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咒印與賭注
第86章 咒印與賭注
“該死, 什麽都看不見了!”
卷起的沙塵暴大大阻礙了視覺,對于不熟悉這片土地的忍者而言無疑是個巨大的挑戰,即便是擁有白眼的日向夫田都會覺得煩躁。
因為考慮到風之國特殊的地理位置, 來之前科學院緊急制造出了一大批防護眼鏡, 這才不至于風沙入眼, 但玻璃的硬度是有限的, 風之國的忍者十分陰險的先攻擊他們的防護鏡。
讓日向夫田覺得煩躁的并非是防護鏡這件事,對于白眼而言,防護鏡只需要發揮最基礎的防沙作用即可。
快速的解決掉近身的幾名風忍,他就快速的離開原先的位置,幾道骨刺從地面竄出,将無力反抗的風忍紮了個對穿。
輝夜忍者不急不緩的收回了自己的骨刺,還咧嘴笑說:“不用客氣,指揮官。”
——是挑釁。
——這群混賬輝夜。
他是知道輝夜一族的腦回路大多有些問題, 但沒想到在戰場上他們還要鬧幺蛾子。日向夫田覺得應該是自己之前下的命令引起他們的逆反心理。
但是——盡可能的不要弄死風忍,他覺得這道命令無可指摘。
又不是說一定不能死,只不過是沒必要趕盡殺絕罷了。他倒是不擔心其他忍者,唯獨輝夜那種見人就殺的行為, 真的需要管一管。
日向夫田都有些摸不透千代的态度,為什麽她從不對輝夜的這種行為表達絲毫不贊同的跡象。
或許這就是聖心難猜吧,但千代不管是一回事,他作為指揮官也得揣摩對方的态度和做出對太平國有利的決策。
——至少風忍中那幾個操控傀儡的忍者不能死。
——而且, 必須速戰速決。
這裏的地形對他們忍軍來說不太有利, 加上地廣人稀, 一眼望去基本是沙漠, 不适合打持久戰,帶來的物資有限, 附近可找不到補充的地方。
日向夫田的白眼沒有死角,周圍的一舉一動都能洞察于心。
可是,分心的壞處很快就體現出來了,在接連幾名風忍自殺式的襲擊中,他被卷入沙塵暴之中。
襲擊者的速度太快,意識到這一點的日向夫田幹脆畫地為牢——八卦掌回天!
大量的查克拉猶如高速運轉的螺旋一般轉動着,将所有近身的物理攻擊全部反彈,爆破的沙彈讓沙地凹陷,日向夫田是沒事了,但周圍的忍者無一例外全被卷入了流沙之中。
顯然敵人的目标并非是他本人,而是他腳下的沙地。也不知道是什麽忍術,沙子就像是擁有意志一般的能夠将地面的人吞噬下去。
——自損八百。
日向夫田心裏想着。
貌似他們這邊受到影響,但對面也好不到哪裏去。就算是習慣在沙地作戰的沙忍好了,被吞入沙底也照樣無法存活。但很快的,他也顧不上去操心這一點,腳下的沙子突然變得滾燙,黃色的砂礫摻入深色的鐵屑,詭異的吸收着周圍的熱量,人站在上面就像是站在燒紅的烙鐵上方。
日向夫田趕忙召喚了忍獸,将自己帶離那片區域,而沙鐵就像是有自我意識一般的從地面伸出一道沙鞭,與他在半空激戰。
在爆炸的巨響中,沙鞭化為的碎沙消失無蹤,但日向夫田的神色卻越發凝重。他毫發無傷的站在飛行忍獸之上,面沉如水的望着不遠處的那個男人。
說是望着也不對,因為他的四周已經布滿了沙塵,俨然是一個獨立開辟出來的空間,而沙子讓正常人的視覺受限,若不是他有白眼,還真不到不遠處還有一名敵人。
“烈鬥。”日向夫田叫出對方的名字。雖然從未見過,但從對方的忍術和傳聞之中,也知曉了阻攔他的敵人的名字。
不僅如此,他擡起手摸着光潔的額頭,不知道什麽時候他的護額不見了。他還沒有大意到被奪走了東西還無察覺,但敵人确實能夠在他毫無所覺的情況下奪走他的護額。
“你們太傲慢了。”烈鬥等待着面前的沙塵落定,朝着模糊的前方沉聲道,“在還未探明敵人情況的前提下就動手,看來所謂太平國的忍軍也不過如此。相反的,從你們離國境一公裏之外,就進入了我軍的監控範圍內。”
日向夫田冷笑:“可真會往臉上貼金,以為說幾句糊弄人的話就有人信?”
監控?搞笑呢,真當日向一族的白眼是吃幹飯的。天上飛的地上跑的,一路過來都被屠了個遍,就算是使用時空忍術,也躲不過24小時輪番戒備的日向白眼。
烈鬥無所謂他信不信,反正他也僅是試試能不能有傻子掉坑罷了。
眼前擋眼的風沙逐漸歸于平靜,被用忍術隔開的這個小空間裏就只剩下他們二人。
烈鬥的目的并非是與對方死戰,日向家的族長死了對他這邊沒什麽好處。一個被活擒的指揮官才能發揮作用,就算其他家族的忍族不在乎指揮官的死活,在場的日向族人肯定在乎他們族長的性命。
畢竟是以愚忠出名的家族。
而一旦保與不保的兩方出現分歧,裏面可做文章的地方就多了起來。風之國大名速戰速決的決策确實蠢,但打持久戰也不見得是個好主意,畢竟真正犯規的對手還沒入場。
可在沙塵完全消失,看清對面之人的臉後,烈鬥露出震驚的神色。
“怎麽可能?”
