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乘白羽你太會慣着人
第52章 第 52 章 乘白羽你太會慣着人。
“嘻嘻。”
“我在做什麽?”
“你研讀那麽些話本, 難道白讀了?”乘白羽吐着氣問。
口鼻處噴湧的熱氣染上昂奢支棱,高熱遇着高熱,更沒有止處。
李師焉眼中熱望半掩, 将乘白羽抓起來按在懷裏:
“我是看過許多, 可這等活計,我不許你做。”
“為何?”
李師焉認真道:
“話本上,這樣的事乃伎子仆婦做出的勾當, 慢說是正妻, 就是貴妾都不做。”
稍稍退開一些, 乘白羽歪着腦袋:
“我不知, 你看風月冊子還看出規矩禮教來了。”
說着舒手下去,戲在冠子邊緣彈一下子:“分明能硌得人腰疼。”
“阿羽。”李師焉語含警告。
“那我問你,”
乘白羽細白一只手指點在李師焉胸口,“話本裏一定也有品牡丹事,難道也低人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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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師焉細思一刻:
“也有, 只是非得是男子對這名女子愛極慕極才做得出。”
乘白羽:“我不能對你愛極慕極麽?”
又道:
“你看的話本都不好。我說與你聽, 只要兩人傾心相愛, 便沒有那麽多該不該、能不能的, 只要……”
只要什麽, 他沒說完。
他的身體滑若無骨,循着李師焉一絲不茍的白袍由高往低攀援,攀至一處,紫甸甸熱赤赤的一處, 将白袍掀開張囗拿入。
不知銷魂、更有銷魂處。李師焉千年冰封的面孔焰氣四溢, 眉間殷色如狂,手想叩在乘白羽後頸又覺不妥,竟然手足無措。
明晃晃屋內, 天光俱亮。
心尖月上的人,蹲踞在身前。
纖白一雙手,細細攏攥。
自生靈慧一般的口舌……
千萬點會心可意無處消說,不出幾息功夫,李師焉急扶定乘白羽雙肩猛然一撤。
“你……”乘白羽訝異,“別是在沙場上傷了根本吧?這麽快?”
李師焉把他下颌定定看他。
他張着眼睛,眼中慾望直白如室外白晝光輝。
他說着如此放浪的話,卻沒教人生出一絲輕視低侮的心思。
他如初見時一般的眉眼,鯉庭秋夜的滿月不能比,靈皇島百年一見的海心芙蓉也不能比。
而這樣一張臉上,碧澄澄的眼,紅馥馥的唇,卻不是無瑕,偏偏一星濁物橫亘其上。
他猩紅的舌尖在唇邊捲過,居然……
李師焉再度張戈起興。
“啊,”乘白羽一唬,“看來是沒傷着。”
往窗榻上仰着,乘白羽沖李師焉伸出一只手:“要我麽。”
“要,”
李師焉速即握住,不過沒急着上榻,雙臂抱定他飛身而起,
“不急,你最喜潔淨,先沐浴。”
“嗯,”乘白羽笑道,“就你體貼。”
到湢澡室,李師焉點水收拾,上下忙碌,乘白羽靠在浴桶沿上:
“別忙,你看你支騰着,不像話。”
“的确不像話,”
李師焉翻身入水,逼近道,“你支騰得不夠厲害,不像話。”
說完雙關一抱一托,将乘白羽放在沿上,現學現賣,傾身唅住。
“啊!”乘白羽驚呼,“你不必!……”
“怎麽不必,”
李師焉擡起頭仰視,“我對你也愛極慕極。”
“嗯……你……”
漸漸乘白羽腰上扭出花,兩只腳蹬得浴桶中水花亂濺,嘴裏哼哼唧唧。
“我學得好不好?”李師焉抽空問。
“……你先把牙齒收一收,磕着我了。”
乘白羽眼睛濕紅。
“瞧你,我伺候你,”李師焉輕啜其首,“你還一副天大委屈樣子。”
“不是委屈,”
乘白羽一手撐在桶沿一手撫李師焉肩臂,盈盈不勝,
“只是從沒想過你、你與我幹這個。”
白衣染紅塵,神仙堕風月,誰能想到。
“我也沒想過,”
李師焉松開些,凝目沉思,“只是為何你久不至。”
乘白羽抿一口氣,臉上彤雲密布:
“唔,陡彼高崗,溯彼深源,方是上下求索之道。”
李師焉靈光一現,撥開紅肉往靈泉囗上噙去。
“嗯!”乘白羽悶哼出聲,脖頸後仰繃成一道弧,口中道,“你悟了。”
“悟了,”李師焉唇邊亮晶晶,“你這處是活的。”
“……你胡說什麽?”
