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電梯難題09(九更)

第 34 章   電梯難題09(九更)

進來的人自然是徐堅山口中已經死掉了的岳猗。

在看到岳猗的剎那,徐堅山就像是見了鬼一樣,瞪着眼睛就在地上雙手雙腳往後爬,貼在了電梯壁上,不可思議地看着岳猗:“你…你……”

岳猗冷哼一聲:“怎麽?覺得我死透了……”

她話還沒說完,就直接被不裝了的游枝歸一腳踹了出去。

“吵死了。”

不知道是在說那個嘀嘀嘀的超重警報聲還是說岳猗,他抱胸看着岳猗,神情有幾分不耐。

岳猗則是被他這一腳踹得愣了片刻,原本就有些破碎的眼鏡再次掉在了地面,摔得更加慘烈。

她不可思議地看向游枝歸,眼裏的憤怒先是被困惑所取代,再又像是想明白了什麽一樣,難以置信地氣笑出聲,食指顫抖着指着游枝歸,去質問徐堅山:“徐堅山!你是跟她好上了是吧?!”

“在上一個副本裏我就發現了你對這一類女生格外有好感,你還騙我說是因為她們好騙你才去接近她們……”

“等一下。”

喻好好好奇地問:“明照臨?那是誰?”

何夏東還沒說話,馬盛就哇了聲:“你不玩游戲嗎?你不知道明照臨嗎?”

喻好好實話實說:“我确實很少玩游戲。”

馬盛豎了個拇指:“的确你一看就是個現充的模樣。”

他說:“明照臨應該可以算是我們學校的風雲人物了吧,他才大一就拿了解說席位,今年更是開始解說職業賽的比賽了……而且他不止在《無畏》這一個游戲做解說,還有別的游戲他也都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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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好好不玩游戲,馬盛說的這些他也沒個概念。

于是馬盛吹到一半也不吹了,就嘆口氣:“你自己拿手機搜一下吧,反正他有詞條的。他以前還是職業選手,反正特別牛,學習又好打游戲又厲害,長得還超帥。”

他說:“我一度夢想自己能一覺醒來魂穿他。”

說到這時,他又補充了句:“不過他家境好像一般,沒什麽錢,不然真的完美。”

喻好好懷揣着好奇心搜了一下,也驚嘆了一下。

因為他就在路回旁邊幫路回一起裝簾子,順便鋪床,所以路回也能看見他搜出來的東西。

文字內容自然是不用多說,路回早就過了一道眼。

重點是詞條選的那張照片。

其實只是很簡單的宣傳照,背景是白色的,也沒有特殊的動作。

只是照片裏的人是真的過于惹眼,說是什麽頂流大明星也有人信。

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裝,打着銀灰色的領帶,光是看照片就能夠感覺到他身形高挑,尤其量身定做的西裝将他的身形完美勾勒出來,配上那張五官充滿攻擊性的臉,完美诠釋了“西裝暴徒”這四個字。

明照臨是混血,有四分之一的外國人血統,所以他長相上确實和尋常華國人有點區別,也因此帥得獨特。

他看着鏡頭,微勾着嘴角,不知道是習慣問題還是攝影師要求的,濃長的眼睫也微微耷拉下來一點,眉眼間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卻又因為流于表面才能将他的鋒芒展現得淋漓盡致,隔着屏幕都能夠感受到那動人心魄的危險和壓迫感。

明照臨是那種看着就能讓人感到驚心動魄的人。

無論是長相,還是照片裏顯露出來的氣質。

至少路回看過的照片裏,明照臨沒有一張是“軟”的。

他像是頭年輕、剛上位的狼王,意氣風發又充滿威懾。

喻好好沒忍住:“……他好帥啊。”

何夏東笑:“不會是你喜歡的類型吧?”

