宴會廳的準備了, 卻不想,飛行器啓動了, 她向窗外看,被其他賓客圍住巴結的白獅子仍然看着這邊。

哨兵沒有揭穿她,說出他的決定:“送你回基地。”

卿鳶收回目光,壓着驚喜沖對面的哨兵點頭:“謝謝。”

哨兵沒有再答話,卿鳶當然也不會主動打擾他,打開光腦,調成靜音模式, 點開學習視頻看起來。

中途室友給她發來消息:【卿卿, 你看你約到哨兵幫你做考級的實踐模拟訓練了嗎?今年好難約啊, 我好不容易約上的竟然在關鍵時刻取消了,難受。】

室友還給她發了個截圖, 卿鳶點開截圖看了一眼,挑起眉。

進入預約系統時可以實名,也可以選擇匿名自己起名,室友給自己起了個“試過的哨兵都成了我的狗”的名字。

卿鳶花了幾秒鐘消化她室友的名字,切回聊天界面:【你起這個名字不怕被打嗎?】

室友秒回:【來打我倒好了,我不想着起個亮眼的名字,好吸引厲害的哨兵來找我嗎?你看看你的,我不信是我的名字的問題。】

卿鳶點開預約系統,她的名字還是系統初始默認的,是向導加一長串數字,她也沒約上。

把這個結果發給室友,室友說她要換個名字再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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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要不要也換個名字呢?卿鳶托着下巴陷入思考,這對起名廢來說實在太痛苦了。

要不就叫青鳥好了,卿鳶把它輸入到光腦裏,在按确認的時候稍微猶豫了一下。

每個人一個月只能改一次名字。

卿鳶正在糾結,聽到對面響起聲音:“你參加今年的向導等級考試了嗎?”

卿鳶立刻坐好了,點頭:“參加了。”

“現在應該是為實踐考試做準備的階段。”哨兵表哥看着她,“預約到哨兵幫你做訓練了嗎?”

卿鳶不太想讓“長輩”為她操心,點了下頭。

表哥也沒說話,只是看着她,卿鳶的心理防線就這麽被看失守了,趕緊又搖搖頭,選擇坦白從寬:“沒有,今年好像比較難預約到,我和我的室友都沒有成功。”快速補充,“但我們在想辦法,應該沒什麽問題。”

表哥沒對她之前撒謊的行為說什麽,問:“你們什麽時候有時間?”

卿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嗯?”

果然和她想的一樣,對方做出了決定,要幫幫她這個不争氣的小輩:“我安排哨兵給你們。”

這也太強勢了,都沒問她需不需要,卿鳶不太喜歡這樣,搖頭:“沒關系的,我們可以自己解決。”

表哥又用那雙冷淡又極具壓迫感的眼睛看着她,這次卿鳶頂住了壓力,她真的很不想讓認識的親戚插手她自己的生活。

表哥倒也沒過分勉強她,低下眼睫,不知道是不是對這麽“不識好歹”的她感到失望,懶得再管她了。

他也是好意,而且他還從白獅子那把她“救”了出來,她的态度得好一點,卿鳶握着水杯慢慢地喝了幾口水,小聲問:“你送我回去,不會耽誤你原本的事情嗎?”

他去宴會肯定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都被她打亂了。

表哥擡起眼看向她:“不會。”

卿鳶稍微哽了一下,但還是堅持原計劃:“那我也應該好好謝謝你。”拿出一個鑰匙扣給他。

這是她和室友去吃大餐,從餐廳出來,在路邊的攤位買的,聽老板說,是她自己手工做的,産量很低,每個款式就這麽一個,從某種程度上說,也算是限量版了。

“送給你。”

表哥看着那個鑰匙扣,沒有表态,卿鳶感覺到他可能不是很喜歡這種小玩意兒,可她身上只有這種東西,鑰匙扣已經是裏面最實用的了,除了它,她真的不知道還能送他什麽了。

飛行器在這時停下來,救了卿鳶大命,她趕緊站起身:“那我就先走了,再見。”她有些含糊地叫了一聲表哥,沒敢回頭看,快步走向門口,感覺他也起身,就在她身後,卿鳶腳步有點亂,差點被絆倒,被哨兵修長的手扶住。

太丢人了,卿鳶掃了眼哨兵的手,看到他袖口中露出一截彩色的紋身,愣了一下才說:“謝謝。”

這位表哥有紋身,還是彩色的?

