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極致荒唐 浴室裏的水聲越來越響
第45章 極致荒唐 浴室裏的水聲越來越響
“剛過來。”
周應淮微微俯身, 伸出骨節分明的手将桌上的紙張拿起來,放在眼前細細端詳,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籠罩, 從遠處看卻像是她主動依偎進他懷裏。
兩人之間的距離倏然拉近, 她的腦袋貼在他堅硬的胸膛上, 稍稍側頭就能聽見他沉穩的心跳聲,撲通撲通, 撲通撲通,平白擾亂了她的心神。
“別看。”或許是被誇後的羞赧, 她微微起身就要去搶他手中的紙張, “寫得不好。”
他沒有跟她争搶, 将紙張還給她, 但是卻将身軀壓得更低, 幾乎是貼在她耳邊說道:“很好。”
認真又固執的強調, 讓她長睫顫了顫,沒忍住勾起唇, “真的?”
“嗯。”周應淮指尖點了點她的字,程方秋也順着他的動作看過去,在看完那些字後,注意力就不受控制地發生了偏移。
他剛洗完碗, 又用香皂洗了手, 皮膚被泡得有些發白,宛若瑩潤通透的寶玉, 骨節瘦削而修長, 指甲圓潤幹淨,手背上隐隐可見凸起的青筋紋路。
下午的時候,他就是用這只手……
想到這兒, 程方秋只覺得耳尖發燙,周身萦繞的淡淡香皂清香愈發濃郁,正在霸道地将她的氣息漸漸侵占。
可混亂的思緒卻在他下一句話說出來後,猛地變得清醒。
“秋秋,你從小有練字嗎?”一手好字,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寫出來的。
周應淮的指腹滑過那些精巧的字,臉上有一瞬間的驚喜閃過,那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發現了多大的寶藏一樣。
沒有人能理解此時他心中的感受。
随着彼此之間的相處越來越多,他會了解她身上旁人都不知道的閃光點,這是只有親密關系才能得知的信息,這個認知讓他唇角的弧度又往上揚了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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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他看不到的角度裏,程方秋的臉色卻是倏然一白,有些懊惱自己的粗心大意,她深吸一口氣,好半響才讪讪一笑道:“鄉下哪有條件練字啊。”
每個人的字跡都不一樣,原主的字說不上醜,但也絕對稱不上好。
周應淮這麽敏感和聰明,如果見過原主的字,肯定能發現她和她之間不同的地方,雖然她不擔心她換了芯子的事情被戳破,但還是不想留下太多破綻。
程方秋将紙張快速收起來,然後揣進兜裏。
“你不是答應唱歌給我聽的嘛?”她嬌俏出聲,伸出手順勢摟住他的脖頸,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周應淮果然被吸引走了注意力,目光落在她的臉上,輕咳一聲:“你想聽什麽?”
“什麽都行。”她現在滿心滿眼都是想讓他不要再關注她的字寫得如何,所以對他要唱什麽,真的沒有要求。
周應淮思索片刻,然後輕輕拉下她的手,站直身子,似乎是有些緊張,他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嘗試性地緩緩開口唱道。
“紅太陽照邊疆,青山綠水披霞光,長白山下果樹成行,海蘭江畔稻花香,劈開高山大地獻寶藏……”
