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為了犯賤只好吊着他 宿敵輔佐的君王也……

第71章 為了犯賤只好吊着他 宿敵輔佐的君王也……

紀文翊登基已有三年了, 數十年前大昭國運将近,即将傾亡之時,國君得一貴人相助。

貴人自稱是仙人, 名喚裴霁明, 這樣荒謬的話語國君一開始自然是不信的。

當時大昭多個城池被攻破,幾乎到了無力挽回的地步,未曾想裴大人一出手便輕而易舉改變了大昭既定的命運。

以一己之力改變國運絕不是常人能做到的,國君對他仙人的身份深信不疑,為表感謝親封仙人為國師。

可惜雖然國運得以改變,但從那以後世代國君都身體虛弱, 大多活過而立之年。

所幸,世代國君都有裴國師的輔佐。有裴國師的幫助, 大昭總能渡過難關。

紀文翊如今已是二十又三, 這次是他有生之年第一次微服出訪,也很有可能會是他一生中最後一次離開紫禁城。

因此, 紀文翊格外珍惜這次出行的機會。

“公子, 廂房已經安排好了。”紀文翊特地提醒跟随的衆人,在外一律稱呼他為公子,他的手下遵守得很好。

“好。”紀文翊的身體實在太過虛弱, 不過吹了冷風, 他就又開始咳嗽。

他正要上樓, 驀然間擡起了頭向上看去。

那是一位特別的女子,至少紀文翊從未見過像她那樣的, 在她的身上找不到溫婉和恬靜, 她是極具攻擊性的。

紀文翊見過不少美人,自然也有美人具有攻擊性的長相,但她不同, 她的攻擊性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

她一身利落紅衣,長發單用發帶高高束起,抱着長劍倚靠牆面,輕佻恣意。

即便被紀文翊發現,她也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目光。

目光是無聲的語言,他們在短暫的視線交彙中了解彼此。

“公子?”

侍衛的呼喚讓他收回了目光,他看向侍衛,目光恬淡,卻不容輕視:“什麽?”

“是不是該派人向國師彙報一聲?”侍衛躊躇再三還是問出了聲。

雖然他們的國君在處理國事上已初現鋒芒,但他到底年少,為人處世尚且稚嫩,他們為人臣的不由擔心。

“這點小事不用叨擾國師。”紀文翊不悅地蹙了眉,雖語氣仍舊平淡,但态度不容置喙。

侍衛們不再開口,恭送紀文翊入了廂房。

周遭沒了侍衛們的視線,紀文翊不由放松下來。

他自出生起就有無數的視線注視着自己,長久以往他也就對視線格外敏感,這也是為什麽今日他能迅速地發覺那人的注視。

有時候紀文翊感到很窒息,他雖地位尊貴卻又受到桎梏,他擁有權利卻無法得到自由,他忍不住幻想或許自己是個普通人會過得自由快樂。

次日,紀文翊又遇見了那個女子。

侍衛們守在他的身邊,等待他用完早膳,正巧那位女子也來用早膳。

尋常人都會因他周邊兇神惡煞的侍衛而退避三舍,她竟然還主動湊到了跟前。

“公子好相貌,不知公子名諱?公子喚我沈驚春便可。”沈驚春說着就要在他的身邊坐下,他的侍衛攔住了她的動作,她卻也不在意,依舊自顧自地和他閑談,“公子是第一次來渡春游玩的嗎?我曾來過此地,不如我們結伴游玩,如何?”

紀文翊還未開口,侍衛卻已先一步替他回絕了沈驚春:“請離開,公子不會答應你的。”

“主子還未說話,你就先替他回答了,難道你才是主子嗎?”沈驚春故作驚訝,表情十分誇張,她啧啧了兩聲,搖着扇子稱奇,“只不過是游玩罷了,你有必要如此防備我嗎?他若是皇帝,你豈不是都不許他出皇宮?”

沈驚春說完自己就笑了,似是也覺得自己的話荒謬:“哈哈哈,怎麽可能?哪有皇帝被奴才限制的?”

