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被訛詐了 “呼呼……
第28章 被訛詐了 “呼呼……
“呼呼……嘩啦啦……”
剛離開大集沒多久, 天突然變了臉,從豔陽高照變成烏雲密布,冷冰冰的風也将草叢樹木吹得嘩嘩作響。
這天色, 一看就不正常啊!
顧如意頗有些擔憂的說:“壞了,該不會要下大暴雨吧?”
祁潋也覺得不妙,望着黑沉沉的天邊說道:“有可能, 咱們騎快點吧!我知道大概三公裏外有個大山洞,咱們可以先在那裏歇歇順便躲雨。”
“好!”周圍荒無人煙,顧如意只能同意祁潋的辦法。
兩人開始使勁, 就差把自行車輪子瞪冒煙了。
然而……
剛騎了兩分鐘, 路過一個很陡峭的山脊時, 前方的祁潋突然剎住了車。
“怎麽……”顧如意話還沒說完,瞳孔驟然一緊。
只因為在他們前方,竟有兩個蒙着面的男人。
這是遇上打劫的了。
顧如意臉一白, 頗為懊悔的說:“都怪我。”
都怪她只顧着買買買, 竟忘了財不露白的道理。
祁潋眼神銳利的盯着前方的劫匪說:“和你沒關系, 壞人想幹壞事是不需要理由的。”
這倒也是。
顧如意咽了咽唾沫, 看着沒有動彈的劫匪, 又問:“咱們現在怎麽辦?往回跑嗎?”
祁潋冷笑一聲, “用不着, 給我三分鐘就行, 另外小顧同志你轉個身,免得見血吓到你。”
兩個不知死活的東西, 竟敢搶他, 他今天就要讓這兩人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
祁潋說着脫掉了他的風衣,還順便把自行車停好。
顧如意眉頭一緊,“祁同志, 可以先跑。”
雖然劫匪只有兩個人,可誰知道他們有沒有帶武器,有沒有同夥?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顧如意認為這種時候沒必要逞英雄硬剛。
“來不及了。”
聽到祁潋的話,顧如意才發現劫匪朝他們走過來了。
只是這兩人慢悠悠的,看着好悠閑,不像要搶劫,像在散步。
顧如意剛這麽想,就見祁潋猶如離弦的箭,嗖一下沖了過去。
另一邊,牛大刀和牛小刀察覺到了不對勁。
牛小刀:“哥,那個城裏人咋跑的這麽快,像要打人似的。”
牛大刀看着祁潋捏緊的鐵拳,“笨蛋,他就是要打人。”
“啊……”
“打我幹嘛。”
“打錯人了。”
“住手啊……媽呀救命……”
眨眼的功夫,兩個劫匪就被祁潋按在地上摩擦,毫無還手之力。
兩人被打的哭爹喊娘,好不凄慘,不知情的見了,估摸着恐怕會以為祁潋才是劫匪。
祁潋可不管兩人說什麽,把兩人打趴了,他又讓顧如意拿他們捆東西的麻繩把兩人捆的死死的,才厲聲問:“你們倆是哪個大隊的?叫什麽名?這是第幾次搶劫?”
“我們搶什麽劫,”牛小刀全身酸痛,嗓音都帶着哭腔,“我們是楊家灣公社的,三代貧農,在家連只雞都不敢殺,咋可能搶劫。”
牛大刀也一臉悲憤,“同志你太過分了,我們哪裏長的像搶劫的。”
牛大刀他們倆的面罩已經在打鬥中掉了,兩人長相憨厚,确實不像兇惡之人。
但有句話說得好,人不可貌相。
祁潋可不會光憑相貌就認定一個人是好人還是壞人。
顧如意也不信,冷笑着問:“你們還狡辯,那你們說說,大白天的你們帶着面罩幹嘛?”
