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深山戀綜 睡了嗎?發張自拍,讓我檢查……
第9章 深山戀綜 睡了嗎?發張自拍,讓我檢查……
暖黃光線隔着素白的燈罩落下,融去了窗外那點令人不安的濃稠黑暗。
不算寬敞的室內,黎陽煦和謝銳澤二人站在一塊,幾乎把床邊的範圍全部堵住。
雖然他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這樣類似于保護的站位,多少讓被吓到的小蝴蝶沒那麽害怕了。
剛剛聽見了黎陽煦敲門時說的話,許玉潋抿着唇,根本沒分清楚情況,呆呆地感嘆:“原來你們今晚還有合宿活動呀。”
謝銳澤不接話,轉身端着杯溫水喂到他的嘴邊,“先喝點水。”
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許玉潋揉了下臉,回想起剛剛自己做的那些事,也不好意思拒絕,就着這個姿勢微微仰頭含住了杯沿。
飽滿唇瓣在玻璃杯下印出果凍質地的淡淡粉意,透過晃動的清水與熱騰霧氣,隐隐可見濕軟的舌尖探出,又立刻怯怯藏入了嬌嫩的口腔中。
等他喝完,謝銳澤忽地用指尖碰了下他發紅的眼尾。
随後并未收回,反而繼續下滑,在許玉潋擡眼看來時,輕柔地擦拭過他唇角處餘留的水漬。
“合宿是随機的。”
“嗯?”
“我沒想和他合宿。”
許玉潋不知道謝銳澤為什麽突然說這個。
他今天很多活動都不在現場,沒什麽發言權。
頂着哭得亂糟糟的小臉擡頭看了謝銳澤一眼,他悶悶地‘哦’了聲。
更像在生氣了。
兩個男人神色都有些慌張。
“既然謝老師不稀罕合宿房間的條件,不如讓潋潋和我住。潋潋怕黑,和我在一起晚上起夜還有個照應,睡得也更舒服。”
黎陽煦毫不在意自己當着別人面截胡的行為是不是有失風度。
他今晚和許玉潋聊過之後,就不準備錯過這個機會。
這處屋子不算新,老式的平房加上個竹籬笆圍繞起的小院,紙糊了半面的舊窗棂被風吹得鼓起,偏僻又簡陋。
內裏卧室空間狹小,容納三人不過是恰恰好。
比村上其他的屋子确實要好上一些,但還是比不過謝銳澤他們今日合宿的那個房子。
按理來說,沒有哪個嘉賓會願意來這裏擠。
可考慮到那個正坐在床上仍處于狀況外的屋主人,這事便得另當別論了。
那樣的純然漂亮的小男生,放在什麽地方都會有大把的人追求。
別說是住個破屋子了,哪怕是全部身家交出去,把人捧着哄着只是為了讓對方看自己一眼都樂意至極。
自認為對感情不感興趣的他都會這樣想,更何況謝銳澤這種毛頭小子。
黎陽煦覺得謝銳澤這人太裝。
“什麽時候黎老師還兼職上了拍攝指導。”謝銳澤把水杯放在一旁,表情有點說不出的煩躁,“我的跟拍還輪不到你來照顧吧。”
“而且我今晚就是來陪他的。”
謝銳澤刻意強調:“潋潋主動跟我提的。”
黎陽煦打量了他幾眼,神情嚴肅地問:“你動手了?”
先不說許玉潋臉上一眼就能看出來的濕潤,就憑上次謝銳澤差點對跟拍動手的事,黎陽煦就不會相信謝銳澤現在的話。
他皺着眉拿出手機,似乎準備時刻叫來導演:“你逼着潋潋答應的?”
“我就知道你這種會對跟拍動手的人不是好東西。”
話都沒接上一句的謝銳澤:“?”
“不是,你有病?”
在二人的争執聲中,許玉潋緩慢地眨了眨眼,整個人陷在他自己選的暖黃色被單裏,眉眼倦怠,嗓音綿軟,帶着點哭泣後的沙啞。
“你們都要和我睡嗎?”
