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下棋

下棋

次日。

外面風似乎大了些。

沈故歡第一個找到了執棋靈,在一處老年人歡聚的院子裏。

一老者吹響唢吶,旁邊一人唱起來:“說你不行,你偏不信!打腫臉來把胖子充!對面稍微擡擡手,打的你哭來嘴喊娘!”

沈故歡煩躁抓頭,唱的什麽亂七八糟的。再看與他下棋的人,正笑的四仰八叉。

是可忍,孰不可忍。

沈故歡突然站起,伸手搶了不停吹響的唢吶:“安靜點老頭!”

沈故歡用唢吶去怼老者的臉:“觀棋不語不知道嗎?我看你七老八十了吧,你能活到九十九嗎?還有你個老東西!不要再唱了。”

話落,靜默了片刻。

一群大娘扯着嗓子唱起了民謠。

“呵,”沈故歡苦笑,他忘了這個地方叫——王中霸老年活動中心。

江周在院子外面聽了會,決定不進去了。

傍晚,尚憫做好了飯。沈故歡拄着拐杖回來,一進院就開始哭:“我真的受不了了,他們兒子女兒呢?把這群老人領走行不行!”

“他們早死了,”蕭平心涼涼道,等開了靈域陣,一切都要從新開始,包括他和江周。

想着他看了眼一旁的江周,注意到視線,江周也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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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蘋果嗎?”江周聽到尚憫問。

江周:“不是買橘子嗎?隔壁橘子一文一個!”

尚憫打開蕭平心編撰的食物清單,翻看第一頁,指向一行字。

江周湊過去念出:“江思量,不喜歡堅果、橘子、桃子粥?”

江周越到後面聲音越不可置信,看向蕭平心:“啊?”

蕭平心鎮定自若,完全不心虛:“多寫了一個不字。”

“……”

-

深夜,兩小賊外出謀財。

一小賊竊門而入,大搖大擺:“就我那藥量,夠他們睡上一天一夜。”

另小賊鬼鬼祟祟,阿谀奉承:“老大英明,想到用蒙汗藥水泡蘿蔔再賣出去。我們老大的智慧,天上有地上無。”

兩人進入沈故歡的卧房,見人已睡死,動作也不藏着掖着,在裏面翻箱倒櫃一通心滿意足而出。

二人又進入西邊卧房,同樣大搖大擺進來。

“喲,這屋比剛才那屋幹淨。”老大道。

小賊附和:“就是,剛那人亵褲就丢地上,不知道收拾。”

兩人在房間裏翻了下,老大一直覺得後背發涼。回頭一看,在黑夜中看到兩雙睜着的眼睛。

江周迷迷糊糊,睡眼惺忪:“幹嘛的呀?”

蕭平心回答他:“偷東西的。”

比起他們平靜的語氣,小偷老大吓到失語:“啊啊,你,你們,沒吃下藥蘿蔔?”

小偷:“啊!!”

次日天光大亮,沈故歡在江周房間整理自己被偷的東西:“偷東西偷到我頭上,膽子真大。”

沈故歡喜歡收集一些稀奇古怪的石頭,因此他的包袱裏都是七彩的石頭。現下正零零散散掉在地上。江周瞧着好看,蹲下來和他一起撿。

沈故歡邊撿便道:“你倆竟然有百毒不侵這個tag。”

沈故歡說完從江周袖子裏拿走一塊石頭,江周抿唇一臉好奇,撿起又一塊石頭往自己袖子裏塞。

沈故歡又從江周袖子裏拿出一塊,忍不住道:“周兒,別往自己袖子裏塞了。”

江周羞愧捂臉,就是演技差些:“被發現了?對不起。”

“我……”沈故歡語塞,大方送了幾個給江周,心裏暗道裝貨。

“尚憫呢?”沈故歡這才發現尚憫不在。

蕭平心目光一直落在江周身上,沈故歡問了好幾遍他才聽道:“院子裏埋屍。”

什麽?

沈故歡大驚失色,尚憫重操舊業了?他當即打了個寒顫,捂緊身上衣服,似捂住了自己的命。

他起身往院子裏望去,只見尚憫腳邊有兩個沾血的麻袋,看大小足以塞一個人進去。

沈故歡目光都落在麻袋上,麻袋這時動了動,尚憫拿起鏟子往麻袋上敲,動作優雅熟練。

院子裏早就挖好了大坑,尚憫一腳踢一個麻袋進坑,訊速填土。很快毀屍滅跡。

為了确保坑不會塌陷,尚憫還在上方跳了跳,确定無事後朝屋內比了個OK的手勢。

就算知道這裏是幻境,人都是迷元巫變的,都是不應該存在的。沈故歡還是害怕地咽口水,收拾好東西就跑去老年活動中心下棋。

正午,江周一個人在竈臺搗鼓,做好了一碗紅薯粥。

“夫君!”江周心花怒放跑回房,去找窩在房間看書的蕭平心。

江周摸不清蕭平心的喜好,在桃洲十塢時,蕭平心經常在校場和書房打轉。在三不宮時,蕭平心一直跟在溫別觀身邊,晚上回星夜閣收拾一下就是睡覺。

蕭平心喜歡幹什麽,江周還真不知道。

“夫君?”江周又喊了一遍,側頭看蕭平心手裏的書冊。在古宅無聊他也喜歡看冊子,只不過和蕭平心手中複雜的詩文不同,江周看的都是故事傳說。

“幹嘛?”蕭平心合上書,聽江周說明來意。

江周端上紅薯粥:“嘗嘗?”