他每唱一句,程方秋的瞳孔就放大一瞬。
看着周應淮一本正經唱歌的樣子,她突然就明白了當時在大巴車上他為什麽不願意開口了,原來樣樣全能的大佬也有不擅長的領域。
一首紅歌《紅太陽照邊疆》愣是被他唱得……
程方秋找不出形容詞,總之,一句歌詞他至少有兩個音不在調上,她原本以為周應淮聲音這麽好聽,就算唱歌再難聽也難聽不到哪裏去,可現實卻狠狠給了她一巴掌。
短短的幾分鐘,卻像是度過了一個世紀。
終于結束後,程方秋已經被折磨得有些麻木了,她面無表情地揉了揉耳朵,面對周應淮投過來的期待目光,她想違心說兩句恭維的話,但思考再三,為了耳朵以後的幸福考慮,她還是委婉地說出了實話。
“我們家以後還是剔除唱歌這項娛樂活動吧。”
周應淮倒是很有自知之明,聽見程方秋略帶打趣的話,也沒有生氣,但冷峻的臉上還是多多少少浮現出了些許不自在,他清了清嗓子,頗為認同地點了點頭,然後調轉話頭道:“熱水已經燒好了,洗漱睡覺吧。”
“好。”時間已經不早了,程方秋答應下來後,就起身去了卧室找換洗衣物。
她帶的衣服不多,新買的又還沒有洗,便順手撈起了一件他的寬大上衣,面料柔軟,用來當睡衣再合适不過,周應淮就更簡單了,找一條新的內褲就行。
但沒一會兒,她就知道找的換洗衣物都是多此一舉。
她從卧室出來,就看見渾身上下只穿着一條黑色內褲的周應淮正在給浴桶裏倒熱水,霧氣蔓延,好似回到了那天的新婚夜。
程方秋将衣服放在置物架上,環胸仔細欣賞着美男的身材,寬肩窄腰,肌肉線條流暢,臀部挺翹,該鼓囊的地方飽滿又性感,每一處都像是被造物主精心打造過的一般。
“想跟我一起洗?”周應淮挑眉。
聞言,程方秋暗暗翻了個白眼,毫不留情地轉身就走,但是沒走兩步,就被他摟住腰身給撈了起來,她驚呼一聲,還沒反應過來,身上的裙子就被撩起來了,然後很快墜落在地。
“周應淮!”
他的薄唇落在她微涼的後脖頸上,輕輕回應了一聲,在她控制不住顫栗的時候,變本加厲地繼續往下,吻上漂亮的蝴蝶骨,她沒忍住又瑟縮一下。
這才短短幾天,他對她身體的熟悉程度感覺都快超越她自己了。
每一處敏感的地方,他都能掌握得恰到好處,讓她沉醉其中。
兩人的衣物随意搭在洗手臺上,混在一起有種淩亂的美感,她的小臂撐在上面,柔軟的布料隔絕了臺面的冰冷,青絲拂過面頰,激起陣陣讓人忽略不了的酥麻癢意,貝齒咬住唇瓣,在上面留下一小圈淡淡的齒痕,卻掩蓋不住喉間溢出來的輕口今。
他的大拇指在她的腰窩處摩挲了兩下,随後慢慢控制住,好方便他拿清水幫她清洗幹淨。
水珠砸在肌膚上,猶如有千斤重,要不是有他的手掌托着,她估計早就低頭投降。
“不,不行。”
她一邊說着,一邊搖着頭,卻阻止不了什麽。
水流流淌而過,将一切都洗幹淨,他不再是那晚青澀得找不準位置的毛頭小子,而是熟稔地一邊擒住她的下巴,薄唇覆上去,徑直撬開牙關,卷走微薄的空氣,一邊緩緩讓水流朝着裏面去。
水流越來越大,越來越響,在安靜的環境裏彈奏出一首優美的樂章,毫無節奏,又毫無保留。
柔軟的唇瓣被蹂躏得發紅發腫,她眼尾沁出兩滴淚珠,他便放輕輾轉的力道,一點點淺嘗辄止,卻又不停地慢慢加深,吻得人心亂如麻。
“夠了。”
她偏頭躲開他發狠炙熱的吻,大口大口地喘着氣,眼神迷離地望向前方,近在咫尺的是一面鏡子,裏面清清楚楚印出兩人此時的荒唐。
一前一後,一彎一直。
他赤着的胸肌随着粗.重的呼吸上下起伏着,有幾顆瑩瑩水珠從上面滾落下來,滑過塊塊分明的腹肌,然後沒入最親密木目連的部位,在昏黃的燈光下泛着不可描述的旖旎。
聽見她的低聲喃喃,周應淮緩緩擡起眼睫,與鏡中的她對視上,眸色幽深,嗓音低啞:“不夠。”
“……”
這索取無度的人,真的是周應淮嗎?
