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深山戀綜 怪物抵着他的額頭,叫他潋潋……
第19章 深山戀綜 怪物抵着他的額頭,叫他潋潋……
處于熱潮期怪物盯上了他, 想要将他藏進自己的窩裏。
許玉潋其實很早就該察覺到不對勁的。
早在那天晚上被對方堵在河邊,用冰冷雙手觸碰他肚腹,并且問出那句‘可不可以生寶寶’的時候。
但小蝴蝶在這些方面一直很遲鈍。
除了關于明明白白指出的任務, 很多事情他都不會去思考,是下意識地偷懶, 下意識地逃避。
他只是覺得陌生,覺得害怕, 沒過多久就把這件事忘得一幹二淨了。
系統知道, 就算沒有失去人類記憶,他或許也是不明白的。如果不把那些帶着侵占惡意的字眼拆開了跟他講,他根本聽不懂。
事實上就算聽懂了又怎樣。
他稚嫩、懵懂, 天真得令人發笑, 絲毫沒意識到自己長了一副什麽樣子。
可能還會特別認真地反駁你:“我是只雄性蝴蝶, 怎麽能給別人生寶寶呢?”
哪裏知道別人惦記的到底是什麽。
還有那些怪物故意弄在他屋子裏外的東西, 像惡犬一樣留下自己的氣味。
看着許玉潋用那張稠麗的小臉靠近時,他躲在暗處,興奮得瞳孔都豎了起來。鼓起的肌肉, 毫不遮掩的劇烈反應, 随時都有可能闖入房間直接青年壓在床上。
許玉潋對這些一無所知。
他只是用纖白細弱的指尖輕輕捏着,聽了系統的話,将東西扔到了一旁。
滿臉驚惶的表情, 當真是被吓壞了的模樣,和那天晚上差不多的模樣,叫怪物看了一眼就想忍不住感到身上有一股子燥意蔓延。
怪物改變了最初的想法。
柔軟的雌性不是食物,留在這,想要讓他永遠留在自己身邊。
因為不希望自己的雌性會害怕自己,所以怪物偷偷跟着這些奇怪的人走了一路。
從桃園到房間再到山腳的河流, 怪物在每個地方都留下了自己來過的痕跡。
他期待着自己的雌性能發現自己,結果他只看見了那些讨厭的人不斷靠近着自己的雌性,帶着一股子令他厭惡的味道。
涉及主線劇情,系統沒能出聲提示。
許玉潋有察覺到不對,但他自始至終都沒能将一切線索聯系起來。
于是等許玉潋關上換衣室的門,被怪物壓在他帶來的那兩件衣服裏親的時候,他才恍惚意識到,之前遇到過的怪物又來欺負他了。
“唔!”
短促細弱的叫喊,貓兒似的。
外面的說話聲很吵,能聽見工作人員們緊鑼密鼓地在調整那些拍攝工具,還有嘉賓們的抱怨聲。
那些聲音提醒着許玉潋,在外面全是攝像頭的露營直播地點,在周圍遍布着工作人員和嘉賓的換衣室,他和一個怪物躲在了一起。
像兩個不被世俗接受的異類。
許玉潋什麽都看不見了。
從進門起,怪物就一直在小聲地叫他的名字。
“潋潋。”不知道是從哪偷聽來的。
許玉潋想要說話,但是對方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他只能在黑暗中可憐地搖着頭,蒙了層水光的眼倒映着對方模糊的輪廓,在眼尾處滑落一道淚痕。
“潋潋。”
怪物不想讓許玉潋哭。
他喜歡許玉潋,他想用最好的東西把許玉潋圍起來。
含進嘴裏把他帶離這裏,塞進自己的懷裏,藏起來,藏起來,藏到只有他們兩個人在的地方去。
“潋潋。”
怪物仍在叫着他的名字,帶着點難以分辨的溫柔。
可動作卻又是有些強迫的,不容拒絕地鎖住了許玉潋的腰,本就被他評價過‘薄’的地方,現在掐得更細了些。
“唔……嗚、嗚……”
許玉潋掙紮着扭動,試圖逃離對方的壓制。
但他哪裏會是一個在山野裏長大的怪物對手。
誇張的對比從許玉潋坐在男人腿上時就看得出來,他繃,連腳尖都夠不着地面,對方一只手就能把許玉潋整張臉擋住,粗粝的掌心摩擦圈住他的脖頸,叫他動彈不得。
沒多久許玉潋就沒了力氣,鼻尖冒着細汗。
水汽氤氲,周遭黏膩的空氣幾乎要織成網籠罩下來。
怪物輕撫着他脊背處突起的骨頭,不停地朝前拱他的肩頭,又叫他:“潋潋。”
好像來來回回就只會說這一句話了似的。
他非要讓許玉潋緊貼着自己坐下不可,坐在他的面前,彼此呼吸交換,要許玉潋清晰明了地感受自己對他的喜愛,于是他把人抱得更緊了點。
許玉潋知道的。
他切切實實地感受到了。
活動下水的時候他穿着條米白色的長褲,回來時已經髒了水,裏裏外外都需要換新的,所以才來了換衣室。
現在被迫換下了那條褲子,就只剩那點被怪物研究過的小片衣料,薄成那個樣子,包裹着連他自己也很少會觸碰的地帶。
所以在怪物突然貼上來的時候,他渾身控制不住地打顫,眼淚流得更厲害了。
那怎麽能用貼來形容呢?