喻好好白了眼:“是又怎麽樣,這不是很正常嗎?長這麽帥,身材還這麽好……放我們圈子裏就是天菜啊。就跟你們直男喜歡林志玲一樣。”

“那你可就完蛋了。”

何夏東說:“明照臨在我們學校是出了名的鋼鐵直男。”

他語氣複雜:“他剛開學那會兒有校花級別的學姐問他要聯系方式,他說什麽——”

“不好意思我準備進學生會和電競社了不加其他社團。”

馬盛補充:“這還只是個開始,我有認識的學姐也在九港讀書,她說她閨蜜也是電子競技專業的,她閨蜜跟明照臨說她玩游戲也雜,問明照臨要不要一起做游戲搭子。然後明照臨很認真地問她游戲水平怎麽樣,什麽段位,還說他們段位不一樣不能一起玩。她閨蜜說可以借號,明照臨說什麽……不了他不想被坑掉段。”

何夏東:“還有人委婉跟他說想和他談朋友,他說什麽好啊兄弟你玩什麽游戲什麽段今晚淩晨一起開黑上分?還認真跟人說他發現什麽時段上分會容易一些……”

他說:“甚至就連同性戀追他,給他送早餐什麽的,他都是說‘同學,你給我送早餐不代表我下次查寝能放你一馬…你是哪個寝室的?校規寫得明明白白,賄賂學生會,要扣學分的’。”

“……諸如此類的戰績,要多少有多少。”

何夏東總結:“所以大家說他是男女不近的高嶺之花直男癌。”

喻好好卻不信:“之前追我的也有鋼鐵直男呢。”

他用指背掃了一下自己的臉,揚着下巴示意:“看見沒,這就是本錢。”

說實話,喻好好這張臉确實過于驚豔,那份昳麗是會讓人只能夠看見他這張臉的程度。

這點誰也反駁不了。

可何夏東就是不信,馬盛也不信:“你絕對掰不彎明照臨。”

喻好好啧了聲,覺得自己遭到了挑釁:“要不我們打個賭?”

馬盛:“賭就賭,你要是能拿下明照臨,你大學時期的吃喝玩樂我都負責了!”

何夏東:“你要能拿下明照臨,我就是你的跑腿小弟,我喊你哥。”

喻好好笑起來:“好!”

他示意路回:“你做見證人。”

他們講着話,路回并沒有插丨嘴,只是靜靜聽着。

被cue到,也像是慢半拍似的微擡眼,第一時間沒給出反應。

而喻好好他們也直接略過了他的回答,又去跟何夏東和馬盛他們打聽明照臨了。

等到喻好好幫完忙後,路回又鄭重其事地說了聲謝謝——跟他們三個的。

喻好好擺擺手:“大家以後要一起住幾年呢,互相幫助,不用那麽客氣。”

收拾好行李後,路回就抽出了本還沒看完的外文書,正巧喻好好湊過來看了眼,驚疑地問了句:“噫?回回你不是投資學的嗎?怎麽這麽多法律相關的…還有好多外語書。”

路回輕聲:“興趣愛好。”

喻好好哦了聲,來了些興趣:“你看得懂呀?你好厲害。”

馬盛也被吸引得過來看了眼,但沒說什麽。

到晚飯時,他們說要一起去吃飯,路回示意了一下手裏的書:“我想先看完這個篇章,你們去吧。”

喻好好倒是沒有強求,只是問:“你知道食堂在哪嗎?”

路回之前來九港大學找過餘明山幾次,所以他确實知道:“嗯。”

喻好好就說好,然後跟馬盛他們出去了。

路回垂下眼繼續看手裏的書,等看完這一個篇章才起身去吃飯。

路回沒去食堂,九港大學的食堂很不錯,而且比起外面店子要便宜很多,大多數人都會選擇食堂——在九港大學外面店子裏吃,實在是太貴。

但路回不想擠,就去了學校的美食街,有一家角落裏的冰室很好吃。

路回吃得不少,他點了一杯甜牛奶和芝士火腿三明治以及海鮮湯烏冬。

他吃飯慢,等上菜的功夫,還遇見有人過來問他要聯系方式。

是一個看上去也算是小帥的男生,穿得挺潮,看着像是仔細打扮過,而且還有一身肌肉,但路回目測是科技肌肉——也就是靠打藥堆起來外強中幹的肌肉。

現在不少男性健美都是走這個路子,快速鍛煉出肌肉,但沒有太多力量實感。

路回知道自己長得一直都很吸引特定人群,所以他并沒有什麽震驚或者反感,只是禮貌地笑了下:“抱歉,我不是。”

