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魔宮深處可藏嬌

第107章 魔宮深處可藏嬌

“沒什麽!”藍月緊閉嘴巴,不肯再說半個字。

“鲛族……”白宿掃過兩條魚的尾巴,側目看向雁春回,“何處捉來的?”

“你管我哪兒捉的!”雁春回冷笑一聲,雙手叉腰,“真把自己當魔尊了?”

說着又不耐煩轉頭看向身後兩個魔修,“還愣着做什麽?還不把這兩條魚帶下去!”

雁春回擡着下巴,滿臉不屑,從白宿身側擦肩而過。

身後的兩個魔修不敢插進兩個大魔的争執裏,低着頭默默跟上去。

白宿不甚在意地收回目光。

隐世鲛族也好,雁春回也罷,無甚值得在意。

他重新躍上屋檐,閉眼躺在上面,任由大雪在身上蓋了一層又一層。

……

魔宮地牢。

“進去吧!”“給我老實待着!”

魔修惡聲惡氣說了幾句,将兩條五花大綁的魚丢進了牢房裏,鎖上牢門便離開了。

畢竟右護法說晚上才要煲魚湯,現在還早得很,新鮮的魚湯才好喝。

他們并不知隐世鲛人與尋常魚妖的區別,只知道這兩魚的确有些倒黴,正好撞上右護法每月一次發瘋,在無念海裏撈屍體撈不着火氣無處發洩,便被捉來了魔宮。

地牢被漆黑吞噬,過道中偶爾飄過幾團幽藍色的火焰。死一般的寂靜裏,唯有水珠滴落在地的聲音忽遠忽近不斷回蕩。

又或許這根本不是水珠,而是血。

兩只鲛人縮在牆角,逐漸平複氣息。

藍月伸出利爪,輕松割破繩索。

那兩個捉他們的魔修以為他們是什麽修煉不到位的魚妖才會還留着尾巴,就連捆人的繩索都敷衍得很。

“走吧!”藍月催促道,“我可不想煲魚湯,還要回去找道長的!”

兩條魚在其他囚犯目瞪口呆的目光下,用尾巴劈斷牢門,一扭一扭走了出來。

“區區地牢,哼。”

好在這處地牢因牢門禁制強大,故而巡邏看守此處的魔修很少,藍月與紅雨輕松逃離了此處。

但離開地牢後,他們卻犯了難。

因為魔宮實在太大,他們迷路了。

不知繞到了何處,待他們從一條暗河下游出來,面前竟出現了一座與衆不同的宮殿。

在滿眼皆是黑漆漆的魔宮大殿裏,這座宮殿似是由白玉打造,獨自屹立在花瓣飄飛的梅林裏,即便在永無白日的魔界也散發着溫潤瑩白的光芒。

就連宮殿外的雪都幹淨得讓人舍不得踩下去。

藍月與紅雨面面相觑,不知為何被這方景象吸引住,放輕動作靠了過去。

宮殿一側的窗沒有完全合上,藍月湊上去,眼睛對準窗戶縫隙往裏頭望過去。

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滿殿随風飄拂的緋色紗簾,打磨光滑的靈石鋪滿地面,金絲籠懸在房梁下,籠中似有無數螢火蟲翩翩飛舞,螢火照亮整個大殿,定睛一瞧才發覺是用符紙折成的蝴蝶。

最裏面那張四四方方的床榻尤其大,比千紅閣裏道長沉睡的貝殼還要大。

其上鋪就绫羅軟絲,榻上随意擱置的一條鏈子都能完全陷進去,這樣軟的榻,并不适合用來修煉,也不知是給誰準備的。

藍月的目光順着那條陷進床榻裏的銀鏈子往下,看見了一個靠在榻邊屈腿而坐的黑衣男人。

男人長發披散,即便坐着身量也比尋常男子高大許多,微微低着頭,右手手腕上扣着一條銀色的囚仙鏈,正埋頭用黃符折蝴蝶。

那條鏈子很細,扣在男人骨節強硬還爬滿魔紋的手腕上并不合适,似乎這只手稍稍用力就能扯斷。

藍月想,若是扣在道長纖細白皙的手腕上,一定漂亮極了。

但他很快回過神。他在想什麽!誰敢給道長套鏈子,道長定會生氣的!

藍月醒過神,繼續偷偷往裏看。

男人的手指修長靈巧,一只會發光的紙蝴蝶很快折好,從他指尖飛去了金絲籠裏,于是這座大殿又亮了一點,足以照亮最遠處牆上挂着的畫。

藍月凝神去瞧。

那幅畫邊緣有些泛黃,畫中下了大雪,一片灰白裏唯有一座不起眼的小木屋。

木屋前的雪地裏,一個穿着白衣裳的小孩抱着一把小木劍,粉雕玉琢的小臉雙頰鼓起,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

畫中的那顆眼淚被另一個笑呵呵的小孩用手掌接住,晶瑩一顆落在掌心,仿若掌上珠。

這幅畫頗具童趣,甚至畫卷一角因為被人多次撫摸已經褪了色,但擺在這座風情綽約的大殿裏實在有些格格不入。

藍月入神看了許久,忽而覺得這白衣小孩有些眼熟,尤其是脖子上那一顆紅痣——

藍月瞪大眼。

這這這……這不是與道長脖子上那顆紅痣一模一樣麽!

藍月驚恐後退一步,不慎撞到同樣呆住的紅雨。

“誰在那裏?!”遠處巡邏的魔修呵斥一聲,大步朝此處趕過來。

好在一旁便是暗河,兩只鲛人躍入河中隐蔽呼吸,并未露出馬腳。

“怎麽沒人?”魔修皺眉。

同伴不耐地擺擺手:“定是你大驚小怪看錯了,咱們快些走吧,這地方可待不得,若是裏邊沒人還好,若是有人被驚擾,你和我都得死。”

“這地方的确好看得緊,有什麽說頭?”魔修顯然是剛來魔宮不久,經同伴提醒方才壓低了聲音。

“這座宮殿是魔宮的禁地。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在尊上還是左護法時,就秘密督造了這座宮殿,聽說是特意為先前那位魔尊打造的,那位魔尊每次閉關都是在這裏,除了左護法誰也不準進去。”

“左護法與上任魔尊關系應該很好吧?否則也不會将位子傳給他。”

同伴不以為然,嗤笑一聲:“關系那麽好,最後那位魔尊死後,如今咱們尊上日日懷念的卻是那位殺死魔尊的劍尊閣下。”

“依我看,不過是些做給旁人看的假關系,其實各懷鬼胎,早就想篡位了吧?”

“篡位?”身後忽而響起一道聲音。

男人輕輕笑了一下,道:“你是說我麽?”

兩個魔修身形僵住,梗着脖子緩慢轉過頭,“尊……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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