在水下時的怪物還有着鱗片遮擋,到了岸上變成了人形反而和他們差不了多少。
除了手臂上仍然存在的那些銀白色的鱗片,完全看不出他怪物的身份。
怪物缺少正常人的思維,只通過本能行事,但他平時對其他的事情也并不感興趣。
這裏的人們稱呼他為山神。
不是的,他就是個有奇怪能力的怪物而已。
他百年如一日地活着。
以往的熱潮期從來沒有這麽劇烈過,怪物可以随便泡在水裏應付過去,可這一次,熱潮期是從他在河裏咬了別人一口後突然開始的。
新來的小雌性在皮膚上下了毒一般,讓怪物自己都覺得身體失控。
其實怪物一直覺得自己是劣種,如果他再優秀些,他就會變成和他哥哥差不多的模樣,除了眼睛和血液,其他都和人類沒有差別。
他知道自己的雌性更喜歡那些奇怪的人,所以在岸上時他一直保持着這種形态。
但怪物不知道這樣是多麽越線的事,他自己不穿也不讓小雌性再遮着,就那樣明晃晃地朝着人翹着,因為喜歡,所以壓着許玉潋往自己懷裏擠。
那根本不叫貼。
淺藍色襯衫已經失去了作用,熱度如鋒利的劍刃劃過柔軟無比的人類肌膚,幾乎要融化掉許玉潋的皮膚,從那裏直接化了進去。
小蝴蝶推拒在怪物身前的指尖都蜷縮了起來,蔥白的指尖如柳葉般微微彎着,難以形容的感覺讓他有些失去對四肢的控制。
他的聲音隔着怪物的掌心,再尖銳的驚呼聲也被蒙得含糊。
濃密纖長的羽睫如同大雨夜瀕臨墜落的蝶翼,水光重量變得越發明顯,幾乎讓許玉潋合上眼皮。
怪物沒有再進一步動作。
在漆黑一片的換衣室裏,他盯着許玉潋潮紅的一張臉看得出神。
晶瑩的眼淚挂在青年眼睫上搖搖欲墜,似乎察覺怪物變得安靜,許玉潋擡着眼偷偷去看他,還沒等他看清,怪物突然低下頭舔了上去。
淚珠被濕熱的舌卷走,這對于青年來說是極為陌生的體驗。
眼部敏.感,正常的溫度已經燙得驚人,何況是處于熱潮期的怪物。
他被迫蜷縮起腰身,想要以此來獲取些安全感,纖白的腿毫無遮.掩地從怪物腰側伸出,又緊緊夾住輕微地打着抖,裹了層白襪的足弓繃出道脆弱的弧度。
怪物從中得到了新的靈感,他亢奮極了。
他的手裏濕漉漉的,全是雌性呼出的熱氣和控制不住的涎液,香得要死。
外面的天色變得更黑了。
許玉潋已經記不清楚自己在這裏待了多久了。
他甚至抽不出思緒去思考這些。
他前所未有的狼狽,狼狽得他甚至覺得自己即将喪命于此。
黑暗喧嚣的時刻,許玉潋被化成人形的怪物按着脖頸,撬開了幼.嫩的口腔,深深地用自己止住了那脫口而出的哽咽。
連舌.根都要舔了個幹淨。
死死地往裏抵,吃得仔仔細細。
許玉潋能感受到對方不停地擠壓着自己的空間,和平時普通接觸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眼尾紅紅的,随着呼吸,鎖骨處不知何時已經冒起了層薄薄的汗珠。
斷了線的淚珠零零散散的,要在怪物的手裏聚成個小湖泊。
怪物抵着他的額頭,叫他潋潋。
意識模糊的小蝴蝶恍然間想起來,他們的第一次見面,是在河邊,那個咬了他腳的怪東西。
怪物偷聽了雌性和哥哥的對話。
