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被親媽找到 當……
第29章 被親媽找到 當……
當天晚上, 八十斤牛肉和一條牛大腿安全的送到顧如意手裏。
八十多斤牛肉聽着多，實則放在空間裏只堆了一個小小的角落。
顧如意很不滿意。
有句話說得好，手裏有糧, 心裏不慌。
就她空間裏的這點糧食，頂天就夠她吃兩三個月而已。
這麽點糧食實在太少了，囤貨不能停, 她要多多的囤。
與此同時，顧如意開始學習中醫養生。
要想囤大量的東西，錢是必不可少的。
今天買的這點牛肉已經花掉一百來塊了, 一點也不經用。
她必須要搞外快, 賺多多的錢。
而不管在哪個年代, 女人的錢都挺好賺的。
特別是美容護膚品，只要管用，再貴都舍得買。
這些其實還是其次的。
最最最關鍵的是……
顧如意才發現, 她簽到的《中醫養生學》裏面, 居然有失傳已久的息肌丸配方。
讓人不能生孩子, 還可以讓女子肌膚水潤, 身輕如燕, 柔弱無骨, 簡直是完美的美顏聖藥。
至于讓人不能生育這個缺點……
嘿嘿！對不想生孩子的人來說, 這完全是優點。
想生的也不要緊, 完全能生了再用嘛！
反正顧如意對息肌丸非常感興趣，她一點要拿到配方, 賺錢變美, 走上人生巅峰。
——這是努力的分割線——
眨眼過了兩天。
天一下就變冷了，早晨的朝陽變成了濃濃的白霧，路邊的花兒草兒身上也多了一層薄薄的冰霜。
這麽冷的天, 必須得穿棉襖了。
好冷。
找了件黑色薄棉襖，厚重的襖子上身，她頓時有種被束縛的感覺。
想穿羽絨服……
就是不知道有沒有賣的。
顧如意打算下班後去百貨大樓看看。
還要準備一些其它過冬物資。
也就在這時，張大媽的聲音突然從左前方傳來。
“小顧，小顧……”
“哎！張大媽，”應了一聲後顧如意趕緊出去。
張大媽站在牆頭上，見顧如意出來後問道：“小顧，我家明天打算買煤球，你要和我們搭夥嗎？”
這明顯是在照顧顧如意，畢竟煤球重，顧如意一個年輕女孩一次性可弄不回八十個。
為什麽是八十個呢？
當然是因為這個年代，煤球也是限量供應的，每家每戶每月只能購買八十個煤球，不夠的話，只能買柴火或者托人去煤廠買煤泥自己用工具造煤球。
以前顧如意肯定一口答應了，但這次，顧如意只能辜負張大媽的好意了。
“大媽，謝謝你惦記我，但我沒請假，明天要上班，去不了，只能改天再去。”
八十個煤球平時已經不夠用了，馬上進入冬天要燒炕，就更不夠用了。
所以顧如意已經打算好了，這兩天努力點，多攢點簽到點，多簽到一些煤球放着。
天大地大工作最大，顧如意抽不開身，張大媽只能遺憾的說：“那好吧！那你請了假記得告訴我，到時候我讓我侄子去搭把手。”
顧如意：感情張大媽是還沒絕了當媒婆的心思啊！
“呵呵！好的好的，”顧如意尬笑着應道。
至于到時候，到時候她當然一定不說，絕不讓張大媽侄子誤會一點半點。
上班上班。
穿戴好的顧如意頂着寒風出門，但想到未來美滿生活，她的心是火熱的。
然而，一到軋鋼廠門口，顧如意的心頓時涼了。
涼的徹底，比北極的寒冰還涼。
因為顧母，居然在軋鋼廠門口站着。
顧如意其實知道早晚會有這一天的，畢竟她現在離顧家其實不算遠。
可她怎麽也沒想到的是，才一個多月顧母居然就找到了她。
她消息也太靈通了吧！
這麽會打探，不去當偵探真是可惜了。
顧如意腦子裏剛閃過這種想法，發現她身影的顧母頂着一張怒氣沖沖的臉朝她沖了過來。
“原來陳采荷沒騙我，你還真在軋鋼廠上班，顧如意，你讓我好找啊！”
顧如意：“？？”
什麽，是陳采荷說的？
她什麽時候見過自己？
而且還把自己的消息告訴顧家人，她有病吧！
不知道別人家的事少插手嗎？
這一刻，顧如意是真不理解陳采荷的腦回路了。
她甚至懷疑陳采荷和她有仇。
可仔細想想，她沒得罪過陳采荷啊！
算了，想不明白的事之後再說。
先把眼前人解決了。
面對氣勢洶洶的顧母，顧如意一絲懼怕之意都沒有，平淡的說：“咱們去別的地方談談。”
顧母冷笑一聲，“呵！現在知道怕了。我特意去問過了，別人說你根本沒回許家，許廠長也沒原諒你。”