“你在胡亂說些什麽!”侍衛怒目而視,閃着寒光的劍從劍鞘中抽出一半。

“難道她說錯了嗎?”紀文翊拔高語調,臉色陰沉,一雙眼滿是憤懑地凝視着那個拔劍的侍衛,“我還沒說話呢,你倒威風上了,我倒是不知什麽時候你成了主子。”

“公子?!”侍衛半是震驚半是惶恐地看向紀文翊,他連忙跪下,頭頂滲出冷汗,“公子,屬下不是這個意思。”

沈驚春的話無異于是踩在紀文翊最在意的痛處,他成功被激怒了。

紀文翊額頭青筋暴起,情緒劇烈起伏下呼吸也紊亂了,失控之下甚至不顧禮儀,擅自攥住沈驚春的手腕闊步離開:“都給我滾,不許跟上來!”

“公子!”

如影随形的侍衛像粘膩的黑水緊緊纏着紀文翊,紀文翊拼盡全力拉扯着沈驚春奔跑,慌亂之中汗水順着下巴如珠滴落。

可即便他如何努力,在侍衛們輕而易舉地追趕下顯得如此徒勞可笑。

紀文翊像是被人扼住脖頸,窒息感讓他幾乎喘不過氣。

“要我幫你嗎?”紀文翊費力地喘着氣,恍惚間側頭,看見沈驚春毫無疲憊地笑着,像是調情般輕輕勾着他的尾指。

迎風奔跑,冰冷的空氣灌進了肺裏,紀文翊被冷風吹紅了眼眶,楚楚可憐看向沈驚春的樣子像一只無助的小白花:“幫我!”

“好。”極淡的輕笑像風般從耳旁掠過,沈驚春反手攥住了他的手腕,看似漫不經心地腳下一點,卻是輕松将紀文翊帶離了地面,在高牆瓦片之上疾馳,每踏出的一步都極其穩健,如履平地。

“公子!”侍衛們皆是驚慌,他們試圖阻止,卻有一道猛烈的風驀然刮來,黃沙迷了他們的眼,等他們再。

“啊!”紀文翊受驚下意識摟住了沈驚春的脖頸,餘光不經意往下一瞥,立刻被高空吓得閉了眼,聲音微微發着顫,似是帶着哭腔,“太高了,太高了。”

沈驚春一開始還有些嫌他大驚小怪,只是她低頭看見紀文翊泫然若泣緊緊摟着自己的腰,不自覺慢了動作。

你別說,她平時遇到的都是不服軟的男人,乍一次遇見會撒嬌的小白花男人,還真別有風趣。

紀文翊也是倒黴,他今日若遇見的是其他人,或許那人就心軟緩下了速度,可惜沈驚春是個惡趣味的人。

她先是緩下速度,在紀文翊放下警惕的時候又猛然一躍,腳下毫無支撐物,而下一棟房屋距離她尚有百尺。

紀文翊心髒被高高吊起,眼看着他們就要一起墜落,他驚慌失措抱着沈驚春,兩人的身體緊緊貼着,他閉着雙眼,不敢向下看一眼。

呼嘯的風聲停了,也沒有預想中的劇痛,耳邊市井的喧嚣聲愈加清晰,紀文翊長睫顫動着,忐忑不安地緩緩睜開眼,卻見自己竟是已安然無恙落了地。

“你打算一直抱着我嗎?”就在紀文翊愣神之際,沈驚春揶揄開口。

紀文翊這才恍然意識到自己不知何時逾矩,漲紅着臉猛然松開手,向後退了好幾步。

紀文翊退後時不小心踩到身後人的腳,引來那人沒好氣的斥罵:“幹什麽?沒長眼睛啊?”

“抱歉。”紀文翊臉上紅暈未褪,尴尬地朝他道歉。

那人瞧他态度好沒再追究,翻了個白眼走遠了。

紀文翊窘迫得低垂着頭,臉上發燙,小聲地埋怨起沈驚春:“都怪你。”

沈驚春笑了,她故意裝得一副無辜樣,明知故問:“明明是你不小心踩到人,怎麽還怪起我了?”

“你還裝!”紀文翊擡眼幽怨地瞪了沈驚春一眼,他沒意識到自己這副樣子有多嬌嗔,小聲嗔怪着她的肆意捉弄,“你分明就是故意戲弄我!”

“呀,他們追上來了!”沈驚春突然瞪大雙眼,指着西街驚呼。

紀文翊被她騙到,連忙蹲下身藏起來,急切地低聲追問:“走了嗎?走了嗎?”