學着喻期初那樣叫他,不停地叫他潋潋。
他偷來的稱呼,人也是他偷來的人,怪物有着人樣并不做人事,他只知道只有他的雌性可以救他。
可他舍不得許玉潋再哭,再舒服的事情也不敢做下去,只是抱着人不停地叫許玉潋的名字。
連自我解決都沒有過的小蝴蝶只覺得難受,哪哪都難受,被怪物抱在懷裏,動不了也說不了話,連呼吸都快要停下來了。
這種時候,許玉潋才愈發認識到對方是個怪物的事實。
怪物好像真的要吃了他。
粗糙的指腹揉.搓青年渾身上下的肌膚,和屠夫在準備動手時打量晚餐的眼神一樣,什麽地方都要嘗一下。
許玉潋是難受的,他渾身都抖了起來,被短暫放過的唇珠飽受折.磨後變得充.血嫣紅,又被他自己咬住。
怪物已經松開了捂住他臉頰的手,另一只手還在狎.昵地衡量他的肚子。
許玉潋這時候卻已經忘記了自己要求救的事情,癡癡地半靠在衣服堆裏,發絲都亂作了一團,發蒙了似的神情,真像是要被人吻得熟透了。
呼吸比求救來得更為要緊。
沒人猜得到短短片刻,這個狹小的房間裏發生了什麽。
這樣的經歷對于許玉潋來說是前所未有的,他甚至沒辦法找出确切的心情來形容,他又驚又怕,可又不知道在害怕什麽,茫然大過于所有。
場面糟糕極了。
柔弱青、澀的青年被高大的怪物擁在懷中,那麽一點的角落,被怪物物盡其用,拿着那些潮濕泛着香氣的衣服做了窩。
讓人忍不住懷疑,如果沒人打擾,他是不是真的要在這度過一整個熱潮期。
‘嘭’的一聲。
昏黃的燈光被打開,休息室的門又被緊緊關上。
喻期初和謝銳澤打開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從青年皮肉裏透出的馥郁香氣混合着點令人作嘔的河水腥氣撲面而來,只要踏入這個房間裏,就沒人會不知道剛剛這裏發生了什麽。
何況二人身上的那點衣物,稍微動一下就能全部掉下來。
空氣裏安靜得令人快要窒息。
闖入的二人眼神堪比利刃要将怪物剝皮抽骨,而怪物也包含怒火地緊盯着二人。
“這個不會就是你那個找不到人的好弟弟吧?”指骨摩擦的脆響聲格外明顯,謝銳澤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
喻期初臉色發綠,低斥了聲,“度洲。”
獲得了點喘.息空間的許玉潋撐着怪物攬着自己的手臂,在這僵硬的氣氛裏微微坐直了身。
眯着眼,在适應了光線後,許玉潋終于看清了抱着自己的怪物模樣。
眉骨深邃,深藍的眼瞳此時是豎起的攻擊狀态,沒有衣物包裹的健碩身形在燈光下一覽無餘,就連方才一直壓着他的怪東西也看得清清楚楚。
許玉潋慌亂地移開了眼。
剛剛發生的事情仍令他有些害怕,但也好像朦朦胧胧地意識到了什麽。
對方并沒有真的吃掉他,只是把他咬得很疼,很熱。
飄忽不定的視線在怪物手臂上閃閃發光的鱗片上停留了一會,随後許玉潋下意識看向了站在門邊的喻期初。
好像……怎麽說呢,他們之間雖然氣質不同,長相也不太相似,但許玉潋就是莫名覺得他們的面部輪廓有些相似。
真的是兄弟嗎?