真看不出來,她以為像他那樣嚴格到有些死板的人不會允許身上出現紋身這種東西。不過,還挺好看的,紋在手腕內側,平時被制服袖口擋着,誰也看不到,只有做一些動作才能看到一角,稍微用力,筋骨凸顯,其上和他本人很有反差的紋身莫名有種澀澀的感覺。

卿鳶對自己無語了,她現在看誰都澀澀的,趕緊走下飛行器,剛出來就聽到有人叫她:“卿卿,你看我買了什……”

卿鳶轉頭,看到室友拎着一大堆東西,睜大眼睛看着她這邊,卿鳶更不敢回頭了,走過去拉着室友往宿舍走,小聲問:“怎麽了?導師在我後面嗎?”

“不是導師。”室友又往後面看了一眼,也壓低聲音,“送你回來的人是誰啊?”

卿鳶松了口氣,原來是被她的表哥吓得,也正常,表哥的氣場确實太冷太強,一般人看到他都會感到心虛。

卿鳶拍拍還瞪着眼睛的室友的後背,示意她不要怕:“我的一個表哥。”

“原來是你的表哥啊。”室友也松了口氣,“我都看到他好幾次了,還以為他是跟蹤狂呢,剛剛看到你和他在一起,他看你的眼神,都要吓死我了。”

這回輪到卿鳶睜大眼睛了:“你看到過他好幾次?我怎麽一次都沒看到?他看我的眼神怎麽了?”她感覺表哥看她的眼神比看別人還要更冷淡一些。

“不知道诶,你可能滿眼都是吃的,沒注意到別人吧。”室友也搞不明白,“至于眼神……可能是我先入為主了吧,感覺他有點像跟蹤狂,所以就覺得他看你的眼神也有點病态。別想了別想了,我要是知道他是你親戚我可能就不會感覺奇怪了。”

室友擔心自己多嘴影響了卿鳶和表哥的關系,趕緊從袋子裏拿出她今天淘來的好吃的給卿鳶塞了一嘴巴,然後抱着卿鳶,瘋狂誇誇她今天的裙子好好看。

好吃也好開心,卿鳶艱難地咀嚼,但還是想着室友之前的話。

她的表哥看起來很像工作狂,平時也會到她和室友愛去的地方玩嗎?

那他的反差也太大了吧?

無獄看着視線裏的背影遠去,消失不見,轉身回到飛行器裏,拿出圓盤形狀的儲物器,從裏面取出一個機器,将殘留着觸感體溫的右手放進裏面,幾秒鐘後,他的手上覆了一層薄膜。

他拿起水杯邊的鑰匙扣,将儲物器切換了窗口,新窗口的架子上整齊排列着數十個和他手裏這枚風格相似的鑰匙扣,他把手上的放在最中間的位置,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将手上形成的手套形狀的薄膜小心取下來,扭轉儲物器,把它也放在對應的區域保存好。

他冷靜,認真,有條不紊地做完了這些,看向桌對面的水杯,拿起它,看着杯口,有一瞬似乎要用這個被使用過的水杯,接着喝水,可他并沒有這麽做。

指尖緩緩地撫過上面殘留的水痕,從儲物器裏拿出一個盒子,将桌對面的水杯放在裏面,打開儲物器,将這個盒子與擺滿了各種看不出收藏意義的物件擺放在一起。

為什麽說那些物品沒有收藏意義,因為它們都太普通了,有壞掉的發卡,有縫補過的玩具娃娃,也有用過的水杯,餐巾……這些物品的價值加在一起也不如儲物器的零頭,實在叫人不解它們為什麽會被如此精心地保存在儲物器中。

