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采花賊 破破爛爛的老木屋……

第30章 采花賊 破破爛爛的老木屋……

破破爛爛的老木屋子裏

陳采荷一推開門, 見到的就是傅峥嵘光着膀子半斜着躺在破爛的木床上吞雲吐霧的場景。

“咳咳咳……”

陳采荷被滿屋的煙味嗆的直咳嗽,嗔怪道,“你怎麽又抽煙了?”

傅峥嵘擡了一下眼皮子, 語氣霸氣,“男人不抽煙,白在世上颠, 這些事你少管。對了你怎麽來了?是不是想老子了,過來讓老子親一口。”

“粗俗,下流, ”陳采荷罵了一句, 臉卻不受控制染上了紅暈。

傅峥嵘見狀露出賤賤的笑容,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小荷花你不就喜歡我這樣。快過來, 兩天沒見想死我了。”

我呸, 誰會想臭流氓, 我只會想祁大哥。

想起祁潋, 剛才受到的屈辱又出現在陳采荷腦海裏, 她頓時淚流滿面。

“王八蛋, 都怪你, 非要在我腳上刺青, 刺的還是你的名字,還被別人知道了, 今天差點被人捅出來, 你知不知道我當時有多害怕?”

沒錯,陳采荷剛才之所以怕,就是因為她腳上有傅峥嵘的名字。

這個年代男女大防還是挺嚴的, 處對象的時候頂多拉個小手親個小zui。

刺青如此親密的事,在大家眼裏和睡一張床上毫無區別。

這要是發現了,陳采荷不僅會名聲盡毀,還有很大可能會被以亂搞男女關系的名義抓起來。

那她後半輩子就完了。

陳采荷哭的稀裏嘩啦,傅峥嵘也拉着臉,蹭一下坐起來,“你是不是沒穿長襪,我之前可是說過了,你身上的每一寸都是我的,絕不能讓外人看了,特別是男人……”

本來是來尋求安慰的,沒想到傅峥嵘反而責怪她,陳采荷心态崩了,罵道:“你混蛋,我最近一個月都沒見過顧如意,她怎麽可能看到我的腳。還有,當初我說了不行,不能刺,你非不聽,現在出事了又怪我,王八蛋,你太過分了嗚嗚……”

嘤嘤嘤的哭聲圍繞在傅峥嵘耳邊,吵的他頭都疼了。

心裏也有幾分心疼,畢竟是自己認定的女人。

但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

“好了小荷,別哭了,一點小事而已。”

這是小事?

陳采荷眼眶紅紅的,情緒激動,“這是天大的事好不好,要是讓紅小兵們知道,咱倆都完了,肯定會被批dou的。”

想鬥他,想得美。

傅峥嵘眸中盡是狠意,“這多簡單,讓知道的人閉嘴不就好了。”

陳采荷眉頭緊皺,“這怎麽可能,我們又管不了顧如意的嘴。”

傅峥嵘冷笑,“一個女人而已,想讓她閉嘴還不簡單,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肯定不會有事的。”

至于什麽辦法,傅峥嵘沒細說。

但用腳趾頭都能想到,肯定不是啥正大光明的法子。

陳采荷擦了一下臉上的淚,下意識忽略了傅峥嵘的手段有多陰狠,又說:“有一個人發現,就有可能會有更多的人發現,為了咱倆的安全,這刺青你還是給我洗掉吧!”

那可是自己威逼利誘了半天才得逞的,傅峥嵘不太樂意,吐了一口煙圈後說:“要不咱倆去結婚,有了結婚證,誰也不敢說三道四了。”

結婚,怎麽可能?

她這輩子只想嫁給祁大哥。

陳采荷心裏一百個不情願,不過她要是敢說實話,恐怕下一秒傅峥嵘就會翻臉無情。

并且會想盡一切辦法對付祁大哥。

讓她眼睜睜看着祁大哥出事,她做不到。

為了祁大哥的安全,還是繼續于傅峥嵘委與虛蛇吧!

陳采荷認為自己犧牲大了,可祁潋若是知道她的想法,一定會建議陳采荷把腦子裏的豆腐渣倒出來。

他一個有身份有本事的紅二代,能被一個狗崽子害了?

陳采荷這是看不起誰呢?

實話不能說,陳采荷只能扯出家人當擋箭牌。

“不行,我家的情況你知道,他們離不開我,現在我要是嫁出去,別說親人,外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我。”

傅峥嵘一臉不耐,“外人的話你在乎那麽多幹嘛,把他們當個屁放不就得了。”

呵呵!你名聲爛到泥裏了當然不在乎,我能和你一樣嘛!