那喻期初也是怪物嗎?
坐在原地緩了緩,許玉潋突然變成了這裏最為狀況外的人。
他是典型的記吃不記打,尤其在開了燈之後膽子就變得大了很多,還窩在別人的懷裏,一張小臉哭得濕濕粉粉,腮邊仍存有點指印,已經敢開始就着這個姿勢走神了。
也可能是被親得有些缺氧,不能好好思考現在的情況了。
但在別人眼裏并不是這樣的。
他此刻仍有些控制不住地渾身發顫。
睫毛在眼下投落一片陰翳,輕輕一抖,水珠就落到了地上。
好似已經失去了所有力氣,青年柔弱無骨地靠在身後的牆壁上,雪膩的一段脖頸沁出了櫻色,處處都留有怪物的印記,怎麽看都像是被怪物糟弄.透了的模樣。
事實也确實如此。
原本淡粉的唇都被強.制地催熟,嫣紅得好似下一秒就能滴出血來。
稚嫩純然的面容在此時變得極為惑人,矛盾的兩種氣質在他身上意外融合得很好,只一眼,就能讓人神魂颠倒。
“度洲!”
熱潮期的怪物有了雌性就開始六親不認。
喻期初的怒斥只是得到了對方龇牙咧嘴的一聲怒吼,顯然,現在喻期初已經被度洲劃分到了搶奪雌性的入侵者裏。
許玉潋被度洲下意識收緊的手臂勒得有些難受,他無助地皺了皺眉,也跟着喊了一聲。
“度洲……”
方才他哭得有些久,哪怕聲音是堵在嗓子裏,也有些啞了,細弱的一聲呢喃不仔細聽可能就會忽略過去。
剛剛還豎起尖刺的怪物立刻回過了頭,“潋潋?”
度洲長得不醜,甚至因為帶着獸類的野性,放在一衆嘉賓裏可能都是最出衆的那個。現在帶着擔心與興奮的神情看人的樣子,眼巴巴的,令許玉潋都忍不住愣了下。
度洲應該是魚類吧,怎麽跟狗似的。
小蝴蝶可能有點壞習慣,看誰都覺得像狗,好像他還沒用過除了狗狗以外的形容詞。
剛準備動手的兩個人也被許玉潋這一聲喊停了。
開始是顧忌着許玉潋被度洲抱着,不方便直接動手,後面是真的忍無可忍。換誰看見自己喜歡的人這樣待在別人的懷裏都無法保持平靜,何況青年明顯是不情願的。
喻期初似乎看出了度洲現在的狀态,随手抽了一件寬松的衣服丢了過去,“潋潋現在很難受,你最好把他放開。”
這個階段的度洲他也不一定能打得過,作為普通人的謝銳澤就更不用說。
在不确定動手會不會波及到許玉潋的情況下,能讓度洲主動放開許玉潋顯然是最好的辦法。
度洲拿着那件衣服呆滞了幾秒。
他是聽得懂人話的,也會說,但不多,沒小蝴蝶聰明。
“潋潋難受?”
度洲還要當着另外兩個人的面去親許玉潋。
“不能親了,不可以。”許玉潋躲了下,黑密的羽睫依舊濕濕的,燈光下像是打了層閃粉。
喻期初直接上手拽住了度洲的頭發,沒收着力,許玉潋看見度洲嘴裏的尖牙都露出來了。
“不就是因為你親他他才難受?熱潮期的死玩意,滾遠點。”難得地說了髒話,喻期初完全沒有了耐心。
度洲沒理他,小心翼翼地碰了下許玉潋的眼尾,“不哭,不哭,潋潋不難受。”
那樣子看着真的挺傻的。
許玉潋現在也沒太覺得被人欺負了,他覺得度洲真的是動物,什麽都不懂。
【……】
“?”