“可我這裏只有一張床,三個人睡不下的。”
而且現在他也沒有那麽怕了,被他們這樣一鬧。
想了想當時在河邊遇到的,那個不知道是不是人的東西,好像也沒做什麽,只是抱着他摸了兩下,說了一些奇怪的話。
然後他說不要吃自己,那個東西就真的把他放走了。
這種情況……許玉潋也不至于說一定要有人陪着自己待在一起才行。
後知後覺地叫出系統,許玉潋試探着開口:“系統,我遇到的那個是什麽人啊?”
系統将今夜發生的事都看在眼裏,明白那樣的存在是許玉潋未曾接觸過的,沉默片刻:【那不是人。】
許玉潋不太意外,光是看動作,那個東西還沒自己像人,摸自己的指甲很鋒利,感覺随時能把他肚子割破。
體溫也很冷。
他問:“那他是鬼嗎?”
【也不是。】
和系統聊了一會後,許玉潋才發現謝銳澤二人一直在盯着他看。
難道是自己誤會了二人的意思,說出的話太奇怪了嗎?
沒經驗的小蝴蝶害怕他們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眼睫快速顫了顫,連忙解釋道:“我是說時間不早了,你們……”
他們異口同聲打斷許玉潋:“我可以打地鋪。”
……
謝銳澤是在後半夜的時候摸上床的。
動作幹淨利索,掀開被角就把人摟到了懷裏,像是做了無數次那樣熟練,在許玉潋迷迷糊糊擡起臉看他的時候,湊了過去。
“潋潋。”
“……?”許玉潋反應了好一會,也學着謝銳澤那樣放低了聲音,“怎麽了?”
黑暗裏,謝銳澤似乎笑了聲,“你沒睡是在等我?”
如果不是謝銳澤到床上弄出動靜,此時此刻許玉潋應該還在熟睡。
他沒什麽脾氣,被人吵醒也只是搖了搖頭:“睡了,但是現在醒了。”
“潋潋,現在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嗎?”謝銳澤話鋒一轉,“還害怕嗎?”
許玉潋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聯想到之前謝銳澤跟自己說過的那種警告,他想,謝銳澤會不會知道那是什麽,那喻期初呢?他也曾和自己說過類似的話,他也知道嗎?
不會吧,難道這裏只有他一個人不知道。
系統只是說,對方不是人也不是鬼,可對方到底是什麽東西呢?
許玉潋有點被繞暈了。
他試探着開口:“之前你房間裏的小鈴蘭,我很喜歡。”
“然後我就想着今天收工後去附近的花田裏找找看,結果半路遇到了很奇怪的事情。”
謝銳澤表現得很正常,“什麽奇怪的事?”
“我在靠近河邊的地方,遇到了一個很奇怪的人。”
許玉潋說,“我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出現在我身後的,他就是好像突然出現了一樣,還和我說了一些話。”
“被欺負了?沒受傷吧?”謝銳澤語氣緊張,忽然坐了起來想要開燈檢查。
“沒有被欺負,只是、”說到這,許玉潋尴尬地停頓了一下,換了個說法,“他就只是問我成年了沒有。”
謝銳澤摟着他的手微不可查地緊了下,過了好一會,許玉潋才聽見他開口。
皺着眉,謝銳澤顯然不準備輕易放過對方,問:“你看清楚那個人長什麽樣了嗎?”
“分得出是節目組的人還是村裏的人嗎?”