“還沒呢。”沈驚春捂唇偷笑,輕咳一聲,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叫紀文翊起來,“現在走了。”

确定侍衛們沒發現自己,紀文翊才徐徐站起身,被沈驚春這麽一打岔,他也就忘了再追究方才的事。

“我這樣幫你,公子要如何謝我?”紀文翊新奇地環視着四周,沈驚春突然靠近,擋住了他的視線。

紀文翊被驟然貼近的她吓到,後退了一步,稍稍偏過頭,聲音略微不自然:“你要多少錢?事先說好,我大多錢都交給下人保管了,我帶的不多。”

“我不要錢。”沈驚春笑嘻嘻地說。

“不要錢?”紀文翊驚訝地偏過頭看她。

自從遇見沈驚春,她的一言一行都超乎常理,每一步都在他的意料之外,現在也是。

沈驚春随手将碎銀交給攤販,拿了兩串冰糖葫蘆,伸手将其中一串給紀文翊,她笑着說:“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知道公子的姓名?”

紀文翊垂落身側的手指動了動,他抿了抿唇似是在猶豫,但最終他伸出了手,接下了她的冰糖葫蘆:“紀文翊。”

沈驚春嘴角微不可察地輕輕上揚,接着轉過了身向一方行去,她什麽也沒有說,紀文翊卻像是知曉她的意思,竟跟在她的身後。

紀文翊聽她說了很多事,大多都是她曾經的過往。

只是她的過往實在太有趣,和說書先生講的故事比起來竟毫不遜色,惹他不禁聽了還想聽。

從前他被困在紫禁城中,如今見到沈驚春這樣的自在游俠,雖是初遇,卻已不由自主對她生出向往。

而這向往又滋生出貪戀來,他想要沈驚春陪在自己身邊,可他又清楚地明白,像沈驚春這樣的游俠大約是不會甘願停留在一處。

他看着沈驚春的目光灼熱,沈驚春仿若一輪烈日,無比自然地吸引着他。

或許是上天聽到了他的渴望,竟給了他機會。

“可惜啊。”沈驚春抓了烈酒的酒壇過來,仰頭将酒一飲而盡,臉上浮現出酡紅,她趴在紅木欄杆上,樓閣之下是交錯的人群,神情悵惘:“我本想功成名就,可惜卻無處施展,只好四海為家行俠仗義。”

紀文翊敏銳地意識到這是極佳的機會,他心跳如擂鼓,抑着興奮問她:“既然如此,你為何不入朝為武将?”

“武将?”沈驚春似是被他的話逗笑,仰首大笑着說,“考官單見我是女子,連考試的資格都不會給我。”

“或許,你可以以其他身份伴于皇帝身邊,施展你的武才。”紀文翊耐心地勸誘着沈驚春。

以其他身份?沈驚春瞥了紀文翊一眼,沒明白他在打什麽主意。

“你想吃桔子嗎?剛好還能醒醒酒。”紀文翊瞧見酒樓的對面就擺着賣桔子的攤,不等沈驚春答應便下了樓。

沈驚春手掌撐着下巴,垂眼看着去買桔子的紀文翊,眸眼間哪還有方才的迷醉,她蹙着眉喃喃自語:“他到底想做什麽?”

她那一席話故意說與紀文翊聽,就是想讓紀文翊破格招自己為武将,可他又似乎并無破例的意思。

紀文翊想要将她納到自己的後宮。

一見傾心,這樣的詞語他曾不止一次在戲中聽聞,那時他尚感可笑。

所謂一見傾心,不過是見色起意罷了,膚淺至極。

可當他遇見沈驚春,他才知曉原來一見傾心是真實存在的。

紀文翊從不像表面那樣良善,他心思陰暗自私,他不想讓沈驚春當武将,若是她成了武将,君臣間便不可再有半分逾越。

但,他又實在害怕,因為他有一件難以啓齒的秘密。

他陽緯。

或許是因為紀文翊的身子太過病弱,又或許是因為幼時曾目睹自己的舅父與母親的腌臜事,他對性/提不起興趣,甚至是惡心。

後宮如花又如何?他見到那些女人就想起幼時惡心的那幕,紀文翊躲避她們如避蛇蠍。

紀文翊從沒因此事而苦惱過,他本就不喜情事,但現在他有了喜歡的人。

沈驚春會因此嫌惡他嗎?

為了犯賤強吻了四個宿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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