【宿主,衣服。】
好歹是把許玉潋從度洲懷裏給救了出來,但因為帶來的衣服全被弄髒,現在許玉潋只能從謝銳澤和喻期初兩個人的衣服裏挑。
随便選了件謝銳澤的穿上,許玉潋擡眼,發現坐在對面被喻期初壓着套上了衣服的度洲已經動上手了。
熱潮期的怪物對自己的雌性占有欲很強,這樣的行為幾乎令度洲暴起。
度洲死死地瞪着他們這邊,喻期初掐着他的脖子不讓他過來。已經完全掌握了度洲的把柄,他道:“你要是發瘋你就永遠別想看見潋潋。”
“……”真安靜了。
許玉潋眨了眨眼,正想說什麽,被謝銳澤拿着熱毛巾擦了下臉,“難不難受?”
事情發生的時候他肯定是難受的,許玉潋細細感受了一下,但又發現其實度洲除了親他親得很過分之外,也沒有再做什麽了。
他點頭,“嘴巴和眼睛難受。”
謝銳澤冷着一張臉給許玉潋敷眼睛,“那天晚上你說的那個奇怪的人,是不是就是他。”
他現在也回過味來了,村子裏哪有那麽大膽的人,除了喻期初和度洲這兩個瘋子,還能有誰。
許玉潋閉着眼,也看不見謝銳澤是什麽表情,乖乖回答:“對。”他還補充,“度洲特別喜歡摸我的肚子。”
熱潮期,謝銳澤就算不了解也該聽得出來那代表着什麽事情。
摸肚子,呵,都快抱着人叫老婆了可不是要摸肚子嗎?
“我把他殺了給你報仇。”
謝銳澤惡狠狠地開口。
許玉潋被他吓了一跳,不知道事情怎麽突然跳轉到了這個地步,另一頭攔着人的喻期初也聽見了,他倒是無所謂地笑了笑,“你要是能殺,那就殺吧。”
“熱潮期的度洲除了雌性有關的事情誰都不會搭理,聽不懂人話,也根本不怕死。”
他扶了眼鏡,“你打不過他,也根本沒辦法和他講清楚,說白了,現在唯一能控制度洲的就是潋潋。”
謝銳澤被氣得想死。
現在他的計劃完全被打亂,聞修齊不僅沒有死,喻期初的怪物弟弟還對許玉潋做出了這樣的事。
“你就是用這種不受控制的東西來跟我合作?”
喻期初也不明白度洲什麽情況,“是我這邊的問題,合作的事你想取消就取消吧。”
謝銳澤這個時候根本不在乎聞修齊能不能死了,他只想讓這個瘋怪物離許玉潋遠遠的,“你剛剛說他現在只聽潋潋的話,那讓潋潋直接叫他滾。”
“雌性都不要他了他還聽什麽話?”
喻期初的視線落在許玉潋身上,青年露在外面的伶仃腳腕上都露着紅痕,不難想象度洲是怎樣癡迷留戀吻上那一處的。
他本來想嘲諷地笑幾聲,但現在嘴角徹底拉平了,“如果那樣做,明天我們可能就找不到潋潋了。”
“度洲和我不一樣,他像個妖,能力是我所不能及的,尤其是在這種他會拼命的時候。”
喻期初說:“我們這樣的東西,會把伴侶看得比命重要。”對人宣誓一般的話語,不知道是在解釋,還是在趁機表達自己的專一。
他們說話完全沒避着許玉潋。
許玉潋閉着眼敷熱毛巾,聽他們給自己說信息,腦海裏是系統播報進度的電子音。
【深山內的陰謀層出不窮,這是一場兄弟之間毫無硝煙的厮殺。】
【藍一謝銳澤為了将藍二聞修齊徹底鏟除,和藍三喻期初做了置換資源的交易。
藍三喻期初負責悄無聲息地将藍二聞修齊解決掉,藍一謝銳澤為藍三喻期初提供供給異族生命的礦脈。
而藍三喻期初的同族兄弟,度洲,他就是這陰謀實施的關鍵。】
系統似乎有些沉默:【恭喜宿主發現副本隐藏大主線。】
每個玩家的任務和結局都是圍繞着這個大主線進行,但并不是只走大主線。
大主線更像是個任務背景,決定了副本內可能會出現的情況。
玩家們的主線更多圍繞着自己,可能有些人完成了自己的主線任務直接通關也找不到大主線。
難怪系統說這個世界危險。
原來自己拍照的時候身邊的這些人已經準備鬧出人命了。
許玉潋恍然大悟。
如果按照之前的數據推算,許玉潋可能還沒走到大主線的後部分就已經下線了,這算是意外之喜。
雖然得到這個喜的前情有些過于混亂。
許玉潋注意力回到換衣室的時候,喻期初和謝銳澤還在吵。
“那怎麽辦,就讓他待在潋潋身邊?你瘋了?”
