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唯一的選擇

第24章  唯一的選擇

宇智波田島從族人那裏得知了在山寨發生的事情經過, 他足足怔愣了好幾分鐘,才嘆道:“這可真是一位……不得了的殿下啊。”

泉奈至今還沒能從之前千代說的那些話中回神過來,他問:“父親, 我們接下來該怎麽做?”

他現在真的是手足無措, 原本千代那一套套的轟炸下來, 還任命大長老為大司農, 這些信息量對于十二歲的他來說已經足夠讓大腦昏沉,卻沒想到還有更爆炸性的。

那是一位皇女!如傳說一般的,擁有着強大力量的皇女!

那可怕的腐蝕之力還讓泉奈沉浸在震驚之中。他沒有去代表其他人,就單憑他自己,他覺得如果當時千代想對他們不利的話,他自己絕對逃不過。

那是毫無預兆的防不勝防的能力,千代從頭到尾都沒有一絲殺心,她的情緒就猶如平靜的水面一般, 感覺不到半點漣漪。即便他有猜測過千代不可小觑,畢竟是能夠無視萬花筒寫輪眼幻術的人。

但他所想象的極致,都不及對方這一手給他帶來的沖擊要大。

田島詢問精神有些恍惚的泉奈:“你是怎麽想的?”

泉奈:“……我不知道。父親,她說的那些話實在是……”太驚駭世俗了。

一名擁有力量的皇女, 理想竟然是建設一個能夠讓百姓安居樂業的和平之國,甚至還願意分權給忍者,讓忍者踏入士族行列。

如果這是傳聞,是發生在其他人身上的事情, 他第一反應就是裏面肯定有陰謀。即便是想不通是什麽陰謀, 也會覺得肯定有個大坑。

但如果這件事發生在自己身上, 那麽多族人都見證了這一場景呢?一名孤身一人的皇女, 她已經蓄勢待發的準備建立自己的勢力,已經有了看中的領地。

她也确實給了大長老任命書, 上面還有對方的私人印章,這一點是無可抵賴的,就算她想否認也已經成為既定事實。

田島沒有為難泉奈,他直接略過了一臉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斑,看向了宇智波碎音:“您的看法呢?”

碎音道:“殿下的選擇不只有我們。”在知道千代是皇女之後,喊一聲殿下已經不是恭維,而是對方确實配得上這個尊稱,再也沒有比她更有資格被稱為殿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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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殿下之前也接觸過千手,與千手佛間的兩個兒子談過一筆生意,而城裏确實沒有藥材了。”

也就是說,千手找上千代是遲早的事情,可能是明天,可能是後天,也可能是……現在。

而他們這群宇智波已經回了族地,想與族長商議這件事,雖然留了兩個族人在那裏,但兩個宇智波對上來談生意的千手,人數之差就知道勝算幾乎為無。

碎音:“我們必須盡快作出選擇,而你也知道,我們別無選擇。”她拿起了那份任命書,攤開這份卷軸,讓對方看清上面寫的每個字。“值得慶幸的是,我們比千手快了一步。”

她繼續道:“自古以來,第一個投誠的人總是獲利最大的,地位最特殊的。殿下是位心懷仁慈和天下之人,至少她話裏的意思是如此。殿下有兩個選擇,她先前不知道燦是宇智波的,所以在她一開始的想法裏,她先遇到的是千手。考慮到這片土地有不分伯仲的千手和宇智波,所以她試探性的來到宇智波的族地,又因為意外發現燦,所以她意識裏先遇到的家族,變成了宇智波。”

她說:“就如她說的那樣,她想要建造一個太平之國,在觀察到我們宇智波對老人幼兒的特殊照顧後,她心中的杆秤已經偏向了我們。她給出的這些條件,同樣可以給千手,但因為這份偏向,她先把機會給了我們。若不然,她完全可以等和兩個家族的交易結束後,再決定先選哪一個,或者同時找上我們,讓我們去競争。”

碎音覺得,這份運氣已經足夠好了。萬萬沒想到燦的那場劫難,竟然能開出這樣的果實。

她始終認為燦在裏面發揮着很大的功勞。或許在那位殿下看來,她對燦有救命之恩,而宇智波是個護短又重視族人的家族,這個家族對她有着比較高的初始好感度,這樣用起來會更加放心。

碎音目光灼灼的看向田島:“這是一個事關宇智波未來的重要抉擇,你是族長,不管你作出什麽樣的決定,我與其他人都不會有異議。但是……我覺得你應該盡早作出決斷,是接受還是拒絕,越快越好。”

田島:“你傾向于接受。”

碎音沒有直面回答,而是說:“殿下講過了,她原先準備利用城內百姓賭徒的心理,将他們拉上反抗城主的大船。現在回味過來,我覺得她話中有話。”

一個年方七歲的女孩,宇智波碎音覺得自己完全看不透她。仔細琢磨她的一言一行,就會發現……這是一個多麽恐怖的,運籌帷幄之人。

她沒有說過一句廢話,也沒有做過一件無意義的事情,她的每個舉動都暗含着讓人深思的深意,而除非是趕上了對的時機,他人都不會發現其實面對的一切,事先已經有了征兆。

那位殿下事先就已經投下了火種,就等待這顆火種在對的時機生根發芽,讓人後知後覺。

碎音嘆息:“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一場賭博。原本應該發生在城內百姓身上的賭局,被挪到了我們宇智波身上。”

要賭嗎?