李師焉分拔他兩只腿更開些,一記深吻。
彩箋分捲,紅燭對燒,須臾,桃井潺湲春酒洪津,如迸如湧,乘白羽瞑目吐息。
小江随山巧回互,轉首碧流分兩股,一股輾轉滑落浴池水中,一股勾連在李師焉口唇上。
“你瞧,”李師焉眉目舒展而笑,“我說你這處秀潤涔涔,似有活水,你還不信。”
乘白羽閉上眼兩頰殷透。
少時二人拭幹淨上榻膠歡,李師焉跪坐榻首,執起乘白羽一雙腿分折把玩。
乘白羽膝窩有一處命門,格外怕癢,李師焉拇指重重摩挲,折騰得他似疼非癢,周身如墜溫霖,有一下沒一下挨沾,只是不解渴。
“你做什麽?”
“适才在湢澡室吸飽了水,”
李師焉慢慢将兩只白玉銀條般的腿挾在兩邊腰眼間,“我瞧瞧你又能做出什麽樣子來。”
乘白羽語帶嗚咽:“你笑話我?”
“我也敢?”李師焉欺身壓近,“分明是你笑話我。”
“嘻嘻,我是實話實說,你實在經不得口舌……嗯!”
頭首處昂揚無比,濡攪半晌方才沒棱。
初時乘白羽雙手擱在枕上,不住絞扯,朦胧着星眼隐忍捱受。
後時李師焉将他兩只腿挂在手臂直壓在枕畔,他還不足,腰上迎播擺弄,口中一壁呼喝,一時要沈一時要淺,一時要重一時要輕,一時要疾一時要徐,喬嬌賣癡百無禁忌。
“就你張致,”李師焉緩身行動,“有你求饒的時候。”
乘白羽要還嘴,冷不防要緊的地方禁不住幢弄破開間隙,當即氣焰全無:“!別、別。”
“遲了。”
李師焉吐出兩個字,合力賣進宮囗,乘白羽渾身戰栗不止,再說不出一句好聽話,顫聲道:“好人兒,今日且饒我這回。”
李師焉不聽他服軟還罷了,一聽這話興甚至哉血氣彙聚,全集在光紫首眼,肆行軸送,盡逞歡娛。
什麽高低貴賤,什麽尊卑忌諱,有情人做快活事,計較這些?都是不須問的。
當日兩人晚膳也沒吃,纏到至晚,乘白羽被整治透徹恨不得化成一汪水,情極體倦,與李師焉相擁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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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披拂閣一弟子帶回來一篇賦文。
李師焉拿來給乘白羽瞧:
“眼下九州修士間流傳甚廣,詞藻菁華,情思感人。”
乘白羽當是什麽,接來看,登時無言:
“……《紅塵賦》?”
“是,”
李師焉道,“在合歡宗你一招之內取勝閻聞雪,而你甚至未出手,如今被好事之人拎出來議論。”
“……”
從頭至尾掃視一遍,乘白羽實在意外,
“他們沒聽見我的‘死訊’,只當我離開仙鼎盟不知所終,竟都說是因着閻聞雪的緣故?”
“正是,”
李師焉并指點在一處段落,“他們說是他逼得賀盟主與你解契,将你趕出仙鼎盟。”
乘白羽語氣肅穆:
“不不不,是我要與賀雪權解契,不是賀雪權與我解契。”
李師焉笑道:
“世人不知,只道你與閻聞雪不和,先前他聲名鼎盛時只有你仿佛礙着他,他現在叛逃成鬼修,你可不變成大善人?”
