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為了犯賤只好哄哄了 宿敵就是要追悔莫……
第64章 為了犯賤只好哄哄了 宿敵就是要追悔莫……
聞息遲心生波瀾, 已是有了猜測。
顧顏鄞冷哼一聲,與聞息遲擦肩而過時道:“既然你執意要娶沈驚春,那你就應該保證沒人認出她是修士。”
因為沈驚春受傷, 幾人都沒有心思再在溯月島城停留, 一起回了魔域。
“恭喜宿主!”小麻雀興奮地圍着沈驚春打轉,系統的眼睛是雪亮的,它能看出來聞息遲對她放下了戒心,現在攻略聞息遲已經成功,離任務完成只差最後一步了。
它飛落在宿主的肩膀,肥啾啾的身子被它驕傲地挺起, 鬥志昂揚地舉起了翅膀:“沖!讓他對你愛而不得!”
“不急。”沈驚春也高興,語調輕松, 為了讓自己編造的理由更可信, 她特意在自己的肩膀上砍了一劍,聞息遲果然因此更信任她了, “等大婚的時候再動手, 這次一定能成功。”
“尊上!您不可以這麽對我!”
一位白骨魔被摁壓在聞息遲的面前,大殿上遍地屍體,鮮血将地板染得血紅, 他仰着頭義憤填膺地怒瞪着他, “我為您貢獻許多, 您怎能為了一介女修就殺了我們!”
聞息遲居高臨下地看着臺下的白骨魔,只說了一句話, 無情地輕易宣判了他的結局:“我不需要不聽話的下屬。”
話落刀起, 鮮血噴濺而出。
聞息遲走下高座,衣袂不經意沾染上血污,墨黑浸濕後顏色愈深。
地牢的門發出沉悶的響聲, 沉默無聲的守衛們低垂着頭迎接魔尊的到臨。
地牢內昏暗陰潮,火焰的噼啪燃聲聽得人心驚,沈斯珩被鐐铐高挂着雙手,赤裸的胸膛上遍布各樣傷痕。
他原本是低垂着頭的,見到聞息遲猛然擡起了頭,鐵鏈晃動聲音刺耳難聽,他劇烈地掙紮着,傷口再次裂開,鮮血淋漓:“聞息遲,你想和修真界再次開戰嗎?”
“這句話該我問你才對,約定互不幹擾,你卻擅自入境,還試圖想找到我撕毀條約的證據。”聞息遲随手将披風解開,身後立即有人恭敬地伸手接好,“不過很可惜,我并沒有撕毀條約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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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是我的重要賓客。”一張椅子擺在了沈斯珩的身後,聞息遲徐徐坐下,饒有興致地欣賞着沈斯珩的慘狀,他慢條斯理地從袖中取出一張大紅的請柬。
大紅的請柬上寫着燙金色的兩個大字——婚柬。
沈斯珩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張喜柬,目光随請柬而動,他的聲音都發着顫:“這是誰的喜柬?”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我和沈驚春要大婚了。”聞息遲滿意地看着他煞白的臉色,眼中是毫不掩藏的惡劣嘲弄,“我不會殺了你,你和沈驚春是同門,以後我們也算是一家人了。”
“等大婚結束,我會放了你。”
“不可能。”沈斯珩茫然無措,他的聲音太輕,鐵鏈晃動的聲響将它掩藏,他猛地擡頭,雙目赤紅地看着聞息遲,咬字極重,“你不是恨她嗎?”
“是啊,我恨她。”聞息遲眼神變幻,淩冽的恨意猶如實質,含着的話似碾碎了冰,冰冷刺骨,“所以我才要把她留在我的身邊。”
“等她恢複了記憶,她一定會痛不欲生吧?居然和一個魔族,和一個傷害過她的人成婚。”聞息遲暢快地将恨道與沈斯珩聽,他癫狂地笑着,眼中卻閃動着淚光,“她如此無情地對我,我當然要以牙還牙!”
