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沈驚,哥哥也渴了

第0028章 沈驚,哥哥也渴了

沈驚轉過頭才發現,來人不是俞晝,而是個陌生男人。

看着二十五六,年紀和俞晝差不多。

樣貌英挺,身材高大,穿着寬大的T恤和深黑皮褲,腳上踩着一雙短靴,手裏提溜着一個摩托車頭盔,又拽又酷。

沈驚變臉似的收回笑容,面無表情地看着男人。

男人吹了聲口哨:“喲,怎麽有個逃課的小同學?”

沈驚扭回頭,不是俞晝,沒興趣,渾身發冷,頭昏,笑不出來。

他把額頭繼續抵着落地窗,這次不磕頭了。

磕頭是有病的行為,他不讓別人發現他有病。

男人把頭盔随手抛到桌上:“小同學,你不認識我?”

“不認識。”沈驚說,“我哥哥不讓我和流氓做朋友。”

看年紀不像高中生,看打扮也不像老師,像電影裏面的古惑仔,俗稱二流子。

男人拉開凳子坐下,大咧咧地把腳架在會議桌上:“我怎麽就成流氓了?”

沈驚從玻璃倒影裏看到他的動作,嫌惡地皺眉。

大熱天穿皮靴,也不怕悶出汗腳,還把腳架桌子上,有病。

男人在掌心裏抛着車鑰匙,吊兒郎當的:“我是......”

沈驚打斷:“誰問你了?”

男人不氣反笑:“行,你趕緊上課去,我不告訴老師。”

沈驚說:“我不走,我等我哥哥來接我。”

男人問:“你哥哥是誰?他讓你在這裏等的?這件會議室我預定了。”

沈驚很煩,他有很多單詞沒有背,想大喊大叫,想拿板磚拍暈所有人。

“我哥哥是校長合夥人,”沈驚掐着手腕,狐假虎威上了,“你趕緊走吧。”

男人神情玩味:“你還認識校長?”

沈驚真的很不舒服,太陽穴嗡嗡作響:“我是校長QQ好友微信好友,校長死了遺像挂我床頭,你別吵!”

男人鼓了三下掌,誇張地驚嘆:“嚯,這麽厲害!”

沈驚又說:“我等我哥哥來接我。”

男人看着他的背影,聳了聳肩膀:“OK。”

沈驚不知道為什麽這麽難受,渾身發冷,四肢冰涼。

能讓他無意識産生反應的只有兩件事,一件是“俞晝”,另一件是“英文”。

男人說了一個英語單詞,沈驚聽懂了。

他閉上眼,一邊掐着手腕,一邊機械性地重複:“OK,OK,OK......”

聲音非常微弱,除了他自己,沒人聽得見。

·

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再次被打開。

沈驚還以為是男人走了,他呼了一口氣,繼續用額頭撞玻璃。

“阿晝,”男人帶笑的嗓音從身後傳來,“這兒有個小孩,挺有意思。”

沈驚愣了愣,他僵硬地扭動脖子,進來會議室的人是俞晝。

俞晝看着沈驚通紅的額頭:“你站在窗邊做什麽。”

沈驚的腦子裏有根神經在抽搐,快要難受死了。

他不自覺拔高音量,喊道:“哥哥!”

這下輪到男人吃驚了:“哥哥?”

“嗯。”俞晝颔首,對沈驚說,“過來。”

沈驚快要難受死了,有一團熱乎乎的潮氣壓着他心口,讓他喘氣都困難。

明明渾身發冷,但他卻只有貼着冰涼的窗玻璃才能舒服一些。

“哥哥,”沈驚發暈,“我喜歡窗戶,窗戶涼爽。”

男人想到了什麽:“他就是你的安慰劑?從下風帶回來的那個小孩?”

下風就是沈驚住的那個貧民區。

沈驚覺得意識有點飄,鼻腔裏殘留一絲松子味,讓他呼吸很費勁。

“哥哥,”沈驚忍不住擤鼻子,和俞晝告狀,“你別和他說話,他有腳氣。”

男人急了:“小同學,你別瞎說,我這43碼的腳好得很。”

俞晝說:“阿亭,他狀态不對,你見諒。”

沈驚緩慢地眨了眨眼,阿亭?

原來這個男人就是司亭,俞晝的好友。

俞晝走到沈驚面前,垂眸看着沈驚潮紅的眼尾:“難受嗎?”