男生尴尬了下:“啊好,不好意思啊。”

路回說沒事。

等路回慢慢吃完這頓飯回寝室後,發現喻好好他們還沒回來。

路回也不急,反正九港大學是晚十一點關寝室大門。

只是他沒想到,八點的時候有人敲響了寝室的門。

路回想過可能是查寝的,但沒想到一拉開門,看見的就是下午時還被喻好好他們讨論過的人。

明照臨。喻好好他們是過了半小時後回來的,還買了些東西。

見到路回一個人在寝室,喻好好覺得有點不好,就多解釋了句:“我們吃完飯後順便讓東哥帶着我們逛了逛,還買了點東西,有零食也有日用品,做備用。”

他還特別放在了公共的櫃子裏:“大家都可以用,想吃也直接拿。”

路回說好,随後垂眼掏出了手機。

他先給明照臨發了消息說室友回來了,再說了句:“剛才學生會來查寝,你們不在就沒查。”

喻好好啊了聲,何夏東撓撓頭:“不都是九點多快十點才開始的嗎?這學期怎麽這麽早?”

這問題問路回,自然是沒有結果。

而且他等了十幾分鐘,也沒看到短信顯示已讀。

路回遲疑了會兒,到底還是按下了撥號鍵。

喻好好他們還在聊些不緊要的話題,電話響了幾聲才被接起。

明照臨低沉的聲音被電子設備過了一道後顯得有些甕,也好像更加富有磁性了。

“喂?”

“…學長。”

路回輕聲說:“我是701的路回,我室友回來了。”

明照臨在電話那頭意味不明地笑了下:“好,我就來。”

路回嗯了聲後,便挂了電話。

他垂眼望着沒有存起的電話記錄,想之前應該是錯覺。

方才明照臨問他電話要得太熟練,走時也說等他電話而不是消息,路回又覺得他就算跟他家裏鬧得有點難看,也不應該完全不知道他是餘家的人,完全不認識他……因此不免多想一下明照臨是否故意。

但現在看來……

也許真的不認識他,讓他電話也無非是因為忙來不及看消息。

不怪路回多想,他從小遇到過不少因為他身份而擠破頭想要在他面前刷臉或是和他搭上線的人,他看過太多的招數,自然會多幾分警惕。

等了差不多快十分鐘後,明照臨又來了。

他一進來,喻好好就瞪圓了眼睛,坐在椅子上攥緊了手,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明照臨。

這一次他還帶了個人過來,一樣是學生會的打扮,熱情得很,一上來就先做了個自我介紹:“學弟們好,我叫雷響,以後跟臨哥一塊負責你們這一層。”

他跟何夏東認識,又跟何夏東打了個招呼。

何夏東喊了他一聲學長。

馬盛好奇地問:“雷學長你是幾級的啊?”

“我大三了。”雷響知道他要問什麽,笑着嘆氣:“好奇我為什麽喊明照臨作哥是吧,他比我大。”

他說着,還碰了碰低頭在名冊本上畫勾的明照臨:“臨哥,不是我說,這才第一次查寝,你這名聲…比我想象得大,一路被問過來。”

明照臨瞥他一眼,沒理他,只抽出了一張表:“你們誰是寝室長?”

何夏東舉手:“我是。”

他們一早就商量好了的。

明照臨把表遞給他:“這學期寝室規範要求,不算多,但你們要注意。”

雷響補充:“尤其是不要在寝室裏生火做飯哈,上學期化學系那邊還燒了間屋子,賠了不少錢。”

何夏東說知道,雷響又說:“那我們就檢查一下你們有沒有帶違禁物品了。”

雷響向着自己熟悉的何夏東走去,何夏東也知道流程,立馬開始配合。

其實按照前後順序來,明照臨應該查對面馬盛的,但他多走了兩步,走到了路回面前:“學弟,麻煩配合一下。”

路回慢半拍地眨了下眼,把位置讓開。

明照臨半揚眉,聲音低下去,顯得有幾分路柔,讓他那張臉都少了點攻擊性:“…我可以翻?”

