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修】 煉虛修士可與法器……

第33章 第 33 章【修】 煉虛修士可與法器……

“……”

“對不住, 我不該亂說話。”

乘白羽小心挪開一點。

老流氓掇在他小腹的那只“葫蘆”暴脹,死死壓住他的恥骨,生生令他半幅身體, 動彈不得。

“小雀兒, 你眼睛很毒。”

“嗯嗯嗯,沒有吧。”

這樣的心慌意攘兵荒馬亂,乘白羽很陌生。

“躲什麽?”

李師焉喟嘆,

“你一語道破我多年心魔便是招惹了它, 我也勸不住。”

“少騙人, ”

乘白羽幹脆閉上眼, “幾十年沒聽說你渡過設麽劫,哪來的心魔。”

“有的,”

李師焉嘆道,“你知我夢游太虛,到過多少回紅塵殿, 擊暈過多少回榻上伏動的男子。”

“!”乘白羽一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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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他從你身上拂開, 親手擁住你。”

“初時你眼中充滿驚惶, 不一時得趣, 雙臂緊摟我肩背, 白玉條一樣的腿纏在我腰間。”

“……別說了啊!!”

“要說,”

李師焉嚴絲合縫抱着他,“你的這裏,很快變成我的……樣子。”

“……說可以, ”乘白羽扭成麻花, “別上手行嗎。”

“知道,”

李師焉從善如流抽出手指,在他身後肉丘上輕拍,

“如今還不行,你且得養養。”

“我也舍不得,”

又道,

“便要過過嘴瘾,将我以往的那些虛妄悉數講與你聽。”

“小雀兒,你可別害怕。”

“我很怕的,我怕極了,”

乘白羽忙不疊堵耳朵,“不然還是別講吧,你在我心裏依然是個仙風道骨不沾凡俗的世外高人。”

“不成,”李師焉攏住他的手臂,将他整個人按在懷裏,“我說過要入世。”

擡手從榻邊書箧裏抽出幾冊話本:

“我吃過你的嘴,摸過你,每一寸皮和肉都摸過,”

李師焉的語氣好像在說啊今日天不錯,“待你生産完養好身子,我還要與你照着這些圖文試一遍。”

“雀兒,你要帶我入世。”

“……這個世是非入不可嗎!”

乘白羽又是羞臊又是燥熱,眼睛沒處看。

“當然,”李師焉理所應當,“難道我能比賀雪權差?”

“你……”

乘白羽臉色血紅,“不要在這種時候提他。”

“嗯?為何,”李師焉眼神變得嚴峻,“難道你未能對他忘情。”

“不是……”

因為身上熱意翻滾躁動不休,聽見這個名字也不能打消,這種感受才是……

“你必定比他強,好麽。”

“自然。”

李師焉臉色稍霁,乘白羽也呼一口氣,下一瞬,李師焉:“我又不是沒見過。”

“……?你?”

乘白羽五雷轟頂,“你見過賀雪權的……?”

“見過,”

李師焉坦坦蕩蕩,“我的一縷神識留在你的春行燈當中,旁人法器聯結或許只能傳信,我不同,燈之所在即我目之所及。”

“所以你是在我與他……的時候見到的?”乘白羽只覺五雷轟頂。

“是。”

與乘白羽數次險些咬到自己舌頭不同,李師焉言語間毫無磕絆,放達坦然。

乘白羽嘴唇幾度開合,最後道:“不如,我真的去死好了。”

“這字眼不祥,少說為妙。”李師焉含他的嘴唇。

門外弟子來催,乘白羽暫不想動,李師焉莞爾:“嗯,讓他等着。”

又道:“書中也有此類秘戲的記載,”

李師焉繼續學術思考,“幸甚至哉,看去雙方都十分得趣,只是我不願總縛着你。”

乘白羽:“……那你心裏願意怎樣啊?”

“我心裏?”

李師焉思索,“要無拘無束,如鳥雀一般,你我赤身交融,在藏書樓上的雲端,在東海波濤畔,自由自在,如天地初生。”

“……”

乘白羽忍不住,“我與你才說通心意,你就想着野.合?”