感情是面罩惹的禍。
這頓打白挨了。
牛小刀忍不住瞪了躺在他旁邊的牛大刀一眼,“哥,看你幹的好事,我都說了不戴面罩,你偏偏怕被別人認出來。這下好了吧!面罩不僅沒用,咱們還成了劫匪了。”
牛大刀面露痛苦,“我……我沒想到這一點。
不過仔細想想,平白無故誰會帶着面罩,肯定是有問題才不敢露臉,也難怪這兩個城裏人誤會了。
牛小刀也懶得埋怨了,畢竟他當時也同意了。
不過得趕緊把誤會說清楚。
“同志,是我們的錯,不過你真的誤會了,我們不是壞人。我們其實只是想問你們買不買牛肉,但又怕你們舉報我們才做了點小僞裝。”
顧如意一腦袋問號:“你們竟然只是想賣牛肉?”
賣牛肉把自己搞的像搶人的。
這要是真的,那簡直離了個大譜!
牛小刀滿臉真誠,“真的真的,比真金還真。你們要不信,可以去前面那棵松樹後面看看,我們帶的牛肉就放在那裏。”
兩人實在不像說謊的樣子,祁潋和顧如意決定去看看。
結果……
結果自然是看到了一大塊牛肉,鮮紅的牛肉裝在藤條框子裏,隐隐約約還能看牛肉在跳動,一看就知道剛殺不久。
新鮮的嘞!
事實擺在眼前,祁潋不得不承認,他打錯人。
但這可怪不着他。
祁潋回來一邊給牛家兄弟解綁一邊道:“老鄉你們也真是的,不早點說,看看這弄的,誤會大了,對不住啊!”
牛大刀/牛小刀:剛才挨打的時候我們喉嚨都快喊破了,你信了嗎?
兩人心裏委屈,但祁潋都道歉了,他們還能怎麽辦,只能原諒了噻。
牛大刀用舌頭頂了頂有點搖晃的牙說:“沒事同志,是我們自己傻,怪不着你。”
看兩人挺好說話,祁潋也給兩人一個面子,單刀直入,“老鄉敞亮,那我也不和你們客套了,你們的牛肉有多少斤?怎麽賣?”
有錢,牛小刀瞬間忘了身上的疼痛,搶着說:“我們帶了三十斤牛肉,一塊二一斤。”
顧如意眼前一亮,“一塊二,”好便宜啊!
然而牛小刀還以為顧如意嫌貴,趕緊說:“同志,這已經是最低價了,之前有人出一塊四我們都沒賣。”
價格這方面,祁潋可是行家。
他嗤笑道:“老鄉你們不太實誠,牛肉一點油水都沒有,誰會花這麽高的價格買,豬肉還差不多。”
沒錯,在七十年代,因為牛肉羊肉沒油水,遠不如豬肉受歡迎,價格自然也不高。
目前肉聯廠的售賣價豬肉是七毛二,牛肉六毛多一點點就能買到。
黑市的價格會翻個倍,但牛肉卻賣不上價,一塊一斤已經是頂天了,一塊二,傻子才買。
牛小刀沒想到祁潋懂這麽多,讪笑道:“那一塊一,我們冒這麽大的險,同志你總要讓我們賺點。”
“我還沒确定要買,”祁潋說着扭頭看顧如意,小聲問:“要嗎?”
顧如意:“要。”
那可是牛肉唉!在七十年代能遇上堪比中彩票,顧如意不要才怪了。
祁潋又問:“要多少?”
顧如意:“全部。”
祁潋:“明白了。”
然後祁潋開始講價了。
經常混黑市的他口才不是一般的好,不到三分鐘,牛家兄弟就被他忽悠的暈頭轉向,同意以每斤一塊的價格把牛肉賣給他們。
三十斤牛肉聽着多,對想囤貨的顧如意來說卻一點也不多。
所以付了錢後,顧如意又問:“老鄉,你們的牛肉還剩多少?對了,不年不節的,你們怎麽殺牛?”
提到這茬,牛大刀的臉瞬間變成苦瓜臉,“同志,我們怎麽可能殺牛,我們生産隊的牛是不小心摔死的。”
牛小刀則一臉氣憤,“對,明明牛身上的摔傷明顯的很,收購站的員工來了後卻說我們的牛是病死的,給的收購價低的可憐,要是賣了,那錢連頭小牛都買不到。”
若不是這樣,牛大刀他們也不會冒險投機倒把。
顧如意眼裏露出幾分同情。
一頭大牛賣的錢還不夠買頭小牛,這收購員工也太狠了。
不過,彼之砒霜,我之蜜糖。
收購員工不是個好東西,但這件事對顧如意來說是好事。
要不是這個員工,她也買不到牛肉。
“老鄉,你們的牛肉還剩多少?”
