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教唆

第二十六章-教唆

商聿說的也有道理,湯幽佳便迅速調整優先循序,跟着一群人進入法院現場。

這個法庭的空間還挺大,湯幽佳拉着商聿選了個角落坐下。

商聿看着法庭兩邊的大攝影機疑惑:“這兩個是幹什麽的?我們坐的是觀衆席?也不見別的觀衆。”

湯幽佳四周環繞了一圈,迅速在網上找到:“哦,現在的法庭都有線上直播的形式開庭,其實挺常見的,就是推廣的不多所以還有很多人不知道,我想這次的案件應該是引起的輿論較多,所以也選擇完全線上直播的方式進行同步播放了吧。”

兩人正聊着,警方就把一個帶着手铐的男生牽出來,他正是黃埃,長得清秀,一臉氣血不足的模樣,但總體卻讓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張狂,他擡起頭掃了全場一眼,而後興致缺缺的翹起二郎腿坐下。

所有人就位,審判員們入場,全體起立,湯幽佳也跟着起立,商聿看着他有些無語,他這從前的王爺現在的鬼差,可從來只有別人給他起立的份,但湯幽佳卻眼巴巴地看着他,商聿搖了搖頭,對上湯幽佳委屈的表情,不自覺的也跟着站起來。

而後所有人落座,審判員打開文件,湯幽佳悄聲說道:“聿哥,這個算不算地域性的判官?”

“……最多就是個城隍罷了,好好記你的筆跡。”商聿心想,要是被判官知道自己被小看了,或許會被延期試用期也不一定。

正式開庭,審判長開始開庭宣講:“指控被告人黃埃,故意誘導,教唆謀殺罪一案,今天進行公開開庭審理。”

檢察人員率先發話:“經依法審查查明,被告人黃埃,犯教唆罪,引誘被害者進行危險操作,致人死亡,在還有挽留餘地之際,被告人也沒有采取急救措施,導致被害人最終死亡,檢察方認為被告人教唆誘導及故意傷害,犯罪事實清楚,證據确實充分,其行為觸犯法律規定,故應當追究其刑事責任。”

審判員問道:“黃埃,對指責你的控訴,是否有異議?”

黃埃擡頭看着審判,舉着扣了手铐的手笑道:“有異議,我們只是在做實驗,這是場意外,而且我也沒有冷眼旁觀,充其量是判斷錯誤,如果說教唆那也不是我,群裏有兩百三十八人參與了慫恿,相反是我為了确保她的安全,所以才幫她的忙,這樣發生的意外,我不覺得我要被追究責任,相反,我才是那個最無辜的人。”

檢察官馬上反駁:“你之前的證詞可不是這樣說的。”

黃埃不以為然,抓抓腦袋:“我難道說我故意見死不救了?還是說承認我教唆他人?”

“可能被告人已經忘記自己寫的證詞,我們先來回憶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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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察人員作為原告方,是在事情已經調查清楚的情況下才會存在的,因此對于黃埃的狡辯他有實質的證據:“首先,這裏有你和死者的單獨聊天記錄,你不但全程知曉實驗過程,并且積極參與策劃和設計。”

“其次,我們在被害人屍體上發現有人為的頸部勒痕,而這勒痕和屍體上綁着的繩子都檢查到你的皮屑,雖然被害人當時并未死亡,但你作為協助者卻沒有進行勸阻,最後的實驗過程,被害人在水裏逗留的時長,已經超過你們約定的時間,你難道就沒有發現異常嗎?”

“勒脖子本就是制造窒息的實驗中的一環,她也是知道的,可能是我當時太緊張了吧,就只顧着看她,忘記了留意時間。”黃埃聳聳肩,很是無辜:“等我意識到的時候她已經不行了。”

檢察人員追問:“那你為何沒有立即采取措施,甚至是現場報警?”

“我不會游泳,再說不是有人報警了嗎。”黃埃态度十分的淡然,他還補充道:“哦不對,後來有人經過還把人給撈上來了,呵,只是沒救活而已嘛。”

汪財緊握拳頭,恨不得打死眼前這個害死自己女兒的男人。

檢察人員就算見識過衆多無賴,也需要深呼吸才能把憤怒的情緒給壓制下來,他清清嗓子說道:“據警方調查,被告人黃埃,你收藏了大量的犯罪謀殺書籍,其中包含對本次被害者實驗手法類似的犯罪故事,這是否能夠證明你早有預謀?”