無獄看向窗口,窗子裏映出他的側臉,他按了一下窗口下的按鍵,将窗口調成無法反光的模式,指尖探進袖口,病态而又眷戀地撫過手腕內側微微凸起的彩色圖案。

好像還能聽到她那時叫他一個人過去,神秘兮兮地對他說的話:“給你蓋上我的小狗印章,表哥以後就是我的小狗咯。”

所以,她為什麽會忘記他?明明他一直都保存着她的印章。

卿鳶和室友邊吃邊研究着怎麽能釣,不是,約,預約到哨兵,研究得熱火朝天但也沒什麽有效的結果,收拾東西的時候,卿鳶又想到了今晚送她回來的表哥。

他手腕上的紋身怎麽越想越熟悉呢?雖然只看到了一對花花綠綠的耳朵,但就是感覺畫風和她畫的王八好像。

有她這個抽象派藝術家早期作品的味道。

太自戀了,卿鳶拍拍自己的腦袋,誰會把她瞎畫的畫紋到自己身上。

不過,室友的話還是讓卿鳶有些在意,去哪都會往四周看看,看表哥是不是真的在跟着她。

室友把名字改成了“AAAA專業向導小鳳”成功收到了好幾條哨兵同意預約的消息,非常開心,想讓卿鳶也改成同樣格式的,可惜卿鳶已經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青鳥157”。

想叫青鳥的人好多啊,青鳥1,青鳥2……都有了,她不得不在後面加上別的數字。

不過,卿鳶也收到了哨兵同意預約的消息,她點擊确認後,跳出了個界面,讓她選擇訓練模式。

對方選擇的是:雙盲,尋寶。

“哇,對面的哨兵等級應該很高。”室友坐在卿鳶身邊幫她參謀,摸着下巴有模有樣地分析,“尋寶模式,是哨兵會提前在精神巢裏藏好‘記憶碎片’,讓向導來尋找。”

“這種模式的難度就在于,哨兵會改變精神巢內部的樣子,迷惑或者給向導制造其他障礙讓向導無法在規定時間裏找到由精神體保管的'記憶碎片',S級哨兵才能改變精神巢內部樣子,選擇這個模式的一般也都是S級。”室友拍拍卿鳶的肩,“上來就是高難度,我們卿卿真是超幸運。”

卿鳶幽幽地看向她,室友嘿嘿一笑,接着正色起來:“雙盲,指的是你和對面的哨兵會看不到對方是誰,不了解對方身份的前提下進行連接,這個其實對向導,尤其是低級向導有一定的風險,有些吃飽撐的的異化哨兵會故意整向導,你得小心點,連接前先試探一下,感覺不對就趕緊撤。”

卿鳶點頭表示她記住了,同意了對面哨兵初選的模式。

她确實應該練習一下如何應對能改變自己精神巢內部的哨兵,目前為止,也就大蝙蝠在連接時,用改變精神巢的方式整了她一下,這方面,她的經驗太少了,實踐考試要是冷不丁遇上,她很可能會手足無措。

她勾選了近期适合訓練的時間段,系統整合雙方信息,彈出了個通知框,為他們安排了明天下午兩點進行模拟訓練。

明天嗎?卿鳶點擊确認後,趕緊打開光腦,搜了一大堆相關的教學視頻,瘋狂抱佛腳。

學到自己頭暈腦脹,卿鳶才上床睡覺,烏曜隊長終于和她聯系上了,這讓她被知識搞得霧蒙蒙的大腦頓時清晰起來,趴在枕頭上給烏曜隊長過去視頻。

過了一會兒,對面接通,和跟狼王打視頻時差不多,烏曜隊長所處的空間也黑乎乎的,信號有些不好,畫面總是閃,烏曜戴着頭盔面罩,只露出一雙狗狗眼,卿鳶也看不到他身上有沒有傷口,問:“你們還好嗎?任務難不難?”