牛小刀立馬明白了顧如意還想買,興奮的說:“還多着呢!同志你要多少有多少。”
顧如意考慮了一下,“我再要個五十斤肉吧!還要一只牛腿。”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好不容易遇上了牛肉,一定要多賣點。
事實上,顧如意已經收斂了,要是祁潋不在,她能把一頭牛包圓了。
反正她暫時還算有錢。
但就這樣祁潋也被吓到了。
他委婉的說:“小顧同志,現在的天氣,買這麽多肉可能放不住。”
顧如意抿嘴一笑,“我打算做一批牛肉幹牛肉醬放着,壞不了的。”
祁潋眉頭一皺,“一次性做這麽多肉很累的,到時候我找個人去幫你吧!”
至于他自己,他倒是想去,但誰叫他還沒名分,現在他去顧如意家不合适,容易壞她的名聲。
唉!
祁潋想到這裏又心塞了。
他到底什麽時候才能登堂入室啊!
顧如意沒想到祁潋還怪體貼的。
不過他的打算對顧如意來說不合适。
做肉幹只是借口而已,她主要是為了囤貨。
“祁同志謝謝你,不過一點肉幹而已,我自己能搞定,就不麻煩別人了。”
顧如意又扭頭問牛大力,“老鄉,你們生産隊離這裏有多遠?”
生怕煮熟的鴨子飛了,牛大力急哄哄說:“不遠不遠,來回十分鐘就夠了。”
牛大力他們生産隊就在一公裏外,要不是這麽近,他們也攔不住騎着自行車的顧如意和祁潋。
确實不算遠,但顧如意怕下雨。
再一個,自行車也裝不下了。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顧如意怕被發現。
菜幹被查可以說是鄉裏鄉親送的,七八十斤牛肉就不行了,一抓一個準。
有祁潋在,又沒辦法把牛肉放在空間裏。
左思右想,還是安全最重要,顧如意只能遺憾的說:“老鄉,今天的天氣不好,我們等不及了,你看要不這樣,明天中午你們在這裏等着,我到時候來拿。”
明天,明天的事誰說的準。
只想盡快把牛肉賣出去的牛小刀貼心的說:“同志,你一個女同志來我們這鄉下不安全,要不這樣吧!你說個地點,我們下午直接把牛肉給你送過去。”
顧如意可沒想到牛小刀是怕她食言,送貨上門這事在她生活的年代太常見了,顧如意根本沒多想,挑了右眉說:“要不送……”
這時,祁潋突然說:“你們把牛肉用框子裝好送到老城隍廟裏吧!”
老城隍廟在四九城還算有名,以前是香火最鼎盛的地方,四九城的人不敢說百分之知道這地,起碼也有百分之九十知道。
不過,自打破四舊後,老城隍廟就遭了殃,被一把火燒個精光,現在破敗的鬼都不願意去,更別說人了。
但這也代表那地方很安全。
牛小刀趕緊同意。
祁潋這才又對顧如意說:“小顧同志,你住大雜院人多眼雜,白天弄這麽多肉回家不安全,牛肉我先幫你拿了,晚上給你送過來怎麽樣?”
顧如意:“當然好,那我先謝謝祁同志了。”
約定好了,幾人趕緊分開。
并且剛剛買的牛肉顧如意也沒帶,讓牛小刀晚上一起送到城隍廟。
今天老天還算給面子,直到到了家,雨都還沒落下來。
不過也快了,顧如意已經明顯感覺到空氣中都是水汽了。
三兩下把東西卸在門口,祁潋也趕緊回去了。
而就在兩人卸貨的時候,賈陳氏也在隔壁探頭探腦的看着。
不過有一看就不好惹的祁潋在,她不敢動。
但祁潋前腳走,她後腳就竄了出來。
“喲!小顧你去哪兒了?咋弄了這麽多好東西,都是些啥呀?”