“争相寫賦文懷念你。”
“說你風華高潔,獨具慧眼,不與鬼道中人同流合污,分明修為道法皆在奸人之上,卻被人誤解,忍辱負重。”
乘白羽一怔複一哂。
紅塵賦,賦紅塵。
他在紅塵殿住了一百年,草包、繡花枕頭的指摘聽了一百年,鸠占鵲巢、阻人姻緣的謾罵聽了七十年。
他不住在紅塵殿了,他們卻開始稱贊他。
是否有些過于可笑。
“往事侵擾?”
李師焉走來擁他,“是我的不是,這等無謂之物,不該拿來礙你的眼。”
“哪有,”乘白羽倚在李師焉肩頭,“也值一樂。”
“不再介懷麽?”李師焉問。
乘白羽搖頭:“痕跡淡淡,幾乎不尋。”
“好。”李師焉長舒一口氣。
相擁一刻,
“對了,”
乘白羽道,“轉眼過去月餘,阿舟還沒回來,口信也沒有,我有些擔心。”
李師焉徐徐安慰一晌,約定再過十日若不見,一起去尋。
……
那篇賦後來落到霜扶杳手裏,好一頓嘲笑。
笑完乘白羽笑作賦之人,說你們人族真是閑出屁來熏着自己的眼,一時香一時臭,一時清一時翳,白瞎修士身份,六根不淨。
乘白羽嗯嗯嗯,說那你別看小阿霄,阿霄也是人族血統,別髒了您的眼。
霜扶杳自然不依。
兩人正鬧着,咫尺之處李師焉虛影炸開:
“白羽。”
“哎?何事?”
乘白羽疑問,“有事喚我到丹室罷了,怎麽還顯影?”
“你兒子回來了,”
李師焉道,“是他親爹親自送回來。”
“啊?”
乘白羽、霜扶杳齊齊驚詫。
“他說要撿典‘亡、妻、遺、物’,”
李師焉眼中鋒銳無比,“白羽,你說花間酒廬讓他進麽?”
“不讓,不讓。”乘白羽連忙道。
見李師焉始終喜怒不辨,乘白羽和霜扶杳互相看看,乘白羽試探着問:
“……你覺着呢?”
“我覺着,”
李師焉面上顯出一種狷狂快意,“既然他要看,那便讓他看。”
霜扶杳小小聲:
“乘白羽你夫君瘋了啊,”
更加小小聲,
“又瘋一個。”
乘白羽穩穩地道:“好,都聽你的。”
“善。”李師焉身影忽攸不見。
“乘白羽,”
霜扶杳害怕,“要讓賀盟主知道你‘生前’跟李閣主好過,他不得更瘋啊。”
乘白羽沉默半晌,嘆口氣:
“沒名沒份偷偷摸摸,已經很委屈老神仙,賀雪權還找上門。”
“師焉他想出口氣,就讓他出吧。”
霜扶杳深思:
“大夥都說李閣主對道侶寵溺至極,其實你也很慣着李閣主的。”
又道:
“他們都是這樣被你慣瘋的吧。”
“你太會慣人,慣得他們太舒坦,慣得他們怕失去,因此一個一個都發了瘋。”
“……皮癢了?”乘白羽眼睛一斜。
“!錯了我錯了!”
……
鬧一刻,乘白羽斂去頑笑的表情:
“你錯了,害怕失去知曉珍惜二字的只有師焉一人而已。”
“也是,”
霜扶杳點頭,
“賀盟主已經把你慣着他的心耗沒了,把你氣跑了才知道。”
“他不是怕失去,他是要失去了才知道怕,呸,火燒到炕上才知道蓄水缸子。”
乘白羽:“嗯。”
“那麽,”
霜扶杳幸災樂禍,“火燒屁股的這一位究竟幹嘛來了?”
“是啊,”乘白羽望向酒廬方向,“他來做什麽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