路回有點莫名:“不是要查違禁物嗎?”

“是。”

明照臨應聲:“我是問你不介意我翻你東西嗎?”

路回明白過來:“沒關系。”

本身寝室就是“開放”的,沒什麽好在意的。

于是明照臨便低下眼,輕手輕腳地拉開了路回的抽屜。

路回看着他慢慢的動作,心想人其實也沒有資料上寫得那麽不讨人喜。

路回的櫃子裏沒放什麽東西,餘明山在九港大學教書,自然是知道什麽能帶什麽不能帶,所以路回不至于開局就違規。

四人寝的宿舍,靠洗漱間那邊還有一排長櫃隔成了獨立的櫃子,可以給他們放衣服。

這個自然也是要查的。

路回穿衣服偏淺色系,而且很年輕,不是白就是米白和淺藍、暖黃這類本身就“年輕”的顏色。

他的貼身衣物則是用不透明的小袋子收好,上頭還畫了內丨褲的卡通圖案。

很是可愛。

也還好他是用不透明的袋子收起的。

明照臨想。

不然第一次見面就要尴尬了。

在查完小衣櫃和空了的行李箱後,路回還主動詢問:“要查床鋪嗎?”

明照臨不是不想上去摸一把,但比起現在上去摸一把,在聽到路回這個問題時,他更想做點別的。

明照臨微偏頭,和路回“獨處”在衣櫃前,這邊剛開了個燈,很是明亮,甚至有些晃眼。

窗外的蟬鳴連綿不絕,卻又隐匿在年輕人們熱鬧的嘈雜聲中,成了極為熾熱的背景樂。

明照臨細微的動作,又将他半只眼睛暴露在光下,于是濃色的眼眸顯現出作為混血的一點獨特綠意,像是魔女手裏的盒子,神秘而又充滿誘丨惑。

蠱惑着人類将其打開,釋放出災禍。

明照臨從進來開始,嘴角就噙着抹若有若無的笑,配上他那雙标致的丹鳳眼,着實逼人。

可此時卻在波光流轉間顯露出深春的路柔感。

明照臨說話的聲音還是收着的,往下壓,但意外不會冷沉,那富有磁性的嗓音像是一陣暖風拂過,撓得人有些心癢。

“你裏面藏東西了嗎?”

路回的視線不自覺地被他墨綠色的眼眸勾住:“…沒有。”

明照臨彎眼的弧度就更深,含笑說:“那就行。”

他聲音輕輕地:“我相信你。”

路回眨了下眼,還沒反應過來,雷響就在那邊喊了聲:“臨哥?你好沒啊?你不會在摸魚吧?”

他嘟囔:“我都查完兩個了!”

“來了。”

明照臨轉身朝雷響走過去,語調散漫:“這不還有一個你還沒查嗎?”

雷響:“?活就真讓我一個人幹了?”

明照臨:“你還想不想我帶你上分了?”

雷響聞言,轉身就抽了路回的椅子示意明照臨:“皇上您坐,等老奴查完我親自給您擡出去。”

他這話一出,馬盛沒忍住笑出了聲。

明照臨沒什麽脾氣地擡手,用手裏的名冊敲了一下雷響的腦袋,然後另一只手握住了路回的椅子椅背,輕松一轉,在他掌心底下一碾,椅子就被他轉了個朝向,再一推,就回到了原位。

明照臨還順便說了句:“能別随便動人東西嗎?”

