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得罪 明黛不可能願意給談墨當情人
第42章 得罪 明黛不可能願意給談墨當情人
談青走後, 圍繞在明黛身邊的人，又變回了趙嘉思。
不過趙嘉思做飯的水平有限，大部分時候, 她還是選擇從餐館訂購。
“談總可算走了, 不然我要每天憋氣把自己憋死了。”
趙嘉思尤其畏懼談青。
明黛問過為什麽, 她說雖然談青性格溫和, 但他們這個階層的人，只要略微有一點不開心，就會成為她生活中的狂風驟雨，她不敢賭，不如遠離。
現在，談青何止不開心, 應該還很生氣。
照趙嘉思的說話，明黛難以承受惹怒他的後果。
剛開始那幾天，她的确膽戰心驚。
可這麽長時間下來，她的生活如常, 談青一條消息都沒給她發, 她就清楚, 這個男人并不會對她做些什麽。
平靜而瘋狂的人，平靜的概率要大得多，而瘋狂的概率，只為格外在意的人。
明黛安心的同時, 不免有些失望。
“你放心，他以後不會來了。”
趙嘉思一怔，随後低下頭擦拭桌子。
明黛應該很難過吧。
她看得出，她對他的喜歡，超出了普通情人的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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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黛要将自己調理好。
他們分開, 沒有聲嘶力竭，因而浸蝕着她的，并非刻骨銘心的痛，而是若有若無的悲傷，在深夜裏浮現。
她再次在YouTube上打開那些視頻，又翻找樂隊成員的ins賬號，追溯到六年前，他還在讀大學的時候。
那是她偷偷喜歡他的第五年。
他的生活裏不會有她的存在，也從未知曉過她的喜歡，那些值得他懷念的日子裏，都沒有她。
未來也不會有。
他的過往，他的未來，她都參與不了。
明黛一遍一遍地告訴自己，不可能有結果的人，萍水相逢已是極限，再多的渴望，只會自讨苦吃。
她要像高考畢業後那樣，将他從心底摒棄。
只是這次，要比當時，要困難得多。
在他們成為床伴之前。
那段唱着獨角戲的漫長歲月裏，她和他真正的接觸，其實只有兩次。
第一次，是他抱住圍欄上跳下的她，放縱她逃課。
第二次，是他從英國放假回來，在國內小居。
明黛隔三岔五便會去喂學校裏的流浪貓，在保安的驅趕下，它們的行動軌跡從教學樓後邊，移動到了那座廢棄的科技樓裏。
從下午五點到六點，整整一個小時，她都沒有見到他們的蹤影。
直到某間廢棄的教室裏，有道瘦長的身影在哪，她站在窗口問對方有沒有見到那幾只小貓，随後朝她側過來的那張臉。
如同用最細致的畫筆勾勒出來那般，精妙絕倫。
看向她的眼睛，幽深而烏亮。
明黛心髒顫了一下，“是你啊。”
談青盯着她看了會兒，才轉過身，随後坐在桌子上，朝她招招手。
她從教室門進來，剛想繼續詢問貓的去向，乍然瞥見他布滿血痕的衣服和沾滿血的雙手。
她僵在原地。
談青當着她的面，将衣服脫了下來，流暢的肌肉線條沖擊着她的大腦，不過夏天裏衣服太薄，血透過衣料，染在了他的身上。
明黛有些害怕，卻還是上前，“你、你還好嗎？”
說完，她低頭一看，談青的褲子上，也都是血，看起來十分可怕。
她被吓到了，直接哭出聲，“你沒事吧？要不要我現在帶你去醫院。”
其實他一早聽過談青在談家的境遇不太好。
他不會是，被家暴了。
“我沒事。”她的反應，顯然讓談青也有些不知所措，他伸出手，去擦她的眼淚和鼻血。
擦幹淨後，漂亮的臉蛋露了出來。
哭得便十分惹人憐愛了。
下一瞬，看到談青手背上全是血，明黛的眼淚更止不住了。
直接将他從桌子上拉下來，“我們先去醫務室處理一下。”
一道輕笑傳來。
“你別笑，快走吧，傷口感染了怎麽辦。”
看她這麽着急，談青不逗弄她了，“哪裏來的傷口？都是別人的血。”
“我明明看見你剛剛還在流。”
“你叫什麽名字？”
“明黛。”
“好的，明黛同學，你現在摸摸自己的鼻子。”
明黛愣了一下，照做，随後驚呼了一聲。
“你去處理一下自己的鼻子，再去我哥的座位上，把他的外套拿過來行不行？”
好丢人，她什麽話都沒說。
二十分鐘後，明黛洗了把臉，将談墨的外套也拿了過來。
談青用礦泉水将自己身上弄幹淨了，她仔細一看，的确沒有傷口。
“你到底，是怎麽弄的？”
“和別人打了一架。”
他不是在國外讀書，忽然跑回來和人打架幹什麽？
看着明黛疑惑不解的眼神，想着她幫了個忙，談青便解釋了一下，“談墨被人欺負了。”
明黛：“那和你有什麽關系？”
“他是我哥，做弟弟，難道不應該幫他出氣？”談青掀起眼皮看她，“你怎麽認出我們不同的，連那幾個毛頭小子都沒認出來，還以為我哥吃了什麽特效藥，一下子身體變好了。”
因為她知道，談家有兩兄弟。
說不清楚是和談墨作為同桌比較熟悉，還是對談青的氣質印象深刻。
“算了，不重要。”
談青問，“你到這裏來幹什麽？”
“我來找貓。”
“貓？”
“嗯，幾只流浪貓。”明黛的貓糧還放在門口，忽然想起來，拿到了談青面前，“對了，你有看到它們嗎？”
談青眸色不動，“沒有。”
明黛嘆了口氣，“也不知道它們今天去哪了。”