程方秋無力地任由自己在大雨中飄搖,感受着與在卧室不同的缱绻。
在浴室,從後面……
好像也別有一番風味,她還挺喜歡的,當然前提是忽略掉他時不時發瘋似的咬住她的耳尖,一遍遍追問她最喜歡的人是誰。
程方秋這才後知後覺意識到這位腹黑的小心眼,直到現在都還在在意那個被她胡編亂造出來的男同學。
醋王,醋精,醋壇子。
她沒好氣地偏頭在他鎖骨上狠狠咬了一口,硬咬着牙不肯回答,但最後被纏得沒辦法,還是顫着聲音乖乖松口回道,“最喜歡你。”
女人甜膩軟糯的嗓音在昏暗的室內響起,似乎是一把火,眨眼間就點燃了他藏在身體深處的引線,一朵朵絢麗的煙花在心中綻放,繪就成此生難忘的風景。
他抓住她的手,十指緊扣,牢牢将她禁锢進懷中,然後猛地加重加深,将她送上雲端去摘那顆渴求已久的星星。
窗外的夜色漸濃,風吹進來,都沒能吹散那股濕與熱。
不知道過了多久,程方秋蔫蔫地坐在洗手臺上,看着周應淮在水龍頭下搓洗着她的內褲,薄薄的布料參雜着白色泡沫在他的指節中間來回穿梭,手臂肌肉由于用力,顯出流暢線條,上面還遍布着一些她的抓痕和咬痕。
整個畫面有種說不出的色.糜。
剛結束一場酣暢淋漓的翻雲覆雨,她整個人都有些懶洋洋的,眼皮上下打架,忍不住打了個秀氣的哈欠,白皙的腳輕輕踩在他的背脊之上,出聲催促道:“快點兒嘛。”
軟軟的嗓音帶着些許嘶啞,不像是不耐煩的催促,反倒更像是情人之間粘膩的撒嬌。
聽出她的困倦,周應淮加快了手中的動作,沒三兩下就将兩人的貼身衣物洗好,挂到衣架上,其餘的髒衣服他準備明天早上起床了再洗。
然後一手抱着她,一手拿着衣架走出了衛生間。
将其挂在陽臺的晾衣繩上面後,剛想問她想不想喝水,就發現她已經窩在他的頸窩處睡着了,借着朦胧的月光,能清晰瞧見女人香甜的睡顏。
“晚安。”
周應淮眸中染上淺淺笑意,将人抱回卧室。
*
“砰,砰,砰。”
程方秋皺起眉頭,将頭埋進身旁人的懷中,試圖借此來逃避那煩人的敲擊聲,好在沒一會兒就消失了,但她剛松口氣,那聲音又響了起來。
就在她差點兒暴走的時候,周應淮拍了拍她的後背,柔聲道:“你繼續睡,我去看看。”
話是這麽說,但是她怎麽可能還睡得着,煩躁地揉了揉頭發,直到揉成雞窩頭方才肯停手,然後從被子裏伸出一條白皙細嫩的胳膊,拿起床頭的手表,待看清上面的數字後,忍住破口大罵的沖動,壓低聲音怒道。
“這還不到七點!大清早的,誰啊?”
周應淮也有些浮躁,眉眼之間是一片冷意,他一邊快速穿上衣服褲子,一邊在腦海中仔細回想,最後搖了搖頭。
“不知道。”
他剛搬過來,跟這邊的家屬們都不太熟悉,應該沒有人會這麽早過來打擾他們。
害怕是工作上有緊急情況找他,周應淮加快了手中的動作,然後走了出去,離開時還不忘關上卧室的門。
程方秋則是繼續趴在枕頭上,有些昏昏欲睡,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打開了卧室的門,她還以為是周應淮回來了,下意識地伸出手求抱抱,“老公。”
沒第一時間得到回應,她就感覺不對勁地睜開了眼睛。
對上的是一雙皺紋遍布的老眼。
居然是張桂香!
“啊!”程方秋吓得尖叫出聲,連忙拉緊身上的被子擋住自己的身體,她氣得破口大罵:“你神經病啊?關門,關門!”
