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堅決不承認自己攻略秦念衣的祝書白,在系統擲地有聲的控訴中單方面
第14章 堅決不承認自己攻略秦念衣的祝書白,在系統擲地有聲的控訴中單方面
堅決不承認自己攻略秦念衣的祝書白,在系統擲地有聲的控訴中單方面屏蔽了這次交談。
她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堅定起來。
無論先前究竟是哪裏出了差錯,以至于造成了現在的局勢,可現在撥亂反正還來得及。
——
接下來的大半個月,朝中衆臣的注意力都被丞相之位給吸引了去。
衆人将矛頭對準祝書白,都以為解決了祝書白就能使丞相之位旁落,沒人注意到秦念衣在暗處的布置。
于是當衆人争得精疲力盡之時,秦念衣一紙廢除丞相制的诏書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等回過味來,才意識到着了陛下的道。
可再要上書奏請陛下三思之時,他們的陛下只說了一句話。
“要麽丞相之位由祝書白來坐,要麽廢除丞相制。”
人身上的劣根性被秦念衣拿捏得明明白白,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即使毀了也不會拱手讓人,于是意料之中的,沒人再阻止秦念衣。
三日後,丞相制順利被廢除,丞相的權力被六部尚書瓜分了些。
打一巴掌再給一個甜棗,叫人只能閉上嘴。
只是在衆人以為諸事已定,都松了口氣之時,剛廢除了丞相制的女帝陛下念叨着國務繁重,她需要一群人來協助她。
她像是靈光一閃,可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早有預謀。
內閣制應運而生。
再一看,祝書白成了內閣的首輔。
現在誰還看不明白,陛下醉翁之意不在酒,一開始就沒打算讓祝書白當勞什子的丞相,一切都是障眼法罷了。
可拿到了實際好處的六部尚書不願再出面阻止,在他們看來內閣不過是個沒什麽實權的機構,哪比得上自己手中實打實分到的權力。
這筆買賣他們不虧。
朝堂上因着這一系列事情鬧得不可開交,秦念衣更是忙得腳不沾地,也幸好她忙于政事,祝書白趁此從聽湘軒搬回了她的國師府。
純潔的君臣關系最基本的就是距離感,祝書白經過幾日的反省,覺得興許是之前住得太近,這才讓秦念衣心生親近。
所以她不僅搬離了皇宮,更是接連幾日都告病不上朝。
反正現在是秦念衣與朝臣們的鬥争,與她沒什麽關系,她從風口浪尖退下,也能更好地計劃刺殺淮安候的事。
最終刺殺計劃決定在番邦入京前半月。
月黑風高,層層疊疊的烏雲将澄明的月色遮去,夜色中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淮安侯久經沙場落下了些毛病,周圍只要有點動靜,他便容易驚醒,所以哪怕淮安侯位高權重,府邸卻在京城僻遠之處。
夜色中三道矯健的身影迅速翻過近乎兩人高的圍牆,落地時未發出一點聲音。
不遠處晃動的光點逐漸靠近,是淮安侯府的巡邏府兵,三人迅速鑽進一旁廢舊的木屋中,靜靜等候着腳步聲越來越遠。
祝書白掏出秦念衣給的府邸地圖,找到了淮安侯的卧房,認準了方向後朝着暗一和唐夢歡點了點頭。
三人立馬朝着卧房的方向而去。
随着周圍越來越安靜,連府兵巡邏發出的細微聲音都聽不見時,祝書白望向面前的屋子,知曉自己來對了地方。
負責保護淮安侯安危的暗衛武功并不如祝書白,甚至比之唐夢歡與暗一都要差上些,三人很輕易地便探知到了他們的位置。
祝書白比了個手勢,讓唐夢歡與暗一負責解決暗衛,而她自己則是悄悄從窗戶摸進卧房。
