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漂亮
第3章 漂亮
少年費勁擡眼才能将秦屹全部身影收到眸中，那是一副極具力量感的身材，寬肩窄腰，肌肉輪廓明顯，光是看着就足夠駭人，像叢林中最強壯的雄獅，漫不經心的踱步，稍不注意就會被撕成碎片。
秦屹有意放慢腳步，直到有些不耐才看到蹲在角落的少年顫顫巍巍的站起了身。
估計是蹲的太久，站起來自然費勁，少年在黑夜中瘦的吓人，依舊能看出鎖骨處晃眼的白色。
這抹異色秦屹自然沒有放在心裏，只是想明天一大早去警局一趟，這個少年該去哪去哪，總這樣也不算個事。
少年終于追上了秦屹的步伐，離秦屹堪堪只有二十厘米的距離。
秦屹這才恢複原本的步伐，短短的兩步路秦屹懷疑自己走了十分鐘。
“站裏面。”
秦屹開口，少年聞言更向裏側走了小小一步，靠近了今早吃面包的地方。
嘩啦一聲，卷簾門又被關上了。
這次少年倒是沒有再抖，只是頭埋的很低，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秦屹一向沒什麽耐心，“上樓。”
少年終于肯擡眼了，秦屹輕易捕捉到了少年震驚的情緒，秦屹情緒有些起伏，聲音裏帶着笑意，“怎麽，你以為我會把你扔一樓。”
少年沒說話，睫毛又抖了抖。
這麽下來，秦屹也發現不對勁了，“你不會說話？”
少年埋着頭，孤孤零零站在那裏，并不回應，但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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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屹玩味的盯着少年，随即收回視線，“得兒，撿了個啞巴。”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樓，少年肉眼可見的更不安了，二樓顯然是男人的私人領地。
剛才的大雨淋濕了少年的衣袖，稀稀拉拉的水珠滴到木質地板上，留下淺淺的水漬。
雨變得小了些，秦屹看着像落水小貓的少年挑眉，指着浴室的方向，“那邊是浴室，自己洗幹淨，我給你煮碗面。”
少年緩緩走向浴室，咔噠合上了浴室門，秦屹想智力估計沒什麽問題，就是遲鈍了些。
秦屹走向廚房，往被擱置的碗中多加了兩個雞蛋，又垂着頭把蛋液打散，他十七八就當了兵，常年的軍旅生涯磨煉了他的意志，但并沒有訓練他的廚藝。
因此下館子和煮泡面是秦屹的常态，很快泡面在鍋中沸騰，發出陣陣的熱氣，秦屹将蛋液倒到鍋中，雞蛋的香氣誘發出來，這樣的一鍋泡面在雨夜竟然顯得有些熨帖。
秦屹估摸了下時間，浴室還沒什麽動靜，原本的衣服肯定是不能穿了，雖然都是男的，也不能讓人光着。
秦屹從自己衣櫃裏拿出不常穿的短袖短褲，視線又移到衣櫃另一側，從櫃子裏找到幹淨的內褲，放到一起，一同給少年。
雖然同性婚姻早在十年前就通過了法律，但秦屹顯然是沒什麽男男有別的自覺的，直接大咧咧的推開了門。
入目就是白茫茫的霧氣，接着一個比霧氣更白的顏色吸引住了秦屹的目光，浴室冷調的白熾燈打在少年身上，仿佛為少年上了一層釉光，淺栗色的發絲，白皙的臉頰，瘦弱的脊骨……
秦屹連忙移開視線，“你先把這個穿上，飯好了，你快出來。”
也不管少年有沒有點頭，直接把衣物放到洗手臺檐，逃也似的走了。
五分鐘過去，浴室還傳來斷斷續續的水聲，秦屹嘴有些癢下意識從褲兜裏掏出煙，垂着眸點燃煙支，剛叼到唇邊，秦屹想起了浴室的小啞巴。
聽說吸二手煙影響大腦發育，那個小啞巴本身就腦子不好，秦屹将已經點燃的煙撚滅，又把煙灰缸都拿遠了些。
雨勢已經變得稀稀拉拉，秦屹走到窗邊，将窗戶打開，本就不濃重的香煙徹底消散在空氣中。
少年就是這個時候出浴室的，浴室門發出聲響，站在窗邊秦屹回頭。
只見少年渾身白的反光，與今早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發絲濕漉漉貼在前額，眼眸是很純淨清淺的琥珀色，這種眼睛會無端生出多情的意味，可偏偏眼角黑色的小痣中和旋旎的氣息，多了些清冷感。
唇瓣被熱氣蒸的嫣紅，淺淺抿着很不自然的樣子。秦屹輕咳了一聲，饒是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小啞巴漂亮的驚人。
“過來吃飯。”
聽到他的指令，小啞巴才溫吞着步履走向餐桌，餐桌上是兩碗泡面，散發着誘人的香氣，幾乎是剛坐下小啞巴就拿起筷子小口吃了起來。
小啞巴吃相很漂亮即使是已經餓的不行，依舊保持着良好的教養，要不是此刻穿着秦屹的舊衣服，簡直像名流社會的貴公子。
秦屹也沒客氣，拿起筷子大快朵頤了起來，常年的軍旅生涯讓秦屹練就了五分鐘解決一頓晚飯的本領，更何況這泡面他也吃膩了。
對他來說不過是飽腹的玩意兒。
秦屹又擡起眼看少年，少年穿着極其不合身的黑色短袖，襯的膚色更加白皙。秦屹接近一米九，少年只有一米七五左右，人又瘦，穿起來和裙子差不多了。
秦屹這才注意到，少年沒有穿褲子！
一條又白又直的腿就這麽暴露在空氣當中，秦屹猛地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又掩飾般随手放到桌上。
“你為什麽不穿褲子？”秦屹微微蹙着眉，神情有些嚴肅，不過這倒不是他本意，他眉眼生的冷峻，很容易讓不熟悉的人誤會。
小啞巴不知道的是這是秦屹盡可能‘和善’的表現了。只是懵懂的擡眼，察覺出秦屹不好的情緒，慌忙站起身想要解釋。
可是因為啞又說不出什麽話來，急的眼眶氤氲出濕意，就連鼻頭也泛着可憐的粉色。
秦屹愣住，沒想到自己只是問了一句，小啞巴就這麽反應。只能開口勸道，“你先吃，吃完了再說。”
聽到秦屹情緒沒那麽冷硬了，小啞巴才緩緩的坐了下去，這一吃就是二十分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