“費勁心思就是為了甩開自己的爹媽，如此不孝，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顧如意怕才怪了，她嗤笑一聲，回道：“我就是從家裏搬出來而已，哪裏不孝了？老天爺要劈，得劈那種不給公婆吃喝，不養父母的人，媽你說對嗎？”
顧母臉皮子抖了一下，随即勃然大怒。
因為顧如意嘲諷的人，正是她。
“小賤貨，我看你是想死了，走，跟我回家，我今天一定要讓你知道，什麽叫尊重父母。”
顧如意一巴掌拍開了顧母伸過來的手，譏諷道：“能用這麽髒的話罵女兒的父母還用尊重？何招娣我告訴你，我出來就沒想回去，你就別妄想了。”
顧母氣的發抖，“你竟然叫我的名字，”這可是天大的不孝啊！
顧如意一臉嘲諷，“你第一天知道我的脾氣嗎？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你既然不把我當女兒，那我憑什麽把你當媽。”
都是第一次做人，讓她讓着一個不喜歡她的人，想得美，做夢都不可能。
沒想到顧如意會說出這種話，顧母氣的腦殼發昏，抖着手罵：“畜牲，畜牲啊！許家把我好好的女兒教成畜牲了啊……”
“何招娣你這話不對，俗話說得好，有其母必有其女，誰生的像誰，我之所以這樣，那完完全全是遺傳你，和別人可沒關系。”
顧母：感情還怪她喽！
別說，顧如意這怼天怼地心狠毒辣的性格，和她還真像。
呸呸呸，她都被小賤人帶歪了。
顧母甩掉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法，冷笑道：“行，我管不了你，我也不管了，我讓你夫家管你。”
顧如意瞳孔放大，“啥玩意？夫家？”
眼見顧如意終于變臉，顧母的語氣有幾分興奮，“沒錯，我給你找個對象，對方一家三個工人，家底厚實的很。就是男人脾氣不太好，你嫁過去一定要好好聽話，免得挨揍。”
他爹的。
聽明白的顧如意忍不住爆了個粗口。
兜兜轉轉，顧家人還是打算賣了她。
還是個家暴男。
好的很，好的很。
顧如意面若寒霜，“何招娣，你确定要讓我嫁人？”
何招娣一臉得意，好像嫁的不是女兒，而是仇人。
“沒錯，我們可是為了你好，你一個小姑娘獨自住外面多不安全。給你找個夫家，有人護着你，我們這當父母的就不用擔心你了。”
顧如意怒極反笑，“得了便宜還賣乖，你分明是為了錢，他們給了你多少，三百還是五百？而且，真的只是愛打人嗎？該不會是打死過人吧？”
七十年代家暴非常普遍，離婚率也非常低，很多婦女即使常年挨打，因為沒錢沒人支持大部分都會忍着，很少離婚。
所以，顧如意非常有理由懷疑家暴男打死過人，要不然他咋會另外娶。
被說中了，顧母一點都不心虛，還狡辯道：“你別胡說，他前一個媳婦是晚上去茅房不小心踩滑摔死的。至于錢，人家根本沒給多少，我純粹是看那小夥是個有出息的，能給你好日子才同意的。”
顧如意：啊呸！鬼都不信。
顧母也确實說謊了，男方不僅給錢，給的還是八百塊，比顧如意想象的還多。
面對這麽多錢，聖人都不可能不心動，況且，誰叫顧如意不肯孝敬她錢的。
通過這段日子顧母算是看明白了，顧如意就是個鐵石心腸的東西。
還是個鐵公雞，一毛不拔。
想從她手裏掏錢，恐怕比登天還難。
既然她不願意，那就讓別人給。
“反正婚事已經定下了，你趕緊和我回去和男方商量一下，挑個日子把事情辦了。”
顧如意瞥了一眼顧母身後道：“你這是包辦婚姻。”
顧母絲毫沒察覺到不對，“包辦婚姻怎麽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是你媽，我說讓你嫁給誰，你就得嫁給誰。”
蠢貨。
顧如意心裏罵了一句，臉上卻露出了可憐兮兮的神色。
顧母還以為她怕了，插着腰神氣十足。
可下一秒，顧如意卻将她打入了地獄。
“各位你們聽到了吧！我這個沒養過我一天的媽違背婦女意願包辦婚姻，麻煩你們幫我把她押到公安局去，我今天就要大義滅親。”
