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七十七撲

第077章 第七十七撲

幹部都讓人綁走了。

到底是怎麽把人放倒的啊?為什麽要這麽對他們啊?又怎麽不知不覺在所有人的目送下把人帶走了啊?!!

牢房裏,僞.耶稣布.真.威利安像個睡美人一樣嬌弱地靠着床腳人事不省。

————之前的哲學三連問一下子解決了倆。

紅發像個石像一樣呆在原地,半晌,只憋出了兩個字:“……卧槽。”

他抓狂地單手捂着頭,整張臉滄桑又崩潰,“我不是讓你們把希希買的這堆東西放進倉庫收好嗎?……你們……給我收到牢房裏來了?”

虧得阿林看到這一幕後沒原地炸了,還能跟個沒事人似的同他們吃吃喝喝開玩笑。

現在看來,跟貝克曼談合作什麽的,根本也不是談合作,目的是為了摸清他們的補給地和航行規律,後做打算吧!

眼見首領周身的氣壓越來越低,眼神越來越不對,雷德號的船員們紛紛把大頭搖開,死不承認還振振有詞:

“老,老大,我們一開始确實收到倉庫裏了,可是你看那床,那尺寸,兩米乘兩米三的,咱倉庫都是一個個的小隔間,放不下啊。”

“然後我瞧那風格……是吧?和牢房還挺配的,就想着先放那兒。怕落灰,我還找布蒙上了。”

“後來我們不是擊沉了幾艘軍艦嘛?從上面掰下來不少好東西,這不,倉庫也沒地方了,園丁買的都是值錢貨,堆成堆磕了碰了怪可惜的……”

“還有那鋼琴,老大你讓我們從那個誰船上搶回來的,都說那玩意兒不能經常移動,還得沒事擦擦灰調調音,我們能放哪?”

“反正牢房這麽多年都沒用……”

“再說園丁來了也是用你的浴室………”

“差不多還原了頭兒之前的房間吧…………”

“偶爾路過,看兩眼還挺有情懷的……………”

香克斯:“…………”

雷德號船長整個人被名為“怨念”的黑氣缭繞到看不出面目:太慘了,這下絕對會被認為是變态吧?

阿林多正派啊,好像是律師還是法官出身,小泡泡島的規則指定者與執行者,由于很多人不服她,還兼具被害妄想症加手段黑的出名這一點。順着阿林的思路一想,香克斯頓時覺得心都涼了————他可能不止被認為是變态這麽簡單了,阿林說的欠條‘抹一個零兩個零’什麽的,絕對不是在跟他逗悶子,她是真想這麽幹!

可他還能怎麽辦?他除了追上去越描越黑還能怎麽辦?總不能不管耶稣布吧?

貝克曼用手指碾滅煙草,把寫着耶稣布名字的生命卡放進一只裝個半碗水的碗中。

生命卡完好無損且持續移動,說明人沒事,人家是要抓個人質跟他們談。

辮子男還在嘀咕,“究竟是怎麽放倒耶稣布的?現在的新人都這麽可怕嗎?”

對方就兩個人,居然能在那麽一大船見聞色出衆的船員身邊把人撂倒然後帶走了。

紅發海賊團的臉簡直被打得啪啪作響好嗎。

史密斯屬于藏不住話的,什麽表情都寫在臉上,如果他參與其中,絕對演不出那麽逼真。

可是阿林一個人————不是他們瞧不起她————看上去就有些病氣,連沉一點箱子都拿着吃力,上個樓梯都連扶帶喘,她要怎麽放倒耶稣布?

黑帽子的幹部也萬分不解,“就連園丁本人,想這麽悄無聲息拿下他,也不可能。”

有船員小聲問,“偷襲?”

但很快有幹部反駁,“阿林那身體素質,還比不上偉大航路前半段的小魚小蝦呢,如果她單靠偷襲就能放倒耶稣布,只能說耶稣布死了也活該。”

就算顏色果實能将人變成透明,但是,在見聞色面前,一切隐遁都是無效,對于殺氣更為敏感。

他們哪裏能想到,耶稣布是被阿林那抽冷子的變臉給吓的,差點都吓出魂了,沒落下個心髒病那簡直是上天垂憐。

身為雷德號的客人,阿林被那麽多雙好奇的眼睛關注着,而這麽一連串的操作卻是她無意中看見囚室後,醞釀并實施的,且不動聲色。

知道三個人如果出現四個氣息絕對會被他們懷疑,所以壓根不考慮把人變透明帶走,果斷放棄威利安,選擇帶上耶稣布,正巧兩人體型差不多。

看着這姑娘脆的一比,真特麽敢幹啊。

前兩章的問題有答案了,一個弱不禁風的戰五渣姑娘,為什麽會是副船長?

