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為了犯賤只好僞裝情人 宿敵就是要扮演……
第14章 為了犯賤只好僞裝情人 宿敵就是要扮演……
秦娘說不知道雪月樓有人失蹤,如果她曾經是合歡宗的女修,那這顯然是假話,她不至于連這也發現不了。
通過秦娘的話,可以明白秦娘對孔尚墨是有懷疑的,但這麽多年她不逃也不向仙門上報,有很大可能是城主對她有利,她并不想城主倒臺。
一開始,沈驚春就對她混邪樂子人的屬性有所了解了。也許,秦娘被逐出合歡宗的原因就是她曾勾結妖鬼。
沈驚春思考完決定先搜一遍雪月樓,如果沒有線索,她再看看花朝節能不能找到。
沈驚春和秦娘交換了衣服,之後将秦娘藏在了衣櫃內。
沈驚春目光落在棕紅色的衣櫃上,她面帶微笑輕輕合上了門。
好夢,秦娘。
沈驚春專門搜索隐蔽能藏人的地方,二樓都是住房,藏匿修士的可能性很低,沈驚春徑直上了三樓。
三樓沒有燈臺,整層樓被黑暗籠罩,長長的走廊一眼望不到盡頭,惹人心生畏懼。
沈驚春在手心點了一縷微弱的火苗,火苗搖搖晃晃,不禁讓人生疑下一秒就會被風吹滅。
火苗驅散了一些黑暗,沈驚春得以看清路況。
這層似乎長時間擱置,走廊上散亂地放着一些貨物,沈驚春手掌扶着牆面,小心翼翼往前走。
她往前走了一會兒,手下忽然一空,微弱的光亮照亮了情形。
是一間未關門的房間。
沈驚春左右看了看,确認無人才進入了房間,她将一進入就輕輕合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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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三樓唯一一間燭臺被點亮的房間,沈驚春滅了火苗轉過身,她瞳孔驟縮,被眼前的景象驚駭地說不出話來。
眼前是一尊近乎有兩米高的半身石像,刻着的男人俨然就是孔尚墨,孔尚墨手捧蓮花,面容慈悲,宛如渡人的神佛。
然而,整尊石像卻被鮮血澆淋,慈悲的笑容與暗紅的鮮血相映,笑容顯得詭異而扭曲。
在石像的下方擺着一排蓮花狀的長明燈,火苗在蓮心微微晃動,既神性又慈悲。
長明燈照亮了房間的慘狀,有一個男人躺在了房間的中心,他的身體多處被利刃劃過,不致命卻十分痛苦,他的血液縱橫遍布整間房間。
男人的眼睛原本已沒有一絲光亮,在看到沈驚春後重新亮起希望,他吃力地張口,喉嚨處發出微弱嘶啞的呼救聲:“救,救我。”
沈驚春半跪在男人身邊,她不是醫修,但即便是這樣,她也明白這個男人已經快死了。
他身上傷口太多,雖然不是致命傷,但出血太多,即使現在叫來醫修,也沒有辦法治好男人。
沈驚春沉默地搖了搖頭,只說了兩個字:“抱歉。”
男人眼中光芒黯淡,但他張了張口,再次說話。
這次的聲音比剛才更微弱了,沈驚春必須附耳才能聽清。
“咳咳,不要......相信他們。”他的話也是斷斷續續的,幾乎不成句子,“咳,信徒......許願。”
在說完這句話後,男人徹底沒了聲息。
沈驚春眼睑微垂,靜默地為他阖上了雙眼,明滅的燭光下她神色不定,背後布滿鮮血的佛像神情悲憫,似注視着他們。
男人簡短的話裏藏匿着信息,老王曾說過他們向神像許願,神會實現他們的願望。
她那時就有一個疑問,僅僅是許願,他們所謂的神會實現他們的願望嗎?