一進卧房便能嗅見空氣中濃烈的安神香的氣息,祝書白擰了擰眉,朝着床榻的方向走出一步。
霎那間,眼前一道劍光襲來,匕首破空的聲音方開了個頭祝書白便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劍氣,她側身一避,反手擋上轉勢的匕首。
只聽铿的一聲,濃黑中炸開一團耀眼的火花,祝書白借此看清了淮安侯模糊的身形。
與此同時屋外的打鬥聲也如同伴奏一般響起,祝書白腳步一踏,手執長劍與淮安侯打作一團,劍與匕首的碰撞聲不絕于耳。
只是淮安侯到底是有真本事在身,加之視線受限,縱使是祝書白短時間內怕是也無法重傷他。
可若是不再快些,等淮安侯的府兵反應過來,屆時雙拳難敵四手,就真的來不及了。
祝書白輕啧一聲,【系統,開夜視。】
【好的宿主。】
開了外挂的祝書白瞬間感覺世界都明朗起來,莫要說淮安侯的身形了,便是連他臉上的皺紋都瞧得一清二楚。
視力不再受限後頓時如魚得水,借着夜色的隐蔽在淮安侯的身上添了一道又一道的傷痕。
依舊是眼前一片漆黑的淮安侯完全沒想到剛才還不分伯仲的對手,忽然之間敏捷了不少,甚至好像能看清一切一般,劍尖所指自己防無可防。
再這樣下去,他很快會落入無可逆轉的頹勢。
胸口被重重踹了一腳,他後退兩步,唇角溢出一絲鮮血,咬了咬牙,雙指置于口中吹了個響亮的口哨。
口哨音落,幾個傷痕累累的黑衣暗衛不顧死活地從外面闖入,有的甚至直接是從屋頂砸下來。
緊随其後的便是唐夢歡與暗一。
此時烏雲緩緩挪開,輪盤般的圓月散發出瑩潤的光澤,恰好從屋頂的破洞照了進來,将一切照了個清楚。
淮安侯的暗衛将自己的主人擋在身後,陰狠的目光落在對面三人身上,不約而同地從懷中掏出一顆藥丸吞下。
瞬息之間暗衛們的雙眼通紅起來,仿佛野獸一般直勾勾盯着三人。
“本事不小,殺了我那麽多手下。”淮安侯視線掃了一圈身前僅剩無幾的暗衛,臉色越發難看。
捂着胸口的傷,低沉道:“殺了那麽多,便以命相抵吧。”
三人對視一眼,暗道糟糕。
吞下藥物的幾個暗衛周身的氣場眨眼間變得危險,一道刀光閃過,唐夢歡舉劍去擋,只聽得“铛”的一聲,劍鋒赫然多出一道豁口來。
那藥大有問題!
等三人反應過來之時,暗衛已經将三人團團圍住,服下藥物的暗衛內力暴漲,且仿佛不知疲倦也不懼疼痛一般,恐怖至極。
哪怕是祝書白都應付得艱難,暗一與唐夢歡更是有些招架不住。
眼見時間一點點流逝,遠處府兵趕來的動靜更是不容忽視,祝書白咬了咬後槽牙,低喝一聲。
“撐住!”
說着劍尖一挑就将糾纏着自己的三個暗衛交給了暗一和唐夢歡。
本來就支撐得困難的兩人當即倒吸一口涼氣,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硬着頭皮攔住了所有的暗衛。
而突破了重重包圍的祝書白毫不猶豫地朝着淮安侯沖去,劍尖在此時閃出殘影,視線中的淮安侯卻毫不動彈。
不對勁。
可唐夢歡和暗一撐不了多久,放棄了這次機會,等府兵趕到,想傷到淮安侯更是癡人說夢,到時怕是連撤退都難。
不過一眨眼的時間內,祝書白腦內飛速運轉,無數計較從腦中劃過,最終手中劍尖快而穩地朝着淮安侯刺去。
電光火石間,淮安侯旁側的柱子後跳出一名暗衛,視死如歸地擋住了祝書白這一劍。
與此同時淮安侯趁機拍出蘊含着渾厚內力的一掌,祝書白只來得及避開心脈,可他那一掌還是結結實實落在了她身上。
身體內的五髒六腑頓時仿佛移了位,劇痛襲來,祝書白喉間湧上一大股鮮血,她壓住喉頭血氣,不退反進。
趁着淮安侯舊力已去,新力未生時,劍鋒穿透暗衛的心髒,直抵淮安侯的心脈。
卻又在最後偏了三分。
“啊——”
“侯爺!!!”
