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火之國的罪人

第74章  火之國的罪人

太平國皇女稱王一事, 猶如蒲公英的種子一般随着風疾速傳向世界的每個角落,造成的影響不亞于當初鐵之國貴族被一窩端。

這股風也并不意外的傳到了離太平國最近的火之國大名耳中,他倒是沒有生氣, 而是屏退了所有官員連同忍者暗衛, 将自己關在殿內一天一夜, 在清晨只喊來自己最信任的親信武士。

在親信進來後, 大名沒等他行禮,就道:“佐太郎,你跟着孤有多少年了?”

佐太郎道:“屬下從七歲成為殿下的侍從,如今已經有三十年。”他看大名臉色蒼白,斟酌着道,“殿下,還請保重身體。”

大名點了點頭,說道:“我這裏有一個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這個任務十分重大, 關系到人類的存亡,佐太郎,你要以什麽方式獲得我的信任,将這個任務交付給你。”

佐太郎:?!

他震驚的看着這名昔日意氣風發不可一世的大名, 卻只看到對方一夜衰老許多的容顏,帽子也擋不住的鬓角的白發,還有那雙犀利非常的眼睛。

他記得,昨天的時候大名還不是這個樣子, 沒有這麽多皺紋, 更沒有突然長出來的白發。

他蠕動着嘴唇, 定定的垂下頭行了個跪拜禮, 足足磕了三次響頭,才道:“請容屬下出去一趟。”

大名沒有阻止, 而是耐心的等了大約一個小時,才見到滿頭大汗趕來的佐太郎。佐太郎形容狼狽,發絲散亂,雙目布滿血絲,手裏卻提着滴血的包裹。

一路的血漬從城堡的大門延伸到廣間,佐太郎重新跪下,雙手解開了包裹上的活結,只見裏面是大小的五個頭顱。

佐太郎朝着大名又磕了三個響頭,擡起頭的雙眸是刺骨的堅定,沉聲道,“這是屬下的妻兒。屬下的身家性命,全在這裏了。”

大名掃了眼那五個頭顱,皆是被一刀斬首,臉上還殘留着死者不可置信的愕然。

大名抿了抿唇,嘆息道:“你的忠心我看到了。接下來交托給你的任務,不管是付出什麽代價,就是死,你也必須完成。”

日向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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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向族長連同在座的長老,愣愣的看着幾名歸來的族人,這是宗家人第一次露出如此失态的神情。

過了好一會,日向族長才啞着嗓子說:“所有族人,都被俘虜了?”

被派來傳信的三名日向族人,皆是一臉頹喪。中間的族人臉上還帶着幾分似在夢中的恍惚,好似還沒從發生的這麽多件事中回神過來。

“不僅是日向,連同輝夜一起,在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面前毫無還手之力。”他低聲道,“太平國的王沒有上當,她第一時間就派這兩人前來支援……我等連一絲還手之力都沒有,就被俘虜了。”

族長身後的白發長老身體輕輕的顫抖着,才道:“那是我們族內幾乎所有的青壯年。”

因為少了善于海上作戰的水無月,轉而與素來冷血好鬥的輝夜合作,大名的命令下得又緊,他們只能派出族內的大量青壯,只餘下一小部分留守來守護宗家。

他們想象過的最慘烈的結果,也不是全軍覆沒。

在場的人誰都知道失去這些青壯會有什麽後果。忍者采取的是男女皆兵,所以派出去的自然有女忍。一旦都失去,那族內基本就剩下老人和幼兒。光靠留下的那些青壯,想要護住這麽多老弱是不可能的。

而宗家的處境也會變得極為危險,失去了這麽多分家人的保護,沒有刻上籠中鳥咒印的他們只會成為觊觎者眼中的肥羊。

更別說除了宗家之外,族內三歲以下沒有刻上咒印的分家孩子,也會成為目标。

但最危險的還是宗家,畢竟宗家的白眼純度是最高的。

就算是再不愚鈍的人都知道,他們別無選擇。

“那位王,輕而易舉的降服了六尾,将對方視為蝼蟻一般的随意輕賤。”來報信的族人想起自己當日看到的六尾凄慘的模樣,還有戰後留下來的那可怕的坑洞現場,身體都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他的聲音在發顫,磕磕巴巴的說:“她早就知道當日有尾獸襲擊,無視忍者乃至國民的性命,用他們的生命刻意留了一條通道,讓六尾主動掉入她的陷阱之中。而六尾,在她面前也毫無反抗之力。”

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的實力已經強到讓他們絕望,就連那位皇女也是同樣……當代最強的三人,都在一個國家裏。

而将尾獸玩弄于股掌之間的人,是太平國的王,普天之下第一位敢以王自稱的人。而從她皇女的出身,這個王的含金量就已經高高淩駕在所有的大名頭上了。

這個世俗之中,人終是自視為皇族的子民。

“但凡這個消息走漏,就會有無數的人願意追随于她……”日向族長日向夫田嘆息着道。

一名擁有淩駕于尾獸之力的皇女,她所建立的國家天然就會讓世俗人心生向往。正是因為想到這一點,日向夫田才會感覺到深深的無力。

——這個天下,遲早有一天是屬于那位皇女的。

這個認知強烈到讓他想找出一絲反駁的機會都沒有。而擺在日向面前的選擇,也就只剩下一樣了。

反抗太平國的王,與她作對,等候的只會是清算。更別說以現在的日向,根本沒有什麽反抗之力。

——如果不同意,就只會葬送掉那些被俘虜的分家人的命。

太平國的王用捕獲六尾的方式向世人證明,她可不是什麽慈悲的人。不僅是貴族,就連忍者和國民在她眼中都是一樣的。

區別在于在她眼裏,貴族是她的敵人,所以才會顯得她只對貴族冷血無情。而如果日向被對方視為敵人,那些族人就不可能有歸來的機會。

被威脅的感覺很糟糕,但現在已經無心去思考這種問題。

再沉吟了許久之後,日向夫田道:“知道了,就按照那位王殿說的算吧。號召族內所有的青壯年,出發吧。”