待會兒許教授回來接她，拉着她去上鋼琴課，她沒有太多時間耗在這兒。
“你回去上課，我幫你找找，找到了，讓談墨告訴你。”
“真的嗎？”明黛一臉喜悅看着他，“那辛苦你了。”
“嗯，你快走吧，馬上要天黑了，這裏面會看不見。”
明黛再次道謝，戀戀不舍地離開。
在樓道中只剩下談青一人的身影後，他循着記憶找到某間教室，将角落裏的死貓抱出來，用他之前沾了血的衣服包裹好，帶上離開學校，在郊外找了塊空地。
第二天，談墨給明黛轉述談青說的話，他說，那幾只貓應該是被有心人收養了，之後那個好心人又回來了一趟，被他看見。
明黛這才安心下來。
之後很久，圈子裏才流傳起來件事，某房地産暴發戶的兒子，心理變态，喜歡虐貓，被談家二公子上門教訓了一頓，還将他做的那些腌臜事廣而告之。
沒人知道緣由，但大部分人認為談青多管閑事。
殺人都不算稀罕事的圈子裏，殺只貓算什麽。
只有明黛站在那棟廢棄的科技樓前愣了很久。
她在想，怎麽可以有人，輕而易舉地交付一腔真心。
那時，她和談青明明連朋友都算不上，他卻可以為她出頭。
驚鴻一瞥，足以讓她惦念十一年。
而這十一年裏，談青從鋒芒畢露、心高氣盛，到如今穩重內斂，人情練達，他認識了很多人，這些人占據着他十一年來的碎片，也可以和他擁有一段正大光明的關系。
明黛承認自己嫉妒了。
嫉妒到，讓她覺得這段和他暗無天日的關系，也沒什麽值得回憶的。
-
《暗流》還在按部就班地進行拍攝。
為t了逃避現實，明黛将自己所有的情緒都投入戲裏，貢獻了幾段高光的哭戲。
下戲後。
她甚至有些分不清自己和項藍。
她不會将私事帶入工作當中。
但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她心中藏着事。
某天下工後。
姜妤也忍不住問：“……你和談總是不是鬧了點矛盾啊？”
明黛搖了搖頭，“他怎麽可能會和我吵架。”
姜妤松了口氣，“那就……”好。
“所以我們直接斷了。”她道，“接下來我會全身心投入拍攝當中，姜導我們可以上強度了。”
“不不不。”姜妤連忙道，“你注意好身體。”
每日盯着鏡頭，她是最了解她狀态的。
也就十多天，明黛看起來瘦了可多。
“還有別的事情嗎？”明黛發現姜妤在看着自己，欲言又止。
“沒什麽。”
姜妤最終還是沒問出口。
但十天後，劇組已經傳開，明黛也從中得知。
《暗流》的某個投資方打算撤資。
具體是哪個，錢深并沒有透露過，知情人猜測，是明黛分手時得罪了談青。
她在組裏，處境頓時變得艱難起來。
明黛覺得談青不會做這種事情，便發消息問問他，結果她醞釀許久，消息還沒發出去，就收到了一個紅色的感嘆號。
這下好了。
看來她真的把談青得罪了個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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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黛最近回消息回得很慢。
談墨有些不滿，卻還是溫柔地說：【沒關系。】
他還發過去一個表情包。
言言：【具體拍攝時間可以推遲一下嗎？我要回京城一趟，劇組不批假了，可能擠不出多餘的時間來。】
white：【時間按照你的行程來定，我們這邊随時都行。】
言言：【那春節前後再說吧。】
談墨将手機放在了一旁。
看來他們單獨見面的時間，又要推遲。
得重新找個話題，和她保持熟悉。
談青回來拿文件那天，談墨轉述盛苓的話給他，“媽希望你能談個戀愛，不要一門心思撲在工作上。”
談青居高臨下看着他，“為什麽忽然這麽說？”
“可能是想抱孫子了吧。”
“她應該更希望孩子是你的吧，哥？”
“我現在，很難重新喜歡上一個人。”談墨眼睛裏溢着笑，星星點點的亮光聚在其中，“她知道我喜歡明黛，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強求。”
主要盛苓要求高，暫時也沒物色到适合聯姻的人家。
談青不動聲色。
清冷的眸子好長時間才眨一下。
“怎麽？還真想把人娶進家門？”他靠着櫃子，想抽煙，但意識到是在家中，只好按捺住。
“感情，并不是非得要确定的關系來定義。”
談墨知道自己和明黛沒可能，所以不會強求，“萬一，她願意呢？”
“她不會願意。”
談青脫口而出。
明黛不可能願意給談墨當情人。
“呀，你怎麽知道？”
談墨的聲音将他一瞬間拉回冰冷的現實。
談青整個人頓了兩秒。
他下意識認為她不願意，卻忘了，她已經給他當過情人。
不等回答談墨的問題，他就去外頭點燃了根煙。
他需要冷靜一下。
離開京城去出差那天，他以為自己已經冷靜下來，卻在機場裏，路過售賣星黛露挂件的商店時，難以遏制的情緒翻江倒海。
店內溫馨而夢幻的布置，讓他忍不住想起，在她房間裏，将她按在床上親的時候。
他拿走了她一只星黛露，理應還她一只。
耳邊機場的播報聲接連不斷，冰冷的電子音讓人不覺繃緊。
周岩從洗手間裏出來。
談青斂回目光，選擇了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