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沒被邀請

沒被邀請

黎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立刻伸手捂住了紋身的地方,結結巴巴地說:“我……那個……”

溫逐看着他的驚慌失措,擡起手捏住了他的手:“很好看。”

“不是……”黎铮不知道要怎麽解釋,急得頭上直冒汗。

“如果你不想說,沒關系。”話雖然這麽說,溫逐卻沒有再繼續做下去,好像剛才的意亂情迷只是一場戲,喊卡之後就是另一幅樣子了,他把黎铮身邊的托盤拿下來放在水上:“要不要吃點東西?”

黎铮呆愣在原地。其實有很多時候,他都希望溫逐能不要那麽冷靜,哪怕他們之間只是協議,只是表演,只是“試着交往”,他也希望溫逐能不要那麽事不關己。

好像有關于他的事,溫逐一向都是這樣淡定的。

他甚至有點讨厭溫逐此刻的淡定。

溫逐沒聽見他的回答,轉頭看他:“黎铮?”

“不是說……試着交往?”黎铮咬着嘴唇:“為什麽……不問我……”

溫逐愣了一下,走過來撩開黎铮的額前的碎發:“你想說的時候,我就聽。”

“我要是一輩子都不想說呢?”黎铮執拗地問。

他實在是從那雙淡漠的眼睛裏看不出來什麽,以至于很懷念剛才那個充滿野性和占有欲望的眼神。

“我會盡量……”溫逐的語氣有點古怪,似乎是壓抑着什麽,在咬着牙說話,又像一個剛剛學會說話的孩子,口齒不太清楚,但是黎铮聽懂了:“不逼你。”

以己度人,黎铮明白自己對溫逐的心情,也就明白溫逐對自己的吸引,那是很難控制的,可是溫逐對他……甚至還向他保證。

他有些失望地垂下眼睛。有些事情,就算一再告誡過自己,也還是克制不住地會産生欲望,寄希望于發生點什麽。

就在他準備趕緊把這件事忘掉,說點什麽以度過眼前的氣氛的時候,溫逐突然抓住他的手腕,聲音低沉:“……告訴我。”

“……?”黎铮驚訝于這三個字裏包含着的壓抑和根本就壓抑不住的情緒,他居然從溫逐一向平靜無波瀾的臉上看出了憤怒。

“是淩逢做的?”溫逐咬着牙。

很可怕。或者說,應該很可怕。黎铮覺得自己應該感到害怕,他不是一向都很害怕Alpha,尤其是還對控制不住脾氣、要發怒的Alpha有應激嗎?

可是,沒有。

他只想依靠眼前的人,以至于不顧被失控的力道握疼的手腕,脫口而出:“是他逼我的……他要我證明我愛他!我根本就——!!”

那枚在生日的時候特意送來的玫瑰花胸針,就是用來提醒他不要忘記的。不要忘記他還沒有擺脫過去的一切,這個紋身會跟着他一輩子。

溫逐深深蹙眉,低頭拿開黎铮的手,看着那朵鮮豔到刺眼的玫瑰花,紅色的花瓣、綠色的葉子、黑色的枝丫,還有淩逢名字的首字母:L。

“我想洗紋身的,可是……”黎铮想起當時被迫紋身的屈辱,恨意湧上心頭:“很疼,真的很疼,我不敢……”

他因為淩逢才變成身嬌體弱的omega,脆弱的身體和敏感的痛覺神經加起來,讓他在被迫紋身的時候就已經疼哭過了,他根本不敢想象洗紋身的痛苦。

溫逐擡手輕輕觸摸那個靠近敏感又隐私部位的紋身,手指腹就像羽毛一樣輕輕拂過,惹得黎铮的身體輕顫。

“你不應該幫我那麽多,怪我自己認人不清——”黎铮的話被溫逐打斷。

“不是你的錯。”溫逐撫摸玫瑰花瓣:“你最喜歡玫瑰花。L,黎。這是屬于你的花,和別人沒關系。”

“你總是會說讓人開心的話。”黎铮勉強笑笑:“我會這麽想的,一直以來,我都是盡力這麽想的。”

至少,別人身上可沒有什麽“屬于自己的花”,而且還不是自己願意有的。

溫逐若有所思,黎铮想讓他別再盯着那個地方看了,畢竟位置怪怪的,于是就滑進水裏:“別看了,我都給晾得開始冷了。”

溫逐卻又拽住他的胳膊,把他拉了起來:“這個,和淩逢有關嗎?”