雷響愣了下,心裏納悶,但面上不顯,還跟路回道歉:“抱歉抱歉,我們鬧慣了,不好意思哈。”

路回确實不介意,他慢慢說了聲:“沒事。”

雷響說不讓明照臨動手,就真沒讓明照臨動手,他自己去查喻好好的床位。

但喻好好卻飄到了明照臨面前,笑得明媚:“學長,可以加個叮咚嗎?我也玩《無畏》,段位還不低,以後可以一塊兒玩。”

确定他不太會《無畏》的馬盛揚了揚眉梢,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而正在檢查的雷響無聲地龇了龇牙,心說這位哥男女皆斬的本事果然一年勝過一年。

只可惜,他也是真斬。

明照臨幾乎沒有猶豫地就說:“我不打匹配,排位雙排固定了那位學長。”

雷響聞言,擡了擡手,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啊學弟,我段位低,太菜了,得靠臨哥帶才拿得到每個賽季的徽章。”

喻好好:“……”

這幾乎是絕殺。

雷響也檢查完了:“挺好的,你們寝室沒查出什麽違禁物品。走了哈,以後也要注意點,我們每周都回來抽查,每晚都會檢查你們在不在寝,不在的有沒有請假條。”

何夏東說好,就送走了明照臨和雷響。

寝室門合上後,馬盛毫不客氣地嘲笑:“luck你好像也不太行啊。”

喻好好輕啧了聲,不太高興地嘟囔:“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對我這張臉完全沒反應的……他就像是個木頭,多看我一眼都沒有!”

何夏東:“那你要放棄嗎?”

喻好好:“不要!他那張臉、那個身材,就是我的天菜!”

他興奮道:“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麽符合我理想型的人!只可惜愛好打游戲,他要是像回回學商那就更完美了。”

而且他不怎麽玩游戲,和以游戲為職業的也很難找到共同話題。

被點名的路回眼睫微動,但沒說什麽。

而那頭喻好好他們已經換了個話題。

“好了我要去洗澡了。”

喻好好說:“希望明天我可以早起,去買這兩天都沒有買到的夏記的那家豬肉粉絲生煎包。”

何夏東:“祝你好運。”

明照臨和雷響查完寝去學生會交接後,就踏上了回寝室的路。

四下無人,雷響才問:“臨哥,那個學弟…就是701長得很乖的那個。”

他暧丨昧地笑了下:“就是你接查寝任務的理由?”

明照臨沒瞞着,他在學校裏和雷響關系最好,雷響也是個嘴嚴的:“嗯。”

雷響回憶了一下,啧啧感嘆:“能理解你為什麽暗戀這麽久了,長得确實好,乖得很。”

他話鋒一轉:“但你這連他的椅子都不讓我碰是不是有點太霸道了?”

明照臨沒否認,睨他一眼:“有意見?”

雷響根本不怕,切了聲:“你先把人追到,有名有份地跟我說這話,我保證沒意見。”

明照臨有點懶得理他,雷響又問:“那你為什麽不加那個問你要聯系方式的,他們是室友,說不定你能從他手機裏知道他的動向。”

明照臨語調随意:“他目的性太強也太明顯,我怕我答應了會被誤會…又不能解釋。”

再說他有何夏東的聯系方式。

明照臨說着,沒忍住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嘀咕了句:“比我想象得還好使。”

路回對墨綠色的癡迷程度,讓他得到了一些天然的優勢。

雷響:“?什麽?”

“沒什麽。”

明照臨心情很好地放下手,慢悠悠道:“只是忽然覺得我這雙眼睛很好看。”

他說:“我正式宣布,它是我身上最優秀的地方。”

雷響:“……?”

大晚上的突然發癫?

他微怔在那,明照臨倒是面色如常地拿着一本A4紙大小的黑皮本,看着像是什麽名單記錄。

他穿了學生會統一要求的白色的襯衫和黑色的西褲,大概是嫌熱,襯衫沒有紮進褲子裏不說,還特意穿了件寬松的短袖襯衫,和那種正規的襯衫面料不一樣,是冰絲襯衫,但即使如此,還是顯露出他結實的身軀。

畢竟小臂暴露在外,那充滿力量和壓迫感的線條就那麽明晃晃地展露出來,并不誇張,卻足夠威懾到人。

明照臨個頭很高,他低着頭看着路回,喉結微動,嗓音像是說多了話,所以有幾分幹啞滞澀:“……查寝,你是701的人吧?”