黃埃挑眉反問道:“你怎麽可以這麽說?我只是興趣喜歡才讀這些書,汪子瑛也是喜歡讀這些書,所以我們才成為了書友,群裏的人都是這樣的書友,你們用這個來試探我?”

他看向一旁的攝像,似乎是透着鏡頭看向另一邊正在看直播的人問道:“如果我說我以後也想做刑警,看這些書不過是想要提前預習,那是不是你們對我的看法也會随之改觀,這難道不是偏見嗎?”

檢察人員臉色一沉,但他依然穩住場子,拿出更為直接的證據:“那你如何解釋,你教唆被害者的實驗手法和你收藏,并且逐一劃上記號的內容一致,而且你在與被害者交流期間,還一直确保安全?你如何确保安全?”

“本應該是安全的。”黃埃一臉的理所當然。

檢察人員再次詢問:“那為何現場觀看的人都表示,是你逼迫他們,要他們強行加入到這個所謂的“實驗”當中?”

黃埃驚訝地看向檢察人員:“那起初是他們不相信才會有這個實驗的啊,他們都到現場了,加入不是很正常,而且都是自願的啊,他們也沒反對我,總不能時候再來說自己冤枉吧。”

這時候辯護方律師發言:“這邊要重申一遍,被告人患有典型的反社會型人格障礙,對包括自身在內的事物都是漠視的狀态,缺乏同理心和感情認知,擁有極高的自戀人格,在情感認識與一般人的道德認知存在極大的錯誤判斷,因此在與被害者溝通時,并和現場圍觀人員進行實驗的過程中,才會無法做出正确的施救和推斷,依法可從輕減輕處罰。”

這就是他們說商量的重點,檢察人員和汪財對視一眼發言道:“但被告人确實參與并策劃被害人的實驗全過程,而屍檢報告說明,被害人被勒脖時曾做出反抗動作,同時被害人指甲裏也發現了被告人的殘留皮屑DNA,知法犯法,被告人确實存在漠視他人生命,而且事後從未感到後悔,現場人員的口供也足以證明,他漠視生命,這樣的人對社會十分的具有危害性。“

檢察人員對上黃埃怨恨的目光,繼續道:“被告人作為群裏管理員之一,還出謀請群內人員參與并觀摩整個危險殘忍的'實驗'過程,根據現場參與者和目擊者的口供,黃埃非但在出事後阻止營救,甚至還讓他們繼續觀察被害者呼救的狀态,這足以證明被告人是極具社會危害性的人士,難以判斷日後是否能夠正常回歸社會,必須嚴肅依法處置。”

其實來到檢察人員出場這一步,開庭不過是為定罪做最後判斷,所以資料細節都已經調查完畢,雙方控訴審判人員已經有相當充分的考慮時間,這時候審判員做出最後的詢問:“被告人黃埃,還有沒有什麽想要補充?”

黃埃搖頭嘆了口氣,他看向汪財一臉挑釁地笑道:“我們其實是男女朋友關系,所以礙于身份我才會幫她做實驗,我真沒打算害她……”

“畜生!”汪財再也無法壓抑心中的憤怒,站起來指着他罵道:“我女兒說過一日沒成為警察,這些事她絕對不考慮!你這個冷血的危險分子,既敢污蔑我女兒!”

“肅靜!被害人家屬請你冷靜。”檢察人員也趕緊拉住汪財,在嚴肅的公正場合面前,但凡出現差錯都會落下不好的形象,但看着黃埃那張笑臉,只要是正常人都難以平複心情,只是忍着罷了。

經過這麽一鬧,審判官商議後得出最終判決:“被告人黃埃故意故意誘導,教唆謀殺罪置他人死亡,由于被告人患有嚴重的精神疾病,因此法院決定從輕處罰,被告人黃埃被判十三年有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

“不公平!”汪財咬牙切齒,他握緊拳頭,瞪着黃埃憤怒到了極點:“我要上訴!我必須要他死刑!”

而黃埃早已站起準備離場,他得意地笑着,轉身還不忘向汪財揮揮手,宣誓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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