“我們很好。”狗狗眼彎了彎,“任務也不是很難。”

卿鳶通過精神标記也能查看他們的狀态,但聽到烏曜隊長親口确認,還是松了口氣。

烏曜隊長只露出眼睛感覺可愛好多,真的和大狗狗似的,用眼神就能感染到她,讓她的心情特別好,卿鳶也彎起眉眼:“那你們什麽時候能回來?”

“可能還要一周左右的時間。”烏曜頓了頓,在他的認知力,狗狗不應該離開主人這麽久,這意味着這段時間,他們對她一點幫助都沒有,不能保護她,也不能為她做事。

她給他們的本來就是臨時标記,過段時間就會收回讓他們做她的狗的資格,一周的時間不長,可對他們來說,可能比一輩子都要重要。

他不想就這麽白白浪費,犬族哨兵的狗狗眼認真起來:“卿鳶向導已經标記我們了,那,那要不要用我們?”

用他們?卿鳶微微睜大眼睛,像用狼王和群狼一樣的那種用嗎?用他們幫她精進精神力?外挂升級?

烏曜看出向導的退縮,他習慣承受結果,無論是好事壞,都會照單全收,可這次他想争取一下,沉默片刻,羞愧地開口:“我們等級不高,但我們會努力,會非常非常努力的。”

他感覺自己很卑鄙,明知道自己和她的差距,還厚顏無恥地跟她推薦自己,試圖讓她相信他們能用努力彌補天賦上的不足。

卿鳶看着烏曜清澈認真的狗狗眼,他好像一點也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在她聽起來,他就是用保證會完成任務的赤誠之心,跟她保證“我們會努力和你精神雙/修,會非常非常努力和你精神雙/修的。”

小狗是真的很真摯很老實,所以就更讓人想要欺負他了。

卿鳶很想抵抗住自己的邪念,但烏曜隊長的狗狗眼一直看着她,他一直壓抑着乞求,不想讓她因為心軟才答應他,可這樣讓他看起來更可憐了。

卿鳶也不想讓他覺得她嫌棄小狗不夠厲害。

“那就……我和你先試一試。”卿鳶和前世她很喜歡的閱讀軟件一樣,暫時接受不了多人的尺度。

明明是烏曜先提出來的,可聽到她同意,他的狗狗眼卻微微睜大,接着和放煙花一樣,綻開驚喜和不安,煙花滾燙,燙得他眼尾都有些紅。

他小聲說,既是對她說,也是對自己說:“我一定會好好做的。”

不要這麽鄭重地保證這種事情啊,卿鳶的耳朵都跟着紅起來了,伸出她的精神鏈,探進烏曜的精神巢投影,像和狼王那次一樣,用精神鏈纏住他的精神巢。

她好像有點太熟練了,卿鳶看着視頻裏,才開始眼角就紅得一塌糊塗,露出一點的耳尖也一樣可憐的烏曜隊長:“你還可以嗎?”

犬族哨兵生怕她嫌棄她沒用,飛快地壓抑住已經有了反/應的自己,沖她點頭:“我可以,真的可以。”

對比着狼王的承受能力,卿鳶将意識稍微灌進犬族哨兵的精神巢。

她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精神力具體進步到了什麽程度,但她隐隐感覺她對犬族哨兵來說,可能會稍微有點吃力。

不是說她的等級已經高過A了,是因為犬族哨兵對她依賴性有些高,對她的反應太強烈了。

犬族哨兵意識到她的小心,看向她,流露出再也藏不住的乞求:“我可以和別人一樣的,請向導相信我,好不好?”