“今日才想?”李師焉并指點他眉心,“不用心聽,我早幾十年已想好。”

“……”

“或者也不必總是幕天席地,”

李師焉怕他身子笨重壓着,周身一轉仰卧,将他整個人放在身上,撫弄他的脊背,

“到紅塵殿去,到仙鼎殿去,下一道禁制,也未嘗不可。”

“??!!”

李師焉眼神很深,赤光隐隐:“雀兒,怎麽不說話?”

“……我,”乘白羽咬牙切齒,“要殺了霜扶杳。”

這小花妖,都給你看了些什麽東西啊!

“生生死死,打打殺殺,”

李師焉捲一縷乘白羽披散在榻上的墨發握在手裏把玩,“怎麽總說這些?”

“因為按* 照你這套玩法,我活不成了,”

乘白羽扯回自己的頭發,

“能不能循規蹈矩一些?旁的仙家聘道侶,哪個不是先拜長星觀再拜觀音宮,到大雪山西昆侖游玩一番,先換信物再執手相看,最後才……”

“才怎樣?”

“才像你這樣!”

乘白羽低着眼睛,眼睫顫動,“胡思亂想一些床笫之事!”

“唔,是以,”李師焉道,“最後還是要想此事,為何不能直接想?”

“這是常俗!即便是凡間,”

乘白羽一根指頭點在李師焉胸口,“凡間男女相悅,尚要花上一年半載問吉納征,随後才能成婚,再後才能行周公之禮,你以前在凡間不知道嗎。”

這話說出去,有一時誰也沒言語。

“往昔凡間事,我的确記不得。我知道了,”

李師焉捧他的臉,“先前我心內焦灼卻說不清道不明,因此急着将欲念宣之于口。”

“唔,”乘白羽頰肉推擠,嘴巴嘟着,“你知道什麽了?”

李師焉:

“你不只是想與我共肉.體歡愉,你還想與我一同冶游,攜手看山河。”

“大雪山,西昆侖,還有九州之上所有的人世盛景,你或許從前已看過,但你想與我再看一次。”

“你想與我做名正言順的道侶,一生一代,如同凡人夫妻那樣。”

“我先前心中總有夷猶,又詳述不得,原來心結在此。”

“你願與我相知,這才是兩人在一起的真谛。”

“譬如此刻我抱你滿懷,滿心祈悅,不僅僅是悅你的身體,更是因為你我兩心相知。”

乘白羽下巴颏锢在人家掌中,被迫承受李師焉滿盈的目光。

沒人說啊,他們這些老古板老神仙,靠看話本才憶及人世的老家夥,說起情話來如此動人。

乘白羽心想,嗯,是的。

不必有心結,也不必夷猶。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

這話待他松開我的臉我就告訴他。

李師焉:

“不像你與賀雪權,常常說不上兩句你便被他掴進床榻,整日整宿不教你起來。”

“他待你哪裏像對待發妻?粗暴蹂躏,勾欄窠子裏梳攏伎子也比他溫情。”

“……”

不告訴了。告訴幽冥淵裏的鬼去吧。

“你難道每天守着春行不做別的?”

乘白羽掙脫,稍稍撐起身,

“你究竟看到些什麽?”

李師焉目光流連在他膺前紅莺,心不在焉:

“都是尋常,将來你都會忘記。”

“不過有一樣,我不明白。”

李師焉伸手,手背蹭過殷紅的蒂果。

乘白羽:“呵呵,還有您不明白的呢?”

“嗯,”李師焉問,“你總說不許他鎖結,是什麽意思?”

“……”

“他還總是執意要尋一處名為宮囗的地方,是什麽?”

“……”

啪——

乘白羽拍開胸前作亂的手,擁着衾被呆坐。

須臾,

“你果真想知道?”乘白羽眼神難以言描。

李師焉颔首,他俯到李師焉耳邊如此這般密語一番:

“……你可聽說過上古坤君與乾君的記載?”

“……谷道之中有一處……”

如此這般,将身體最深處的秘密悉數告知。

啪——又是一聲,李師焉驀地攥他的手腕,嗓音沙啞:“果真?”

拉他複坐起,朝他腰腹看去。

“嗯,”乘白羽大方袒着衣裳,“不然呢?适才你重塑胎兒,胎兒養在哪裏?”