“不要害怕,告訴我。”
當時那個情況,許玉潋哪裏敢亂動,眼睛恨不得都要直接閉上。
除了身上的奇怪觸感,也就記得對方格外奇怪的聲音了。
他搖了搖頭,不想承認自己是膽小鬼,結結巴巴地說:“沒有看見……當時就是、就是特別黑,什麽都看不清。”
聽許玉潋說得這樣模糊,謝銳澤嘆了口氣,無奈地應了聲。
他并不準備讓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不管對方到底有沒有做其他的事,他不能許玉潋白白的挨了欺負。
正想着之後得找時間去監控室一趟,看看有沒有攝像頭拍到當時的情況,感受到許玉潋小幅度的動作,謝銳澤安撫地捏了捏他的後頸。
“沒出事就好,別太害怕,好好休息。”
好像就只是為了說這件事情,後來謝銳澤就沒再說話。
許玉潋本來就沒睡醒,眯着眼靠在男人溫度适宜的懷裏,沒過多久就又有了睡意。
他思緒正眩暈的時刻,身旁的手機忽然彈出幾條未讀信息,光線刺眼。
眯着眼睛解鎖,發現那已經是幾十分鐘前的消息了。
聞修齊一如既往地刷屏,但最後一條消息問的卻不是謝銳澤的黑照——
“睡了嗎?發張自拍,讓我檢查一下你在幹嘛。”
許玉潋打了個哈欠,回他:
“在準備睡覺了。”
“現在不方便拍照,謝銳澤還在我旁邊,對不起哦。”
聞修齊:“?”
“???”
……
嘉賓房間內沒有布置鏡頭,最有看點的合宿鏡頭素材到現在為止,只有幾個嘉賓離開大廳時拍攝的錄像。
節目組急需新素材,一到早上就迫不及待地扛着鏡頭往合宿地點沖過去了。
第一個目的地是離得最近的藍2和紅2那組。
他們上樓一看。
藍2聞修齊早上五點不見蹤影,紅2節敬連熬夜打游戲至今昏迷。
拍攝無果,一行人決定轉戰第二組合宿成員。
第二組合宿成員顯然更惡劣。
這個時間點,房間內空空蕩蕩找不到一點活人的氣息,就連帶過去的行李都還完整地擺放在原處。
荒郊野外,一群嘉賓晚上不睡覺都去哪了?
節目組一行人找遍了之前他們居住的屋子,結果一個人影也沒看見,打電話也無人接聽。最後實在迫不得已,跑去了工作人員的住宿區,試圖看看跟拍那邊有沒有什麽消息。
“許老師,您在嗎?”
工作人員小心翼翼地敲響了門,過了好一會,突然聽見裏面傳出重重碰撞聲。
以為是裏面的人不小心摔倒,工作人員心頭一跳。
誰不知道許玉潋這是他們導演的侄子,這要是出了事他們可不好交代。
這樣想着,他便急急忙忙地趕緊推開了門,“許老師你沒事吧!”
門推開後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寂靜,沉默,長久的沉默。
外面的攝像老師本來沒把鏡頭對準這邊的,因為聽見前面的工作人員忽然叫出的那聲,才轉了個頭,誰知道這一對準就出了大事。
鏡頭裏,消失許久的兩個藍方嘉賓與一個紅方嘉賓終于出現。
紅1黎陽煦半跪在門邊,手裏還拿着雙沒能遞出去的淡黃色拖鞋,見鏡頭過來還頗有營業精神地揚起個微笑;
藍1謝銳澤剛從衛生間的方向走出來,臉上帶着未幹的水漬,看清情況後臉色陰沉地朝着前方走來;
而藍3聞修齊一開始還躺在地上,現在正神色慌張地直起身體,不過他并不是因為鏡頭,而是着急去扶起摔在他身上的青年。
所有人的視線中心,睡得迷蒙的青年穿着件淺黃色印花睡衣,正毫無形象地跌坐在地,黑發淩亂。
剛剛那聲動靜就是他直接踩到了聞修齊的身上,不小心摔了一跤。
這次他不再像往日那樣帶着口罩,一張精致秀麗的臉蛋毫無保留地暴露在了鏡頭下。
纖長羽睫晃動片刻,軟嫩臉頰上印着點嫣紅睡痕。
扶着地板,青年睡眼惺忪地擡頭,寬大領口間白皙瑩潤的肩頭若隐若現。
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他淺色杏眼渾圓,抿着唇,乖乖地朝門外打招呼。
“早呀……”
他話剛說完,整個人就被謝銳澤抱回床上放着了,其餘二人完全不受鏡頭影響,黎陽煦彎腰給他穿上拖鞋,聞修齊開始整理地上的被單。
平時無法無天的幾個人,現在甚至能用‘貼心’二字來形容。
而此時,被衆人忽略的直播間已然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