賈陳氏一副和顧如意很熟的模樣,還想翻她的東西。
顧如意眼疾手快,一把将東西拽過來并直接扔進了屋才說:“沒啥,是我鄉下親戚送的白菜幹菜。”
賈陳氏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你還有鄉下親戚?”
野男人還差不多!
“有,多着呢!我還有事,賈大媽再見,”扔下這句話,顧如意直接“啪”一下把門關了。
哼!前面鬧成那樣,賈陳氏竟然還敢找她套近乎,簡直不知所謂。
看着緊閉的房門,賈陳氏感覺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疼。
“小娘皮,小賤人,老娘真是給你臉了,這麽不尊重老人,老天遲早劈死你……”
賈陳氏罵得很髒,就差把顧如意祖宗十八代翻出來罵了。
然後,因為太過生氣,她轉身的時候,竟一不小心踩滑了,一個骨碌摔地上。
“哎……哎呦……”
感覺自己腰要斷了似的,痛的要命,賈陳氏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哎呦哎呦叫個不停。
按理說,她的痛呼聲顧如意能聽到。
然而她叫了差不多半分鐘,顧如意都沒出來看一眼。
這是根本不打算管自己啊!
賤人賤人喪良心的賤人。
賈陳氏徹底怒了,直接大吼,“顧如意,顧如意,你來扶扶我……”
屋裏的顧如意:想得美!
要是換成別人,顧如意可能會幫一把手,但賈陳氏,算了吧!敢扶她,恐怕轉身就能被她訛的傾家蕩産。
所以別說摔傷,她就是摔死了,顧如意也會當不知道的。
然而顧如意沒料到的是,她不出去,另一個人卻被她的名字吸引過來。
陳采荷已經在附近轉悠了五六分鐘了。
她甚至懷疑她剛才眼花了。
要不然,她怎麽可能看到顧如意會和祁大哥一起。
兩人可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關系,也沒有認識的機會。
而且祁大哥一向避女人如蛇蠍,像顧如意這種長的不太安于室的女生,祁大哥恐怕看都不看她一眼。
那或許是個長的很像祁大哥的人。
對,一定是這樣。
陳采荷心裏松快了幾分,也就在這時,她聽見有人在喊顧如意的名字。
而且聽語氣還不太友好。
是不是顧如意又做了壞事了?
陳采荷聞訊而去,沒多久就發現了賈陳氏。
作為一個美好善良的人,陳采荷當然是——忙不疊去扶賈陳氏啦!
“大媽,你這是怎麽了?”
賈陳氏:眼瞎了,沒看到她摔了。
心裏罵罵咧咧,賈陳氏的眼卻猶如雷達一般,迅速将陳采荷掃視了一遍。
衣服七成新,鞋子是小皮鞋,還擦了雪花膏。
最主要的是,手上還有一塊嶄新嶄新的手表。
有錢人!
心裏得出這個結論,賈陳氏迅速變了臉,從兇神惡煞變成了可憐兮兮。
“小姑娘,我不小心摔了,你能扶我一把嗎?”
陳采荷一口答應,“當然可以。”
賈陳氏心裏樂開花,等陳采荷将她扶起了,她又指着自己家說:“小姑娘,我還動不了,那是我家,你能送我回去嗎?”
陳采荷瞄了一眼,發現賈陳氏家不遠,就說了聲“好。”
然而陳采荷不知道自己想的太輕松了。
賈陳氏可不是一個普通大媽,她是一個吃的肥頭大耳的大媽。
一個弱女子扶一個重的要死的大媽,即使路程短,那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十幾米的距離,等到賈家時,陳采荷累的跟狗一樣,手腳都在抖。
賈陳氏見狀,不僅沒有一丁點愧疚,反而拉着嘴角不屑的說:“小姑娘,你該好好鍛煉了。看你這身子弱的,還不如我一個老人家,你這樣,以後可不好生孩子。”
陳采荷:她救了這個大媽,一句感謝沒有,這個大媽居然還嫌她身體弱。
什麽人吶!太沒良心了。
陳采荷心裏堵的慌。
不過,想到自己的目地,陳采荷暫時還是忍住了。
“大媽,我剛才聽你喊的人叫顧如意。”
提到顧如意的,新仇舊恨湧上心頭,都不用陳采荷問,賈陳氏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說:“可不就是她嘛!小姑娘你是不是認識她,我和你說,她可不是一個好東西,一丁點同情心都沒有,上次我孫子在她家摔了,她不僅不管,還報警抓我們。這次更甚,我老婆子都快摔死了她也不出來看一眼,心腸太歹毒了。”
陳采荷聽完眉頭狠狠皺着,“沒想到她這麽過分。”
不過再想想顧如意連親生父母都不要,做出這些狠事也不怎麽令人意外了。
有人附和,賈陳氏更加來勁,“她不僅心腸歹毒,人還不老實,勾三搭四的,我都看見好幾個男人來她找她了。”
陳采荷心頭一跳,“男人,大媽你知道是誰嗎?”
