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試探 你跟我談不就行了
第28章 試探 你跟我談不就行了
賀澄跳起來把自己摔進被褥間, 聲音悶悶地跟黎灼說：“大晚上的別開這種玩笑，趕緊過來睡覺，我困死了, 明天帶你去縣裏玩兒，我媽讓我去置辦年貨。”
黎灼張張嘴：“你……”
賀澄用被子把自己裹起來在床上滾了一圈，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頭發跟黎灼說話, “我什麽我, 趕緊過來睡了, 我真的困了，今天一整天都在折騰，你不累嗎？”
黎灼松開緊握的拳頭，妥協道：“累。”
賀澄拍拍身旁的位置, 對黎灼說：“那趕緊過來躺下睡了, 別想那些有的沒的。”
黎灼嘆了口氣走到床邊躺下，盯着天花板發呆。
賀澄伸手幫他蓋住眼睛, “睡覺睡覺，別多想, 你只是混淆了, 我倆好哥們兒，友情跟愛情的區別還是很大的, 你慢慢就會懂了。”
他說話的時候甚至想拍拍黎灼, 安慰安慰他, 他可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黎灼任由賀澄遮住自己的眼睛, 他喉結微微滾動, 語氣帶着一絲試探，“如果我弄清楚了，确定我不是混淆, 你會怎麽樣？”
賀澄沉默兩秒，如實道：“不知道呢，你也給我點時間，讓我想想。”
要絕交嗎？好像沒那麽嚴重，但如果黎灼真的喜歡他，他要怎麽跟他相處，還要繼續幫他嗎？
幫吧，畢竟關乎黎灼将來的幸福，不能因為這點小事終止。
“睡覺吧。”黎灼說。
賀澄沒有明确拒絕，那就說明還有機會。
“睡吧睡吧，晚安。”賀澄說完，把手收回去，翻身背對着黎灼，沒一會兒就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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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灼無奈嘆了口氣，失眠到深夜才睡過去。
翌日，賀澄早早就被張女士叫起來，黎灼也沒能幸免。
張女士把事先寫好的清單遞給賀澄，“這些是要買的東西，拿好了。”
賀澄看着滿滿一頁紙，驚訝道：“這麽多？”
張瑛撇了他一眼，“這還只是一部分呢，給工人的新年禮物我和你爸已經提前訂好了，不然更多。”
賀澄把清單放進包裏，不走心地擺擺手，“知道了知道了，我會盡量買齊的。”
“不是盡量，是一定要買齊。”張女士不容置喙道，“還有，帶小灼四處逛逛，天黑之前回來就行。”
賀澄邊往外走邊說：“知道，那我們走啦。”
賀澄跟黎灼出門後，就跟撒了歡的小狗差不多，他開車帶着黎灼去城裏轉了一圈，把當地最有名的小吃都吃了一遍，最後撐得不行，只能上消食片，黎灼也吃了兩片。
昨晚的事情兩人默契地沒有再提起，賀澄是不想，黎灼是找不到合适的機會，賀澄一直在堵他的嘴，要不就是用吃的，要不就是喝的，總之他嘴沒停下過。
賀澄手上拿了兩份小吃，他塞給黎灼一份，“這個也好吃，嘗嘗看。”
黎灼低頭看着正在冒熱氣的糖油果，忍不住說：“再吃會被撐死吧。”
“不會……”賀澄塞得滿口都是，“你嘗嘗看，好吃的，嘔……”
黎灼嘆了口氣，垂眸看着賀澄，緩緩道：“吃不下了，你也別吃了，如果不想跟我待在一起，我可以在車上等着，不用刻意這樣，過兩天我就回去了，昨晚的事情你別放在心上。”
賀澄聞言，随手把咬了兩口的糖油果扔進垃圾箱裏，嘴都來不及擦就連忙跟黎灼說：“別，那件事我沒放在心上，我媽讓你過了年再回去呢。”
黎灼垂着眼，濃密的睫毛遮住他眸底的情緒，“我很在意。”
“啊？”賀澄擡頭看着他，“那怎麽辦，我怎麽做你才能不在意？先聲明，談戀愛是不不行的，我暫時對你沒那種想法。”
暫時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
黎灼語氣緩和下來，“知道了，過完年我還能再待幾天嗎？”
“這就好了？”賀澄不可思議地看着他，“不是我說，你有點太好哄了，很多時候我都不知道自己那句話讓你說高興了，以後談戀愛可不能這樣，容易被渣。”
“嗯。”黎灼說，“以後跟你談的話，你能不渣我嗎？”
賀澄一整個目瞪口呆，忙不疊解釋：“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怕你被別人渣。”