司亭這時也意識到了不對勁,他眯眼打量着沈驚:“剛才網球場有小孩運動過度,信息素失控了,你家這個是不是也被波及了。”

話音未落,司亭又說:“不對啊,你家這小孩不是沒分化嗎,怎麽會受影響?”

“他沒有分化,并且一直在吃抑制分化的藥,不會被信息素影響,只是單純着涼了。”俞晝牽起沈驚的右手,“回家。”

“回家?”沈驚怔了幾秒,忽然尖聲叫嚷,“我不回下風!不回去!”

他好不容易才爬出了那個貧民區,他死都不要再回去。

沈驚用力去掰俞晝的手腕,一邊掙紮一邊喊。

司亭揉了揉耳垂:“這孩子嗓門真好。”

俞晝皺眉:“不去下風。”

沈驚停住了,黑沉沉的瞳孔看着俞晝:“不去下風?”

“不去,”俞晝重新牽住他的手,“回家。”

“哥哥,”沈驚的理智時隐時現,他忽然想起自己還要演戲,于是說,“我剛剛大喊大叫了,你不會生氣吧?”

俞晝将可憐兮兮的弟弟從窗邊牽到自己身邊:“不生氣。”

沈驚面孔微微抽搐,古怪地笑了笑:“俞晝從來不生氣,因為我是髒東西,我不配俞晝生氣。”

司亭傻眼了:“你弟弟會變臉?老藝術家啊?”

俞晝對司亭的吐槽置若罔聞,他牽着沈驚往外走。

沈驚的呼吸紊亂,後頸有一處突突地跳,血管像是要爆裂。

他的手腕貼着俞晝的黑色手串,涼絲絲的觸感傳來。

沈驚仰頭朝着俞晝癡笑:“哥哥,我現在很舒服的,比站在窗戶旁邊還舒服。”

俞晝的回應很簡單:“嗯。”

沈驚無縫切換為乖巧弟弟,他轉頭對司亭歪了歪頭:“司亭哥哥,再見。”

司亭擡眉:“我也成你哥哥了?”

俞晝沉聲道:“沈驚,走路要看前面。”

·

俞晝的車停在行政樓的負二層。

電梯裏,他一只手牽着沈驚,另一只手拿出手機,給齊知舟打電話。

“知舟,你通知俞家,就說沈驚今明兩晚去你那邊留宿。”

挂斷電話後,他又讓助理為他訂一張今夜去首都的機票。

接着,他告知趙管家,說自己馬上要去首都見一位客戶,今晚不回去了。

沈驚始終乖乖站在俞晝身側,像一個漂亮的玩偶娃娃,微微張着嘴喘息。

直到進了車裏,關上車門,俞晝一手扶着方向盤,額頭靠住手背,深深呼出一口濁氣。

沈驚坐在副駕,一層緋紅從眼睑彌漫到耳後:“哥哥......”

“沈驚,”俞晝的嗓音低沉得可怕,“先不要說話。”

他從手套箱裏取出幾管藥劑,用牙齒咬開瓶蓋,仰頭一飲而盡。

幾滴淺褐色的藥水順着喉結滑進衣領,從不出錯的頂級Alpha此刻狼狽至極。

沈驚口幹舌燥,熱得受不了。

他雙手撐着俞晝的大腿,傾身過去讨喝的:“哥哥,我渴,我也想喝。”

俞晝的大腿肌肉不自然地僵硬起來,他垂眸就看見沈驚濕漉漉的雙眼,還有濕漉漉的舌尖,這不是勾引又是什麽?

“哥哥,”沈驚很着急,“哥哥,我也要喝!”

“沈驚,你不能喝。”俞晝胸膛起伏,口吻強勢,“坐好。”

即便是失神到這樣的程度,沈驚依舊順從地坐直身子。

渴死了。

他下意識地翻口袋,翻出一根棒棒糖——齊明旭給他的。

沈驚想也不想就把棒棒糖往嘴裏塞,俞晝攔下他,為他拆開糖紙。

沈驚吮着棒棒糖,很甜,但是不解渴。

他越渴就吮得越用力,糖果在口腔中發出啧啧聲響。

俞晝就在這時又喝了兩管藥,但還是不夠。

他維持着僅有的理智:“沈驚,哥哥也渴了。”

沈驚不知道俞晝要什麽,他只是下意識地把棒棒糖遞給俞晝。

下一秒,俞晝毫不猶豫地含住了那顆滿是津液的糖果。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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