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師尊信我對麽?
第71章 師尊信我對麽?
“謝前輩,這兇手還需刻意調查麽?”一位青年修士忍無可忍站起身。
謝情神色微頓:“此話何意?”
他順着青年修士的目光望過去。
只見大堂角落裏,男人一襲黑袍,姿态優雅給自己倒了杯茶,周圍無一人敢靠近,正是魔界左護法無疑。
“這位魔界左護法喬裝身份混入沉日閣,若非前輩封鎖沉日閣叫他出去不得,怕是也不會暴露身份,”青年修士有理有據,“魔族掩藏身份來此能做什麽好事?定是殺人放火來了!”
白宿笑了笑,飲了口茶:“我若想殺人放火,第一個就殺你這蠢貨。”
青年修士面色一白:“前輩您看,他當着您的面都敢挑釁仙門,還有什麽是他做不出來的?那人定是他殺的!”
謝情淡聲道:“若真是魔族所為,本座自會讓他付出代價。”
“閣下既潛入修仙界,便該守修仙界的規矩,”他面無表情看向白宿,語氣冰冷帶着警告。
“劍尊閣下還是一如既往霸道,”白宿站起身,茶盞直直朝謝情甩過去,冷哼一聲,“我若不聽你的呢?”
謝情抽劍,劍氣擊碎茶盞化作齑粉,“那便猶如此盞。”
兩廂對峙間,一道哭嚎聲從二樓廂房傳來。
“吾兒啊——”
衆人紛紛望去,只見趙家主抱着屍體痛哭,不禁唏噓。
前兩日衆人還在羨慕趙家公子因禍得福即将拜入滄瀾山,欲上前結交者不計其數,誰知不過轉眼,便連人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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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具屍體怎麽無人認領?”
“看着有些眼熟,诶,這人額前還貼了張符,”有人上前,拽下那張符,仔細端詳,“定身符。”
“這裏就這魔界左護法是符修吧?這……”
謝情冰冷的目光掃過去,白宿無辜攤手。
“謝劍尊!”趙家家主抱着屍體沖上來,堪堪被謝明遠擋住,否則便要撞到謝情身上,“您得替吾兒做主!他不過是得罪了季微星,眼都瞎了,為何還要遭此劫難?”
“你這話的意思,不就是季微星殺死了你兒子麽?”秋無垠冷笑,“就算季微星再不是東西,有劍尊守在一旁,你難道想污蔑劍尊包庇他不成?!”
趙家主默然:“我怎敢污蔑劍尊,只是想請劍尊替我做主罷了。”
“查出兇手之前,應先查出死者死因,”主事上前安撫,“趙家主,還請您先放下趙公子,待丹雲宗弟子檢查完傷口後再做定奪。”
趙家主放下屍體,卻仍舊盯在一旁沒走。
“師尊……”季微星擡手摸索到謝情袖口,緊緊拽住,“我沒殺他,昨夜我一直與師尊待在一起,怎麽可能出去殺人?”
“師尊信我對不對?”
謝情沒有抽開他指尖的袖袍,他望着季微星包裹繃帶的雙眼,似乎看見了前世被他抛棄在試劍大比上,被衆人污蔑百口莫辯的少年。
“只要你沒做,為師自會信你。”
季微星勾起唇,安靜立在他身側。
不遠處的丹雲宗弟子已查看完兩具屍體,面色不太好。
“結果如何?”謝情問。
“謝前輩,這兩具屍體……怕是死于同一人之手。”
丹雲宗弟子道:“雖然二者身上都有許多不同傷口,或許在死前還受了其他折磨,但致命傷都是左胸口一擊斃命的劍傷。”
“此傷口細而窄,且拔劍時不曾帶出來一滴血,這樣的招式并非尋常劍修可以使出。”
“不曾帶出來一滴血……莫不是那兇器還會飲血不成?”秋無垠嗤笑,“細而窄的傷口未必就是劍,用削鐵如泥的匕首照樣可以做到。”
“秋少主所言甚是,但這傷口的确會讓人首先想到劍,”丹雲宗弟子遲疑道,“不知是否是兇手刻意為之從而誤導他人。”
“滄瀾山皆是劍修,皆有嫌疑,”謝情半阖眼皮,“有嫌疑便該避嫌,這件事不可由我查明,勞煩主事另擇旁人調查此事。”
主事環視一圈,難以抉擇。
誰敢在謝情上頭管這件事?
好在沒讓她等太久,已有人走上前。
“我來吧,”秋無垠下巴微擡,四指并攏立誓,“我以秋家百年基業發誓,若有徇私偏袒必遭天譴。”
修士一旦立天道之誓,便會靈驗,故而鮮少會有人願意铤而走險。
主事松了口氣,微笑道:“多謝秋少主。”
秋無垠掃過大堂衆人,最後看向謝情時頓了頓:“為了找出兇手,勞煩諸位輪流來二樓廂房敘述昨夜經過。謝前輩,您先吧。”
謝情颔首,率先和秋無垠走上二樓。
廂房裏只有二人,秋無垠終于松了口氣:“謝前輩,實在冒犯,我這樣是不是……”
謝情望着他,道:“你做得很好。”
一盞茶後,兩人走回大堂。
第二個去廂房的是白宿。
“別緊張,”白宿支着下巴,瞥向面前渾身警惕的青年,“不會殺你的。”
“你若殺我,謝前輩定會替我報仇,”秋無垠冷哼。
“長話短說吧,”白宿不耐地敲了敲桌案,“昨夜我去了謝情廂房。”
“你去那裏做什麽?”秋無垠頓時冷下臉。
“啧,你這小輩,酸味未免太明顯,”白宿笑了笑,意味不明道:“當然是去謝情那好徒兒是不是真瞎了,若是假的,我不介意幫他重新挖一次。”
“嗯……我再想想,昨夜月色很好,你的謝前輩知道我要來,特意在窗前等我,穿的白衣裳,腰還是那麽細,臉也很漂亮……”男人越說越暧昧。
秋無垠忍無可忍拍了拍桌案:“誰問你這個了!具體時辰,何時來的,何時走的?”
“亥時來,子時走,”白宿半眯起眼,漫不經心道,“離開的時候,你的謝前輩給了我五百靈石,怕我無處可去。”
秋無垠:“……”
“你少騙人了,”秋無垠冷笑,“謝前輩最恨魔族,怕是恨不得立刻打發了你,若不是為了不讓你搗亂拍賣會,定會用滄瀾劍要你的命。”
“或許吧,”白宿不甚在意攤開手,“我說完了,可以走了麽?”
“不可以,”秋無垠掏出那張從屍體上取來的黃符,目光銳利如箭,“你需得解釋一下,為何你的定身符會貼在死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