祝書白看了一圈映着火光的窗紙,府兵馬上就要闖進來了。
她回眸确定了下被自己的長劍釘在柱子上的主仆二人,低低一句,“走。”
唐夢歡和暗一迅速甩開剩下的暗衛,三人化作黑影消失在暗夜中。
夜晚不再安靜,淮安侯被刺殺的消息不胫而走,在暗處持着觀望狀态的人看見亂作一團的淮安侯府,以及進進出出侯府的大夫,心中有了數。
同時近半數的禁衛軍出動搜尋全城,企圖找出膽敢在天子腳下刺殺重臣的大膽宵小,沉寂的京城熱鬧起來,家家戶戶亮起燭光。
只是任憑禁衛軍想破頭也不會想到,領頭的刺客是最近風頭無兩的國師。
而國師府,是他們絕不敢輕易踏足搜查的地方,這是一個注定沒有收獲的夜晚。
至于國師本人此刻不但不擔心被禁衛軍搜查,滿腔心思還被另一件事填滿了。
——秦念衣怎麽會出現在在她的府邸?
“參見陛下。”三人同時行禮。
祝書白不愛被人簇擁着,國師府的下人們在做完自己的工作後,便會離開主院,回到下人們住的偏院。
所以此刻,偌大的庭院中只有秦念衣主仆二人在月下烹茶,兩人閑适的姿态與仿佛逃荒回來的三人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顯得唐夢歡和暗一越發的狼狽起來,唯有祝書白還維持着體面,只是發絲微亂了些。
秦念衣視線掃過一身夜行衣被劃得破破爛爛的唐夢歡和暗一,落在祝書白身上。
夜色太暗,她沒瞧見祝書白慘白的臉色,上上下下看了好幾圈都沒見着什麽傷,只當祝書白武功高強,得以全身而退。
她悄然松了口氣,再次确定,“沒受傷吧。”
祝書白壓了壓喉頭的血腥氣,“沒有。”
唐夢歡和暗一對視一眼,也不知道該不該說話。
她們二人身上的傷口實在明顯,唐夢歡左臂軟軟垂下,暗一腹部還在往外冒着血,也不知道該不該喊疼。
好在秦念衣還是個愛護手下的君主,她看向李箬,“她們三人便交給你了。”
轉而又去看明顯受着傷的二人,囑咐道:“你二人今日便住在國師府,外頭查得嚴,你們有傷在身若是被發現了恐怕逃不脫。”
“臣遵旨。”二人異口同聲道。
秦念衣點了點頭,又道:“你們今夜受傷的事情不能讓其他大夫知曉,身上的傷便交給李箬,也不必憂心李箬把你們治壞了,她的醫術不必太醫院醫丞差上多少。”
她偏頭看祝書白,“國師雖無外傷,也讓李箬瞧瞧罷,免得有內傷而不自知。”
祝書白笑了笑,“李姑姑給夢歡和暗一看就行了,她二人傷得重,微臣一根汗毛都未曾被傷到,就不浪費李姑姑時間了。”
李箬看向秦念衣,只見秦念衣眉頭微微皺了皺,最後還是随了她的意思。
“嗯,李箬你帶她們二人去休息便好。”
“是。”
三人離開後,秦念衣轉而看向祝書白,一手朝着對面的座位平展,示意道:“喝茶嗎?”
她有事想談談。
出乎意料的是祝書白拒絕了。
“臣雖無傷,可難免沾到了一身的血,想先将這身衣服給換了。”
秦念衣被婉拒後怔了怔,而後覺得她說的也有道理,便讓她先去換衣服。
祝書白告退後快步朝着自己卧房走去,推開門,身體忽然脫力一樣靠在門上。
“砰”一聲,房門被身體的重量關緊。
卧房內一片漆黑,祝書白顧不得先點燈,她迅速捂住了唇,下一瞬鮮血止不住地從口鼻中湧出。
她猛地嘔出一大口鮮血,溫熱的血液順着指縫往下淌,啪嗒啪嗒落在地上。
嘶啞而急促的呼吸聲在卧房不斷回蕩,祝書白倚着門緩緩坐到地上,合上雙目緩了片刻。
等到好了些,才顫着手将臉頰上沾染的血跡胡亂擦去。
【宿主,你傷得好重!】
“沒事……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