卿鳶不是不信他,是不想讓他那麽難受,輕嘆了一聲,将意識沉進烏曜微燙的精神巢。

小狗在調動他的火元素取悅她,很會利用自己的優勢,聰明小狗,好。

卿鳶有種泡溫泉的感覺,放松下來,但她能感覺到,烏曜确實和她想的一樣,有些吃力。

不過,誠實小狗也不會做出自己做不到的許諾,真的,很,努力。

越是感覺自己的不足,就越努力。

而且可能是因為自卑吧,小狗很有分寸,或者說太有分寸了,悶頭努力的時候,還時刻不忘自己的身份,絕對不敢為了讓自己好受一點,做越矩的事情。

卿鳶都有些憐愛他了,想用意識反過來安撫他一下,卻感覺雙手被輕輕握住,扣在腦袋上面。

這是強/制/愛的經典姿勢,但小狗這麽做的時候,卻滿滿都是卑微感,求她不要憐惜他,讓他做好自己的事情,安心享受就是對他最好的安撫。

卿鳶只好忍住,小狗其實也不是時刻都守規矩的小狗,也會為了她做些破格的事情,可能是感覺到把她的手桎梏着舉高,她也會很喜歡。

小狗還試着用适量的火元素滴下來,制造出更多更新奇的體驗。

然後又特別努力地跟她道歉。

壞小狗,卿鳶讓他把調動火元素的控制權,也讓他嘗嘗那種滋味。

早就習慣火元素的犬族哨兵卻被她控制的火元素弄得差點失控,但也沒有阻止她,只集中精神控制自己,小狗當然不可以在主人開心前自己就開心完了,沉默地把最後的努力做完。

……

等級好像也沒那麽重要,至少犬族哨兵能用他的努力,讓卿鳶意識不到他在等級上面的不足。

相反,她覺得他有點太足了。

跟那個永動機似的,要不是她叫停,他能一直這麽下去。

等到結束,硬撐了好久的小狗才顯出難受的樣子,狗狗眼特別痛苦,只能閉上,不讓她看到。

卿鳶不想讓他一個人掙紮,小聲命令:“睜開眼睛,我要看。”

但她這樣其實更折磨烏曜,他不得不把眼裏的妄想和情/動都展示給她,只是她這麽命令,他才逼着自己在快要讓他失神的強烈羞恥感中,一直看着她。

卿鳶感覺到犬族哨兵似乎對自己的表現不太滿意,擡起手,隔着屏幕假裝摸摸小狗的腦袋:“不要喪氣,我……”她感覺臉都要紅炸了,“感覺很舒服。”

因為出汗,濕漉漉的大狗狗眼裏有了光:“那還要再來一次嗎?”

“不要了。”卿鳶無語,她知道犬族哨兵不是因為貪心才這麽問的,只是太想讨好她了,但這樣也不行。

但她也沒急着挂斷做完這些明顯非常依賴她的小狗的通化,點開光腦的分屏功能,讓他陪着她又看了會兒學習視頻。

卿鳶本來想等筋疲力盡的努力小狗睡着,挂斷視頻的,沒想到,她反而先睡了,起來的時候,烏曜隊長戴着耳機,都已經忙了有一會兒了,也不知道他是壓根沒睡,還是起得早。

她是學渣是有原因的。

卿鳶有點尴尬地坐起來,不好意思地和烏曜打了聲招呼,關掉視頻,去洗漱了。

也不知道她昨晚睡覺的時候有沒有打呼嚕流口水。

小狗牌充電器也很好用,卿鳶感覺自己有了能上天和太陽肩并肩的能量,上午給預約好的哨兵做治療前,還去了一趟圖書館。

把她之前借了沒看的書都還了,還在閱讀室裏,自習了一會兒,出圖書館的時候,又抱了一摞很大概率不會看的書。

确診了,她就是沖動型學渣,卿鳶搖着頭走下臺階,突然感覺到什麽,回頭看去。

身後都是在做自己事情的哨兵和向導,沒有什麽異樣。

沒什麽跟蹤狂,卿鳶轉回頭,走向宿舍,打算把書送回去,再去找她預約好的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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