頭腦強大的同時兼具心理強大,如今更是近距離體會到了此人的不可小觑。難怪園丁自出海以來堪稱一帆風順————哪怕是紅發,也經歷過因為失去同伴而痛哭流涕,因為輸了戰鬥而消沉迷茫,因為不計後果地胡來吃足苦頭……踏過那些遜極了的往事,才成為成為直面一切危機都能談笑對待,堅忍強大、又魄力十足的四皇。————園丁任性至今,那麽多次在危險邊緣瘋狂試探還扶搖直上,有一半都是讓阿林給旺的。

小淑女號裏,史密斯整個人心态崩了,哭唧唧的坐在地上:

“四皇啊那是!手下根本沒一個善茬,據說紅發本人要不是斷了只手,絕對問鼎劍道,想想也是,能跟那三個怪物一同并列四皇的,也絕對是怪物啊啊啊。”

雖說自己在偉大航路前半段雖然還有些名氣吧,但這點本事在人家面前根本就是毛毛雨,不知道東窗事發後,強形解釋一波自己是拜師心切能不能糊弄過去……

阿林哼了一聲:“四皇又怎麽樣?個殘花敗柳還想調.教希希亞,我呸呸呸!”

“我家船長可愛又可敬,秀外慧中而且冰清玉潔……”

“硬生生把這麽好的希希亞拖成了剩女,這次還準備限制人身自由,真是卑鄙無恥。”

“……那問題就來了,你家船長送上門這麽多次了,攆都攆不走,【卑鄙無恥】的頭兒為什麽還讓她【冰清玉潔】?”

“!!!”

阿林對上地上不知道啥時候清醒過來、也不知道聽了多久、終于憋不住插嘴了的耶稣布的眼神。

“……”

這特娘的就很尴尬了。

>>>

傍晚,芳嶼。

——注意,這裏是希希的地盤了。男人告誡自己。

上次是怎麽進去來着?

一邊回憶一邊慢慢踏入密林。

森林裏小動物不少,多數不怕人,尤其是在“芳嶼小學”的後山區,更是人煙罕至,一只灰不溜秋的毛絲鼠幾步竄上了紅發男人的肩頭,香克斯苦中作樂地高興起來,摸了摸它毛茸茸的小身體,“嘿嘿,喜歡我嗎?想不想跟我一起出海?我讓耶稣布給你做個帶玩具的大籠子。”

不遠處依稀傳來人聲,一個白T恤學生裙的小姑娘追着一個驚慌失措的小男孩撒丫子追,三秒鐘拉近距離後,伸手去揪對方的帽子,直接把人扯得直挺挺摔倒,看起來跌得很疼。

她從兜裏拿出一張粉色的信紙,抖在對方面前,驕傲的哼道,“‘放學後西海岸不見不散’,是你寫的吧?就這麽點本事還敢跟我約架?!”

“我,我……嗚嗚嗚嗚……”小男孩哭得滿腹委屈,嚎啕着,“暴力女,這輩子不要跟你說話了!”爬起來,一瘸一拐地跑了。

————這個小姑娘,好像是在公主號彈鋼琴的。

姜糖剝開一根棒棒糖含着,似乎半點沒有被之前的事情影響,把書包甩在肩上打算離開。

香克斯撓撓頭,使勁想了下,“啊對,你是姜糖吧?希希在哪呢?”

冷不丁見到這個勉強算是眼熟的大人,姜糖一臉警戒的小臉松了松,擡頭打量了紅發一眼,奇怪的道,“希希不就在你肩膀蹲着呢麽?”

香克斯一瞬間脊背發涼。

姜糖喊了聲:“西西!”

龍貓從香克斯肩頭跳下來,幾下爬上姜糖的頭頂。

香克斯呆滞:“……她叫希希?”