喻期初儒雅的面具早已維持不住,這不是他讓不讓的事情,情況已經完全不受控制了,“難道你覺得是我想讓他留在這裏?”
“……”
“叩叩。”
門外傳來幾聲輕響,是工作人員又來找人了。
屋內的幾人面面相觑,許玉潋伸手掀開了那毛巾,好像才意識到發生了點什麽:“那些衣服都髒了。”
他細秀的眉輕輕地垂下,眉心蹙起點憂愁的弧度,是在擔心被別人發現了。
自己都已經被親成那個樣子了,還只知道擔心環境擔心衣服,擔心他踩出一團亂遭的印記被人看見,分不出輕重。
謝銳澤咬了咬牙,“別怕,我待會去處理了。”
喻期初點頭,“我幫你補點妝吧,潋潋,你的臉太嫩了,現在都是紅印。”還有身上。
事情發生後許玉潋沒有情緒崩潰喻期初都已經長舒了一口氣,這個時候怕他一不小心提到許玉潋痛處,一句多餘的話也不敢說。
被擔心的人并沒有什麽想法,許玉潋回想起來就跟被狗舔了一樣。
只是靠在一起親了兩下,他們還都是雄性,應該沒事的。
而且他也聽見了喻期初說的那些關于熱潮期的事。
度洲只是生病了,他其實特別聽話,就是腦子有點傻。
不然怎麽會把他當成雌性?
說了那些話還不夠,許玉潋還不自覺地火上澆油,“那度洲呢,度洲怎麽辦?他要是待在我身邊,會很容易被人發現吧?”
他想着,度洲的任務是去解決聞修齊。
但如今度洲陷入所謂的‘熱潮期’只能待在他身邊……
許玉潋也不知道這對主線會有什麽影響。
“潋潋,那就是個畜.生,你管他去死?”
度洲見自己的小雌性叫自己,立馬就從喻期初那邊跑了過來,絲毫不理會謝銳澤的挑釁,當即表态,“潋潋,我可以穿長袖。”
遮住那些手臂上的鱗片,他在岸上的時候穿着衣服其實和普通人差不多,深藍色的眼睛也能解釋為美瞳,再少說些話,便完全和正常人一樣了。
他會一直跟在他的雌性身邊,無論以什麽身份,需要做出什麽改變,他都願意。
除非死去,沒有能讓他離開雌性的理由。
……
“第一個問題,小許老師經過了一天的相處,有沒有比較有好感的嘉賓?”
鏡頭裏,面若桃花的青年抿着唇肉,思考了片刻,“我覺得大家都挺好的,每個人都很照顧我。”
他一碗水端平,感覺沒有特別喜歡的,也沒有特別讨厭的。
這個問題跟試探許玉潋晚上會選哪個嘉賓沒什麽區別,他這樣回答,大家只會覺得他圓滑懂事,節目組也覺得他這個回答不錯。
主持人對着許玉潋笑了一下,“第二個問題,小許老師和喻老師以前認識嗎?觀衆們反饋說經常聽見你叫他哥哥。”
“我們以前是鄰居,在我還很小的時候。”許玉潋沒想到他們會問這麽詳細,“當時就叫哥哥了。”
“那小許老師能對着鏡頭叫粉絲們一聲姐姐嗎?”
“啊。”許玉潋揣着手手,沒想到還有這個環節。
他緊張得忍不住舔了舔唇,感受到一點刺痛又急忙停下了動作,腮邊粉粉的,朝着鏡頭彎了彎眼,“姐姐晚上好。”
——啊啊啊寶寶我的寶寶親親親
——這是什麽?粉團子?吃一口。這是什麽,粉團……
——男粉也想被叫哥哥啊!
“好,那第三個問題。小許老師之前是謝歌手的跟拍,你知道你給謝歌手拍的照片火上了熱搜嗎?”