“都是女人有什麽不能看的。”
張桂香不太在意地撇了撇嘴,視線落在程方秋身上,她剛才可看見了,這丫頭身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見不得人的紅印子,一看就是晚上沒少跟她男人折騰。
啧,沒想到周同志看上去那麽清心寡欲的一個人,關上門來居然會這麽孟浪。
其實也不怪他,他這媳婦兒長得就跟狐貍精似的,一身皮子又白又嫩,前凸後翹的,哪個男人見了能忍得住。
張桂香暗罵了一句不要臉的小女昌婦。
随後眼珠子轉了轉,肆意在屋內打量了一圈,待看清後忍不住咂舌道:“你們可真舍得花錢,這家裏都換的新家具吧?要我看,年輕人還是要節約一點兒……”
“關你屁事,出去。”要不是身上沒穿衣服,程方秋都想一巴掌扇她臉上,這都是什麽人啊,一點兒邊界感都沒有。
還有她是怎麽進來的,周應淮人呢?
想到這兒,程方秋直接大聲喊道:“周應淮,周應淮!”
“你怎麽跟長輩說話的?”
聽到程方秋爆粗口,張桂香不樂意了,在她看來,她比程方秋大幾十歲,說教兩句都是正常的,程方秋就得尊敬地聽着,而不是這麽沒大沒小地沖她大吼大叫。
再說了,她昨天下午出去遛彎了,沒有趕上看他們家搬家具的熱鬧,也錯過了程方秋分發吃食的好事,心裏一萬個懊悔,今天好不容易有機會了,自然是想好好瞧瞧周家的改動,順便看看能不能順點兒吃的。
結果在客廳轉悠了一圈,別說吃的了,就連一根毛都沒瞧見。
客廳沒有,那自然就是在卧室了,所以她才會過來開門看看,誰知道都這個點了,她這個剛嫁過來的新媳婦兒還在睡懶覺!估計就是仗着婆婆不在身邊,所以才理直氣壯地睡到這個點。
哼,要是嫁的是他們老馬家,看她怎麽收拾她!
張桂香還想說些什麽,胳膊突然被人用力一扯,然後面前的門就被人“砰”的一聲給關上了。
對方沒有收斂力氣,她這把老骨頭被這麽一扯都快散架了。
張桂香龇牙咧嘴地想罵人,怒氣沖沖地扭頭看去,就對上了一雙滿含戾氣和憤怒的黑眸。
面前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衣黑褲,面含韞色,陰沉沉地站在房門門口。
他在廠裏一向是進退有度,斯文有禮的,此時卻徹底冷下了臉,像極了索命的閻王。
“周同志。”
見狀,張桂香身上的氣焰頓時消散了不少,她有些心虛地往後退了一步,餘光瞥見灑了一地的紅糖,頓時心疼地一拍大腿,想上前将其撿起來,“哎喲,你怎麽這麽毛手毛腳的,多浪費啊。”
周應淮眉頭輕蹙,長腿一邁徑直擋在張桂香跟前,怒聲道:“誰準你進來的?”
聽見這話,張桂香不以為意地開口道:“門開着,我就進來了,你們家搞得這麽好,我參觀一下都不行?”
一邊說着,一邊還自以為親切地沖周應淮笑了笑,“都說遠親還不如近鄰,你看咱們就住對門,以後還有得互相幫襯呢,不至于這麽小氣,看都不讓看了吧?”
“滾出去。”周應淮氣極反笑,眸中浮現幾分暴怒的寒光。
當時他一開門,看見門口站着的是張桂香,第一反應就是想直接關門回去繼續睡覺,畢竟當時樓梯間的事情确實鬧得不太愉快,尤其是馬樹根那眼神,他到現在都還記得有多惡心。
他從那時起就沒打算跟這一家子打好關系。
可是她卻說孩子生病了,她是為了孩子才來借糖的。
孩子到底是無辜的,尤其還生病了……
周應淮一時心軟就答應了下來,只是他記得很清楚,他進廚房去拿糖的時候把大門虛掩了的,沒完全關緊是因為他骨子裏的教養覺得這樣讓別人等在外面不太禮貌。
可沒曾想,她居然在未經他的允許下就擅自進了門,而且還大搖大擺地在他們家東張西望,最後還把卧室的門給打開了。
沒人知道當時他在廚房聽見秋秋害怕惶恐的尖叫聲時,心裏有多麽慌張。
那一刻他想殺死眼前這個老太婆的心都有了,還何談好言好語!