姜糖:“嗯,西西,阿林姐養的寶貝。”

香克斯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不是斑點帽那小子出的醫療事故……話說你們起名字都不肯好好起嘛?寵物和船長諧音什麽的,太糟糕了吧。

不過側面反映了潘蜜和阿林關系究竟有多好,畢竟這麽小心眼的人,是吧。

今天的芳嶼偶遇格外的多。

“咯吱”,掉落在地的幹枯枝葉的斷裂聲。

一個亞麻色頭發的姑娘正往這邊走過來,時不時彎腰摘下勾在自己裙子上的草刺。

“阿林姐”,姜糖乖巧的喊人。

阿林聞聲望過來,點點頭,又一臉複雜的擡眼看紅發。

香克斯似乎沒想到這麽突然地就見到了始作俑者,又被這樣的表情一掃,立馬像被抽了一鞭子似的,局促地擺手急切道,“原來你在這兒啊,你聽我解釋,那個是誤會啊誤會!我什麽壞事都沒想做,我……”

阿林擺擺手,打斷了他,“不用解釋,我知道了。”

“…………啊?那個,既然這樣,所以,把耶稣布還回來吧。”男人幹巴巴的道。

阿林把手背過去,輕描淡寫地瞄了他一眼,倒是痛快的應下了,“好啊。”

“既然是誤會,為了表示歉意,由我們好好招待一頓再走吧。”

她說的很輕,不過對紅發來說倒足夠聽清了。

香克斯受寵若驚。

阿林轉過身去,示意紅發跟自己走。

兩人一路無言。

一路無言。

無言。

一個人走路也就算了,兩個人一前一後氣氛就未免太奇怪,香克斯開始兢兢業業找話題,

“你聲音聽起來怪怪的,是感冒了吧?”

“希希是不是費了好大力氣才讓你答應她的邀請啊?”

“你家姜糖有人追了哦,不過她把人家打了一頓哈哈哈哈。”

“貝克曼也寡言少語,頭腦聰明的人都有這個共性嗎?”

阿林一個詞一個詞往外蹦:“是,不是,是麽,你猜。”

最後她終于回頭,盯着他,“我身體不好,光是說話也覺得很累。”

香克斯摸摸鼻子,委委屈屈道,“對不起,沒人說話怪冷的。”

然而十分鐘後,男人再次忍不住開口,

“抱歉再問一句哈,都走了這麽久,還沒到嗎?”他環顧了一下四周。

幾片灰藍色的雲飄動着拂過初升的月亮,枝條的灰影在地上斑駁交錯,随着變換的光線而時明時暗。

香克斯突然覺得有點奇怪,至于哪裏奇怪,又有點說不出來。眼見兩人越走越是人跡罕至,高高的蕨類植物和層層密林,卻開着茂盛芬芳的小黃花,幽幽的香味往鼻孔裏鑽,再往前,似乎沒有他們下腳的地方了。

香克斯看着阿林的背影,一種異樣的不适感從心底升起。

>>>

林中傳來一聲恍如雷擊的爆響。

兩人一前一後,快得像鬼魅的黑霧,從肋骨森林邊緣縱身竄入密林深處。粗壯的樹幹的劈裂聲一陣接一陣在森林中心炸開,朝着島嶼中心移動。

身影交錯之際,從地底偷襲的奠柏豎着被一分為二,長長的枝條也被一道劍光斬得七零八落,女人的手趁機從後面搭在男人的肩膀,另一只手扯過男人空蕩蕩的袖子,以此做繩勒住對方的咽喉,整個人同時跳起,氣勢兇狠地團身前撲。

香克斯一開始還挺高興,時隔多月再次相遇,她整個人生機勃勃,強大又有趣,熱情的讓人招架不住,真是太好了。

然而那股來自于芳嶼肋骨森林的防禦圍的花香卻正在讓人身體逐漸麻痹,一開始只是指尖酥麻,随着藥效的揮發在血液裏含量達到峰值,無力感會蔓延至全身。

紅發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和比斯塔、鷹眼不同,她對自己出手,從來不是為了切磋問候。

明着撂不倒,就各種陰招都往自己身上招呼,簡直毫無武鬥的風範。

感受到了揮劍的滞澀感,紅發迅速收了格裏芬,接手将她的雙臂反扣在背後,提着把她扔了出去,動作利落沒一點拖泥帶水,然後向外疾掠,拼命往有人煙的地方逃。

邊跑邊抗議譴責,“我今後絕對要把你列入禁止比試的黑名單裏!”