“我對她已經很仁慈了。”聞息遲神色冷漠,火光在他的臉上搖晃,“我都沒有讓她受傷,只不過是讓她親手殺一次自己的師尊,我要讓她也嘗嘗痛苦的滋味。”
“你說什麽?”沈斯珩錯愕地看着他,“你瘋了嗎?江別鶴已經死了。”
“她殺的只不過是一個仿造出來的贗品。”聞息遲語氣遺憾,他閑散地靠着座椅,手指輕撫過喜柬上的內容,“是不是很可惜,她為了江別鶴殺我,我想要她殺江別鶴,卻只能造一個贗品。”
沈斯珩低垂下頭,肩膀顫動着,聞喜遲原以為他是哭了,但下一刻卻看見沈斯珩突然仰起頭,他放肆地大笑着,笑得連淚都溢了出來。
“你笑什麽?”聞息遲緊蹙着眉,不知為何心中有些不安的預感。
“我笑你自尋苦路。”沈斯珩笑得沒了力氣,擡起頭幽幽注視着聞息遲,從胸腔裏發出一聲微弱的悶笑,聲音沙啞,“看你被騙,原以為已經是我最愉悅的事了,沒想到你還能讓我更加刮目相看。”
“你什麽意思?”聞息遲眼神一凜,身影一晃竟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手掌死死地扼住了他的脖頸。
沈斯珩的臉上沾有血污,狼狽至極,此刻他卻倍覺痛快,嘲弄地勾着唇輕笑:“是我促使了你入魔,若不是沈驚春主動請纓去殺你,你的人頭早在我手裏了。”
“不可能,這不可能。”聞息遲喃喃自語,瞳孔顫動,整個人像被抽去了魂魄,掐着沈斯珩的手頹然松落。
“真是蠢笨啊,竟然恨着一個救了你的人。”沈斯珩虛弱地喘着氣,咽喉刺痛,他卻像察覺不到痛苦,盡情嘲弄着聞息遲,“沈驚春有多敬愛江別鶴,你卻讓她殺了江別鶴?”
“哈哈哈哈。”看着失魂落魄的聞息遲,被困在地牢的沈斯珩反倒像是一個勝者,暢快又瘋狂地笑着,“哪怕是一個贗品,她也絕不有可能原諒你了。”
沈斯珩止了笑,幽冷地吐出一句,話語如刃鋒利:“她會殺了你,毫不猶豫。”
“尊上!您怎麽了?”守在門口的兵士們看到聞息遲跌跌撞撞地出了地牢,皆是錯愕不已。
聞息遲擋住想要攙扶他的兵士,聲音極輕:“我沒事。”
聞息遲勉強站穩,緩慢地離開,背影頹然。
真是可笑,他恨了沈驚春那麽多年,最終卻是他錯了。
沈驚春不想殺他,她弄瞎了他的一只眼睛,卻是為了救他。
“她會原諒我的,只要我和她說清楚,她會原諒我的。”聞息遲不停對自己重複着,仍舊抱有一絲僥幸,卻不知自己不過是自欺欺人。
他太痛苦,也太累了,躺在床上沉沉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已是亥時了,聞息遲揉了揉酸痛的太陽穴,他剛起身喝了杯茶,便聽到有人敲門的聲音。
門後傳來沈驚春歡快的聲音:“是我。”
聞息遲臉色慘白,下意識感到慌亂,咽喉像是被什麽堵住發不出聲,他艱澀地開口:“進來吧。”
沈驚春推開了門,熱情地撲向了聞息遲。
“有什麽事嗎?”聞息遲的身子瞬時僵硬,怕她發覺自己的異樣,努力裝作和從前一樣。
“你有看見珩玉嗎?我哪裏都沒找到她。”沈驚春靠着他的胸膛,語氣有些失落。
聞息遲下颌緊繃,聲音不易察覺地微顫:“她有事離開了。”
她為什麽要問珩玉?她恢複記憶了嗎?
只是一個普通的問題,聞息遲卻被引得惶恐多疑。
知道真相後,聞息遲變得患得患失,他很害怕,害怕下一刻就會失去沈驚春,但慶幸的是失憶後的沈驚春很信任他,她甚至沒有多問一句就信了他。
沈驚春擡起頭,下巴抵着他的胸膛,她全然信任自己時,笑容如春光燦爛:“明天我們就要大婚了,我想送你件禮物。”
“你閉上眼,在我喊你睜開前都不許睜開!”沈驚春雀躍地說。
将自己毫無防備地托付給一個人是危險的,但聞息遲不禁柔和了眉眼,他的手掌輕撫過沈驚春的腦袋,順從地閉上了眼,放任沈驚春用她的發帶蒙住了自己的雙眼。
“小心。”沈驚春握着他的雙手,笨拙地引導他繞過障礙。
聞息遲問:“還沒到嗎?”
“不許睜眼。”沈驚春察覺到他想睜眼,急忙阻止他。
他們停下了腳步,雖然看不見,但因為足夠熟悉魔宮,所以聞息遲知道他們在魔宮荒廢的一座花園裏。
沈驚春帶他來荒廢的花園做什麽,聞息遲心中不由好奇。
“可以睜眼了!”沈驚春歡快地說。
聞息遲伸手摘下了蒙着眼睛的發帶,他睜開眼,被眼前的一幕震得恍惚。
花園中的樹木早已成了枯樹,此時卻如重獲新生,樹是令人驚異的火紅色,樹枝之上竟然生長着绮麗的冰花。
火焰與寒冰本互不相容,此時卻驚奇地在一棵樹上相容,如夢似幻。
沈驚春張開雙手,眉眼的光彩比此景更美,她得意地展示自己的作品:“這是我送你的新婚禮物——火樹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