賈陳氏撇撇嘴,“別人我不知道,不過今天來的這個我剛剛聽見顧如意喊,好像姓祁吧!”
陳采荷臉一白。
原來她沒看錯,還真是祁大哥。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祁大哥怎麽可能會喜歡顧如意這種女人?
她不信,她不信。
一定是顧如意使了陰謀詭計。
她要去問個清楚。
陳采荷轉身就想走。
卻被眼疾手快的賈陳氏死死拽住了。
手腕被攥的死死的,疼痛讓陳采荷回了神。
她不解的問:“大媽,你幹什麽?”
賈陳氏的吊三角眼中閃出陰狠的光,“小姑娘,你撞了我,一點賠償都不想給,這不太合适吧!”
陳采荷瞳孔地震,“什麽?”
賈陳氏不耐煩的說:“你別揣着明白裝糊塗,撞了人賠錢是天經地義的事,看你年輕,我也不多要,你給個一百塊就行。”
這次陳采荷終于聽明白了。
這大媽是訛上她了。
好心扶人,結果竟然被訛詐,什麽人吶!
陳采荷氣的渾身發抖,“大媽,要不是我,你現在還躺地上,我好心救你,你不僅不感恩,還訛我,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賈陳氏:良心,那是什麽東東?
賈陳氏眼皮子都沒抖一下,“少說廢話,就是你撞了我,趕緊賠錢。”
“不可理喻,我沒撞你,我是不會賠錢的。”氣紅了眼的陳采荷甩下這句話,打算開溜。
可人老成精的賈陳氏卻早就想到這一點了,不僅沒松手,還大喊,“棒子,棒子快出來,有人撞了你奶奶還想跑,快去喊人。”
原本在家睡大覺的棒子聽到賈陳氏的話,翻骨碌爬起來。
随後見到要逃跑的陳采荷,他不管三七二十一,跟個發怒的小牛犢似的,嗖一下朝陳采荷撞了過去。
“咚……”
肌肉互相撞擊的悶哼聲響起。
陳采荷直接被撞出了幾米遠。
她痛的一臉扭曲,直接失聲,賈陳氏卻像沒看到似的,還誇棒子,“孫子,幹的好,你再去院子裏看看還有誰在,讓他們把這個小賤人攔住,絕不能讓她跑了。”
還要喊人。
她這是落到狼窩了啊!
怪不得顧如意不肯扶,看來是早知道這個大院是個強盜窩。
陳采荷不敢硬剛了,忍着痛說:“等……等……”
“我……賠……”
短短兩個字,卻令賈陳氏高興的差點手舞足蹈。
“哈哈,還是年輕人聰明,知道什麽叫識時務。”
陳采荷不想看賈陳氏惡心的嘴臉,垂眸道:“可我身上沒帶夠錢,要不大媽你等等,等我回去拿錢。”
“呸!”
賈陳氏吐了口唾沫,不屑道:“小姑娘,我只是老了,不是傻了。讓你回去,那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嘛!沒錢,你手上不是還有塊手表,就用手表賠吧!我不嫌棄。”
陳采荷咬緊了嘴唇,手表,這可是那個男人送的,要強行要求她不許給任何人,要是讓他知道被人訛走了……
想到後果,陳采荷痛快的把手表解了下來。
“行,就用手表賠,我可以走了吧!”
這麽輕易就答應了,不會有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