說着他起身,淡淡的道:“不僅是分家,包括宗家也要出動。”

在場的人皆是心中一驚。要知道這時候宗家的人可并不少,日向夫田有六名子女,而長子的第一個孩子才出生不久,也就是說,日向夫田長子以外的孩子都還沒歸列為分家人,沒有被刻上咒印。

族內有規定,因為白眼純度繼承的關系,往往是族長的長子女純粹度最高,所以一般情況下,繼承權是明确的。但是同時,也要求族長的子女互相競争,如果有其他孩子的實力明顯超過長子女,那就讓最強者繼承。

而如果沒有例外,長子女的地位無法撼動,那就必須在他們第一個孩子滿三歲後,剩下的兄弟姐妹全部刻上咒印,從宗家淪為分家。

按照日向族長的意思,這次行動竟然也要讓他所有的孩子都參與?那就相當于有七名宗家人參與。一旦出現意外,很可能會洩露白眼。

日向夫田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在想什麽,冷哼一聲道:“日向宗家可不是只會被保護在後方的弱者,在這種危急關頭如果不讓他們也加入,想什麽樣。”

在日向長年累月誤導外人的情形下,世人對日向宗家總會有很深的成見和誤解。然而,繼承純度高的白眼的宗家人,出天才的幾率可比分家要高得多。

而且因為所有人都有競争繼承人的資格,這些宗家人只會比分家人更拼更努力。在享受過宗家人的權威之後,成為分家人是他們的自尊心所難以承受的。

而這種競争,也确實讓宗家的實力總是高于分家一截,即便是有人數的差距,也不能掩蓋這一點。

日向夫田讓人傳令下去,讓所有人在院子裏聚集,屋內就只剩下他與兩名長老。兩名長老看起來并沒有反對的意思,其中一人問:“你派宗家也上場,是考慮到那位王吧?”

日向夫田點頭:“日向家的咒印,宗家與分家的地位之差,如果僅是在獨立的一族之內并沒有什麽問題,可如果一旦成為對方的家忍,勢必會成為對方的眼中釘。”

畢竟作為主公,是不會允許部下內部也分出個森嚴的階級。總會考慮到自己給日向分家人下達命令的時候,如果日向宗家不同意,那分家人是否也會放棄任務。

日向夫田:“我們必須向那位王證明,日向宗家與分家的上下規定是有道理的。只有最強的人,才配成為這個家族的支配者。通過這次行動向那位王表達出,宗家人對她的忠誠可以打破日向千年來規定的‘日向宗家之人不可同時出現在一個戰場’的規定。”

讓對方看到實力,展現忠誠,到時候就會考慮——只要獲得日向宗家完整的忠誠,那分家的事情就有商榷忍耐的餘地。

畢竟這種內部的階級之分,利用好了也是一把利器,比簡單粗暴的分裂兩家要更有利。

兩名長老對視一眼,其中一名雙目渾濁老态龍鐘的老婦人說:“你的考慮是對的。籠中鳥存在至今是有它的深刻道理,先祖代代相傳的話中說了,一旦解開咒印,迎來的後果就是整個日向家族的滅頂之災。”

所以即便這個咒印會讓分家人覺得不公,但它的存在是有不可替代的意義。

日向夫田身體一震,看向了這名老婦人,他動了動嘴唇,最終還是什麽都沒問。

雖然他貴為族長,一族之首,但他知道有些祖宗傳下來的話,只有他當了長老才會被告知。

關于——祖先所說的,這個咒印存在的真正的原因,以他現在的身份還不能知曉。

然而當日向一族行動的時候,事情卻往他們預想中截然相反的方向發展。

火之國大名居住的宮殿……走火了。

全木制的宮殿在火海中猶如紙張一般被輕易的燒毀,火越少越烈。而站在大火之前的,是效忠火之國大名的私人武士部隊。

他們的身後是火之國曾經高高在上的貴族,他們的屍體被随意的用木車收集起來,堆得高高的,投入火海之中。

從這些貴族死亡的模樣可以看出來,都是死于武士的刀下。

武士在忍者面前沒有一擊之力,但貴族在武士面前也是毫無還手之力。

作為武士的領隊,佐太郎只穿着一身白色的裏衣,頭發散亂,額頭綁着一條白布。他身後的武士也是同樣的裝束。

佐太郎将雙手捧着的木盒子放在地面,在這群日向忍者審視的目光中打開蓋子,露出裏面裝着的,火之國大名的首級。

先不提日向忍者什麽反應,佐太郎沉聲道:“奉前主,火之國大名的遺命,他自知罪孽深重,忤逆皇族之罪罪無可赦,甘願奉上自己的首級連同所有親眷的性命,向太平王謝罪。”

他跪立着,淚流滿面一字一頓的道:“請上報太平王,允許我等武士親自送罪人的首級前往太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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