說不通,陳采荷幹脆胡攪蠻纏起來。

“反正我不願意,你再逼我做過不孝之人,我……我死也不理你了。”

哭的梨花帶雨的陳采荷嬌別有一番風味,本來強硬的傅峥嵘逐漸軟了态度。

“行了行了,別哭了,我答應你還不成嘛!”

陳采荷嘴角上揚,然而她高興不到一秒,傅峥嵘突然又說:“不過,得換個位置。”

陳采荷白了臉……

她剛想說不願意,就被傅峥嵘強勢一把拽了過去。

然後傅峥嵘又發現手表不見了。

好不容易紋上的名字被迫洗了也就算了,居然連定情信物也沒了。

傅峥嵘徹底怒了,問清楚原委也沒放過陳采荷。

最後,陳采荷是夾着腿離開的。

眼睛還腫了。

————

當天晚上……

睡得正香的顧如意突然被一聲痛苦的“啊”驚醒。

小黑也“汪汪汪”叫了起來。

顧如意當即明白是有人想闖入她家,立馬扯着嗓子大喊,“來人吶!抓賊,有賊……”

“有賊……”

“快起來,老二,抄家夥。”

六七十年代的人大部分都熱情淳樸,特別是左鄰右舍,即使毫無關系,誰遇上困難大家也會踴躍幫忙。

所以顧如意這一嗓子,直接把他們院的人全驚動了。

就連隔壁院也一樣,徐大樹鐵柱他們都來了。

唯獨賈陳氏,聽到是顧如意出事,當即就打開窗戶對着大院的鄰居們說:“鐵柱大樹,今晚肯定是隔壁小騷狐貍精偷人被抓住了,你們別去了,免得惹一身騷。”

顧如意的美貌對男人堪稱大殺器,一向喜歡漂亮姑娘的徐大樹聽了賈陳氏的污言碎語不樂意了。

他陰陽怪氣說了一句,“賈大媽,你啥時候有順風耳了?不出門都能知道別人家發生了什麽。”

雖然沒得到顧如意的好臉色,但她依舊是鐵柱心裏的洛神,因此鐵柱也反駁道:“如意不是那種人。”

“啧啧啧……”

賈陳氏嘴裏啧個不停,用不争氣的眼神看着兩人,“還說她不是狐貍精,看看你們倆,都被迷的像傻子了。”

這話徐大樹可不愛聽,“賈大媽,鄰裏互相幫助到你嘴裏就成了傻了,那我們以前幫你算什麽?”

賈陳氏下意識脫口而出,“當然也算你們傻呀!”

正巧聽到這話的伊大爺臉瞬間黑成了鍋底。

可再惱他還是得給賈陳氏擦屁股。

“賈陳氏,你睡糊塗了,胡說八道什麽。”

平時要聽到這種話賈陳氏肯定二話不說罵回去,今天她不敢,反而借坡下驢,“對對對,是我睡懵了。”

開玩笑,以後她大孫子結婚她還指望着大院的鄰居捐贈一筆,所以現在是萬萬不能得罪這群傻子的。

有伊大爺在,徐大樹也不好說啥了,只能在黑暗中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以表示自己的不滿。

鐵柱則沒心思想這麽多了,催促道:“好像打起來了,咱們快過去吧!”

伊大爺摸了一把自己的胡子掩飾上揚的嘴角,說:“柱子,小偷一般是團夥作案,咱們要是去幫忙,被其他小偷抄家了怎麽辦?”

所有人臉色一變。

“伊大爺說的有道理。”

“我三大爺的二大媽的大侄女村子就發生過這樣的事,村裏的牛被偷了,全村人出動去找牛,結果牛沒找到,回來後又發現所有人家都被偷了。”

“那咱們還是別去了。”

賈陳氏:“沒錯沒錯,你們一定不能走,特別是男人們,一定要留下保護我們孤兒寡母。”

事關自家利益,東院的人熱心不起來了。

連鐵柱的猶豫了。

對此伊大爺很滿意。

呵呵!上次顧如意和西院的人一點面子都不給他,那也就別怪他不給西院面子。

————

另一邊,顧如意的喊聲驚動了所有人,小賊也不例外。

這個年代偷盜是大罪,被抓住了情結嚴重是要挨槍子的。

性命攸關,小賊也顧不上腳有多疼了,咬着牙想跑。

若是沒受傷,小賊想跑還是挺容易的。

可他現在不僅受傷了,還算的上重傷,身手根本沒平時利索。

這不,小賊才翻過牆,就被李大媽兒子撞上了。

李大媽兒子是個人狠話不多的,一聲不吭沖上去就是揍。

其他人緊随其後。

雙拳不敵四手,小賊被打的抱頭鼠竄,各種求饒,“別打了,我錯了,饒命啊!我要被打死了……”