“随便你,你自己送上門的,可怪不了我!”顏色僞裝下的真面目顯現出來,說話間也恢複了分外熟悉、毫不弱氣的嗓音。

潘蜜。

倒塌的樹木像土星的光帶一樣,環繞着島心,不少被驚醒的野鳥嘶叫盤旋。

等到鳥兒漸漸從睡夢中的驚悸中回落到樹枝上休息,兩人已經跑到了芳嶼中學的操場。潘蜜騎坐在紅發肚子上,累得胸口劇烈起伏喘氣,“還,還挺能跑哈。”

紅發的身體在藥效下酥麻一片,目前只能轉轉眼珠,瞄到這裏是個學校,晚自習的放課鈴也開始在夜空裏回蕩,當下放心,捋直了微僵的舌頭,還有心情打趣她,“希希,我好想你啊,去年我又征服了一個大冒險,島嶼又美又神奇,我在那裏呆了一個月都沒舍得走。你要是來……唔?”

眉目俊朗、精神十足的胡茬臉上,神采色舞的表情到此凝固。

鼻息間是桂花甜甜的香味,眼前是她放大的臉,唇上是柔軟濕潤的觸感,一碰即離……

親,親他了。

親他了!!

诶?手怎麽伸進來了?

不是吧!!!

潘蜜舔舔唇,去解他的襯衫,動作間白他一眼,“你怎麽想的?都這種姿勢了,不做還等着你跟我談人生?”

>>>

“!!!”香克斯被潘蜜彪悍的動作弄得傻了兩秒,反應過來後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卻苦于在純天然無添加的麻醉氣體加持效果下,他連根手指頭都擡的費勁。

“你等等……這兒是學校吧?!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有你的學生從這兒路過,萬一被他們看到……”把她當做努力和憧憬的目标的孩子絕對會三觀盡碎的!

潘蜜不為所動,她把頭依偎過去,帶着不懷好意的笑意跟他咬耳朵,

“別怕,我辛苦升級的見聞色不就是為了應付這種情況嘛?”

難得紅發主動上門,時間地點都不對又怎樣?先過把瘾再說。

微涼細白的手指滑過他帶着胡渣的下巴,用鼻尖蹭了蹭男人左臉的三道凸起不平的疤痕,馨香的氣息噴在他耳邊……似乎還嫌那張被她又親又摸的臉溫度不夠高,潘蜜用一種電車癡.漢的調調口花花道,“紅發船長,這種時候,你有沒有一種在大庭廣衆下野合的刺激感?”

“……我沒有。”香克斯一聽這話,不好的預感蹭蹭上竄。

潘蜜不管他,反正她覺得很刺激就行————實力強大的大海賊、君臨新世界的四皇之一、被稱為離海賊王最近的男人,此刻被自己壓在身下求救無門,想想都有點激動。

她興奮地搓手手————紅發的手,把男人火熱的手掌按在自己的大腿上,大方地帶着他摩挲,嘴上不忘給紅發構思藍圖,“想想看,孩子們踏着放課鈴,三五成群結伴而行,高興地讨論今天發生的事,在前面,毫無遮掩的操場上,卻奇怪的交纏着兩個人影……”

香克斯氣息紊亂,額上冒汗,“希希,有人走過來了。”

潘蜜不僅親他,手還拉着他亂摸,壓低音量,附耳娓娓道來,“雖然借着夜色,他們的形狀和動作遮掩起來,但只要有人走過來…………”

香克斯:“!!真走過來了,真的!”

身後吵吵嚷嚷的人聲伴随着腳步聲越來越大,“第三道題……一定……出成績……”,“生日……邀請…人多………”甚至還能聽清女孩子清脆悅耳的“周六要不要一起去小泡泡島?購物街上了新款衣服呢。”

靠潘蜜良心發現顯然不可能了。

香克斯焦頭爛額,他一邊應付潘蜜,一邊注意着操場那邊的動靜,一邊以意識調動身體裏的血液和肌肉————海軍六式稱其為生命歸還————來迅速代謝身體裏的藥物。

終于!

藥效從毛孔和呼吸間散去,香克斯當即把潘蜜從身上揪下來,提起一口氣,身形縱起,拔地數十米高,顧不得衣服褲子七零八落,拽着人只留下一道殘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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