這個許玉潋其實不太清楚,他最近完全沒有使用手機的機會。
很誠實地搖了搖頭。
主持人也沒有為難他,繼續接着問:“粉絲們都覺得你拍的那些照片特別富有生活氣息,想要問一下小許老師一直都是這個風格嗎,想要學習一下你的技巧。”
好像又到他自己的主線劇情了。
之前系統不是說過他拍黑照的事情會暴露嗎,難道已經快了?
許玉潋一下就坐正了身,很認真地回答:“不是的,是和謝歌手溝通之後确定的風格。”
“拍攝技巧就是,覺得謝歌手醜的時候就拍。”
也不知道是在掩埋自己拍黑照的事實,還是在故意自爆混淆視聽了。
彈幕裏嘻嘻哈哈的一片,沒人在意。
——感覺哪裏不對,新嘉賓好像變得更漂亮了
——化妝了嗎?好像塗了唇釉,肉肉的,看上去好好親
——迷暈我了快!!
——寶寶今晚好美啊我的天,好媚,感覺眼睛裏帶鈎子了
等許玉潋結束采訪錄制回到換衣室的時候,喻期初和謝銳澤兩個人還守在那。
他們剛剛差點因為誰去打掃那個被許玉潋滾過的角落打起來。
度洲也急,那可是他的窩。
然後沒多久就被喻期初用許玉潋的名頭威脅得不敢說話了。
他要在這裏等他的小雌性回來。
謝銳澤和喻期初打商量:“你偷偷告訴我怎麽才能把你這個怪物弟弟弄死,那個礦脈我直接送給你。”
這算不上什麽好消息。
都不需要解決掉聞修齊就能拿到礦脈,代表現在度洲已經變成了謝銳澤最厭煩的人。
直接說明了謝銳澤這次是真的把許玉潋放心上了。
喻期初抱臂靠在牆上,房間內還隐隐約約留有青年身上的香氣,他深吸了一口,問:“你是想連我一起弄死吧。”
“知道我和我弟差不多,要是問到方法,剛好把我們兩個一起做掉,謝大歌手未免也想得太好了。”
“怎麽會?”謝銳澤哂笑一聲,“我們是合作關系啊。”
喻期初覺得他裝得未免有些差勁,果然不是演員出身的演技還是差勁了一點,“合作關系算什麽,兄弟關系你都下得去手。”
說到這,喻期初又有點想笑。
畢竟他自己也想對度洲下手,只是現在沒辦法打過而已。
許玉潋從開啓的門縫裏露出半張臉,提醒道:“要去準備晚飯了哦,你們收拾好了嗎?”
……
兩對盼着對方早點歸西的兄弟在餐桌上會面了。
度洲此時化身成為了許玉潋的臨時助理,時刻跟在他的身後。
冉冉升起的新星就算沒有經紀人,有個助手也很正常吧。
【宿主如果真的進娛樂圈的話,肯定是未來的大明星。】
“嗯!”許玉潋驕矜地擡了擡下巴尖。
紅着眼尾鼻尖,唇線被人親得都向外延展了一圈的青年,這個樣子更像是為了前程就在晚上偷偷允許別人親自己的那種十八線小明星了。
又或者是仗着自己的好身世,進了娛樂圈後就開始玩潛.規則的嬌氣小少爺。
只是不管是那個身份,許玉潋都是獨一份的存在。
因為有些地方的設施出了問題,聞修齊和幾個紅方回到露營地後就一直在忙着收拾場地。
他不知道許玉潋他們在這期間發生了什麽,也不知道自己今晚差點就要沒了命,更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小蝴蝶被什麽髒東西給親了嘴巴。
他還沉浸在自己的幻想裏。
聞修齊提前占好了位置,特地坐到了許玉潋的正對面。
這個位置他可是研究過的,不僅他一擡頭就能看見許玉潋,還能及時給對方夾菜。
而且,聞修齊還對着鏡子找了很久自己的完美角度,吃飯的時候他就準備一直保持那個角度。
他也是有些興奮過頭了。
今天的晚餐除了嘉賓們做任務獲得的那些東西,其實大部分還是節目組那邊提供的。
尤其是主食,節目組也不至于狠毒到讓新嘉賓也受苦。
衆人吃得還算愉快。
聞修齊一直記得自己要和許玉潋互選的事情,一想到晚上會待在一起,他心裏就燥得很,怎麽都靜不下來。
實在是要幸福暈了。
如果是剛開播的那段時間,有人告訴他他以後會因為一個心動短信興奮成這樣,聞修齊肯定嗤之以鼻。
但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
那可是許玉潋,飛行嘉賓兩天一夜的行程,他只有一次心動選擇的機會,但是他提前了那麽多和自己說了互選的事,顯然是認定了自己。
要當着全國觀衆的面選自己,這算什麽?