“就打你,打死你個狗東西。”

“讓你偷東西,讓你欺負人,打死你這個王八蛋。”

男人們都動手,但打了沒幾拳就被随後趕來的幾個大媽擠開了。

“你們別打了,打死了倒黴的是你們,”

“閃開閃開,讓我們來。”

我得救了。

小賊腦子裏剛閃過這個想法,下一秒就“嗷”的一聲叫了出來。

大媽們确實不打他,可她們直接用掐,扭,抓,這比打更疼啊!

“嗷嗷嗷……救命啊……”

小賊痛的嗷嗷叫,幾個大媽卻更加興奮了。

周大媽扯着嗓子道:“姐妹們,再使勁點,今天就讓這小賊知道咱們的厲害。”

顧如意趁機說道,“大媽你們趁機搜一搜,看看這賊有沒有偷別人家的東西。”

周大媽猶如醍醐灌頂,“怎麽沒有,我上個星期丢了二十塊錢,一定就是這家夥偷的(實際只丢了兩毛)。”

大媽們人老成精,瞬間明白她們說不定可以敲一筆,也七嘴八舌說:“我家丢了八塊。”

“我丢了十塊。”

“趕緊搜。”

小賊喊的撕心裂肺,“不要,我沒有偷。”

可惜

他就是喊破喉嚨也沒人聽他的。

手腳麻利的周大媽率先從小賊褲兜裏翻出十塊錢。

其她人一看晚了一步,連忙也加入隊伍中。

一番折騰,連小偷藏在鞋底的五塊私房錢也被找了出來。

小偷卻完全不在乎錢,反而一臉屈辱。

全身上下被摸了個遍,嗚嗚嗚,他的清白啊!就這樣毀在一群老娘們手裏了。

本想占別人便宜,結果最後自己卻被占盡了便宜。

他不想活了。

讓他去死。

讓他去死吶!

等警察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個躺在地上鼻青臉腫,光着身子還流着淚,猶如一個破碎娃娃的男人。

警察同志:“這是賊?”

确定不是受害者?

張大媽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沒錯,這家夥剛才反抗劇烈,我們一個大院的人可是廢了洪荒之力才抓住他。”

警察同志:大媽你覺得我像是傻子嗎?

不過賊嘛!沒人權。

警察同志假裝什麽都不知道,還表揚了一下,“你們辛苦了,都是好樣的。”

“對了,這賊偷的是誰家?”

看了半天熱鬧的顧如意舉了舉手,“是我家。”

乖乖,居然是個這麽漂亮的女同志。

警察同志心中一緊,連忙問:“同志,你沒事吧?”

顧如意搖了搖頭,“多謝警察同志關心,我沒事。因為我是一個人住,就在家裏的門窗下埋了一排老鼠夾,這個賊連窗戶都沒碰到。”

警察同志:怪不得賊一腳血,他還以為是被打的。

不過警察同志真想誇一句,幹的好!

既然沒事,警察同志放心了,又說:“那大家就先回去吧!剩下的事就交給我們。”

周大媽還沒忘了錢的事,說道:“警察同志,我丢了二十塊錢,剛才只拿回了十塊,你們一定要把這個賊藏錢的地方找出來,讓他賠我錢。”

警察同志:“沒問題沒問題。”

有警察在,小賊安全感十足,叫屈道:“老太婆你胡說八道,我從來沒偷過你的錢。”

周大媽:“反正我丢了錢,你又是小偷,那就一定是你偷的。”

四九城賊那麽多,憑什麽咬死他。

小賊氣得頭暈目眩,腦子也沒了,竟把心裏話說了出來,“呸!誰稀罕你的兩個臭錢,老子是來劫色的。”

顧如意眼眸一暗。

正扶小賊起來的警察同志則突然“不小心”松了手,毫無準備的小偷又跌到了地上。

并且這次他是臉朝下,臉一下摔個稀巴爛,鼻血還像噴泉似的呼啦啦往外噴。

自個血流成河,小賊連臉都顧不上了,手忙腳亂的用衣服塞住鼻子才悲憤的問:“警察同志,你幹嘛忽然放手,差點摔死我,你是不是故意的?”

警察同志正欲狡辯,圍觀群衆先不幹了。

“呸!人家警察同志和你無冤無仇,怎麽可能會故意松手。”

“自個兒心眼不好,就看誰都不是好人,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是黑心肝啊!”