路回眉眼稍動:“…是。”

他撩起眼皮微擡下巴,對上明照臨的眼睛。

這個角度,不透光,瞧不見“墨翠”的綠。

真可惜。

這個念頭才閃過路回的腦海裏,就見明照臨忽然偏了一下頭,擡眼好像是看了看他們門旁挂着的寝室人員名單,于是半邊臉徹底暴露在走廊慘白的白熾燈下,光也直直刺進了他的眼中。

他們距離不近,可路回視力很好。

所以他能很清楚地看見他眼眸中的綠色。

比他見過的最頂級的墨翠還要漂亮而完美。

也将他那張臉的危險和神秘感勾勒得更加濃,像是畫龍點睛的一筆,是最不可缺的一筆。

“…你是路回?”

路回微微回神,有點意外他不知道他,但面上八風不動:“是。”

他慢慢動唇,還沒開口,就見明照臨勾唇一笑,那寒峭的感覺瞬間蕩然無存。

明照臨的丹鳳眼,不笑時氣勢确實十足,但笑起來時——不是那種似笑非笑地模樣的話,配上他有些秾色的五官和眉眼,又無端顯得深情,很容易就叫人怦然心動。

更別說他低沉的嗓音帶着微沙的感覺,像是電流悄無聲息地竄過人的神經,不自覺就有酥麻在神經網炸開。

“果然沒猜錯,看你長得就像是這個名字。”

路回頭一次聽見有人這麽說自己,不由疑惑地緩緩歪頭。

就見明照臨嘴角噙着笑,語氣既有幾分熟稔,卻又不會太過越界:“你名字聽着就很美好,看着和你人一樣。”

路回難得地接不上話:“……”

他張了張嘴,好在明照臨沒有說非要等他給個回應,又随意問:“你室友呢?”

“…出去了。”

路回低聲:“因為沒有通知這個點查寝。”

明照臨說是:“那你讓他們現在回來,我先去查別的寝室,待會再來。”

路回慢吞吞道:“我沒他們聯系方式。”

明照臨微揚眉,也沒問為什麽沒有,只極其自然地掏出了自己的手機:“那你加一下我,他們回來了跟我說一聲…叮咚還是郵件?或者電話號碼?”

叮咚是時下流行的社交軟件,還可以掃碼付錢,乘坐地鐵都可以用叮咚,尤其在大陸那邊盛行。

但九港用叮咚的還是一半一半,畢竟這邊很多店家支付走得依舊是八達通,地鐵也是。

路回就沒有叮咚:“我沒有叮咚。”

他剛想說郵件吧,明照臨又來了句:“那你給我電話號碼,我存一下。我郵箱沒開郵件提示,怕第一時間沒看見。”

人家畢竟是學生會查寝,給個電話號碼也不會怎麽樣。

路回就報了自己的手機號碼。

他報了之後,明照臨按了撥通。

路回的手機不出意外地響了,是默認鈴聲。

明照臨滿意地看着路回挂斷了電話,然後在路回擡眼看向他時,捏着自己手機晃了晃,笑容粲然:“學弟,等你電話。”

意外流産三次?

路回想到了負三層。

難道說……

那個心跳聲,是那三個沒有降世的小孩的嗎?

路回一臉心痛和茫然:“我不知道…姐姐你放心,之後我下課就過來幫忙,我能不能問一下我小姨之前都是怎麽回事啊?”

護士看他是個懂事的,也願意再多說幾句:“我看病歷本上沒寫,你別去問你姨,她應該很喜歡小孩子,肯定很難過。”

路回連連點頭:“好的好的。”

護士又說:“你還是幫着勸一勸她家裏人,你一個男孩子,還是遠親,怎麽好照顧你小姨?”

路回立馬道:“我待會就去打電話跟我媽說!”

護士這才滿意:“你去看看你小姨吧,我看她今天精神不太好,哎。”

她嘆氣:“也是作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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