不賭嗎?

這是一個短時間無法抉擇的事情,但他們沒有時間。倉促做出來的決定,事後如果後悔的話……也只能被現狀裹挾着前進,沒有後退的機會。

而這份巨大的壓力,就壓在了需要作出決定的族長宇智波田島身上。所以她很理解對方這份沉重的心情。

田島很冷靜,他向來是這麽理智,唯有理智的族長才能帶領家族在這個亂世裏獲得一片安身之地。

他說:“如果選擇了這位殿下,以後我們就只能效忠于她,她的理想等同于與所有貴族對立。”

光是任命忍者為官,就已經踏出了足以讓貴族們不滿的一大步,更別說她的目的不僅在于此。

建立一個能夠讓賤民都能擡頭挺胸的國家,建立一個幼兒和老人都能夠安逸生活的國家,而這份安逸和自信從哪裏來?

總會有人要被迫讓出利益,而讓出利益的便是貴族。只要她對外說出這番話,就算她是皇女,也注定會與所有貴族為敵。

不會有人願意将自己嘴裏的肉讓出來與其他人分,貪婪的貴族們恨不得将賤民的血肉都一塊兒吞噬殆盡,怎麽可能會與他們分享,即便只是分走一點點,他們也不會允許。

在此之前,就算碎音接受了千代的任命也無所謂,因為宇智波可以多方投注,他們可以生活在千代的領地裏,但他們是自由的,也可以和其他貴族乃至大名做生意,只要有千手在,貴族們就算不滿也只能捏着鼻子認。

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他們會被綁在千代的船上,死死的綁住。

與全世界的貴族為敵是什麽滋味呢?光是想象就是腥風血雨。即便宇智波被稱為天下最強的忍者家族之一,但他們全族上下才三百來號人,擁有廣闊領土和財富的大名們,只要合起來對抗他們,局面就極為兇險。

他們是強大的宇智波沒錯,但如果那些貴族雇傭了除了宇智波以外的所有忍者家族呢?就算只是數十個忍者家族合起來,光是磨都能磨死他們。

所以田島說:“要實現她的理想,一個宇智波還不夠。還需要千手。而以她的野心,她肯定不會放過千手。”

也就是說,他們勢必在未來會與千手成為同僚。那個——殺死他兒子的,世仇的讓宇智波無比憎恨的家族。

除非他們有本事将千手趕走,但如果趕走,就等于将千手的戰力拱手讓給貴族,反過來與他們為敵。

敵人多一個強大的助力,就是己方的災難。

碎音看着田島,無奈的道:“難怪你是族長啊。”考慮到的事情裏,有的她想到了,但有的是她沒想到的。

現在看來,田島身上的壓力,可比她想象中的繁重更多。

一直保持沉默的斑說:“我昨天遇到了千手柱間。”

對上父親冷厲的目光,斑撇嘴說:“是他自己來找我的,我可沒有去找他。”他說完,收起臉上的不服,嚴肅的道,“他跟我說過,他在城裏遇到一名特殊的姬君,那位姬君就是這位殿下。她跟他說——”

她說——

“千手與宇智波的恩怨,是大名的陰謀。在知道羽衣不敵千手之後,為了能夠牽制千手,所以特地雇傭遠在雷之國的我們,不停的互相委托我們兩個家族在戰場上對上,制造彼此無法調和的仇恨後,我們兩個家族都會因為這股仇恨而互相殘殺,直到滅亡。”

斑看向了眼帶震驚的田島,道:“不提這話是真的假的,畢竟她嘴裏說出來的話總是讓我有種比聽吹牛的千手柱間還要讓我無法反駁的感覺。”

碎音插嘴:“可能是因為你太容易被騙了,幸虧還有泉奈輔助你,他不容易被動搖。”

斑……

他總不能和大長老生氣吧。

只能夠繼續說:“從結果看來,确實很有道理不是麽?只看結果的話,我們和千手這些年的交戰都失去了不少族人。”宇智波從雷之國遷過來之前,可不只有三百來人。“三歲的孩子也必須上戰場,精英和孩子都死了不少,而他們都代表我們家族的中堅力量和未來。”

在來這裏之前,宇智波可還沒淪落到連小屁孩都要上戰場殺敵的程度。

只因為人變少了,被迫無奈只能這麽做。

斑:“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麽父親……”他目光犀利的看着田島,“我們還有選擇嗎?”

不用考慮什麽與大名們,與世界貴族為敵的局面,因為從一開始就已經是敵人!

斑:“——在我看來,她才是我們唯一的正确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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