現在這個問題得到了答案,“神”會回應他們的願望,但前提條件是貢獻鮮血。
所謂的花游神恐怕不是邪修就是什麽妖魔,絕不會是什麽神或凡人。
她心中思緒萬千,但此地不宜久留,她快速離開了這個房間。
沈驚春在三層搜了兩遍也沒再找到異常,雪月樓一共只有三層,她已經搜過兩層,只剩下一層沒搜過。
她正欲下樓去,卻聽到樓下一陣喧嘩,接着便是上樓的聲音。
沈驚春一驚連忙滅了火光,黑暗中她躲閃不及,迎面撞上了人。
“哼。”對面的人發出一聲悶哼,手掌及時蓋住了沈驚春拔劍的動作,他輕聲附耳,聲音磁性清冷,“別動,是我。”
不消他說,沈驚春已經知道他是沈斯珩了,樓下的人恐怕也是他驚動的。
來不及和他算賬,沈驚春瞪了他一眼:“跟我來。”
“快點!”
雜亂的腳步聲和人聲交疊在一起,鎖住的門被暴力打開了。
黑暗的房間內空蕩蕩的,侍衛們警惕地環繞四周,最後視線落在了床榻,重重帳幔遮擋了人影,但卻依舊能看出帳幔微弱的晃動。
侍衛神情一凜,伸手揚起了帳幔。
“啊。”一聲嬌俏的驚叫酥人心脾。
只見身着紫紗裙的女子跨坐于男人身上,那男人正坐于床上,赤坦的上身多處留有暧昧的紅痕,他摟住女人的細腰,女子的臉埋在男人胸前,看不清楚。
男人側目,目光冷冽刺骨。
“抱歉,驚擾了兩位。”侍衛驚慌地落下帳幔,站在床前僵硬地道歉,但即便如此他也未忘了詢問,“不知二位為何在此?”
“這種事還要明說嗎?”帳幔內傳來女人的嬌嗔,“就是要在這種地方做才刺激呀~”
“那兩位有沒有見到一位蒙面歹徒?”
“什麽男人?我們一直在這裏面,哪看見什麽人了?”女人又道,她的語氣愈加不耐煩,似乎很是厭煩好事被人打攪。
“這裏閑雜人等不可進入,還請兩位盡快離開。”
兩人明顯不是嫌疑人,侍衛們也只好叮囑幾句就離開了。
門再度被關上,沈斯珩猛地一推沈驚春,他嫌棄地抹胸前的胭脂印,可怎麽抹也抹不掉。
他眉毛皺得能夾死一只蒼蠅,毫不掩飾厭惡之情:“做個樣子不就好了,你非要真做幹什麽?”
“裝什麽純?”沈驚春懶洋洋地坐起,她慢條斯理将弄皺的衣服整理好,“不這麽做,他們能信嗎?”
沈驚春樂得看他被惡心,也不提醒他脖子上還有自己留的胭脂印,手自然而然挽上了他的胳膊:“我可得提醒你一句,裝要裝到底。”
沈斯珩沒再推開她,反而摟住了她的腰,他冷冷道:“用不着你提醒。”
在一樓等待的燕越聽到了剛才的動靜,幾分幸災樂禍地期待沈驚春被抓包,但等到不耐煩也遲遲沒等到被抓的沈驚春。
這時樓梯發出了腳步聲,他随意地看了一眼,原本懶散靠背的他突然坐起,雙眼緊盯着以“親密”姿勢出現的沈驚春和沈斯珩。
紫色的面紗遮擋了沈驚春的半張面龐,只露出一雙含着潋滟春光的眼眸,給她塑造了朦胧神秘的美感。
這并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她神情甜蜜地依偎在沈斯珩的胸前,他面色漠然,寬大的手掌卻緊緊摟着她的細腰,彰顯出他強烈的占有欲。
沈驚春無視了怒目而視的燕越,和沈斯珩坐在了另一桌,她甚至放着好好的位子不坐,非要坐在他的腿上,兩人親密無間的互動和小情侶別無二致。
雖然暫時糊弄了侍衛們,但侍衛們并未完全放下警惕,他們隐蔽在暗處一直觀察着兩人。
沈斯珩也察覺到如影随行的目光,所以他并未拒絕沈驚春過逾的舉動,而是放任她随心所欲。
“親愛的~張嘴。”沈驚春感受到鄰桌燕越投來的滾燙目光,但她毫不在意,還更加做作地從果盤裏摘下一顆綠葡萄,挂着甜蜜的笑容就往沈斯珩嘴裏塞。
沈斯珩警告地瞪着她,但沈驚春不為所動,還矯揉造作地催促他,聲音膩得讓人起雞皮疙瘩:“親愛的~你怎麽不吃啊?”