黎铮看了一眼胳膊上的傷疤,苦笑道:“燙傷的,我是疤痕體質。你還記不記得我們上次在家一起吃夜宵?我說過。”

溫逐默默地看着他的眼睛,根本就是不信他的說辭,他只好說:“……是淩逢燙的。是……吵架頂嘴的懲罰,他覺得我不夠聽話。”

“難怪。”溫逐似乎在自言自語,聲音很輕。

“什麽?”黎铮沒聽懂。

“生日,我不該讓他進來。”溫逐眉宇間寰繞着懊惱。

黎铮揮揮手:“咱們以後不提了,我嫌晦氣。有時候,我真想清空自己的記憶,讓我忘記那個人渣的存在。”

兩人重新回到池子裏,重新不遠不近地坐着,平靜下來的黎铮不免開始感到疑惑,剛才溫逐都……那樣了,現在是打算忍着等火消下去,還是想回到房間裏自己解決一下?自己解決的話,是會想着他嗎?

想着想着,他就心猿意馬了,總感覺胸前那兩粒剛才被親吻過的地方有異樣的感覺,溫逐冰涼的手指和柔軟的唇齒,于他來說是極美的觸感享受。

怎麽滿腦子都是黃色廢料。黎铮在心裏痛罵自己。人家就算真的打算和你做,也是一定要帶避孕套,不打算标記你的。

那和YP有什麽區別?溫逐的試着交往,果然只是想玩玩的。

黎铮就這樣想着這些亂七八糟的事,都忘記了一開始不能過長時間地泡在水裏,慢慢也就有點頭昏腦漲,他準備站起來晾晾,順便想想怎麽開口讓溫逐別看自己才最自然,屏風後面卻再次有人走了進來。

這次不是工作人員,而是一群人。

高銀博面帶心虛地領着溫羽焱為首,身後跟着讓黎铮大為驚訝的人。井承穿着浴袍,露出上半身,一副要加入溫泉的姿态。

黎铮瞪向高銀博,高銀博就差把頭和腳掉個個了,黎铮在心裏暗罵這家夥不靠譜,怎麽能把井承這個麻煩帶來,而且也沒有提前警告他一下。

井承旁若無人地走進溫泉,高銀博也帶着溫羽焱下來,黎铮咬着牙低聲說:“我才不幫你追林煙夏!”

高銀博沮喪着一張臉:“這事真不能怪我……我手機響了,小羽幫我去接,我都沒反應過來是井承,小羽就告訴井承了……”

黎铮才不管:“那怪我咯?”

“不敢不敢。”高銀博後退半步。

“那怪小羽?”黎铮摸着溫羽焱的頭,溫羽焱噘着嘴和他一起同仇敵忾地看向高銀博。

“那更不敢。”高銀博讨好地笑:“咱們羽哥怎麽會有錯!”

“那就只能是你的錯!自己的過錯自己擔着!”不過,黎铮的氣倒是被這幾句話給沖淡了,無奈地坐下。

高銀博賤兮兮湊上來:“那你還會幫我嗎?”

“看心情。”黎铮盯着井承,對方已經開始享受溫泉了,全然不顧自己突兀的出現和氣氛的古怪。

高銀博讪讪地挪去溫逐那邊。

泡溫泉活動就在這十分吊詭的氣氛下進行到結束,由于上午起床的時間本來就晚,蒸完了桑拿、泡完了溫泉再出來,時間已經是傍晚了,午餐就和下午加餐合并在一起吃,四人一娃度過了最詭異的一天。

直到晚上回酒店睡覺的時候,井承住在了隔壁,黎铮才發覺失态的嚴重性。他在房間裏打電話問隔壁的隔壁裏的高銀博:這究竟是什麽情況?高銀博委屈地說自己真不知道。

問溫逐,那是更不可能的了。黎铮捏着電話,默默地想。溫逐給他搬了一把椅子,讓他坐在陽臺上看星星,自己則在房間裏面,用擠出來的時間處理一點工作。

這家酒店的各個房間的陽臺是在同一條線上的,好死不死,隔壁的井承也在這個時候推開了陽臺的門,看見黎铮就皺眉,準備回去。

“井承。”黎铮見溫逐正在專心致志地看電腦,沒有注意到他這邊,就悄悄地關上陽臺上的門,靠近隔壁:“聊聊吧。”

“和你沒什麽好聊的。”井承冷冷地說。

“因為你已經打定主意要纏着溫逐了?”黎铮的話成功地激起了井承的憤怒:“我纏着他?難道不是你纏着他?”

“沒記錯的話,我們昨天剛剛結婚。”黎铮淡定地說。

“結個屁的婚。”井承嗤笑:“你還不知道?溫逐已經把什麽都告訴我了!你們根本就是簽了協議的假結婚。”

黎铮愕然。怪不得井承一開始那麽不配合,後來又跟着溫逐回來了,還願意幫他做造型,後面更是幫他救李照輝。

原來是溫逐怕井承誤會,一開始就告訴井承了啊。

井承冷笑一聲:“你打的是什麽主意,別以為我不知道。他不會需要你太久的,總有一天,你不得不離開他。”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現在的狀态讓黎铮就是這麽認為的,他無法反駁:“你既然知道是假的,訂婚宴上為什麽還喝得爛醉?”

井承似乎惱羞成怒:“關你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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