看着眼前的紅薯粥,蕭平心不由想起那碗下藥的雞湯。

應是異曲同工之妙。

“不喝。”蕭平心拒絕幹脆。

“為什麽?”江周追問,“我很認真做的。”

“不喜歡你做的粥,不喜歡你。”蕭平心說這種話總是很自然。

江周委屈:“你為什麽不喜歡我?因為我們是聯姻嘛,如果我們是自然相愛,你是不是會對我好一點?你知道別人家的夫妻是怎麽相處的嗎?他們每天早上起來都是要親親的。而我每天早上起來,卻只能對着空蕩蕩的房間發呆。”

“先把毒放下。”蕭平心看到江周藏在身後的手。

江周不承認:“什麽毒?才沒有!”

說着江周掏出一顆小藥丸:“是放碗裏,還是直接放你嘴裏?”

蕭平心:“……放手裏。”

江周眼睛放光:“原來你喜歡自己吃。”

只要一顆,蕭平心就會渾身無力,到時江周再把人拖上床,體驗一把在上的感覺。

結果藥丸剛碰到蕭平心的手心,就變成了齑粉。

預料之中,但江周心中還是不爽。

蕭平心總是在引誘他。

每次看似不經心的動作,落在江周眼裏就是刻意為之,絕對不是因為江周想歪了!

江周放下紅薯粥,突然想和蕭平心打一架。

碰咚,西邊屋子傳出不小的打鬥聲。

江周被鎖住雙手反扣在牆角,一臉不服氣:“你是不是不行?不行就讓我在上!”

“我行不行你不知道嗎?”蕭平心眼底劃過一絲躁意,今天的江周一點都不乖,“少嘴硬了,你上不了。”

江周擡頭:“有本事你.操.我七天七夜,我保證不嘴硬。”

蕭平心低頭:“你認真的?”

江周一笑,眼底挑釁:“我不怕你。”

又僵持了片刻,蕭平心抱起江周上榻:“你叫我夫君,不是白喊的。”

他要讓江周老老實實認清自己在下的事實,少一天到晚瞎想。

期間江周還是嘴硬,甚至出言嘲諷:“怎麽?硬不起來了?你也就這點本事。”

下一秒,江周啞聲。

蕭平心盯着江周逐漸濕潤的眼眸,道:“你要是求我,我就當你之前的話沒說過。”

江周不說話,服軟是不可能服軟的。

-

沈故歡下棋回來時,發現飯桌上少了兩個人。于是問:“他們不吃飯嗎?”

尚憫想到之前屋裏打鬥的動靜,加上緊鎖住打不開的房門,回:“在吵架。”

沈故歡點頭,繼續吃飯。正常,多吵架有利于感情升溫。

第四日早上,兩人分開,各自就和吞了冰塊一樣安靜,對幾天前的事只字不提,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

清洗過後穿戴衣物時,江周磨磨蹭蹭穿褲子,眼尾垂着不太開心。

蕭平心走過去,上手給江周穿好,動作輕緩并未碰到傷處。

江周仰頭吸氣,擡手給蕭平心理衣領。

此刻的江周渾身難受,身體又酸又痛,還到處是印子。蕭平心卻看着一點事沒有,他忍不住詢問:“為什麽這四天你沒有半點疲憊?”

蕭平心捏了下江周的臉,說話也不遮掩:“哦,操.你一次,自身加一點靈氣。”

江周:“。”

我真爐鼎,江周不語,躺床上裝死。

蕭平心欺身而上,膝蓋分開江周的雙腿。江周一激靈,一手按在蕭平心臉上:“不來了,好累,你走開!”

“呵,”

江周措不及防聽見一聲冷笑。

“還想在上嗎?”蕭平心問他。

江周搖頭,真不想了。他攤開雙手睡在床上,看起來累得不行。

蕭平心将人抱起來,江周趁機環住蕭平心的脖子,嘴裏嘟囔着聽不清的話。

-

又過了幾人,大概是傍晚時間,沈故歡興奮跑回來,手中對了一顆黑棋。

沈故歡:“天大的好消息,我拿到了!但我不是下棋下贏的,是我們在下棋的期間,執棋靈自己死掉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當時兩人正下着棋,執棋靈突然一個倒栽蔥,躺地上不動。裏面有人上去探了一下鼻息,言,此人壽命已盡。

不管出于什麽原因,沈故歡拿到了第二顆黑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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