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老家有親戚結婚，本來趙無塗她們打算午飯吃完就回去吃席，順帶在老家住一段時間。
現在姜付過來，不好丢他一個人在城裏，于是趙無塗夫婦決定帶着姜付一起回老家。
G省山多，姜付之前坐高鐵過來的，進了G省風景便變得很明顯，天是蔚藍色的，就像動畫片裏那樣，一大片一大片的白雲，擡眼便可看見青山奔騰而來，不久又遙遙遠去。
再坐一段時間，不知是山高了還是雲矮了，輕雲流轉在山頂處，半遮半掩着青山，仙境一般，讓人産生一種錯覺，似乎登山便可将柔軟的雲握在手心，乘風騰雲，駕霧而行。
有些地區在下雨，陰雨綿綿，蔚藍的天轉成灰蒙蒙一片，烏雲色彩彷如暈染，有淡有濃，層層疊疊。遠處山呈現出一水兒的黛色，望去如詩如畫。
姜付拍了許多照片，還錄了視頻，不過視頻裏的景色比起親眼所見還是差了許多，每每他看到美景想拍攝時，高鐵就呼嘯進或長或短的隧道，周遭漆黑一片，入夜一樣。
坐車看G省的風景又和高鐵不一樣了，在高鐵上是看遠山，山是遠景，可瞰群山衆峰千奇百狀。
在車上看山，人與車都在山裏，有時候也可以看到附近高山，更多時候是看山裏的景，松林竹林，直直的立在道路內側的斜坡之上，形成一直驚人的弧度，讓人忍不住擔心樹會攜裹着泥土從坡上滾落下來。
公路外側更是驚人，沒有樹，就是山崖或者坡，只架了矮矮的欄杆，有些路段甚至欄杆也沒有。
山路彎彎曲曲，曲折陡峭，姜付自己也考了駕照，但是看到這個路只覺得險，總感覺稍有不慎，那車就會沖下山崖的那種。
安全地坐了一段路，心驚膽戰被壓下，姜付才有心情和趙無渝觀賞路旁的風景，偶爾說說話。
外婆已經帶着趙無塗的女兒在家門口等，看到趙無渝第一反應是先抱着他揉了一通。
“說好回來陪我跳廣場舞，咋還把腳崴了”
趙無渝蹦着躲開:“等我腳好了就陪你跳。”
吃酒這種需要社交的場合，姜付不想去，趙無渝也沒有去，在外婆家裏陪姜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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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兩個小的看家，外婆還不太放心，哄趙無渝說:“你們乖乖在家，婆婆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趙無渝無奈，“我是大學生不是小學生。”
話是這麽說，晚上外婆帶着零食回來的時候趙無渝還是吃的最歡的一個。
姜付也不例外，一米九幾的大個子，在角落蹲成一團敲核桃。
傍晚下了雨，氣溫下降之後格外涼快，甚至有些冷了。外婆給姜付安排的房間有夏被，不過姜付不想蓋，再涼快也是夏天，用得着蓋被子
于是姜付半夜被冷醒，趕緊拉過薄被蓋上，他知道G省涼快，沒想到G城的夏天這麽涼快。
姜付光榮地冷感冒了，可憐兮兮坐在爐子旁邊吃藥，時不時還打個噴嚏。
外婆說下完雨可以去山上撿菌子，姜付還真沒體驗過這些，不顧自己還感冒，非要拉着趙無渝上山。
趙無渝找出一個竹編的小背簍給姜付背上，便領着他從豬圈旁的小路上山去了。
如果再早來幾個月，正是竹筍冒出來的時候，這邊竹林多，随便找個竹林鑽進去就能挖上一大背簍竹筍，筍子炒臘肉或者和雞蛋炒都清脆可口。
吃不完的筍子可以拿山椒泡着，能放很久，天熱的時候夾出一盤，便是一道香辣爽脆的涼菜，下飯或者佐着白粥吃，呼咻呼咻幾口吃完一大碗，滋味極好。
姜付被趙無渝說饞了，忍不住幻想着要吃白粥和泡筍。
趙無渝一笑:“家裏泡的筍還有的，還有別的泡菜，晚上随你吃。”
小路泥濘濕滑，兩個人走兩步摔一跤，菌子沒撿到多少，渾身都是摔的泥巴。
半小背簍菌子撿回去，外婆把有毒的挑出來丢掉，等姜付他們洗完澡出來，之前撿的菌子已經變成一鍋鮮香美味的佳肴。
“外婆，您手藝真好。”菌子本身帶有的鮮美被徹底激發出來，又混雜着辣椒和蒜的香，實在好吃。
姜付和趙無渝都不是胃口小的人，兼之菌子還是他們的勞動成果，兩個人戰鬥力爆表，午飯被清掃得一幹二淨。
吃完菌子，趙無渝又帶着姜付去野，地裏有幾棵果樹，桃，梨，蘋果，都是常見的水果。
趙無渝平時不怎麽愛吃水果，但是摘水果他卻是很喜歡的，帶着姜付把桃樹上的桃薅了個幹淨，又摘了一堆蘋果和梨。
水果摘多了，外婆讓趙無渝送一點到趙無渝奶奶家去。
奶奶家離婆婆家也不遠，趙無渝他們每次回來都會去住上幾天。
公路不寬，兩邊不是山林就是田地，中間坐落着人家，每家每戶都離的不遠，看起來不過分冷清也不似城市的擁擠。
趙無渝和姜付走了大概十幾分鐘，他指着一棟房子。
“那邊就是奶奶家!”
房子在山腳，和趙無渝他們之間還隔了一小塊地，中間鋪着一條水泥路。房門前坐着一個老人，還有幾只雞走來走去。
“家裏還有我叔叔他們。”
趙無渝和姜付往前走，水泥路已經被太陽曬幹了，但下面的水溝還潺潺流着水，兩邊花草郁郁蔥蔥，把深溝遮的嚴實。
只聞水聲作響，卻看不見水流。
“會有魚嗎？”姜付抻着脖子往溝裏看。
那邊也有人看到他們了，奶奶招呼叔叔出來。
“魚肯定沒有，最多有點螞蟥蝌蚪。”趙無渝把姜付拉回來:“明天帶你去塘邊，那裏面有魚。”
走過小路，再上一個臺階就是奶奶家，他們受到了熱情的招待。
奶奶卻悄悄把趙無渝拉到角落，上來就是一頓罵:“讓你去讀書，你不好好讀就算了，還做出這種事，丢你姐姐的臉!”
雖然年紀大了，但趙奶奶動作利索，力氣也大，拉着趙無渝一陣推搡，趙無渝也不敢還手，被晃得一頭霧水:“我做什麽了？”
趙奶奶氣得要哭，又給了趙無渝一巴掌:“你還問，村裏面都傳遍了，你不好好讀書，跑去混社會，還把社會頭頭都帶回來了。”
趙叔叔走進來:“不是說他搞網貸，欠了人家一百多萬，追高利貸的都來我們村了”
“假的，都是假的。”
趙無渝冤枉又覺得離譜，就聽趙奶奶說:“那外面那個是誰那個兇神惡煞的那個。”
“……”這下他知道原因了:“那是我同學，也是大學生，不是黑澀會，也不是來要債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