異常憤怒正準備譴責顧母的祁潋聽到這話，伸出的拳頭又收了回去。
其他人則大為震撼，萬萬沒想到，顧如意居然如此鐵面無私，敢把親媽送進局子。
最為震驚的自然是顧母，打死她也想不到，顧如意竟然打算送她見公安。
她可是親媽啊！
誰家親閨女會這麽對付親媽啊？
她這是生了個畜生不如的玩意啊！早知如此，她就該在顧如意出生時把她掐死。
顧母面目猙獰，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那顧如意肯定已經死了千萬次。
對此顧如意絲毫不懼，還催祁潋，“快點。”
天大地大，顧如意最大。
祁潋立馬出聲，“兄弟們，動手。”
“好嘞！”
一看要來真的，顧母終于慌了。
“顧如意，我可是你媽，你不能這樣對我。”
顧如意目光堅定，“遵紀守法，從我做起，別說是我媽，就是我祖宗，犯了錯也照樣要受改造。”
要改造？
顧母想到那些被游街示衆的黑五類，頓時變了臉。
下一秒顧母竟拔腿就跑，靈活的像只猴子，眨個眼的功夫就竄出老遠。
唱戲才唱到一半的顧如意：“……”
怎麽就跑路了？
她絕招還沒使呢！
見顧如意一臉懊惱，祁潋頗為委婉的問：“小顧同志，需不需要把伯母請回來？”
顧如意“噗嗤”笑了一聲。
居然把‘抓’說成‘請’，祁潋怪有禮貌的。
“不必了，抓回來也沒啥用，跑了算了。”
确實，包辦婚姻雖然違法，懲罰力度卻不大。
特別像顧如意這種還沒成功的，就是報公安，顧母頂多也就被教育一頓。
對于顧母這種滾刀肉來說，口頭說說根本沒用，反而會讓她有恃無恐，更加大膽。
對付黑心肝的東西，唯有用更黑心肝的辦法才行。
祁潋想着眸中閃過一絲狠戾。
————
早上雖然遇到了糟心的人，顧如意卻沒受到影響，上班依舊活力滿滿。
好心情維持到下班……
剛出廠門口，顧如意竟然遇上了陳采荷。
看見她顧如意就想起了早上的不愉快，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不管陳采荷是不是故意向顧家人透露她的消息，總之對顧如意造成了麻煩。
所以看到罪魁禍首，她能開心才怪了。
不知道陳采荷來幹嘛，顧如意選擇無視她。
可殊不知陳采荷正是為她而來。
“如意，你等等。”
顧如意：“什麽事？”
陳采荷看着人來人往的工人們，焦急的說：“如意，顧嬸被你氣壞了，現在躺床上起不來了，你快回去看看她吧！”
聽着陳采荷拔高的嗓音，顧如意眯了眯眼。
“喲！陳同志你不僅特意把我的消息特意透露給我生母，還這麽擔心她，真是人美心善，絕世好人吶！”
要不是現在是破四舊，顧如意高低得說一句“陳采荷不去當菩薩真是可惜了。”
如此明顯的諷刺陳采荷咋可能聽不出來，她小臉一紅，愧疚的說：
“如意，你要怪便怪吧！是我不對，但即使知道你生氣我還是會說的。”
“你知不知道，自打你擅自離開家，顧嬸淚都快流幹了，顧叔他們更是找你差點找瘋了。可憐天下父母心，看着他們如此焦急，我實在沒法瞞着他們。”
“如意，聽我一句勸，回去吧！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他們雖然罵了你幾句，可他們畢竟是你父母，無論如何你也不該讓他們如此擔憂。”
周圍的群衆聽完了這番話大為震撼，有幾個大媽更是直接議論起來。
“平時看姓顧的穿衣打扮風光的很，還以為是家底闊綽，沒想到是羊糞蛋蛋面面光，不管父母兄弟死活只顧自己逍遙快活。”
“光看那張臉就知道不是啥好東西，也是她父母心太軟，換成是我，直接打死算了。”
“你傻了，打死多虧啊，嫁出去好歹還能收筆彩禮錢呢！”
周圍的蛐蛐聲不斷，顧如意卻一點都不在意，只想給陳采荷鼓個掌。
幾句話就讓別人知道自己多麽任性多麽不孝，她又是多麽善良的人。
怪不得陳采荷是女主，不用一個髒字就踩着自己刷了好名聲，可真是聰明絕頂。
只可惜遇上了她。
顧如意朝陳采荷微微一笑。
本來勝卷在握的陳采荷心裏莫名湧出一股不妙的預感。