既然她對他沒有尊重,那他也沒必要再繼續給她臉。
張桂香沒想到周應淮再次開口就這麽不留情面,根本不按照套路出牌,一時之間竟然有些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這大早上的吵什麽呢?”
“發生什麽事情了?”
大門口出現幾道身影,衣着都有些淩亂,顯然是聽到動靜就立馬趕過來了。
張桂香一見來人了,頓時委屈地抹了抹臉,“老婆子我實在沒辦法了,家裏老二感冒了,死活喝不進去藥,醫生說加點兒糖水給灌進去,但我們家剛好沒糖了,就想着問周同志家借一點兒,誰知道周同志居然讓我滾出去。”
聽見張桂香的話,場面頓時陷入一股詭異的寂靜。
“不應該啊,周同志不像是這樣的人。”
“但剛才确實聽見周同志說滾出去了。”
“這裏面是不是有誤會啊?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好半響才有人開口打破寂靜,但是明顯都是偏向周應淮這邊的,張桂香一聽更傻眼了,這些人怎麽也不按照套路出牌啊!
這年頭大家雖然都很熱心,但也不是傻子。
周應淮剛搬過來,他們是不太了解,可由于他在廠裏是位大紅人,大家平日裏或多或少都聽廠裏的其他人說過有關他的事跡。
從京市機械廠調過來的優秀技術員,個人能力突出,還是個大學生,日後前途一片光明,不說他十全十美,那至少也是一位正直向上的好青年。
至于張桂香,呵,那簡直就是家屬院一顆遠近聞名的老鼠屎,愛占小便宜就不說了,還喜歡搬弄是非,颠倒黑白,大家早就對她深惡痛絕了。
所以他們怎麽可能偏聽張桂香的一面之詞,就去幫她讨伐周應淮?
“不想借就不借,欺負我一個老太婆,算什麽男人。”張桂香罵完,就想走,但是看着地上的紅糖,又覺得可惜,嘴唇嗫嚅半天,還是道:“你這糖都掉地上了,扔掉的話,還不如給我,我給孩子沖糖水喝。”
“你還要不要臉了?”程方秋推開卧室的門,她氣得滿臉通紅,沖上去就想打張桂香,但是卻被周應淮給摟住腰身給攔住了。
“放開!”程方秋瞪了周應淮一眼,忍不住掙紮。
周應淮趕緊抱住她,喊她的名字:“秋秋。”
兩人的視線對上,在看見對方不贊同的眼神後,程方秋漸漸冷靜了下來,她不能沖動,像張桂香這種級別的奇葩,要是她動手了,那還不得被訛死?
被狗咬了,總不能咬回去,她得讓她付出代價!
“你還想打人?”張桂香被程方秋這氣勢給吓了一跳,往大門邊上退去。
“呸,打你還髒了我的手呢。”程方秋翻了個白眼,随後指着地上的紅糖道:“我們家好心好意要給你借糖,你不道謝就算了,還倒打一耙,有你這麽做人的嗎?”
“還有,這紅糖是你打翻的,你可別想賴賬,趕緊賠錢。”
張桂香一聽這話,瞬間炸了,急得跳腳:“你可別想污蔑我,這糖明明就是周同志自己打翻的。”
“你不認?那我們去找調解員。”程方秋說着,就要出門。
周應淮一愣,但是沒有說話,只是默默跟在她身後。
眼看他們理直氣壯要去找調解員的架勢,張桂香迷茫了,這糖難道真的是她打翻的?可是她連糖罐子的邊兒都沒摸到過啊,但是如果不是她打翻的,為什麽程方秋這兩口子都這麽篤定?
“等等!”
這話一出,程方秋唇角幾不可察地往上勾了勾,但是面上卻不顯,聽見這聲音也沒有停止腳步,直到快走出大門了,身後才又傳來一道制止聲。
“你們幹啥去?”
這次程方秋停下了,她一停,周應淮也緊跟着停下了。
“這大早上的,大家都有事要忙,你孫女不是生病了嗎?趕緊把錢票賠給我,這些糖你拿走,這件事我就可以當作沒發生過,不然我肯定是要找調解員和你兒子的,你自己掂量吧。”
程方秋一臉不耐煩,再配上她張揚美豔的長相,顯得十分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