“還敢冤枉警察同志,看來是剛才打太輕了。”

“對,揍死這丫的,讓他看看咱們女人的厲害。”

說幹就幹,還沒等警察同志反應過來,幾個大媽又沖了上去,揪着小賊左勾拳右勾拳,上踢下踹。

打着打着,竟有人“不小心”踢到了小賊的孽根。

小賊凄厲的叫聲頓時響徹半空,怕出了人命,警察同志才連忙出聲制止。

“幾位大娘手下留情,時間不早了,你們明早還要上班,快回去睡吧!這家夥你們放心交給我們,絕對會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

警察同志發話,大娘們再不甘心也只能住手。

之後,半死不活的小賊被帶走,顧如意也去做了個筆錄。

沒想到等她回來時,張大媽李大媽等幾個大娘還沒睡,在她家門口等着她。

幾人一看到顧如意就圍了上了,叽叽喳喳開始問話了。

“如意,剛才沒來的及問你,你沒被吓到吧?”

“小顧,警察同志怎麽說?那個賊要吃槍子嗎?”

“小顧……小顧……”

大娘們七嘴八舌,仿若幾百只鴨子。

顧如意卻一點都不覺得吵,反而感動的不行。

她清清嗓子大聲咳嗽了一聲,才頂着爛燦的笑臉說:“多謝幾位大娘關心,小賊的處罰結果暫時還不知道,得等幾天。至于害怕,我一點都不怕,你們不知道,我家裏的老鼠夾子足足有好幾十個,別說賊,就是閻王來了都得跑,所以我一點都不怕。”

大娘們:“……”

“幾十個……老鼠夾?”

“我們沒聽錯吧?”

顧如意肯定的點點頭,“沒錯,就是幾十個,我托了好多關系才弄到的。”

其實全靠系統。

周大媽把差點驚掉的下巴合上去,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乖乖,小顧你可真聰明,幾十個老鼠夾,你家裏恐怕都沒落腳的地了。”

顧如意羞澀一笑,“還好。”

其實沒那麽誇張,顧如意只是把家裏的前門後門,窗戶下,只要是能進屋的地方都放上了而已。

不過,這就沒必要和外人細說了,免得自己的老底被摸清了。

幾個大媽聽了很震撼,但不得不說,顧如意的辦法還是有用的。

要是她沒提前準備,今晚她危矣。

所以管它什麽辦法,有用就行。

幾十個老鼠夾比男人還令人有安全感,大媽們放心了。

“行了,既然你有準備,我們就放心了。對了,回去小心點,別踩到老鼠夾了。”

“知道了張大媽。”

幾個大媽親眼看着顧如意把門關上,才放心回家。

聽見漸漸變小的腳步聲,顧如意忍不住感嘆,她運氣可真好,遇上了一群好鄰居。

之後可一定要好好感謝大家。

————

雖然這一晚波折頗多,顧如意卻是個心大的,睡得非常香甜。

另一邊,原本在不遠處觀察的陳采荷和傅峥嵘卻着急忙慌跑了。

因為走的太急,兩人沒注意看路,中途還不小心踩到了惡犬。

結果可想而知,兩人都讓惡犬開了葷。

特別是傅峥嵘,被咬中了大腿根,差一點點就能感受斷子絕孫是什麽滋味了。

逃命死的回到兩人的秘密基地,還沒喘好氣傅峥嵘就忍不住發了火。

“搞的一身傷,這下你滿意了。”

陳采荷還驚魂未定,但她氣性也不小板着臉怒道,“關我什麽事。”

傅峥嵘一腳踹翻了牆角的破瓦罐,“不關你的事,要不是你非逼着我跑一趟我怎麽可能被狗咬。”

還差點變成太監,真是晦氣他媽給晦氣開門,晦氣到家了。

提到這茬,陳采荷有點氣虛。

今天确實是她鬧着要出去的。

但也不能怪她,主要是傅峥嵘不靠譜,她怕事情出了差錯才打算親自盯着。

她也沒想到會這麽倒黴。

等等!

陳采荷想起了她們為什麽會倒黴,徒然一驚,“你安排的人被抓了,怎麽辦,他會不會把咱們供出來?”

“怎麽可能,”傅峥嵘自信的笑了,“供出我,我又沒幹什麽,和我有什麽關系。”

他可是個老江湖了,這件事從頭到尾他都沒沾手,就是包青天轉世也查不到他頭上。

有傅峥嵘這句話,陳采荷安心了。

殊不知兩人安心的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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