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是雷達
第73章 是雷達
議政殿。
千代觀察着放在面前的名為雷達的東西。體積不算大, 大約一米四高五十公分寬，重量也不輕，約一百二十多斤。
“據東柳康說, 只需要打開開關, 就能自動監測方圓十公裏範圍內是否有人和障礙物, 甚至能精确到距離數值。”波風水音在下方恭敬的道, “已經調查過，東柳家是風之國大名的家匠，他确實是東柳家的次子。”
千代：“這東西東柳家應該有獻給風之國大名，對方沒收？”
波風水音：“據說收了，但只是被當成玩具，随手賜給了大名的子女玩耍。”
千代：“不難理解。”
有個很有趣的現象，這個世界的科技水平卻是沒有她想象中的低，甚至已經有了不少近現代的科技産品, 而且很多東西的命名方式與她的原生世界的一致。
這種一致不知是巧合還是其他，總歸不是她現在有心去關注的問題。
名為雷達的東西，是用在軍工民工上的一種利器，現代社會幾乎無處不在。但它的作用在這個軍力等同于忍者的世界, 效果卻是大打折扣。
至少對于貴族而言，它除了作為一種玩具之外毫無作用，在戰場上發揮的作用也很有限。
提前監測到障礙物或者人的距離，對于防範忍者的作用幾乎沒有。因為忍者可以輕易的摧毀掉障礙物, 他們的機動性很高, 眨眼間就能奔到面前, 普通人根本無法防範。
加上成本很高, 投資這種東西還不如去雇傭幾個厲害的忍者保護自己的安全更實在。
千代讓人帶東柳康進來，同時讓人去通過扉間。
東柳康早就侯在殿外, 他等的時間不長，在聽到這個國家的王要見他的時候，他還很吃驚。
他以為至少要等上四五個小時呢，這份效率也讓他本就鼓噪的心髒更難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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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戰戰兢兢的進門，老老實實的行了跪拜禮，不敢擡頭看這位王的容顏。明明殿內沒多少人，但在還沒踏入這裏之時，無形的壓力已經讓他有些喘不過氣。在意識到自己在與這個國家地位最高的王共處一室後，他覺得自己的手腳都有些不聽使喚。
是比等在殿外還要讓人心焦的地方。
來自上位者審視的視線落在他的發頂上，這讓東柳康覺得自己的舌頭就像是被剝奪一般，想發聲音都很困難。
不過好在這位王并不是那種樂意給人下馬威的人。
千代讓他擡起頭，東柳康卻依舊不敢直視對方的臉，即便是擡起頭，視線也只敢停留在對方的身上。
他已經知道這位王殿的年齡，所以并沒有吃驚對方的年幼。一名比忍者還要強大的七歲王者……總會給人一種王者本應該如此強大，不能用常理看待的感覺。
千代打量完這個十四歲的少年，長相平庸，身形瘦小，但肌肉緊實，一看就知道不是那種只會悶在屋子裏搞研究的人。
“難為你背着這麽重的東西跨越如此長的距離來到太平國。”千代溫聲道，“我聽水音說，你即便是歇息都不曾将雷達卸下。”
東柳康磕磕巴巴的道：“是、是的。因為、因為擔心會被偷走，還是背在身上比較放心，就是出事了也方便跑掉。”
千代點了點頭。光是從這只言片語就知道這一路上并不平靜。也是幸虧東柳康長相普通，混入人流也不容易被記住，加上穿得一身破破爛爛的，打扮得就像是那種飽經風霜的小腳商，一看就沒什麽值錢東西。
裝着雷達的木箱子外面甚至還有一些錯綜刀痕和爪痕，這一路遇到的不僅是強盜，估計也有不少野獸。但即便如此，如此精細的儀器依舊沒有損壞。
而且，制造出雷達并非是對方的父親，他的父親頂多是打個下手，真正構思并制造出來的人是東柳康，對方甚至還附上了詳細的圖紙和數據。
從中就可以看出，東柳康不僅頭腦不錯，心智也遠超過同齡人。
果然亂世最是人才濟濟。
她有心要留下這個人才，但并不準備給予普通人與忍者技術員同樣的待遇。理由很現實，普通人就算是接受過高等教育，他們對世俗的接受度也遠遠超過忍者。
就忠誠度而言，忍者從小接受的便是聽令他人的教育，一旦接受任務即便犧牲自己也在所不惜，他們的覺悟先天很高，一旦對某人效忠，就很難叛變。
但普通人不一樣，從武士階級那扭曲的心性就可以看出來，普通人的忠心要大打折扣。再加上被忍者這個族群從武力上壓制了上千年，又被灌輸了對方與自己不是同個種族的概念，一旦給予普通人過大的權力，肯定會對忍者出手。