聞修齊徹底懂了,今晚就得跟爸媽說一聲,以後見了面要記得管人叫兒媳婦。
這樣的興奮導致整個晚飯的時間聞修齊都有些心不在焉。
自然也就沒能發現飯桌上的幾個人,那對許玉潋有些過于熱切的态度。
夾菜的夾菜,端水的端水,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進了什麽酒店,遇到模範服務生了。
偶爾聞修齊擡頭和許玉潋對上視線,看見那雙盈着水汽的淺色眸子,他都覺得心髒劇烈跳動得幾乎要從胸膛裏蹦出來。
直到結束了晚飯,被一群人拉到露天影院外的地毯上玩游戲時,聞修齊才突然發現周圍多了一個人。
他死死地盯着許玉潋身後的度洲,像是在看什麽小偷。
哪來的男人?
怎麽離許玉潋這麽近?
度洲正覺得這個距離太遠了,偷摸計劃着待會找個機會挨着他的小雌性坐,敏銳地發現有人在看着自己這邊的方向,深藍接近于純黑的瞳孔漸漸豎起。
“好了,選吧,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節敬連見聞修齊一點反應都沒有,還以為他要耍賴,沒趣地籲了一聲。
“不是吧,聞少爺這也要賴?”
撐着臉研究游戲的許玉潋也擡頭看一眼,就那一眼,聞修齊從晚上開始就飛出去的靈魂終于歸位了。
位于中間的玻璃瓶是剛剛他們喝完的飲料瓶,廢物利用,直接用作了游戲道具。
透明的瓶口此時此刻正指向聞修齊,底部對着許玉潋,他們這次又坐在彼此的對面。
就像命中注定一樣。
聞修齊心裏一熱,也沒空去管度洲怎麽冒出來的了,“我選真心話。”
“沒意思。”節敬連是第一個搖瓶子的人,他對這些嘉賓的私人生活不感興趣,随口發問:“聞少爺上節目做過最過分的事情是什麽。”
這個問題應該是相對體面的,畢竟他們在這個節目裏能做什麽過分的事情。
偏偏聞修齊當場就跟中了邪一樣,吞吞吐吐地說不清楚。
這下可完了,越遮掩他們就越起哄,很難收場,即使根本沒人想知道。
“……有什麽好問的啊,我就是、不小心透過玻璃看見了別人的倒影。”聞修齊金毛懷.春。
明明可以選點體面話說出來的,畢竟他們這些嘉賓對待彼此的行為都挺過分的。
但聞修齊聽見那個問題的第一時間,腦袋裏就全是那天下午在小房間裏看見的倒影。
什麽別的都想不起來了。
倒影,什麽倒影,說也不說清楚。
別的嘉賓聽完都覺得他在說謎語,無語地沉默了一段時間,就連另外一位當事人許玉潋也沒聽懂,只有系統在他腦袋裏淡淡地。
【啧。】
這次輪到聞修齊來轉玻璃瓶了。
他手勁很大,玻璃瓶轉起來就只剩下殘。
周圍很安靜,只有風吹樹葉聲。
所有人包括直播間裏的觀衆都忍不住屏住呼吸,似乎下一秒被選到的可能就是自己想選的那個人。
透明玻璃瓶折射着周圍的燈光,虛幻無比,轉動的速度變得越來越緩慢,最後,慢慢悠悠地停了下來。
瓶口指向了坐好像在角落裏,又好像被所有人簇擁在中心,明顯又在走神的青年。
薄薄的眼皮透着血色,許玉潋卷翹的眼睫掀起又落下,在發現周圍徹底安靜了下來的時候,似乎才意識到了什麽。
他視線落到了聞修齊身上,沾了層水光的唇瓣微微彎起了點弧度。
“那,我就選大冒險吧?”