他面前的日向族人,額頭上的咒印清晰可見。烈鬥很确信面前的人是日向宗家的族長,但為什麽他也會有籠中鳥咒印!
強大的氣流突然打了烈鬥一個措手不及。趁着他愣神的那個剎那,日向夫田已經迅猛的發動攻擊。被白眼堪破的弱點,在空壁掌面前沒有閃避的機會,頓時渾身發麻。。
“在戰場上走神可是忍者大忌!”
瞬身出現在烈鬥背後的日向夫田,沉着臉如此道。沙土包圍的壁壘突然出現了裂縫,輝夜族長的骨錐從四面八面穿透沙壁,正正的擊中烈鬥,将他四肢死死的釘在地面,而定睛一看,腳下的地面褪去了細沙之後,竟然是硬化的白骨。
骨牢!
原以為是自己精心布下的陷阱得逞了,此時烈鬥才發現落入陷阱的那個人是自己!
他看着合作默契的日向夫田和輝夜族長,頭一次發現自己這麽愚蠢。而且……演得未免太像了吧!
輝夜族長不由得感嘆:“不愧是王,事先就猜到敵人會來陰的,讓我們将計就計。”
輝夜一族不見得多服日向夫田這個指揮,但他們絕對服好吃好喝供着他們還無比強大的千代。
吃人嘴短拿人手軟,這點契約精神就算是生來好戰的輝夜一族都會遵守。所以當千代讓他們本性出演之後,別說是風忍了,就連事先已經知道計劃的他們這邊的同僚都以為他們是來真的。
烈鬥表情駭然,但他還是有些不甘的對日向夫田說:“卑鄙,竟然在額頭上畫上假咒印,你們分家知道你會這麽幹嗎?”
堂堂一族之長搞這種小伎倆,也不怕被人嘲笑!
日向夫田輕扯嘴角,輕蔑的說:“你确定這個咒印是畫上去的?”
烈鬥沒說話,他寧願相信這是畫上去的,但他的感知力很強,很确定那個咒印确實散發着不詳的查克拉。
他腦子裏千回萬轉,最終還是閉口不言。似乎并不想和日向夫田就咒印這件事探讨下去。因為如果這個咒印是真的……日向宗家也在額頭上刻了籠中鳥,那他們所要面對的敵人,那位太平王……恐怕比他們來之前想象中的棘手千萬倍。
連宗家都有籠中鳥,那籠中鳥的鑰匙……自然得是掌握在千代手中。
烈鬥的識時務之快讓日向夫田一時摸不準他的心思,不過……
他摸了摸額頭上新刻上不久的咒印,倒是沒想到一個咒印竟然能夠讓烈鬥都放棄了掙紮。
——沒什麽好後悔的。
日向夫田壓下心頭複雜的情緒,如此想着。
已經被知曉的,而且還是被貴族們知曉的族中秘辛,即使他們的王保守秘密不公開,也無法保證貴族們不會将之利用起來。
況且宗家使用的咒印是最原始的那一版本。與普通的咒印也是有些許差別。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與其等日後被公開後,面對族人壓抑不下的,那可怕的野心,與其要面臨族內無止盡的猜忌和自相殘殺,還不如連宗家也一起困住。
另一邊,千代一行人終于抵達了一尾所在的附近。
六尾想拖倒黴蛋下水的心思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重,在得到千代的命令之後,就掙開了身上的束縛,啼鳴着沖了進去,那架勢就像是要和一尾決一死戰。
千代語氣輕松的說:“聽說尾獸的尾巴越多實力越強,我們只需要靜靜等待就好。”
可她越輕松,其他人的心情就越微妙。鹿鳴小聲的對斑說:“我一直在忙沒怎麽關注,你知道王平日裏是怎麽虐、呃,教育六尾的嗎?”
斑想說他哪裏知道,他又不是閑着沒事幹天天耗在千代身邊,平日可是很積極的在特訓好不。不過他也從泉奈那邊知道一點皮毛,沉着臉說:“你還是別知道比較好。”
鹿鳴露出‘懂了’的龇牙咧嘴的表情。
雖然少了個六尾,木屋還在。斑始終還是不能放心,幹脆就循着六尾的方向而去,鹿鳴看了看他的背影,又回頭看了看不出聲的千代和柱間,乖覺的離開了木屋。
等鹿鳴走出一段距離,柱間終于忍不住的開口了:“千代殿,我之前說的話并沒有那個意思,我……”
“你是想道歉嗎?”千代打斷他的話,定定的看向他,似笑非笑的道,“比起毫無價值的口頭道歉,我比較想跟你來一個賭注。”
“賭注?”柱間眼露迷茫。
千代:“一個,能證明我才是正确的賭注。也是我之所以在這個不合時宜的節骨眼,派你們與我一起前來馴服尾獸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