“那你別給別人這種機會不就行了？”黎灼說得有理有據，賀澄一時間竟不知該怎麽反駁。
他起身笑着說：“先不說這個，我們還是先去買東西吧，等會兒回家太晚我爸媽會擔心。”
黎灼不依不饒，“賀澄，你在逃避。”
賀澄雙手合十，可憐巴巴地看着黎灼，“哥，主要是我不知道該說什麽，你饒了我吧，別追問了行嗎？咱們之後再說這件事。”
“之後再說的話，你會跟我在一起嗎？”黎灼問。
賀澄：“……”今天這事兒過不去了是吧。
“可能不太行，我說了，我現在對你沒感覺。”
“有感覺的話就能跟我在一起了，對吧？”
“也可以這麽說吧……”
黎灼緊繃的表情瞬間放松下來，眉宇間帶着一絲淡淡的笑意，“好，我會讓你對我有感覺的，走吧，去買東西。”
賀澄一整個目瞪口呆，“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東西還買不買？”黎灼回頭問他。
“當然買啊。”
不買張女士會把她的腿給打斷。
“那就走。”黎灼說完，直接拉着他離開，賀澄全程都是懵的。
黎灼不知道什麽時候把他兜裏的清單拿走了，直接拉着他去了城裏最大的百貨商店，一次性把東西買齊全了。
彼時賀澄提着一大袋糖果，嘴裏還含着一顆，他側頭看着大包小包的黎灼，忍不住好奇：“我合理懷疑你之前來過這兒，不然你怎麽知道百貨商場在那兒？”
黎灼看了他一眼，語氣淡淡道：“剛剛吃東西的時候看見的，我倒是希望自己以前來過。”
賀澄沒來得及深究他的話外之音，就被一個熟悉的身影吸引了目光。
怎麽又在這兒遇見了。
“快走……”
他話音未落，身後傳來陳緒驚喜的聲音，“橙子？你們也來買東西嗎？”
完蛋，早知道剛剛就直接跑了。
他腹诽兩句後，轉身笑哈哈地看着陳緒：“是啊，好巧。”
“你怎麽不早說，我開車你們啊，免得還要自己攔車。”陳緒假惺惺地說着，言語間透着一絲炫耀。
賀澄嘴角微微抽搐，這人是不是忘了他家也很有家，地庫裏好幾輛超跑呢。
不過他并未直接拆穿對方，而是笑着說：“我們開車來的，多謝你的好意。”
“是嗎？”陳緒臉上的笑容淡了些，“你學會開車了？”
賀澄笑笑：“高考完就拿到駕照了。”
“這幾年你變化好大，我記得你小時候膽子挺小，我還以為你不敢開車呢。”陳緒笑眯眯地看着他，“抱歉，突然說你小時候的事兒，你不會生氣吧？我想着你跟你朋友關系那麽好，應該沒事兒來着。”
賀澄皮笑肉不笑：“這有什麽好生氣的，我的事情黎灼都知道，這點小事兒沒什麽大不了的。”
陳緒怎麽越來越招人讨厭了。
陳緒看不見似的，自顧自道：“等會兒我能來你家玩嗎？我帶兩瓶酒，咱兩喝一杯？”
賀澄扯扯嘴角：“來玩可以，但酒就算了，我爸媽不讓我喝。”
“沒事兒，我跟張姨說，她最疼我了。”陳緒說着，挑釁地看了黎灼一眼。
賀澄撇撇嘴，呵呵，最疼你了，小心被張女士掃帚伺候。
黎灼沒管陳緒，而是低聲跟賀澄說，“走吧，我們還有東西沒買。”
“哦對，我們先走了，回頭見。”賀澄說完，不給陳緒開口的機會，拽着黎灼走了。
走遠後他回頭看了一眼，吐出一口濁氣，“這家夥怎麽陰魂不散的，在那兒都能遇到。”
黎灼眉頭微微擰着，不解地看向賀澄，“為什麽要跟他表面客套，你明明很讨厭他。”
賀澄嘆了口氣，“是這樣沒錯，但感覺也沒必要搞得太僵，他爺爺奶奶人還不錯，就當是看在兩個老人家的面子上不跟他一般見識。”
雖然已經好幾年沒見過陳緒，但這些年他爺爺奶奶對賀澄很好，做得太過，他總覺得有點對不起那兩個老人。
賀澄擡頭看到黎灼緊鎖的眉頭，笑着安慰：“放心吧，他晚上來我家，我媽不會給他好臉色的，我媽比我記仇多了。”
當年要不是老賀攔着，張女士估計得把陳緒給撕了，他還真以為自己是根蔥了。
“晚上別跟他喝酒。”黎灼說。
賀澄聳聳肩，笑着承諾：“不喝，我在家滴酒不沾，我爸媽管的可嚴了，不然我酒量也不至于那麽差。”
主要是他自己也不喜歡喝那玩意兒。
黎灼滿意地松開眉頭，把東西全都放上車，又轉身接賀澄手裏的。
“回去我開車吧，你休息一會兒。”他說。
賀澄不放心道：“你能行嗎？認錯路怎麽辦？”
“不是還有你嗎？”黎灼直接打開駕駛位的車門，跟賀澄說，“你坐副駕。”
“對哦，我幫你看着不就行了？”賀澄哎呀一聲，坐上副駕駛，自言自語道，“我真是忙昏頭了。”
黎灼笑笑沒說話，關上車門發動車子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