畢竟餅就那麽大，誰都想吃。而普通人武力不足，完全可以用謀算來湊。
她現在主要的目的是先獲取更多的國土，培養國人對國家的認同感和集體榮譽感，在足夠穩定之前，沒必要給自己添無畏的麻煩，她可不喜歡看到朝堂上普通人和忍者勾心鬥角。
就算要任命普通人為官，至少目前為止她沒見到幾個合适的。
這些她自然不會表現出來，無視東柳康的忐忑，她閑話家常般的詢問起了對方家中的情況。
東柳康就差把自家的族譜連同鄰居和親戚朋友的族譜全部都說出來，才得到千代一個滿意的眼神。
可能是千代表現得過于親和，東柳康本來心情還有些發送，也敢大着膽子去看對方的臉。先看到的不是對方的臉，而是那雙勢在必得的眼睛。
東柳康，很慫得又下移了視線。
他能感覺到千代有有重用他們家的意思，這自然是天大的好事，畢竟東柳家雖然得到風之國大名的看重，但其實更像是給對方打造玩具的工匠。
再好的東西，只要上位者打上貴族專用的章，那這東西就只能在小片範圍裏流傳，甚至因為貴族們的喜好不同，流傳的範圍比想象中的更小。被風之國貴族視為玩具的雷達，在對方看來是有大用的。
一想到在國內聽聞的，太平國的王欣賞人才，發明出利國利民東西的人能夠獲得官位這種實實在在的，與普通金錢宅子截然不同的賞賜，他的心頭就一片火熱。
只是……
千代那勢在必得的眼神甚至讓從來不關心研究以外事情的東柳康覺得——好像做了什麽對風之國很過分的事情。
就在他心生不安時，扉間到了。他雖然不敢看千代的臉，但他明顯能感覺到千代的語氣發生了變化。
親熱得就像是在問候着自己的家人，讓扉間上前，事無巨細的從對方的身體飲食睡眠都關心了一遍，半句不提工作的事情。
東柳康：……就、就有點羨慕。
扉間每次被喊來基本都是為了正事，但他還是無法習慣千代這麽親熱的問候方式，他不自在的一一應着，應完之後臉都紅潤了一些。
等千代進入主題之後，扉間心裏才大大松了口氣。
“東柳，你給扉間演示一下雷達的用法和作用吧。”千代如此道。
東柳康才猛然想起來——雷達還沒在這些人面前演示過呢！
千代惬意的靠着靠背說道：“如果雷達的作用真如他所說的那麽有用，那可真是及時雨。扉間，你心裏應該已經有靈感了吧。”
扉間面色一整，定定的點頭，視線死死的盯着雷達上的那個看起來像是玻璃的熒幕。
他悶聲說：“鐵之國大名太無能了，在風之國連一個工匠都能輕易的拿出一塊玻璃來制造儀器，而制作出來的玻璃杯卻成為了那位大名的珍藏。”
對大國來說很普通的，連工匠都能觸碰到的東西，對鐵之國的大名而言卻是極為難得的東西。
不得不說有些諷刺。
“有什麽關系，你不是送了我更漂亮的杯子麽？”千代指了指放在桌案上的，看起來流光璀璨的高腳琉璃杯，很是精美的杯子堪稱藝術品，而她有整整五套，都是扉間親自打造出來的。
就像是為了彌補她失去了珍愛的琉璃盞（玻璃杯）一樣。
看起來醉心學術，且嘴拙刻板的人，心思倒是格外的細膩。反正收到這些杯子的時候，千代覺得自己真的有被取悅到。
而像這樣用自己的方式來取悅她的忍者并不少，他們或許不夠能言善辯，但他們對千代的忠誠和感恩是實實在在流露在細枝末節中的。
所以千代覺得自己現階段偏心忍者是理所當然的。而且對于忍者而言，太平國是他們能找到作為一個人存在的最好歸宿，他們的歸屬感可比需要潛移默化的普通平民要強烈得太多。
扉間眼不眨的看着雷達演示出的效果，他的眼裏光芒越盛。吐出一口長長濁氣後，看向了正在翻閱公文的千代。
“王殿，當初給水無月明檢查的時候，我留下了殘留在對方身上的，那位不明敵人的查克拉。而且在她的體內也找到了還沒有孵化的未成形孢子。”
水無月明身上其實不僅是被注入了八個孢子，只是唯有這八個發育齊全罷了，其他孢子就相當于發育失敗的殘次品，就算不取出來也遲早會被代謝掉。
在代謝之前已經取出來的孢子，被扉間保存起來。
扉間接着道：“有了雷達，我可以制造出一臺專門用來防範這名不明敵人的雷達儀器。但凡被對方附身的人，在這個儀器面前都無所遁形。”
這樣就不用擔心再次出現大典當日六尾如入無人之境般直接侵入太平城內的安保事件了。
千代面上淡然的道：“那就交給你了。東柳以後就是你們科學院的人，你給他安排一下吧。”對于扉間的能力，她從來就不擔心。
就跟誰也不會和愛因斯坦比智商一樣，扉間不管造出什麽好東西，對千代來說都是屬于司空見慣的事情了。
一名合格的王，只要給錢給人，放手讓對方去幹就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