“果真……”李師焉眼睛釘在他小腹,喉頭哽動。

門外弟子再度叩門催促,乘白羽翻身而起,青袍利落披在身上:“要你拿話臊我,自己肖想去吧!”

“?我何時拿話臊你?”李師焉跟着坐起身。

“……”

乘白羽從這老神仙刀刻一般的胸腹肌理上收回視線,

“你一口一個‘你與賀雪權一起時’,是什麽意思!誰要你取笑我,杵着你的葫蘆東西呆着去吧!”

他速即穿戴整齊出去,留下李師焉獨坐榻上忍俊不禁:

“誰有心取笑你?”

笑意轉淡:“最可笑的人分明是我。”

“是我遲了這許多年。”

“白白觀望,求而不得的日日夜夜,憐惜與欲念摻半難休的日日夜夜。”

……

-

紅塵殿前。

“走吧。”

乘白羽落地,站在三尺之外同賀雪權點點頭。

“你……”賀雪權邁近一步,又生生停下腳步。

“嗯?”乘白羽打量幾眼,驚訝道,“你突破了?”

“是。”

“啊。”

形神俱妙,與道合真,至精至徹,煉神還虛,賀雪權居然登臨煉虛境。

“前兩日仙緣榜挂好久,”賀雪權奇怪,“你沒瞧見?”

“咳……”

乘白羽眉眼低斂,并不作答,簡略道,“恭喜。”

“……你別……”

賀雪權臉上有些慘淡頹色,“白羽,我總覺着你好像在說:看吧,解契對你我都好。”

“……是你說的。”

賀雪權還待說什麽,乘白羽截斷:“我有正事找你。”

“何事?”賀雪權問。

乘白羽:“我想到時春行陪我下葬。”

賀雪權痛如錐心:“須我做什麽?”

“須煩你再設一封陣,”

乘白羽道,“我知你妖族有秘法,可瞞過天道,春行是我傳家的法寶,我怕有人知曉我的死訊以後心生邪念,侵擾陵寝盜取春行。”

你親眼看見,親手下封,應當再不會有疑心的吧。

既然要假死逃脫,務必脫幹淨。

賀雪權不疑有他鄭重應下:“還有什麽?你盡管說。”

“我要回紅塵殿一趟。”

“好,我陪你,不使他們擾你。”

“……多謝。”

比及趕到紅塵殿,乘白羽進殿取東西,

臨進去前立在階上回首:“對了,還有。”

賀雪權擡頭看他。

他道:

“你的夜厭神識,從春行中撤出來吧?”

“之前上萬星崖時便該解開的,忘了。”

一霎霜崩雪摧,仿若碧骖山漫山的落雪皆埋在賀雪權一人之身,千鈞的沉重和刺骨的冰冷,不由分說砸在肩頭。

“好。”

賀雪權緩緩舉臂,一線玄光自春行燈罩中升起遙相呼應,一點一點脫離燈盞。

沒了,最後的這一點聯結,也沒了。

“多謝。”

乘白羽今日第三回致謝,謝完折身進殿,腳步好似異常輕快。

徒留賀雪權一人立在原地。

掌中一握玄光似乎眷戀舊主,戀戀不舍想要跟着飛去,被賀雪權留住:“你做什麽?他不要你了。”

玄光輕躍,神器有斬岳開山之威卻無神志,懵懂無知,并不能知道主人在說什麽。

“……”

賀雪權凝目注視,“原來跨入煉虛境還有此效用,能與你通感?”

“若是能透過你洞察天地……”

賀雪權運起靈力彈指一揮,“只能看此時此刻麽?還是能追溯前緣。”

阿羽,究竟病到什麽地步?

一定是禁在榻上不得起、不得出,因此沒看到仙緣榜。

天地良心,賀雪權可以對天起誓,他千真萬确只是想看看乘白羽的病。

他看見……

他看見一座丹爐,古樸端然,見之不俗。

他又看見滿室藥格藥箱,只憑景象也能使人聞到藥香撲鼻。

他還看見……

兩匹青絲,宛伸榻上,缱绻絞纏,直鋪到地老天荒。

是……乘白羽趴伏在李師焉身上,吮頰齧面,忘情親吻。

衾被從腰際滑落,兩人身上不着寸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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