“陳采荷，要論不孝，我可是萬萬比不上你的，和地主家的狗崽子處對象，自己親爹瘸着腿不管，卻偷偷把你養母給你的嫁妝錢給了男人，貼錢又貼人，我要是你爹媽，恐怕得直接氣死。”
轟隆！
仿若有一道驚天大雷打在陳采荷的腦中，震的她神魂俱散。
怎麽……
怎麽可能……
她和傅峥嵘的事瞞的死死的，顧如意怎麽會知道的？
還有她的嫁妝錢，這事除了養母就只有傅峥嵘知道，顧如意為什麽會一清二楚？
顧如意：呵呵！當然是從小說裏知道的。
除了這些，她還知道傅峥嵘私底下幹着不少不幹淨的事，并且手段狠辣，凡是得罪過他和陳采荷的人，最後都沒有好下場。
也正是因為如此，顧如意才不想和主角團打交道，就怕一個不小心得罪了小心眼的主角團。
然而，我不犯人人卻犯我。
明明顧如意什麽都沒做，陳采荷卻發癫突然對付她。
她只是不想惹事，可不代表她怕事。
敢欺負她，就是主角又怎麽樣，照樣怼。
心裏百思不得其解，不過陳采荷畢竟聰慧，很快就反應過來，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似的，“如意，你可以打我罵我，但你不能随随便便污蔑我。”
“什麽地主家的狗崽子，我真的不認識？”
随着陳采荷話落，她臉頰上還多了兩行清淚，好不可憐。
她此刻的演技還是很好的，不知情的見了可能會信。
但她剛才驚慌失措的表情太過明顯，一看就有鬼。
根本騙不了從頭看到尾的圍觀群衆。
“和地主家的狗崽子談對象，這姑娘腦子裏裝的是豆腐渣嗎？”
“還給錢，見過傻的，沒見過這麽傻的。”
“有錢卻寧願給男人也不給親爹看病，這姑娘和顧同志有什麽區別。”
“總之，都不是啥好東西。”
剛才顧如意被指責陳采荷心裏暗喜，覺得群衆的眼睛是雪亮的。
如今輪到自己，她卻恨不得撕了這些人的嘴。
心裏憤恨不已，表面上陳采荷卻哭的更慘了，“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如意你也是女人，你知道名聲對一個女人來說有多重要，我求求你，還我清白吧！”
顧如意又露出與剛才同樣的笑容。
然後，在陳采荷略帶不安的眼神中，她紅唇輕啓，“我冤枉你了嗎？那你敢把左腳腳腕露出來，讓大家看看有什麽嗎？”
陳采荷的臉瞬間蒼白如雪，眸中是止不住的驚恐。
居然……顧如意居然連這都知道？
她是人還是鬼？
她今天就不該來的。
本來是為了讓祁大哥看清顧如意的真面目，結果自己卻被扒的一幹二淨，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陳采荷又悔又怕，終于明白自己顧如意手裏讨不了好，慌慌張張說：“女……女孩子的腳，怎麽能讓外人看，我上班時間到了，我要回去了。”
說完陳采荷以生平最快的速度騎着自行車跑了。
顧如意趕緊喊道：“陳采荷，麻煩你和我那想我想得生病的生母說一聲，她想把我嫁給打死前妻的四十歲家暴男是不可能的，我寧願去死也不嫁，讓她死了心，別裝病了。”
圍觀群衆：“啥？打死前妻，把如花似玉的閨女嫁給這種人，這媽瘋了吧！”
“這完全是把閨女往火坑裏推，怪不得顧同志不願意回去。”
七十年代夫妻打打鬧鬧大家都是勸和不勸分，但打死人不一樣，打死一個，就有可能打死第二個。
所以只要是稍微有點良心的，就不可能把閨女嫁給這種男人。
誰家要是幹出這種事，大家明面上不會說啥，背地裏卻會唾棄萬分。
遇上這種父母，孩子不孝也能理解幾分。
顧如意的被毀掉的名聲又變好了一點。
聰慧的陳采荷顯然也明白這點，氣的她臉都扭曲了。
本想讓祁大哥看明白顧如意的真面目，結果廢了半天功夫，顧如意不僅沒事，自己卻差點被扒個幹淨。
偷雞不成蝕把米，換誰誰不氣。
再想到自己被顧如意捏住的把柄，陳采荷殺了顧如意的心都有了。
畢竟只有死人才不會開口。
可惜……
她只敢想想。
殺人，給她十個膽她也不敢。
不過，封不了顧如意的嘴沒關系，她還可以把罪證消滅了。
想到好辦法的陳采荷腳步一頓，轉身去了她和傅峥嵘經常相約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