“難道......”她傷心地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淚水,語氣幽怨,“你說的愛我,都是假的?”
沈斯珩餘光看到侍衛們臉上露出懷疑的表情,他無可奈何,只得張口咬下那顆葡萄。
他喉結滾動,一直未變的冷漠表情終于有了輕微的變化。
酸,不僅酸還澀,像吃了一整顆檸檬。
沈驚春親昵地撫摸他的臉頰,溫柔深情地問他:“甜嗎?”
“甜。”沈驚珩被氣笑了,他咬牙切齒地回答,臉上卻硬擠出一個笑,“寶貝給的當然甜。”
“太好了!多吃點。”沈驚春露出滿意的微笑,她開心地又喂了他幾顆葡萄,澀得他舌頭發麻。
沈斯珩攥着的拳頭松開又握緊,握緊又松開,他瞥了眼果盤,忽然笑了。
“寶貝,這裏有黃瓜片呢。”他慢悠悠地開口,身體輕松地靠着椅背,那種散漫矜傲的感覺和纨绔子弟如出一撤。
沈驚春漾開的笑陡然一僵,她最讨厭的水果就是黃瓜。
果不其然,沈斯珩下一秒已經拿着黃瓜片湊到她嘴邊了,他的聲音上揚輕佻,還帶着笑,但眼裏的笑全是惡劣:“快吃吧,寶貝。”
兩人就幼稚地這樣一來一回,兩個人都像是要用這種幼稚的行為來惡心死對方,但是落在燕越的眼裏,卻是沈驚春毫不顧忌地在和一個陌生男人親昵投喂。
燕越無法形容他心裏的感受,他明明沒有理由去生氣,但是他心裏卻燃起了一團莫名的怒火,就像是......妒火。
燕越無法平息這股怒火,他胸膛上下起伏,額頭上青筋暴起,他努力地克制自己,但是沒能做到。
沈驚春還在和沈斯珩互相攻擊,他們的言辭親密,卻是在互相針鋒相對。
沈驚春搜腸刮肚想着惡心沈斯珩的辦法,一時忘記了燕越的存在,猝不及防地手腕猛然被一拉,她靠在了溫熱寬實的胸膛。
她驚愕地擡頭,對上燕越陰郁的雙眼。
搞什麽?沈驚春一臉懵。
“他是誰?”燕越警惕地盯着眼前的陌生男人。
侍衛們已經放松了對他們的警惕,他們本來已經準備走了,在看到這一變化眼睛亮了,留了下來吃瓜。
侍衛們還沒走,沈驚春也沒法和燕越解釋或者說其他話,她選擇裝作是陌生人。
她神情疑惑,皺着眉嬌弱地示弱:“你是誰呀?都把我抓疼了。”
不得不說,沈驚春的演技在這輩子被磨煉得爐火純青,要是在現代說不定能得個奧斯卡獎了。
沈驚春的眼睛水蒙蒙的,看着無辜極了,但在燕越看來卻是欠揍極了。
心裏是這樣想的,但燕越鬼使神差地松了些力道,他冷着臉重複了一遍:“他是誰?”
演戲演到底,沈驚春總不可能這時候改口,她脫口而出:“我情郎。”
她這話一出,在場的兩個男人臉色同時一黑。
沈斯珩似乎覺得這是對他的玷污,但這主意自己當時也同意了,就算是反感,他也得吃下這虧。
“對。”沈斯珩語氣加重,皮笑肉不笑地看向沈驚春,眼神像一把無形的冰刀,冷嗖嗖的。
燕越氣笑了,他正欲将沈驚春拽走,但他忽然注意到沈驚春的目光若有似無地落在了一處。
她是用餘光看的,就看了一眼,卻正好被燕越發現了。
燕越随之看了過去,發現了藏在陰影處的侍衛,他嘴角緩慢地扯開一道笑,慢悠悠地吐出一句話:“他不是你的情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