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下棋
下棋
逐鹿村。
東洲第二城禁區裏，有這樣一個村。
江周緊跟蕭平心身後，細細觀察四周。村子看起來正常極了，反倒顯得他們不正常。
蕭平心拿起照魂燈與行人插肩而過。
沈故歡定睛一瞧，視線透過蕭平心手上的照魂燈，落在被照之人身上。
“這都是鬼？”沈故歡看到這群人都沒有五官。
“這裏不會有人。”說罷，蕭平心突然想照一照身後之人。
“嗯？你是空的？”蕭平心說道，手中的照魂燈正對着尚憫。
另二人也湊過來，三人靠在一起，齊齊看向尚憫，眼神疑惑又稀奇。
照魂燈照在尚憫身上虛無一片，沈故歡第一次真切感受到尚憫只是一具有思想的空殼。
尚憫被盯的不自在，視線逐漸上移：“天色真好。”
“……噗，”沈故歡笑起來。
一名老者從他們身前經過，見他們舉止怪異便調侃道：“毛病不小！青天白日打燈籠？”
老者說完走了幾步，略微思索一番又折回來。他眼珠滴溜一轉，上手抓住蕭平心的小臂，語氣怪異：“我看你們面生，你們有屋子嗎？”
“我……”蕭平心有些愣住，江周在背後探頭，“什麽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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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伸出一根手指，指向江周：“你。”
接着又連續指了沈故歡和尚憫：“你們，無緣再聽後文。”
老者很認真的看着蕭平心：“你和我去那邊巷子，我說與你聽。”
蕭平心猶豫了幾秒，楊嬷嬷說，當街拉人哄去某處地方的，十拐九騙。
但我拉別人去就不一樣了。
“等我一下，”蕭平心丢下一句話，拎起老者就走。
“你慢點！我老寒腿！”老者足尖艱難點地，“你這個後生，如此不尊重我，等我告你進衙門！”
“這啥？npc當街派發任務？”沈故歡真的不懂。
江周原地揣手，目光遠眺：“那邊有賣糖畫的！”
“我來！”沈故歡舉手，自告奮勇拉上江周跑去買糖畫，還不忘囑咐尚憫，“你就在此地不要動，我去買個橘……糖畫！”
糖畫攤前，江周一一掃過樣式不同的糖畫，問道：“有桂花味的糖畫嗎？”
糖畫老板：“有！不過吃起來都是紅糖味。”
沈故歡右偏頭：“什麽意思？”
江周左偏頭：“就是沒有桂花味，都是紅糖做的。”
沈故歡伸出四指：“你們這賣最好的來四個！”
江周莞爾：“五個，我要多一個。”
兩人買完糖畫回來，發現尚憫真在原地沒有動過一寸，沈故歡笑着遞給尚憫糖畫。
三個人在原地等了會，蕭平心甩着一串鑰匙來了，老者卻不見蹤影。
“如何？”江周問。
蕭平心順手接過江周手裏的糖畫放鼻間一嗅，是劣等的糖漿。
蕭平心：“不如何，別吃了。”
糖畫摔在地上，江周有些生氣，蕭平心怎能這樣糟蹋自己的心意？
江周剛準備發怒，下一秒蕭平心從吞寶錦囊拿出一塊桂花糕，成功将人哄好。
蕭平心繼續甩着鑰匙，說出老者拉他過去的原因：“他見我們面生，又天色将晚我們必然要住客棧。他不想錢讓外人賺去，要我們租他閑置的木屋。”
江周塞了一口桂花糕，吐字不清：“為什麽要單獨和你說？”
蕭平心認真想了下：“我看起來比較有錢。”
話落，三人或多或少低頭看自己的着裝。
沈故歡：“人靠衣裝馬靠鞍，我和要飯的沒差。”
他又去看江周，雖說顏色素淨，但布料好啊。他做殿中尚書時在宮裏的內務府緞庫見過，名貴非常。
再看江周的頭繩，特麽的金帶玉！上等白玉和黃金被制成一小方塊，鑲在頭繩末尾。
這時，江周晃了下腦袋，金碰玉叮當響。
嫉妒就和呼吸一樣簡單！
沈故歡深吸一口氣，去問蕭平心：“朋友，能不能借我點錢？”
蕭平心皺眉：“你還得上？我沒有義務養你。”
沈故歡吐血，轉頭看到尚憫在笑他。
幾人鬧了會兒，走到老者租給他們的木屋。一庭三院，打掃的也幹淨。
尚憫去外買了飯菜，給每個人分好，道：“今日先歇息，明日起早去找此地執棋靈。”
吃過飯後，江周待在屋裏實在無趣，正坐在床上喂呆頭呆腦吃花生。
呆頭呆腦吃了七顆，飽了，躺江周腿上一動不動，猶如死物。
夜裏無風，蕭平心屈起一條腿靠坐窗臺，望着天上的月亮似乎在想什麽事。
“夫君，”江周倏地靠過去，輕輕的喊。
蕭平心以為江周要親上來，也沒第一時間推開他，而是向上擡了下頭。
片刻後，江周張嘴咬住蕭平心的衣領。不僅咬住，還用牙齒扯了扯，像小狗咬衣服一樣。
蕭平心不悅，用手輕拽自己的衣領：“江思量松開。”
江周聞聲使勁咬了一口，才慢慢松開。他往後退了一點，眼神直直望上去：“怎麽，不讓咬啊——”
蕭平心的吻毫無征兆地落下，睹住了江周喋喋不休的嘴。
蕭平心以一個上位者的姿态坐在窗臺，俯身去吻江周。
兩人互相睜着眼看對方，江周忘記了怎麽動，眼裏閃過震驚，又為蕭平心的主動感到奇怪。
窗外月色朦胧，樹影交疊，安靜極了。
蕭平心只稍稍看了江周一眼，目光便向江周腦後探去。
說是吻，蕭平心又不動，兩人以嘴貼嘴的方式僵持了幾秒。直到蕭平心從江周背後的木桌上拿到一塊幹淨的方巾，接着身體後頃結束這個吻。
蕭平心先用方巾擦江周的嘴巴，甚至撬開嘴把裏面的牙也擦了一遍，再慢慢擦自己被江周咬過的衣領。
“別亂咬東西，髒。”
江周冷不丁聽到這一句，下意識以為蕭平心嫌他髒。頓時心裏一堵，氣不打一出來。
“你是小孩嗎，病從口入不知道？”
哦。
原是這樣。
江周低頭鼓起腮幫子跑上床，倒在床上捂臉打滾。
見狀，蕭平心笑了笑：“怎麽，害羞了。”
江周不停滾圈，底氣不足：“……沒有。”
過了會，蕭平心又道：“江思量，安分點，少勾.引我。”
江周停住打滾的動作，細聲反駁：“沒有……”
江周的聲音聽着太委屈，蕭平心眼神看向窗外，覺得自己身為夫君應該安慰他一下。
于是，蕭平心僵硬開口：“今日初七，你先忍着，十五再說。”
“哦。”
江周紅着雙頰鑽進了被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